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少女（２６）

傑克因為喝了好幾瓶啤酒，又是空著肚子喝的，他的大腦有點不聽使喚，車子開得東倒西歪，成Ｓ狀。從後視鏡，他看到有一輛警車尾隨著他，雖然沒有打開警笛，但也將傑克嚇出了一身冷汗，他腦子裏的酒精一下子全部化成了水，跟著便完全清醒過來。傑克這麽怕警察不是沒有原因的，他曾經創下了一天裏闖三個紅燈的記錄，從那以後，他一看到警車就想躲。

心靜下來以後，他發現尾隨的警車也不見了，才有精力看看自己是在那條道上跑，居然在傑克遜大道上。

傑克一看到傑克遜大道，心就跟著撲撲跳起來，下身也變得有一種酥的感覺。

傑克把車子暫停在離傑克遜１９８號大約１００米開外的那個公用電話亭旁。他已經記住了那個電話號碼，直接撥號就打通了玫瑰那兒的電話。

“請問可不可以見一見玫瑰？”

還是那位男人接的電話：“可以。請問你是誰？”

“我是傑克。我想和玫瑰在一起一個小時，可以嗎？”

“你打算什麽時候來？我們很快就要關門了。”

“我就在這附近不遠。５分鍾之內就可以趕到。”

“行。我馬上通知玫瑰。你快來吧！”

傑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會一下子就決定去見玫瑰的，就像是小腦和大腦在打架，最終還是大腦嬴了一樣。他原本打定主意要到星期三再去見玫瑰的，可他在下意識裏卻無法控製自己想見到玫瑰的願望。

因為已經很晚了，他便把車子停在路邊，然後走到１９８號。

他按了一下門鈴，開門的是一位很富態的卷頭發的中年男人，他看了看表說：“都快１１點了，你給我４０元錢，我這就領你去見玫瑰。一到１２點，你就得走，我們１２點準時關門。”

傑克被引到他已經很熟悉的地下室，進的還是上一次的那個小房間，那個中年人讓他先洗個淋浴，說完他就關上門走了。

傑克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洗淋浴，他就坐在房間桌子旁的一張椅子上，靜靜地等待著玫瑰的出現。

牆上的鍾剛好指向１１點的時候，外麵的門被輕輕地敲了三下。

傑克趕緊站起身來，來到門前，將門打開。站在門口正是他魂係夢縈了仿佛有半個世紀的玫瑰。

一天半沒有見到玫瑰，傑克明顯地感到她消瘦了許多，也比先前疲倦了很多。她的兩隻眼眶都開始呈淡青色，臉色也很蒼白，但仍然不失高雅和清純。玫瑰一看到傑克，臉上就露出會心的笑，很快也就不再顯得那麽疲倦了。

傑克就像房間的主人一樣把玫瑰引進屋裏，又擺上椅子讓玫瑰坐下，他自己就坐在那張單人床
的邊緣上。

玫瑰兩眼注視著傑克，嘴角動了一下，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口來。

還是傑克先問她：“你過得好嗎？”

“還好。”

“客人多嗎？”

“從你走後到現在，前後有１５個客人。”

傑克聽到後，心裏盤算了一下。從昨天中午到現在，這個按摩室總共開了差不多有２４個小時，去掉四個小時的吃飯時間，也就是說玫瑰在２０個小時裏總共工作了至少１５個小時，難怪她顯得那麽疲憊。

傑克趕緊關心地問玫瑰：“那你的手現在一定很酸吧！”

玫瑰強打著精神說：“還行。反正再過一個小時就要下班了，你不用擔心。”

傑克根本就不想再讓玫瑰為他做什麽，　便說：“我是去酒吧喝酒，回來的路上順便過來看看你。”

玫瑰感到有點不可思議，便說：“那你不是白費錢嗎？為什麽要這樣呢？”

傑克回答道：“你知道，我從昨天離開你後，一直就在想著什麽時候再見到你。現在你又真實地在我身邊，我覺得很開心。”

玫瑰說：“你不是已經預約過星期三了嗎？”

傑克說：“可是還要等三天，三天對於我太漫長了。”

玫瑰接著說：“今天是星期天，你應該陪你的女朋友才對呀！”

傑克正想和她說這件事，便對玫瑰說道：“她不再是我的女朋友了。昨天晚上很偶然的情況下我發現她另外有人，就不再有興趣和她繼續了。”

玫瑰聽到這裏，心裏一方麵為傑克難過，同時也擔心是不是因為她而造成傑克突然與他的女朋友斷絕關係。她便安慰傑克道：“你還是把事情搞清楚再決定吧，這也許是一場誤會。”

傑克急了，忙說：“我是親眼看到的，而且對方是什麽樣的人我都搞清楚了，不會錯的。”

玫瑰想到自己在美國的男朋友，便說：“你就原諒她一次吧！找一個各方麵都好的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傑克發現玫瑰並不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痛苦，就解釋道：“她是整個的心事都在別人身上，我在她的眼裏已經形同虛設。我們還是不說她，說點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