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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金森(Emily Dickinson,1830年12月10日-1886年5月15日)的詩風洗練、思想深沉,被譽為美國20世紀新詩的先驅,在美國詩史上的地位和影響僅次於惠特曼。代表作用:《雲暗》、《逃亡》、《希望》、《補償》、《戰場》、《天使》、《這是鳥兒們回來的日子》、《神奇的書》。
狄金森從二十五歲開始棄絕社交,過著孤寂隱居的生活,潛心讀書寫詩三十年,留下詩稿一千七百餘首。她寫詩不為功名,生前隻發表過七首,因此留下的大部分詩作隻能看作詩稿,完篇的很少,有句無篇的占大多數。為了給自己的詩尋找知音,她將自己的詩寄給了托瑪斯·亨金森,請他看看自己的詩歌是否有生氣。他覺得她的詩太與眾不同,建議她永遠不要發表。這大約是狄金森生前發表不多的主要原因。後來她還間或將自己的詩作寄給他,在一封信中她曾這樣寫道:“如果有一部書能使我讀過之後渾身發冷,而且沒有任何火能把我暖和過來時,我知道那一定是詩。如果我有一種天靈蓋被人拿掉的感覺,我知道那一定是詩。這是我對詩的唯一理解,除此之外,還會有其他的理解嗎?” 她在給亨金森的信中還說,亨金森是她的救命恩人,在她正在轉著自殺的恐怖念頭時,是他對她的詩歌的興趣,讓她有了繼續生活的勇氣。
狄金森喜歡穿白素衣袍,隻有極少至親好友能進入她房內,連生病時也隻允許醫生在室外隔空問診。美國著名女作家卡森.麥卡勒斯晚年模仿狄金生,隻穿著純白素衣,以一襲白色晚禮服搭配白色網球鞋會見客人。她認為她的白與狄金生的白,都表示寬闊心胸與高深含意,也就是“看似一無所有,卻是樣樣都有”。一八七七年,有個男人破壞了狄金森離群索居的生活。美國著名報紙「春田共和報」負責人塞繆爾.鮑爾斯造訪狄金生,她照例躲在閣樓上不見客。鮑爾斯在樓下大吼:「艾米莉,可惡的家夥,少來這一套!我大老遠從春田跑來,你現在就給我下來!」結果狄金森下來了,談笑風生,若無其事。
狄金森的智力很發達,她的思想也很敏銳明晰,在閱讀與創作中磨出尖銳準確的觀點。她同時又是一個感性女子,但在感情上並不順遂。
蘇珊是狄金森年輕時的密友,後來更嫁給了她的哥哥奧斯丁,成了狄金森的嫂子。二人常以便條通信。其中有很多信讀起來很肉麻。1852年4月,艾米莉給她未來的嫂嫂寫道:“甜蜜的時刻,受祝福的時刻,將我帶到你的身邊,又將你帶到我的身邊,足以接一個吻,竊竊私語一會……我一整天都在想這個,蘇珊。我去參加講道時腦袋裏都是這件事,連牧師的話也聽不進去。當他說,“我們的天父”時,我說,“哦,親愛的蘇”。我想了十個星期,親愛的,我想著愛,想著你,我的心裏滿滿的,暖暖的,我的呼吸很平靜。今天沒有太陽,但我能感受到,一縷陽光射入我的靈魂中,仿佛夏日來到,並把每條荊棘都變成了玫瑰花。我祈禱上蒼,讓這樣的夏日暖陽照耀那個此刻不在我身邊的人,並讓她的鳥兒歡快鳴唱!” 有不少學者認為狄金森對蘇珊的強烈感情為同性戀傾慕。狄金森的家人在她死後,燒了她寫給蘇珊的大部分信件,是不是擔心這些信件,會暴露出她們的真實關係?狄金森許多詩作的第一個讀者就是蘇珊,而且常因蘇珊的意見而修改詩作。狄金森現存的書信,寫給蘇珊的也占最多。
她一生中與異性比較重要的愛情經曆有:一是與塞繆爾·鮑爾斯的沒有結局的感情。由於他已婚,兩人的愛情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在感情中受挫後,她多年閉門不出,棄絕一切社交生活,堅強勇敢的她並沒有倒下,而是通過詩作大膽地傾吐她愛的痛苦。二是與比她年長18歲的她父親的朋友和同事洛德法官的關係。他與艾米莉的親密關係開始時她已經47歲,他65歲。他們兩情相悅,在洛德法官的妻子去世後,他曾經希望與她結婚,可是遭到拒絕。那時,狄金森已經不再年輕,她深知,婚姻意味著她要放棄自己的獨立,她不希望承擔社會加給女子的妻子角色。
狄金森喜愛培植奇花異卉。因為狄金森精通園藝,她生前不是以詩人,而是以園藝愛好者為人所知。
帖幾首狄金森的詩,譯者不詳:
《我倒在美下》
我為美而死——但孤零零地
躺在墳墓裏
一位為真理而獻身的人,被葬在
毗鄰的一塊墓地
他輕輕問我:“你為何喪生?”
