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山巡禮
投資雜談
當地時間12月18日，OpenAI首席執行官山姆奧特曼（Sam Altman）接受了科技媒體Big Technology Podcast的深度專訪。訪談正值OpenAI成立十周年、ChatGPT發布三周年這一關鍵節點。在這場持續近一小時的對話中，奧特曼集中回應了外界對OpenAI競爭格局、技術路線、商業轉型、長期財務模型以及未來願景的核心關切。
訪談中，奧特曼首次公開提及OpenAI是否可能在未來進行IPO，坦言自己對成為上市公司CEO毫無興奮感，並披露其產品的周活躍用戶數量已接近9億人，凸顯生成式人工智能在全球範圍內的快速滲透。
談及競爭，他直言，如果穀歌在2023年真正認真對待OpenAI，他們本可以直接碾壓我們。但在他看來，將AI能力附加到既有產品體係中的做法存在結構性局限，而OpenAI選擇以AI優先為原則重構產品邏輯，這種路徑差異將構成長期競爭優勢。
在技術層麵，奧特曼透露，OpenAI計劃在2026年第一季度推出一款性能超越GPT-5.2的新模型，重點強化企業級智能應用。他指出，產品形態正從被動響應向主動代理轉變，記憶能力也將從短期上下文擴展至對用戶全生命周期的持續理解。
針對高達1.4萬億美元的基礎設施投資，奧特曼解釋稱，隨著推理成本占比上升、訓練成本占比下降，OpenAI的商業模型正在發生變化，並預計將在2028至2029年實現盈利。他強調，當前增長的主要瓶頸在於算力供給，而非市場需求。
在更長期的視角下，奧特曼提出能力積壓概念，認為模型能力已明顯領先於現實應用，相關價值將在未來數年逐步釋放。他表示，小規模科學發現已在2025年底開始出現，未來五年內有望取得更具突破性的成果。對於AGI的定義爭議，他傾向於將討論重心轉向更明確的超級智能目標。
以下為訪談核心內容：
01 競爭格局：為什麽穀歌無法通過 縫補 贏過我們
問：Gemini 3發布後，OpenAI陷入了罕見的競爭壓力，甚至被傳進入紅色警戒狀態，不少公司都在試圖削弱你們的優勢，這是OpenAI首次失去明確領先地位嗎？你們計劃如何從中脫穎而出？
答：所謂紅色警戒，我們認為這類競爭威脅屬於相對低風險、發生頻率較高的情況。保持警惕並在潛在威脅出現時迅速行動是有益的，這種情況之前也發生過，比如今年年初DeepSeek發布時。我將疫情應對的理念應用到競爭中：早期采取的每一項行動，價值都遠高於後期。
目前來看，Gemini 3尚未產生我們擔心的影響，但它和DeepSeek一樣，指出了我們產品供應策略中的一些弱點，我們正在快速推進解決。曆史上這類警戒狀態大約持續6-8周，所以我們不會被這種狀態困擾太久。ChatGPT仍是目前市場上占主導地位的聊天機器人，我預計它的領先優勢會隨時間增加而非減少。畢竟，無論對消費者還是企業來說，人們選擇產品的原因遠不止模型本身，綜合體驗才是核心。
問：如果未來模型對普通用戶的體驗達到均等水平，穀歌擁有強大的平台分發優勢，能直接推廣Gemini，而ChatGPT還在為每個新用戶逐個爭取，這種情況下穀歌的威脅到底有多大？
答：穀歌絕對是巨大的威脅，它是一家極其強大的公司。如果2023年穀歌真的下定決心專注於AI領域與我們競爭，我們會陷入非常被動的境地，甚至可能被直接碾壓。但當時穀歌的AI工作在產品方向上出現了偏差，即便他們也曾進入過 紅色警戒，卻沒有真正重視起來。
此外，穀歌擁有科技行業中頂尖的商業模式，但這種模式也讓他們難以割舍現有體係。將AI嵌入傳統網絡搜索的做法，遠不如以AI為核心重新設計產品有效。這是一個更廣泛的趨勢：把AI嵌入現有做事方式，永遠比不上在AI優先的邏輯下重新創造。
