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了就愛了－（八）

夢夢還沒反應過來，嘴就被汪濤的唇堵住了。。。她以前隻在熒幕上和小說裏看到過。 國產的影視作品裏都是“借位”拍吻戲，男女主角的頭重疊在一起，讓觀眾看起來他們好像是在接吻。那時候可能外國片子到了中國連吻戲都給刪了，或者夢夢從來沒敢仔細看過這些鏡頭。吻到底是怎麽回事，就是嘴對著嘴嗎？有什麽好陶醉的？ 此時她緊張地睜著眼睛，生怕有人再闖進來。汪濤很投入，也很有經驗，夢夢緊繃的唇慢慢被他的舌頭挑開，他的唇又軟又熱，輕輕地吮著她的，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在一點點軟下來。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夢夢忽然清醒了，“我在幹什麽？我不能這樣，我不愛他。”她使勁把汪濤推開， “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 夢夢回到了宿舍，還是迷迷糊糊的。梳洗完畢，早早的上了床，靜靜地回憶剛才發生的事。嘴上好像還殘留著他的唇的溫度，腰上也好像還有一雙手摟著，熱呼呼的。她不斷地問自己，不愛、不愛、不愛，還是不能愛、不能愛、不能愛、不能愛？有點喜歡嗎？喜歡和愛有什麽區別？就算是愛，會有結果嗎？還是睡覺吧，車到山前必有路。 第二天，夢夢又盼著汪濤出現，又怕他來。不過，該來的，什麽也擋不住。今天晚上他來的時候，看上去挺嚴肅。這麽強烈的攻勢，幾個星期都沒贏得夢夢的心，是不是該調整戰術了？ “去咖啡廳坐坐？” “好吧。”夢夢也覺得要有個了斷。 在昏暗的燈光下，汪濤英俊的臉上有種憂傷和渴望，使夢夢不忍多看。他問， “你還不承認喜歡我嗎？” “。。。”她不語。 他隔著小小的桌子捉住她的手，輕輕揉捏著。夢夢抽了幾下沒抽出來，也就由他去了。反正今天就說清楚了，以後他想這樣也沒機會了。 “我以前有過幾個女朋友。“ 嗯？幾個？！夢夢心裏有些吃驚，但什麽也沒說。 “高中的時候，學校裏有三個女孩兒都挺喜歡我的。” “你這麽受歡迎？”她好奇的問。心裏卻想著，這人夠早熟的。 “我其實隻跟一個比我小三屆的女孩子算正式談過，老師還找過我們家長呢。” “那小女孩兒才初中就談戀愛啦。你們上海可真開放。”她心裏莫名地有點發酸，可能是果珍喝多了。 “另倆個都是一廂情願，老纏著我。我有時候也隻能應付應付。” “怎麽應付？”酸味有點嗆嗓子。 “就是跟幾個人都約會，時間安排好就行了。不過有一次跟我女朋友看電影去的時候，碰到另一個。” “那你怎麽辦？” “我躲在路邊的小店裏，假裝買東西。” “哦，好玩兒。”夢夢努力地使自己的語氣顯得波瀾不驚，其實她的表情已經有點不自然了。嘴裏說著“好玩兒”，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 “那時候我和她都是田徑隊的，我們訓練完一起騎車回家。她老是要去我家玩兒。” “那你爸媽不知道？”她的心髒有點痛，好像有隻手在捏。那種痛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痛到她的嘴角不自覺的有些抽搐。 “他們不跟我住一起。我在外婆家長大的，上學也一直在那個區。原來的老房子拆遷了，分了套小公房，我就自己住。我媽偶爾來給我做做飯。” “不過有一次正好我媽在的時候有個女孩來電話找我，非讓我下樓去見她。我媽接的電話，聽出來了，死活不讓我去。後來那個女孩跟我說她懷孕了。肯定不是我的，我真沒跟她幹過什麽，就有一次她來我家的時候我抱她了一會兒。。。沒穿衣服。” 夢夢驟然感到一陣剜心的劇痛。她馬上把頭別過去，不讓他看到奪眶而出的眼淚。可他又怎麽會看不到， “你怎麽了？別哭呀。” “沒哭。”夢夢的嘴還是很硬。 “咱們出去走走吧。” 夢夢也覺得自己哭得挺沒麵子，站起身低著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