我回答說:“為了美”
“我為真理——真理和美本是一體”
他說:“我們也是兄弟。”
於是,我們像兄弟在黑夜相逢
隔著墳墓喋喋低語
直到苔蘚封住我們的嘴唇
遮住了墓碑上我們的名字
《希望》
“希望”是帶有羽毛之物
棲息靈魂中
唱著無詞的曲調
永不息止
它的歌聲在暴風中倍感絕妙
必是莫大的暴風雨
才能使此小鳥局促不安
它讓許多人心中有溫暖
我曾在最寒冷的國土
和最陌生的海上聽見
但它縱使在最艱困時
也不向我討一片碎屑
《這是鳥兒們回來的日子》
這是天空重新明亮的日子
似乎六月的魔術未曾離去
蕩漾著藍色和金色。
你的詭詐不可能瞞過蜜蜂
但你這逼真的障眼法
幾乎讓我深信不疑。
甚至那些種子都在為你作證
趁著暖意,溫柔地送出
一片怯生生的葉子。
啊,繁華夏日的美麗慶典,
啊,秋日霧靄裏的最後聖餐
請牽住一個孩子的手。
讓她分享你神聖的符號
讓她領受你神聖的麵包
和你永生的葡萄酒!
《戰場》
他們雪片般落下,他們流星般落下,
象一朵玫瑰花的花瓣紛紛落下,
當風的手指忽然間
穿劃過六月初夏。
在眼睛不能發現的地方
他們凋零於不透縫隙的草叢;
但上帝攤開他無赦的名單
依然能傳喚每一副麵孔。
《神奇的書》
沒有一艘非凡的戰艦,
能像一冊書籍,把我們帶到浩瀚的天地。
也沒有一匹神奇的坐騎,
能像一頁詩扉,帶我們領略人世的真諦。
即令你一貧如洗,
也沒有任何柵欄能阻擋
你在書的王國遨遊的步履。
多麽質樸無華的車騎!
而它卻裝載了
人類靈魂全部的美麗!
《誰是東方? 》
誰是東方?
金黃之人
他許是紫紅之人
攜帶日出
誰是西方?
紫紅之人
他許是金黃之人
載送日落
《我一直在愛》
我一直在愛
我可以向你證明
直到我開始愛
我從未活得充分
我將永遠愛下去
也可以向你論證
愛就是生命
生命有不休的特性
如果,親愛的,
對此也抱懷疑
我就無從舉證,
除了,骷髏地
《頭腦,比天空遼闊》
我們的頭腦比天空更遼闊
來,將二者對比著看一看
我們的思維可以輕易將這片廣闊的天空完全容納
然後……連你也可以
我們的頭腦比海更深.
來,將藍與藍重疊瞧一瞧
我們的思維可以完全吸收大海
有如海綿吸收桶裏的水一般
我們的頭腦正好與上帝有著相同的重量
來,試試準確地量一量
若是有所不同,那便是
有如語言和聲響的不同
《一首詩》 立譯
很多年以前
我讀到過一首詩
它深深吸引了我
直到今天,
我仍然覺得
它優美無比
隻是,我已再也記不起
它的每一個字與句了。
以下是艾米莉·狄金森(Emily Dickinson)的一些著名詩歌:
"Wild nights - Wild nights!" - 《狂野之夜 - 狂野之夜!》
"I felt a Funeral, in my Brain" - 《我感覺到腦海裏有一個葬禮》
"'Hope' is the thing with feathers" - 《‘希望’是有羽毛的東西》
"Because I could not stop for Death" - 《因為我無法為死亡而停下》
"Success is counted sweetest" - 《最甜美的成功》
"I'm Nobody! Who are you?" - 《我是無名之輩!你是誰?》
"I heard a Fly buzz – when I died’" - 《我聽到一隻蒼蠅嗡嗡聲 - 當我死時》
"My Life had stood - a Loaded Gun" - 《我的生命曾站立如同一支裝滿彈藥的槍》
她若無其事,談笑風生。
好像應了那個《這是鳥兒們回來的日子》。
你的詭詐不可能瞞過蜜蜂
但你這逼真的障眼法
幾乎讓我深信不疑。
甚至那些種子都在為你作證
趁著暖意,溫柔地送出
一片怯生生的葉子。
啊,繁華夏日的美麗慶典,
啊,秋日霧靄裏的最後聖餐
請牽住一個孩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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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有點詩意。
她們都沒有結婚,人生似有遺憾,詩人艾米麗把滿腔熱情轉移到好友至親身上,不過這也許是文字的熱情,因為女詩人需要一個對象表達自己。
多謝博主,剛知道女士人畢竟還有兩段異性戀,令人安慰。
賽繆爾真逗,那一聲吼仿佛尊者的棒喝,有時需要這樣的粗魯直率才能突破僵持不下的局麵。
敢對她吼,拿她當普通人,才配見她。想起張愛玲與胡蘭成,冰心與吳文藻的初見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