我偷渡中的三個女人
李公尚
二
秀姨去把和她一起來的兩個女孩兒叫到了我們住的房間,指著高一點的女孩兒說那是她女兒,叫阿棠,今年十八歲。另一個是她侄女,叫阿椿,十七歲。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秀姨說她原來是鎮上的小學老師,丈夫五年前得病死了,婆家人因為她沒有生兒子,就對她不太好,她和她女兒在村裏的日子也不好過。她自己娘家的兄弟姐妹,早就全都出來了,現在美國紐約。她也早就想出來,隻是女兒小,怕她走不了路。現在女兒大了,她才下了決心帶她出來。反正在哪裏過都是過,要是出來拚的好呢,就能過的好一點。她侄女阿椿,是阿棠的大伯托她帶出來的,因為讓一個女孩子自己跟著一群男人偷渡去國外,身邊沒有親人,總歸不放心。說著,就讓阿棠和阿椿上前叫我哥,告訴她倆,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阿棠和阿椿洗了澡換了衣服,看上去都是水靈秀氣的姑娘,眉眼之間透著親切可愛。阿棠的臉上還有幾處淤青,手上和胳膊上布滿一道道擦傷和劃痕。秀姨用電熱杯一杯接著一杯地煮方便麵,先讓饑不擇食的阿棠和阿椿一杯接著一杯地吃。不多久,堆在桌上的六七袋方便麵全都讓她們吃光了,我又拿出我帶的麵包、餅幹、辣魚幹給她們。秀姨邊吃邊說:“看來是遇到好人了。說來說去還是本鄉人靠得住,一見麵就覺得親。”
秀姨問我到了美國後去什麽地方,我說到了美國,我想繼續去讀書,我有美國大學的錄取通知。秀姨說她們要去美國紐約,那裏有很多她的親戚。但不知能不能安全到達。她告訴我:“這些年在村裏和鎮上,隻要聽到誰家放鞭炮,大家就知道又有人偷渡成功,到達目的地了,四鄰五舍都會前去祝賀。接下來這家人就請閩劇班子在祠堂裏唱大戲、辦宴請。從此以後,這家人再盼個一兩年,外邊就能寄錢回來,等把偷渡的貸款還清了,不出五六年,就能在村裏蓋高樓大屋,光耀門楣。很多出去的人,過幾年還會把生在國外具有外國國籍的孩子接二連三地送回老家來養。送回老家養的孩子大都不滿周歲,如果是男孩兒。家人就會在祠堂裏給他們刻名留字,這就是添丁進口的興旺。”
阿棠和阿椿吃完方便麵和麵包,洗刷幹淨用具,默默地坐在一旁聽秀姨和我聊天,不時偷眼悄悄打量我,當我的目光和她們的相遇時,她們就像受到驚嚇一般把目光躲開。秀姨告訴我:她們從雲南偷渡到緬甸時,緬甸這邊的蛇頭到雲南去接她們,在路上看上了阿棠,非要讓阿棠留在緬甸給他做老婆不可。“那個蛇頭是緬甸果敢人,三十多歲,說和雲南這邊的佤族是一家,也都是中國人。他說隻要阿棠肯留下來,我們三人偷渡到緬甸的費用全部由他出,我和阿椿去美國的費用也全部由他出。我堅決拒絕,他說不願留阿棠,那就留下阿椿也行。反正得留下一個給他做老婆。後來在路上,他開始對阿棠和阿椿動手動腳,一次眼看他要強迫阿棠,我立即拿出隨身帶的一把刀當著所有偷渡人員的麵和他拚命。我對他說:大不了我們娘仨今天一起死在這裏,我們死了,你一分錢也拿不到。我們福建的蛇頭遍布世界各地,聽說我們在這條路上被你逼死,他們一定會盡快找到你和你的家人的,說不定不等你回到家,你的家人就一個也活不了。那個緬甸蛇頭聽我這樣說,嚇得收斂了很多。阿棠不小心滾下山後,他怕乘擔責任,就再也不敢糾纏阿棠和阿椿了。”
