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斯科的留學日記

想嚐試著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便來到了這裏.偶是一個太過於單純的女生,一路走來,回首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麽簡單了,成熟的同時也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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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言--中國

(2009-04-17 03:06:58) 下一個
這兩天參加了俄羅斯財政部下屬的政府金融科學院舉行的“俄中金融銀行體係改革經驗”國際研討會,認識了一批從國內來的專家與學者,有的來自財政部下屬研究中心和中央財經大學,也有來自東北財經、遼寧大學、南昌的學者,這些長輩都是久經沙場的戰士,在自己研究的領域頗有建樹,俄羅斯與塔吉克斯坦也有不少學者出席並作了報告,另有來自德國財經學院和美國布魯姆布勒克大學的教授。研討會上所作報告的研究方向比較廣泛與宏觀,很多都是比較前瞻性的問題。

總體感覺,在中國經濟保持30年高速增長的今天,國際實力逐步增強,國際地位也獲得進一步提升,已經使中國成為亞洲地區甚至是全球比較矚目的焦點。錢鍾書先生曾將婚姻比喻為圍城,說裏麵的人想出來,外麵的人想進去。而通過這次的學術交流會,給我的感覺卻是,在學術界似乎也存在這樣的圍城潛規則。非常突出的現象,就是,大部分學者都在研究本國問題的同時,有某種探求將不同國家之間的經濟發展模式進行可比較式研究的偏好。有少部分學者竟然對中國經濟高速度增長的發展模式頂禮膜拜,之所以這樣說,並不是要否定中國經濟良性發展預期,而是,對於膜拜這種姿態本身的一種質疑。通俗的說,鞋子穿在自己的腳上,合不合適,舒不舒服,隻有自己知道。一個國家在經濟發展中所遇到的成就、輝煌、挫折、問題,恐怕也隻能有統治階級、利益集團與資深學者們心理有數。

所謂研究,如果能夠被當局者所用,可能才會具有實在的實踐價值,這或許也是大部分功利型學者尋求自身價值實現的一種渠道。但是,在實踐中所產生的效用如何,可能並沒有唯一的衡量標準,因為同一個理論,在不同要素與環境中實踐,他所產生的實踐結果一定是不同的,所以,在我看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句話本身的真理性就是值得懷疑的,而相對具有真理價值的名言則應該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頂禮膜拜中國的國際學者,或許應該好好體會這句話的內涵,然後再客觀公正的來看待世界任何一個角落。理論性,真理性,如果離開了具體的條件與背景,那麽就缺失了合理存在的土壤。一切研究,如果是對過去時進行的,除了簡單的總結經驗,我想更應該分析之所以產生這個結果的條件。因為,這個結果僅是在這些條件交叉作用與反應中催生的。離開這個土壤,空談學習經驗,似乎有些病急亂投醫之嫌。

中國的經濟發展成就的確是舉世矚目的。宏觀尚且不談,單單從各界學者對中國的關注度的密集與提高,就折射出中國的知名度與影響力。一個國家在世界上的存在,就好比一個人在社會中的存在。“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人尋”,人間世態炎涼的道理,對一個國家的命運發展同樣適用。

說,人是勢利的動物,到不如說,國家是功利的載體,所以,國家尊嚴的獲得,永遠都在於自強不息。國之大道,亦為人之大道。所以,現在看來,古人雲,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的論斷,還是具有真理性的。

之所以將國與人進行同化、通化,道理很簡單。因為一個國家在世界上的發展層次同樣符合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即,首先,要成為一個國,一個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獨立體;其次,由於成為一個獨立體的途徑,往往都要經過戰爭的浩劫,於是,注定,這是一個相對窮和弱的獨立體,窮國發展之初,更多注重解決百姓穿衣吃飯等國家內部問題;吃穿問題相對獲得改善的同時,窮國亦會更多感受到來自於強勢群體國家的威脅,而這種威脅足以隨時使他們喪失獨立性。於是,國家深入發展的要求又增加了一些新觸角,即尋求國家在國際社會上的地域安全性;在擺脫又窮又弱毫無安全感的勢的同時,國家已經基本成熟,麵對周遭普遍功利的國家集團,如何突破,獲得國際尊重,最大化的維護本國利益,便成為尋求國家發展的世界性目標,從而,促使國家逐步成為世界大家庭中有價值的一分子。尊重的獲得,自然是與一係列強勢發展、影響力的提升相鋪相成。發展到最高層次,國家在國際社會具有話語權,參與製定世界遊戲規則,成為眾多當家中的一員,實現國家的國際價值。雖然有一種說法,將一個國家對世界的主導性稱為霸權,但是由於一個國家的發展層次,並不能擺脫這種類人道的層次需求,也就是說,霸權的存在是因為具有使其存在的土壤,目前的這種適合霸權滋生的國際土壤,其條件不發生根本變化,那麽霸權的存在,就不能斷定為不合理。尚不論其道義的公正性。

