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少女(23)
(2006-03-16 05:45:03)
下一個
傑克在做著白日夢。
星期天的太陽已經照到他的屁股上。
他夢見了玫瑰,還有提娜,她們都躺在他的身邊。
三個人都一絲不掛。
玫瑰緊靠著傑克的後背側臥著,傑克看不到她的臉,也看不到她的身子。他隻感覺到她在用雙手撫摸著他背上的每一寸肌膚。
提娜的背對著傑克,傑克可以看清她的整個後背,除了她臀部下麵的那一塊是一片漆黑模糊以外,其它地方都清晰可見。
都說男人對模糊區域最有興趣,傑克又何嚐不是如此呢?可是夢中的他,對距離他隻有咫尺的誘人模糊區卻沒有一點興趣。
傑克至今還不知道進入那個區域的滋味究竟如何,但眼前的提娜對他已經失去任何誘惑,他的身體仍然是軟綿綿的,沒有一點要進入的願望。
他在努力地想做成一件事,那就是將身子翻過來,讓背對著提娜,而麵對著玫瑰。可是任憑他怎麽使勁,他的身體還是紋絲不動,就象雕塑一樣。
他渴望看到玫瑰,看到她的臉,她的雙手,她的胸部,她的下身,甚至她的雙腳。
可是他除了可以感覺到她的手心在他的裸背上留下的一陣一陣的熱流,和她就再沒有任何其它的聯係了。
他急不可耐,想看到玫瑰,那怕是她的一咎頭發也好。
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他便拚命地掙紮,甚至對著提娜的背狂吼,要她離開,嫌她礙事。
可是提娜不但沒有離他遠去,相反卻更加靠近他,還有意將她的臀部翹起來,差一點就要頂到他那仍然軟綿綿的下體。
他使盡全身解數,用雙手推提娜的後背。
隨著哇的一聲驚叫,提娜被他推到床下。
而他也因這一聲慘叫,而從夢中驚醒。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翻過身來,尋找玫瑰的身影。
除了一隻空空的枕頭和窗外的陽光,他沒有看到別的。
他再好奇地彎著身子到床的另一邊看個究竟:床下躺著的是那隻毛絨絨的大熊貓,是提娜兩年前從國內來加拿大時帶給他的見麵禮。
傑克繼續躺在床上,想著夢中的情景,不禁獨自笑出聲來。
是不是想女人想顛了?怎麽做出這麽不可思議的夢來。
他懷疑是自己身上的大量的多餘的荷爾蒙在作怪。
一個三十多歲還沒有結婚的男人,怎麽能不時常地做一些春夢呢?
傑克雖然至今還沒有和任何女人在一起過,甚至還可以冠之為處男,但他對性的研究可以和任何已婚男人一爭雌雄。
他的書架上有一大堆關於性方麵的書籍:《性的藝術》,《性大全》,《性百科》,《性與愛》,《性幻想》,《性解剖》,《性醫學》,《性史》,《性高潮》,。。。
他一直被年青時讀過的一句話所打動:性是上帝賜給人類最美好的禮物,通過它,人們可以體驗到生與死的快樂,從而消除人類對死亡的恐懼,同時激發人類對繁衍後代的興趣。
關於性方麵的書,他讀得越多,他就越發不發出由衷的讚美:撇開那五彩繽紛的性技巧,性幻想,性高潮不說,單單思考一下男人和女人的身體那巧奪天工的相異相合,就無法不讓任何一個有思考力和想象力的人歎為觀止。且不說女人,因為傑克至今尚沒有第一手關於女人的臨床經驗,單說男人,因為他對於自己的身體可謂是了如指掌,他打小至今一直在觀察著自己的身體在各個階段和各種情況下的每一點一滴細微的變化,他就無法不由衷地喜歡自己的身體,尤其是那方尺之地,讓他常常是愛不釋手。
你說他是自戀也好,自愛也好,總之他從心底喜歡自己的身體,也有自信去麵對任何女人。
那麽性究竟是什麽一回事呢?
性與愛有關係嗎?
性可以主宰一個人的生命嗎?
性可有可無嗎?
傑克起先覺得性象裝滿水的海綿,當外部有一股力量施加於它時,它就會滲出很多液體來。力越大,時間越長,流出來的就越多,最後甚至會被擠幹。但不要緊,稍稍修整一時半載,它又會周身潮濕。它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有趣的是,如果你就從來都不碰它,它也會自得其樂,它的水分會一天一天地蒸發掉,但同時它又會從上天那兒得到泉源,因為它是上蒼賜給每個人的厚禮,他就不會讓它有片刻的幹枯。
後來傑克覺得海綿這個比喻未免太枯燥了,與性的五彩繽紛相距甚遠,便繼續冥思苦想。
他覺得性其實大多數時候都是隱藏在人們的心裏,很少有人象他那樣喜歡說出來。
他仍然記得小時候在家的時候,十幾年裏,就沒有看到過爸爸媽媽在一起親熱過一次,讓他都打心眼裏懷疑自己小時候是不是從外麵抱回來的。
媽媽對姐姐妹妹經常重複的一句話就是:關起房門來怎麽親熱都不為過,就是當人的麵不要有絲毫非份的舉動。
一個表麵上無性的世界伴隨著我們成長,而背後卻上演著無數個與性息息相關的悲歡離合。
書籍成為人們探討性的最佳途徑,傑克在想。
是啊,我們那個人的性啟蒙不是來自於書本呢!
通過閱讀,我們消除了對性的恐懼,對性的困惑,對性的迷茫,對性的膽怯,對性的沉默,對性的羞澀。
通過思考,我們改變了我們自己對於自己身體的態度。當我們麵對我們自己的裸體時,我們不再感到恐慌,不再認為它隻屬於黑暗。
對於那最最敏感的部位,我們不再認為它仿佛是我們的身外之物,而是由衷地欣賞它,坦然地探究它,盡情地感受它,小心地保護它,讓它在我們每個人的性生活中扮演最佳的角色。
想到這裏,傑克情不自禁地脫光身上所有的衣服,讓窗外的陽光灑在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他中飯也不想吃了,就這樣躺到晚飯也在所不惜。
這時電話響了,他一看顯示,就知道是提娜打來的。
“傑克,你搞的什麽鬼?”
“你什麽意思?”
“你昨天夜裏發給我的是什麽e-mail,害得我現在都沒有辦法打開我的信箱?”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給你發的是一個音樂程序包,都是你喜歡聽的流行歌曲。”
“可是我為什麽一打開它,就無法看別的信了?”
“要麽我現在就來幫你看看?剛好把昨天幫你買的菜帶過來,好嗎?”
“那好。你快來吧,我等著你。”
傑克趕忙起床,嗽洗後,趕緊出門。
臨出門前,他特地帶上他新近剛買的微型電子攝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