就像把AI塞進消息應用，它能總結消息、起草回複，確實能提升效率，但這絕非最終形態。真正智能的AI應該像你的專屬智能體，能與他人的代理協作，判斷何時打擾你、何時自主處理事務、哪些決定需要征詢你意見。搜索、生產力套件等領域也是如此，未來主流品類會出現完全圍繞AI構建的新產品，而非AI嵌入型產品，這正是穀歌的弱點，即便它擁有巨大的分發優勢。
02 技術演進：從對話框向物理世界模型的跨越
問：ChatGPT在明年及未來兩年會呈現出怎樣的發展形態？
答：我每天要花大量時間在電子郵件、短信、Slack等各類消息應用上，但我認為這種交互界麵本身是有問題的。即便在這些應用上嵌入AI，體驗隻能得到小幅提升，卻無法滿足核心需求。
我更期待的是，早上醒來隻需告訴AI：這是我今天要完成的事、我的擔憂和期望，之後就不用再整天發消息、看總結、審草稿，AI能自主處理所有力所能及的事。它了解我、了解相關的人、清楚我的目標，每隔幾個小時給我批量更新進度即可。但這種模式和當前應用的運作邏輯完全不同，也是我們未來的發展方向。
問：你預期ChatGPT的界麵會有哪些具體變化？
答：坦白說，我原以為到現在ChatGPT的界麵會和發布時大相徑庭。最初那個聊天界麵隻是作為研究預覽推出，甚至沒打算成為正式產品，我本以為它要成長為如今這樣規模龐大、用於實際工作的重要產品，界麵必須有更大突破。
雖然我現在依然認為界麵需要革新，但當前聊天界麵的通用性，其力量超出了我的預期。未來，AI應該能為不同類型的任務生成專屬界麵：比如討論數據時，能以多樣化形式呈現並支持多元交互；交互過程也會更具動態性，不再是簡單的來回對話，而是針對某個對象持續更新。隨著新問題、新想法、新信息的輸入，AI能實時響應。長期來看，AI會更主動，它能理解你當天的目標，在後台持續工作並主動推送更新。
問：ChatGPT的記憶功能未來會強大到什麽程度？
答：人類的記憶存在天然限製，即便最優秀的私人助理，也無法記住你一生中說過的每一句話、讀過的每封郵件、寫過的每份文件，更無法精準記住你日常工作的所有細節，沒有人擁有完美的無限記憶，但AI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
目前我們的記憶功能還非常粗糙，處於類似GPT-2的早期階段，但未來它能記住你生活中的所有細節，不僅是明確的事實，還包括你未曾刻意表達的潛在偏好，通過這些實現深度個性化。這是我最興奮的功能之一，雖然2026年前可能還無法達到這種終極狀態，但它的潛力無可限量。
問：OpenAI正在開發的設備具體是什麽樣的？
答：我們不會推出單一設備，而是會打造一個小型設備家族。未來，人們使用計算機的方式會發生根本性轉變：從呆板的反應式工具，變成能理解你整個人生、背景和周遭環境的主動式智能體。
但當前的設備形態完全不適應這種轉變，我們其實一直受限於現有設備的設計邏輯。比如電腦隻有開機關機兩種狀態，無法做到關注這場采訪，若我忘記提問就在耳邊提醒；屏幕限製了我們幾十年來依賴圖形用戶界麵的交互方式；鍵盤的設計本身就降低了信息輸入效率。這些都是長期未被質疑的默認設定，雖然曾經有效，但麵對AI帶來的全新可能性，現有設備形態已經不再是最佳匹配。
03 增長紅利：如何將9億用戶轉化為 生態粘性
問：ChatGPT的周活躍用戶從今年年初的4億增長到如今的8億，報道稱已接近9億，但穀歌等對手擁有強大的分發優勢。如果未來模型走向商品化，OpenAI的核心競爭力會是什麽？
答：用商品化來定義模型的發展趨勢並不準確。不同模型會在不同場景下各展所長：日常聊天場景可能會有很多優質選擇，但在科學發現等前沿領域，人們依然會選擇為特定場景優化的頂尖模型。所以模型會呈現差異化優勢，而最大的經濟價值將由前沿模型創造，我們計劃持續保持這一領先地位。
我們很自豪，GPT-5.2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推理模型，不僅助力科學家取得更多進展，也被企業認可為能高效完成各類業務任務的最優選擇。除了模型本身，產品、分發和品牌同樣至關重要。以ChatGPT為例，個性化功能極具粘性，人們喜歡模型隨時間推移逐漸了解自己，我們也會在這一方向持續深化。