人的發展道理,是源於人雖然是獨立的個體,卻是存在於社會這個大型組織內部的一個基本單元。既然是社會中的一個分子,從他誕生之初,就已經開始被動的服從於這個具有繼承性與沿襲性的組織的安排,被動並自然的按照這個組織的遊戲規則存在與發展,顯然,國家存在於世界的道理亦是相通的,因為任何國家都不能封閉存在與發展,亦如一個人亦不能擺脫人類社會而孤立存在與發展一樣。

組織的規則,其存在的條件是什麽?是源於組織框架的構架,與對組織進行管理的動機。顯然,規則是衍生出來的,不是先天生成的。而組織框架的籌建確是與個體行為相並生的,有自發因素,也有籌劃因素,既無意識與有意識相互存在並彼此作用,有意識的籌劃,促成對組織進行管理的動機,從而在組織的發展過程中成為主要的推動力量。

之所以,對組織進行此番感言,是為了進一步說明,人道與國道的通性與同性。維護一個國家的利益,是任何國家的根本宗旨,其利害關係就如同,你可以違法,卻不能賣國,雖然賣國就是犯法。

由於,觸及到一些敏感的政治經濟深層次的問題,所以筆觸自然比較尖刻。但是,這種尖刻並非隻有我一個人有。今天,在論壇結束之後的會餐時間裏,就遇到一位比我還要尖刻的資深翻譯--維克多。據介紹,他曾經多次擔任過普京總統的翻譯,一些重要的中俄國際交流活動都有參加,現在是自由業者。出生於烏克蘭基輔城市,從小吃母牛奶長大的維克多,是一個典型的混血男人,聰明,多才,能夠同聲進行中、俄、英三種語言翻譯,每一種語言的表達都仿佛母語般地道。他說,他出生於中國貧窮與饑餓的60年代,出生時體重非常大--8.5斤,然而,這段曆史時期,他並沒有經曆過,因為他幸運的呆在了烏克蘭,而那個年代的烏克蘭,有這樣的民族傳統,如果一個家庭裏新生的是男孩,那麽國家就會分派一頭母牛給有男嬰的家庭,用母牛來幫助家庭供養這個男孩,所以他從小就喝純正的母牛奶。因而,對於素有連上帝都眷顧的國渡——烏克蘭,他永遠都心存感激。

這位老練的國際混血,(母親是烏克蘭人)或許因為他的父親為中國人的緣故,非常認同中國的文化,認同中國的價值觀,在如此豐富的經曆之後,對中國的經濟發展,似乎頗有感慨。在談論美國次貸危機,中國高外匯儲備等問題時,觀點鮮明,強力與中財教授辯論。他不能理解,為什麽中國手上有外匯了,卻隻去購買美國政府債券;不能理解,為什麽中國要認同美國讓人民幣升值,而犧牲掉辛苦培養出來的發達的廣州經濟產業區,使大部分企業關門破產,讓出國際出口份額。甚至,奮臂疾呼,中國央行行長周某是中國現代曆史上最大的!“”,這個詞用得非常重。教授們為之一震,但卻因在辯論的這種氛圍中,節節敗退,隻能用最初始的反問形式來表達,“不犧牲小部分企業的利益,還能怎麽做?外匯繼續增長怎麽辦?”“手上大把的美元,不買美國債券,買什麽?”辯論的天平顯然出現了傾斜,到最後,似乎也認同了維克多的周小川中國論,並坦誠,美國大多數華僑似乎都在發出同一個聲音,周如果還有僅存的中國良心,則應該主動引咎辭職。

這些敏感的話題,或許,隻是杯盞交錯之下的一吐為快,卻影射出,不同認識層次的民眾、學者,如果,在允許的輿論平台進行交流的碰創,所達到的震撼力是不能輕視的。中國國內真正具有真才實學的學者,或許,更確切的說,還僅存中國良心,為弱勢群體辯護,為弱勢群體謀求發展利益的道義學者,或許了了無幾。如果一個國家的內部學術氛圍,是其學者所作研究,主要是圍繞著如何鞏固既得利益集團的成果,為既得利益集團庇護,那麽這種研究的本身,就喪失其曆史價值,缺失了公益性。也必然,經不起時間車輪的蹂躪。民眾的悟性與覺醒,或許,就在這蹂躪中被喚醒,利益驅動的原始欲求,必然促成新一輪的利益博弈,曆史發展的軌跡將再次被重複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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