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跳舞去--暨南學情(4)
(2010-07-24 14:0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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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sed on true story,但沒有特指性,請不要對號入座。僅以次文獻給曾和我共渡青春的大學同學,校友以及有著同樣經曆的朋友們。
浮著青苔的石板路蜿蜒著,消失在破舊不堪的宿舍樓群裏,記憶中的暨南園是一年到頭潮濕的,帶一種濁氣,不少的蚊蟲寄居在碩大的熱帶植物的根莖裏,一代一代的繁衍著,暨大的蚊子咬人極狠,一口下去吸足了血然後不忘在離去時給你打上一毒針讓你痛癢不已。周末的夏夜是蚊子熱舞的天堂,也是暨南子弟走院串係的黃金段,白天的蒙古包飯堂此刻籠罩在彩光閃爍的黑霧裏,刺耳的音樂象一個帶著巨大能量的定時炸彈在人群中砸開,我們牽著手擁擠在起一襲額黑衣和閃亮的腰帶,紅唇美酒口中唱著“周末了,讓我們跳舞去。”
媽媽又托人梢來一大包吃的,雖然已經告訴她這兒什麽都有不要再給我帶東西了,再說有些我小時候愛吃的東西我現在都不愛碰了,她好象都不記得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總是那麽小心翼翼,那種讓我從小就厭煩的翼翼,最後在信中說聽說現在的大學裏都流行周末開舞會,媽媽年輕時也愛跳舞,這一點我象她,不過就是不要擔誤學業,再就是不要學抽煙喝酒,特別是晚上太晚不要和男同學呆在一起等等,我將母親的信揉成一團,蹬上白色的舞鞋,在鏡子裏轉了幾圈,注意到我下巴和母親一樣的那顆痣,有算命的說可化險為夷,曾經想過點掉的,想想還是算了。母親最愛說的就是這孩子象我,那麽我不可以輕易將這份相像拿掉,小的時候她就愛看媽媽跳舞,讓大大裙擺飛揚起來,轉啊轉啊,我學著卻倒在了地上,我有暈動病,所以我是永遠無法象母親那樣如跎螺一樣輕盈的不停旋轉,雖然我也業餘學舞蹈那隻是做樣子的,但是我這點舞技在這校園的舞場上還遊刃有餘的。
周末的蒙古包裏沒有空調,那高高在上的幾隻舊電扇遙遠的象掛在月亮上完全沒有什麽風力,那時候流行的迪斯科,就是群魔亂舞,是人都會的,大家在刺耳的音樂裏更高聲的尖叫著,原本是陌路人卻很快就混熟了.一個不認識的男生,被擁在前頭,臉漲著紅,滿嘴酒氣地晃蕩著湊上來在我耳邊嚷著”我知道你是誰,怎麽樣,賞臉跳個舞吧?“知道是有人來找碴啦, 我倒退幾步,把小千幾個擋在身後,瞪圓雙眼,一隻手插著腰,昂著頭,滿臉的不馴”嗬家活,您是哪兒根蔥,你讓跳我就得跳啊?“瞧你挺秀氣個女孩怎麽一開口就跟炮彈似的。不就是跳個舞,你去工學院問問,想跟我跳舞的女孩子多得是,要我韓軍看上眼才行,你別不識太舉。”"那你也應該知道,要跟我張京京跳舞也要我看得上才行。";他順手抄起一個什麽家夥哢嚓在我腳邊兒摔得粉碎,“你真是醉了,你忘了學校裏是禁止喝酒的,等會兒校警來你麻煩就大了。“我不動聲色地說,這家夥顯然是已身不由己,見看熱鬧的人多起來,他的兄弟們東拉西扯把他拉出了場子。被這樣一攪,大家都覺得沒了興致,我正轉身要走,一隻手輕輕地拉住了我的胳膊。 是他,那個總是神色凝重的小助教--黑毛腿,“怎麽你不是要我跟你跳舞吧?”我笑著問,他立在混暗的燈光下和人聲的嘈雜裏,沒有穿短褲,我腦子裏閃過他那兩條有著黑黑汗毛的腿,此刻一定熱得不行。他那特有的廣東人冷角分明的臉,剛刮胡子,青青的光滑,鏡片後閃著的深邃的雙眼,高高的身影此刻給人一種很想依靠的感覺。 “噢不是。”他淺淺的一笑,沒有了平時的那種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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