ChatGPT也會通過神奇體驗留住用戶。比如醫療領域，不少用戶通過輸入血液檢測結果或症狀，借助ChatGPT發現潛在疾病，進而就醫治愈了此前未能確診的病症，這類用戶的忠誠度極高，再疊加個性化體驗，粘性會進一步增強。此外，我們剛推出的瀏覽器指向了新的潛力模式，設備業務雖尚處遠期，但同樣值得期待。
企業端的核心競爭力則在於企業個性化：公司與我們建立合作，連接自身數據，通過多個代理協同運作確保信息合規處理，這種模式會形成強大的粘性。目前我們已有超百萬企業用戶，API業務的增長速度甚至超過ChatGPT，企業端市場今年已進入快速發展階段。
04 戰略轉折：開啟企業之年與GDP級的AI產出
問：你上周告知新聞公司高管，企業業務將成為OpenAI明年的核心優先事項，這被認為是從專注消費者業務的重大轉變，能否詳細介紹一下企業業務計劃？
答：我們的戰略一直是消費者優先，背後有兩個核心原因：一是早期模型的健壯性和熟練度不足以滿足大多數企業的需求，而現在模型能力已逐漸接近企業標準；二是消費者領域的勝利機會罕見且珍貴，而在消費者市場站穩腳跟後，進軍企業領域會變得更加容易，這一點我們如今已切實感受到。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企業業務的增長速度已經超過了消費者業務。結合當前模型的發展狀態以及明年的預期水平，我們認為現在是快速打造重要企業業務的最佳時機。編碼是目前企業端最成功的應用案例，除此之外，多個垂直行業的需求也在快速增長，我們不斷聽到企業表示 隻想要一個專屬AI平台，這正是我們的發力方向。
問：在企業垂直行業中，你最看好哪些領域？答：金融和科學是我個人最感興趣的領域，客戶支持領域的應用也已取得不錯的成效。此外，我們有一個重要的評估工具：GDP評估，它能衡量AI在知識工作任務中的表現。
問：GDP評估顯示，GPT-5思考模型在38.8%的測試中與知識工作者持平或勝出，GPT-5.2思考在70.9%的知識工作任務中達到這一水平，GPT-5.2 Pro更是在 74.1% 的任務中表現相當或更優，還通過了專家級別門檻，能處理約60%的專家任務。這些數據背後，意味著AI能為企業帶來哪些改變？
答：GDP評估覆蓋了40多個企業核心垂直行業，包括製作PowerPoint、法律分析、開發小型網絡應用等各類任務，評估標準是 專家是否更偏好模型的輸出結果。需要說明的是，這些任務多為範圍明確的小型任務，尚未涉及複雜、開放式的創造性工作，但即便如此，能在70%-74%的任務中達到或超越專家水平，依然是非常驚人的成果。
三年前ChatGPT剛發布時，沒人能想到我們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實現這一突破。這意味著企業的知識工作模式將被重塑：不再局限於AI編碼，而是所有可明確指定的知識工作任務，都能分配給AI完成。雖然企業需要時間探索如何整合這種能力，但長期來看，其價值不可估量。
問：AI在知識工作領域的高效表現，會對就業產生怎樣的影響？有技術文案撰寫人表示，聊天機器人讓我的工作變成了管理機器人，而非帶領團隊，一旦機器人訓練成熟，我就會被淘汰，你如何看待這種擔憂？
答：未來每個人確實都會管理多個AI來處理不同事務，但這並不意味著被淘汰。就像優秀的管理者會希望團隊能力不斷提升一樣，AI 的加入會讓人類承擔更廣泛、更核心的責任。
我並非 工作末日論者，短期內部分崗位的轉型可能會麵臨挑戰，但從長遠來看，人類的核心需求不會改變：我們天生渴望關心他人、追求相對地位、希望變得有用、樂於創造，這些本能不會消失。未來的 工作（甚至可能不再用工作這個詞）會和今天大不相同，但絕不是生活失去意義、經濟徹底崩潰的局麵，進化生物學決定了人類會持續適應和進步。
