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趕緊穿好衣服,打開門,四周一看,不見一個人影。他一直走到地下室的盡頭,也沒有看到一個人。他的左右雖然有許多扇關閉的門,但他不可能一個一個去敲,他知道這樣是無法找到玫瑰的,就隻好惺惺地離開地下室,拎起擺在一樓牆角下的兩袋蔬菜,走出大門。
正午的陽光照在傑克的臉上,格外刺眼。雖然還是初夏時節,已經有一種悶熱的感覺。
傑克不敢相信在過去的一個小時裏發生的一切是自己的親身經曆。他就象做了一個悠長的春夢,現在夢已醒,留下的隻有淡淡的憂傷和無限的眷戀。玫瑰猶如天使,在他自己編織的天堂裏閃爍。她的手如同天使手中的魔杖,在他的每一寸肌膚上都留下了無法忘卻的印記。玫瑰那雙帶著憂鬱的眼睛,在他的心底撩起的是隱隱的痛,而當他的腦海裏一閃現出玫瑰也許此時正在給其它男人服務的情景時,他的心就像被貓抓了一樣生痛。
撇開對玫瑰的複雜情感不談,他渾身在經過過去一個小時的洗禮後,變得格外的輕鬆自如,仿佛身上所有的汙垢都被除去,不再有一點多餘的東西殘留。
傑克看看表,已經快一點了,他這才想起昨天曾和提娜說好,今天中午12點半在他的公寓裏等她,他們一起吃中飯,然後去家具店看家具。
傑克是在國內取得加拿大移民簽證後的一次聚會上認識提娜的,至今已快五年了。說起來五年,其實真正在一起談戀愛的時間隻有兩年不到。
當時傑克在一所高校當老師,而提娜在一家外企當秘書。提娜得知傑克完全靠自己辦的移民,便向他打聽其中的絕竅。傑克是個很熱心的人,他幫她合計了一下後,便滿懷信心地告訴她,如果從現在開始申請,兩年之內一定可以拿到那張移民紙。提娜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她還是按照傑克的步驟開始行動起來。一個月後傑克匆匆地告別提娜去了多倫多,臨走時留給她與他聯係的地址。
兩年不到,提娜真的拿到了來加拿大的移民身份,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之間通了幾十份信,除了交流移民的竅門外,也相互有了一份依戀。
傑克一到加拿大,就改行學計算機(他在國內的專業是精密儀器),還沒有學到一半,他就在一家大公司找到了一份薪水相當不錯的工作,這全憑他雄厚的數學功底和得天獨厚的大環境。
提娜可以說是一個女強人,她雖然比傑克整整小四歲,卻事事都有自己的主見。在國內,她已經攀上了部門主管的位置,要不是因為傑克在加拿大提供各方麵的方便,包括租房子,聯係學校等等,她真有點舍不得離開國內。後來還是忍痛辭掉了那份周圍人都巴望的職位,隻身來到加拿大。
到了加拿大後,提娜還是戀戀不忘當年在國內呼風喚雨的情景,也就常常與傑克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式,這讓傑克時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這一段時間,情況有所好轉,主要歸功於提娜考上了企業管理的研究生,她覺得心理上有所平衡,對將來又有了底。他們甚至在一起討論將來結婚買房的事,雖然他們還沒有正式住在一起,但在周末基本上是要在一起呆上半天甚至一天。
傑克趕緊往停車場趕。一路上他還在想:究竟是什麽出差錯了,為什麽和提娜在一起這麽長時間都抵不上剛剛和玫瑰在一起的短短的一個小時。即使他現在就為提娜買一幢豪宅,他也不敢奢望提娜會象玫瑰剛才那樣為他盡心盡力地服務一個小時而毫無怨言。難道這一幢豪宅還比不上區區的100塊錢的功效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