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了就愛了-(六)

第二天晚上，夢夢有些莫名其妙的慌張。手腳發涼，坐立不安的。她還是頭一回跟男生約會呢，雖然是以補習英語的名義。本來以為大學四年就這麽平安無事的過去了，沒想到老了老了，落了個老不正經。 下了樓，就見汪濤誇張地抱了一大摞書等在那兒。看見夢夢下來，趕緊迎上來打招呼。夢夢努力地用平常的語氣回答他，就象跟自己的表弟說話一樣。其實她從小嬌生慣養，跟兩個哥哥撒嬌就比較拿手，還真沒有哄DD的經驗。 他們到了汪濤他們班的教室。滿滿一屋子男生看著他們走進來，夢夢的臉刷的就紅了。找了兩個座位坐下，汪濤大張旗鼓地把書都攤開供她選。她拿了本大學英語翻了翻，比自己學的專業英語容易多了。夢夢讓他把第一課讀給自己聽。 教室裏人多，兩個人隻能壓低聲音說話。沒過十分鍾他們就被四麵八方的“側目”給掃視了好幾遍。汪濤說， “這兒人太多，咱們換個地方吧。” “。。。好吧。” 出了教學樓，他們開始想要到什麽地方去。 “要不去我宿舍吧。” “啊？這，好嗎？” “沒事兒。男生宿舍裏女生多得是。” “是嗎？那也行。” 他宿舍裏有一個同學在看書。看見汪濤帶了女生回來，很自覺地串門兒去了。拉了兩把凳子坐下，夢夢又開始給他講課。他的英語還真不是一般的差，講得她嗓子都疼了，也沒覺得他的發音有什麽改善。好在他還比較謙虛，看得出來也是努力的。孺子可教也。所以汪濤提出第二天接著學的時候，夢夢也就答應了。 她其實已經對自己說他們之間不會發生什麽，因為以汪濤的條件，他應該會找個更年輕漂亮的MM。雖然自己長得不難看，身材也不錯，這個年齡的女孩差個一兩歲看上去更是沒什麽區別，但麵對如此英俊的帥哥她還是不自信。年齡和地域的差距在她的心裏也是兩條不可逾越的鴻溝。夢夢畢業後肯定是回北京的，工作都聯係好了。爸爸媽媽辛辛苦苦養了她，不就是要件兒貼身小棉襖嘛。她也從來沒想過姐弟戀這麽標新立異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晚上，汪濤接了她就直奔自己宿舍了。這回宿舍裏沒別人，夢夢有點緊張。 還是像前一天一樣，他讀，她糾正他的發音。說得兩個人沒一會兒就口幹舌燥。汪濤有點心不在焉，老是看夢夢。看得她心裏發毛。 “咱們去喝咖啡吧。” “嗯。”夢夢也想快點到人多的地方去“躲躲”。 夢夢要了杯果珍，坐在火車座裏狂喝了幾口解渴。那時候果珍剛傳入國內，在學生會的咖啡廳裏被點的幾率高得不得了。哪兒像現在，都是鮮榨的橙汁，果珍的市場已經沒有了。 汪濤在對麵默默地看著她，良久。忽然他問： “你說我能成功嗎？” “什麽成功？”夢夢摸不著頭腦。 “追你。” 夢夢徹底懵了。沒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這世界上真有臉皮這麽厚的人？認識沒幾天就挑明了。也可能她接觸的男孩子太少，反正當時就是兩個字，傻了。 “不能。”她堅決地回答。 “為什麽？” “你太小了。” “我不在乎。” “我在乎。” “那你還教我英語嗎？” “你不許再提這事兒我就教。” “好吧。” 夢夢那天晚上失眠了。21歲了，第一次有男孩兒這麽看著她，第一次有男孩兒明著說要追她。何況是個優秀的男生。他絕對可以算是大多數MM眼中的白馬王子，英俊瀟灑，多才多藝。自己哪點好呢，能得到他的青睞？她當然希望他是真心的，可是年齡和地域的差距注定了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