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多芬專場演出印象

剛聽了BSO這次的貝多芬專場, 其實是連聽帶看, 大是過癮. 諸多感受難以細述, 講兩句第一印象.

8點正, 全場注目中, 胖指揮LEVINE墩墩地踱進來, 我正擔心著他的贅肉, 卻見他一屁股坐到了台中央一紅凳上. 細看下是左半邊屁股, 右腿還斜斜地撐著. 呼吸間, 音樂響起, 拉回我力圖幫他挪正的意念.

眼前是這位老兄寬寬的後背和那上麵圓圓的腦袋, 穩穩當當, 全無當年小澤征爾那魅惑的顫動和搖曳. 然而, 他渾身透著一股張力, 隨著毫不含糊的手勢, 一把一把地發布出去. 無形間一張力網籠罩了台上整個樂團, 一個又一個強音被他幹淨利落地抓出.

貝多芬交響曲中透視人生之深邃, 直麵自然之理性, 凝聚生命之力度, 心懷萬物之恢宏, 在LEVINE的詮釋中曆曆在目. 加上了一點美國佬特有的滲著強悍的疏狂, 給聽眾足夠份量的震撼.

曲終謝幕, LEVINE轉身, 紅光滿麵猶如醉酒, 映襯著身後一片蒼白臉色.

兩個交響曲中間是鋼琴和大小提琴協奏曲, 卻別有一番滋味. 這回胖指揮藏身鋼琴後看不到了, 前台是紅衣紅臉的女小提琴手和白麵小生鋼琴師. 這兩位可全身都是看點, 融入音樂的肢體細膩舞動, 美妙絕倫. 一時間那琴似乎在我眼前消失, 琴聲從他們身上搖出, 手上揮出! 每個音符都浸潤了心意.

更有甚者. 這小提琴和鋼琴之間配合之默契令人絕倒! 一唱一和, 一問一答, 絲絲入扣, 老貝那不沾煙火的曲子被兩位演繹得如泣如訴, 不失為人間天籟.

中場休息, 四周感歎時入耳中. 前排一人忽扭頭對我身邊的doctor說: “The pianist is a son of the violinist.” “You are kidding!” 我想這兩位的配合的確讓人猜測他們是一家人. 誰知回家翻開演出介紹一看, 果然是母子倆. 男孩才25歲, 已是明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