問：有企業正在從Azure遷移，選擇直接與OpenAI集成，這是否意味著你們計劃打造大型雲業務？
答：企業對token的需求遠超我們當前的供應能力，預計2026年仍會處於供不應求的狀態。但我們的戰略並非打造傳統意義上的雲業務，而是聚焦企業的核心訴求：企業希望擁有專屬AI，比如帶公司名稱的定製化API、定製版ChatGPT Enterprise，以及能安全運行各類智能體、信任數據處理合規性的平台，還需要支持數萬億token輸入產品的能力。
目前我們尚未推出能滿足這些需求的一體化產品，這正是我們接下來要重點打造的。
問：你們的目標是成為AWS、Azure級別的世界級雲服務提供商嗎？
答：我們要做的和AWS、Azure這類傳統雲服務完全不同。我的判斷是，企業會繼續使用現有的網絡雲服務，同時會需要一個專門的AI平台，用於內部所有AI相關需求和對外提供AI服務。雖然這個平台也需要物理硬件支撐，但它的產品形態和傳統雲服務有本質區別，是專注於AI場景的專屬解決方案。
05 財務豪賭：用千億虧損換取智能稅的盈利閉環
問：GPT-6預計何時推出？
答：我們尚未確定將哪個模型命名為GPT-6，但可以預計，2026年第一季度會推出比GPT-5.2有顯著提升的新模型。
問：顯著提升具體體現在哪些方麵？
答：目前我還沒有具體的評估分數可以分享，但新模型會在企業端和消費者端均有大幅改進。消費者當前的核心需求並非更高IQ，而企業依然對模型的智能水平有更高要求，所以我們會針對不同用途差異化優化，但最終目標是打造一個讓所有人都更滿意的模型。
問：OpenAI承諾投入約1.4萬億美元建設基礎設施，你也提到10倍、100倍算力與當前的差距巨大，這麽龐大的算力資源將用於哪些方麵？
答：我個人最期待的是利用AI和海量算力資源推動科學發現。科學發現是讓世界變得更美好的核心驅動力。現在已經有一些微小的突破出現，一旦這一趨勢啟動，我們就有能力持續放大成果，但這需要巨量計算資源支撐。
近期的一個典型案例是，我們的團隊用Codex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就構建了Sora Android應用，雖然消耗了大量token，但完成了通常需要多人耗時更久才能實現的工作。未來，整個公司都可以借助海量算力資源高效打造產品，科學發現、企業服務等領域的潛力更是不可限量。
問：這種大規模算力資源的需求，是基於當前明確的市場需求，還是對未來的假設？
答：當前的所有跡象都表明，市場對計算資源的需求會持續爆發。當然，未來也可能出現變數。比如有人發現全新架構，讓計算效率提升1萬倍，那我們可能會麵臨短期內過度建設的情況。但從目前的趨勢來看，模型每升級一個級別，性能提升速度、用戶使用意願都會大幅增加，而且每次降低成本後，用戶需求還會進一步釋放。
無論是用於有價值的場景，還是相對愚蠢的用途，算力資源的需求增長都是未來的必然趨勢。過去一年，我們的算力大約提升了三倍，明年計劃再次提升三倍，之後還會持續加碼。收入增長速度略快於算力增長，且大致保持同步，我們從未遇到過算力資源無法有效貨幣化的情況 。如果現在有雙倍的算力，我們的收入也會同步翻倍。
問：目前OpenAI的收入在增長，但算力支出增長更快，報道稱你們預計在2028-2029年前將累計虧損約1200億，之後才能實現盈利。這種虧損轉盈的轉折點會如何到來？
答：盈利的核心邏輯是收入增長覆蓋訓練成本。隨著收入持續增長，推理業務在整體業務中的占比會越來越高，最終推理業務的收入將足以覆蓋模型訓練的巨額成本，這就是我們的盈利計劃。如果我們沒有持續加大訓練成本投入，其實早就可以實現盈利，但我們選擇了激進投資大模型訓練，這是我們的核心賭注。