秀姨說著,就提到她們村裏和鎮上有好幾個人在偷渡途中客死他鄉。她說這些人的家裏得到噩耗,無不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但是緩過氣來,還是讓家裏的其他人繼續前仆後繼地向外偷渡。她大舅家的二表哥,已經走到了墨西哥和美國邊境,再走一段就進美國了,結果在路上不小心踩到了毒蛇,被毒蛇咬死了,屍體就被扔在當地沒人管。還有她的一個外甥,前年穿越中緬邊境時口渴得忍不了,誤喝了有毒的水,上吐下瀉,隻撐到緬甸這邊就死了。
我聽到這裏,不禁感歎說:“人死在異國他鄉,連屍體都運不回去。”秀姨聽了,看了我一眼說:“哪還有什麽屍體!聽村裏那年和他一起偷渡,後來成功到達美國的三外甥寫信回來說,當時他人在快死之前走不動的時候,蛇頭說怕拖累其他人,就把他丟在了當地一戶人家。然後蛇頭就給他在當地的熟人打電話,通知他們被丟下的人所在的位置。當地的熟人得到消息後,很快就找到了他,趁他還活著的時候;抓緊時間把他送到當地的地下黑市醫院去賣掉,當地的黑市醫院把他買下來對他進行活體解剖,然後把他的器官轉賣到世界各地。這樣蛇頭能從中得到兩成賣器官的錢。”
說到這些,秀姨的情緒低沉下來。阿棠阿椿和我都聽得毛骨悚然。秀姨看看阿棠和阿椿神情黯然。於是就說;“不說了,都累了,早點歇了吧。”
秀姨送阿棠和阿椿回房間後,回來關上房間門,看了看房間裏並在一起的床,又看了看我,低眉順眼地笑著說:“咱倆能住在一起,是緣分,幾百年修下的緣分。那就都不要見外了,你想怎麽睡啊?”我聽了她的話有些發懵,不知所措。自從我上小學後,就沒和女人睡過一張床。她比我大十九歲,雖說風韻猶存,但仍似長輩,真要和她睡在一張床上,總感覺有些不自在。秀姨見我沒說話,就指著並一起的兩張床說:“房間小,床也分不開,那就擠著睡吧。你睡裏麵,我睡外麵。”
秀姨熄了燈,我和她都沒脫衣服,背靠背地側躺著,房間的地上燃著幾處蚊香,煙氣繚繞,牆上的電扇嗡嗡作響,紗窗外夏蟲呢噥,我一動不敢動,心存一絲忍氣吞聲的壓抑。半夜我被一輛由遠而近的摩托車聲驚醒,努力聽了一會兒,車熄了火,窗外再次萬籟無聲。我翻了個身,碰到了秀姨得胳膊,我睜眼看了看,秀姨平躺在床上,四肢伸展,高聳的胸部起伏不定,兩條白皙的腿和腳刺眼奪目。我這才想起我正和一個陌生女人同榻而臥,不由陣陣五味雜陳。
第二天早晨我醒來時,秀姨已經出去走了很遠的路,從市場上買回了麵包和香蕉。她走了一身汗,見我還睡著,就進了浴室衝涼。我聽到淋浴聲,醒來抬頭朝浴室看,隔著浴室的毛玻璃看到秀姨凸凹有致的身型,身上突然有一種無以言狀的衝動。秀姨衝完涼穿著背心短褲從浴室裏出來,敏銳地注意到我正盯著她的白皙圓潤的大腿看,於是邊往身上套衣服,邊笑著問:“睡好了?看你今天好有精神頭啊。”我趕緊抓過一件衣服蓋住我直挺挺頂起來的襠部,掩飾著內心的慌亂,答非所問地說:“三四天後才有飛機,我們還得再等幾天。”秀姨看在眼裏,明在心裏,說:“我買回了麵包,等一會兒叫你那倆妹妹過來,咱們一起吃吧。”
一起吃早飯時,秀姨注意到我斜眼偷看阿棠,還不時還瞟幾眼阿椿,就讓阿棠和阿椿離開桌子,坐到門邊去吃。她倆嘁嘁喳喳的總是有說不完的話,我想和她倆搭話,但她倆對我隻是問一句,答一句,不問絕不開口。吃完早飯,秀姨收拾完,就和阿棠阿椿一起到阿棠和阿椿住的房間去了。
這天一直到晚上要睡覺時,秀姨才回到她和我住的房間。她說白天怕兩個孩子出去亂跑出事,所以一直守在她們身邊。臨睡前,秀姨進了浴室,我再次忍不住隔著毛玻璃看她洗澡的身影。一會兒秀姨從浴室洗完澡出來,身上散發著香皂的氣味,笑著問我:“還是和昨天一樣,你睡裏邊我睡外邊?”我再次和她睡在一張床上,她身上的女人魅力讓我突然有了莫名其妙的渴望。秀姨笑著問:“說話嘛!你想怎樣睡,都由你。我是過來人,該經曆的都經曆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男女這樣擠在在一起睡,遲早是不會安分的。”