問：今年OpenAI收入預計達200億美元，而基礎設施支出承諾達1.4萬億，市場普遍好奇這兩組數字如何匹配，你們如何確保收入能覆蓋如此龐大的支出？
答：這需要放在長期視角來看。指數增長的邏輯很難用短期思維理解。我們堅信，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收入會保持陡峭的增長曲線，而這一切的前提是充足的計算資源。當前我們最大的限製就是算力，它嚴重製約了收入增長。
我們已經通過多種方式驗證過這一邏輯：一方麵，消費者業務和企業業務都在快速增長，還有大量未推出的新業務即將落地；另一方麵，我們會持續提升效率。算力是實現所有增長的命脈，我們一直處於算力赤字狀態，算力的提升直接決定了收入的上限。
問：市場最近有點失去理智。我認為讓市場感到恐慌的是債務融資已經進入了OpenAI的融資結構。通常來說，企業使用債務融資的前提是有可預測的收入來償還，但AI是一個全新的、不確定性很高的領域。你如何看待在這種情況下使用債務融資？
答：首先，我認為市場在前一段時間更失去理智，當時我們會與某家公司會麵，那家公司的股票第二天會上漲20%或15%。那很瘋狂。那感覺真的不健康。
實際上，我很高興現在市場上有更多的懷疑和理性，因為對我來說感覺我們隻是完全朝著一個非常不穩定的泡沫前進，現在我認為人們有某種程度的紀律。所以我實際上認為事情我認為人們之前瘋了，現在人們在債務方麵更理性了。
我認為我們確實知道，如果我們建設基礎設施，行業的某人會從中獲得價值。這仍然完全是早期的。但我認為沒有人仍然在質疑AI基礎設施不會有價值。所以我認為債務進入這個市場是合理的。我認為也會有其他類型的金融工具。但借錢給公司建數據中心，對我來說似乎很好。
問：如果模型進步飽和，基礎設施的價值可能低於預期，甚至麵臨清算折價的風險，你如何應對這種擔憂？
答：我確實預計行業會經曆繁榮與蕭條的周期，但有兩點可以明確：第一，我願意拿公司打賭，模型會持續變得更好，我們對此有充分的認知和信心；第二，即便模型進步放緩，世界對AI的適應也存在巨大慣性，需要很長時間消化現有模型的價值。
GPT-5.2本身蘊含的經濟價值，遠超當前世界已挖掘的部分。即便把模型凍結在5.2版本，未來仍能創造海量價值、驅動巨額收入。現在存在一個巨大的價值積壓：模型已經非常強大，但大多數人仍在以 GPT-4時代的方式使用它。除了科學家、編碼者等少數群體，大多數用戶的使用方式尚未跟上模型的進步，這種價值積壓會帶來很多特殊影響，但也意味著巨大的增長潛力。
問：很多企業反映，雖然模型很先進，但實施後並未獲得預期投資回報，這一矛盾該如何理解？
答：這一點確實讓人困惑，因為我們聽到的反饋截然相反。很多企業表示，即便GPT-5.2漲價10倍，他們依然願意付費，認為我們定價過低，他們從中獲得的價值遠超成本；編碼者甚至表示願意支付100倍價格。
我認為問題可能出在官僚主義和工作流程變革上。根據GDP評估數據，對於明確指定的知識工作任務，GPT-5.2有70%的概率能讓用戶滿意或更滿意，企業本應大規模應用，但改變長期形成的工作流程需要時間，這可能導致部分企業暫時未能看到投資回報。
06 未來走向：關於IPO的必然性與個人心態
問：OpenAI明年會IPO嗎？
答：我不知道。
問：你是否希望OpenAI成為上市公司？你們似乎可以長期私有運營，會在需要資金前提前上市嗎？
答：這裏有很多複雜因素在起作用。公開市場參與價值創造的模式確實很酷，而且和其他公司相比，我們即便上市也會是非常晚的階段。作為私營公司有很多優勢，比如能更專注長期發展，我們也需要大量資本支持，未來還會麵臨股東限製等問題。
但就我個人而言，對成為上市公司CEO毫無興趣，興奮度為0%。對OpenAI成為上市公司，我既有期待的地方，也清楚這會帶來很多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