我聽了她的話心跳得喘不過氣來,昨天晚上和她睡在一起,已經心猿意馬,今天一天都魂不守舍,害怕又期待和她之間能發生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秀姨見我站在床邊發愣,索性踢掉腳上的拖鞋,自己上了床。昨天晚上她睡覺時,穿的是遮到臂肘和膝蓋的睡衣睡褲,但今天隻穿了短背心和三角褲衩,白花花的大腿晃來晃去,格外肉感。我偷著看了一眼她的雙腿,又被她捉住了目光,她就把腿伸平,讓我跨過她的腿爬到床的裏側。
熄燈後秀姨依然躺下背對著我側身而臥。我躺在她背後,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女人特有的氣息,輾轉反側睡不著。終於,我試探著伸出一隻手,輕輕觸摸了一下她的腰,秀姨本能地顫抖了一下,故作無感。我見她沒有拒絕,就大膽起來,把一隻手搭在了她身上,秀姨仍然一動也不動,我的手開始在她的腰部撫摸。過了一會兒,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從秀姨的背後摟住秀姨,想把秀姨的身子搬過來麵對著我。但秀姨堅定不移,背對著我側臥而睡。
我扳著秀姨的後背,下麵一柱衝天的那話兒早已勢不可擋地頂撞了秀姨的臀部,秀姨仍不為所動。我著急地坐起來,又趴下去,撞來撞去不得入門之法。我掀開她的三角褲衩,福天洞地已依稀可見,但仍可望不可及。我氣喘籲籲地用那話兒在她褲衩邊緣處亂杵一氣,她由之任之,巋然不動。我急得滿頭冒汗,忽然想到應該把褲衩脫下來,於是我脫去到自己的褲衩,又去拉她的褲衩,沒想到秀姨輕輕一抬屁股,她的褲衩就輕而易舉地脫了下來。我不知所措地看著秀姨的裸體,秀姨突然問:“睡過女人嗎?”我答;“沒有。”她又問:“交過女朋友嗎?”我說;“在大學裏談過一個,隻親過嘴,摟過她的腰,摸過兩次奶子。後來因為我考托福,沒有時間陪她,她就和我分手了。”秀姨沒再說什麽,仍背對著我側身而臥,但把屁股向後翹了翹。我不解其意,秀姨感覺到我還在發楞,遂向背後伸過一隻手,一把握住我那一碰就蹦蹦跳的話兒,擼了幾下,抬起一條腿,溫柔地牽引著,送進了溫潤滑嫩別有洞天的人間正道。
一陣無師自通的四海翻騰五洲震蕩之後,我從背後抱著秀姨的一條腿睡著了,直到那話兒從花徑通幽處拖泥帶水滑了出來,我才醒來。這時一直醒著的秀姨突然翻過身來,麵對著我,扳著我的頭說:“從今後咱就是一家人了,往後這一路上咱都要在一起,相互照顧。你要是想了,就來弄我,我隨便你弄。但你千萬不能打我那兩個孩子的主意。我那兩個孩子可都是有主的了,都是送到美國去嫁人的,在國內就定好了的,聘金都拿了,是村裏早年出國發了財的。如果這倆孩子在路上壞了身子,今後到了那邊,指定是沒有好日子過的。”
聽著秀姨的話,我點點頭,突然又有了蓬勃欲發的幹勁,秀姨立即察覺到了,不等我表示想要,秀姨善解人意地翻身仰臥,雙手托著雙腿,門戶大開,任我奪門而入。那夜先後折騰了四次,直到我精疲力竭地昏昏欲睡。臨睡前聽秀姨喃喃地說:“還是年輕好啊!折騰得起。這才多大會兒功夫,就四次了。”
(根據當事人回憶采寫。未完待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