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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這是為什麽?》第十二章 重大轉折,大事聯串 (五)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六)國家對兩個反革命集團的大審判

(2025-12-23 08:38:25) 下一個

五、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一)何處樓台無明月

東方泥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去呈貢綜合研究所報到,不知道所領導和群眾怎麽看待他這個從“黑窩子”裏清洗出來的“黑筆杆子”。據他所知,綜合研究所的高書記是砲派觀點。

去到所裏找到書記辦公室,見到高記。

“高書記,我被調到你這裏來了……”東方泥的話還沒有說完。

高書記忙站起來,握著他的手說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們非常歡迎你!”顯然所領導先得到東方泥要調來的通知。這句話雖然簡短,但很熱乎,出乎意料。

東方泥立即把行政介紹信、黨組織的關係交給高書記。

高書記辦公桌對麵坐的是望暕含,也忙站起來與老東握手,表示歡迎。令老東高興的是,望暕含原是野外調查隊的區隊長,專門從事熱帶、亞熱帶森林調查的,是當年蘇聯尼科爾什基專家重點抓的項目,東方泥任翻譯,是老熟人。而且知道他是八派觀點。

“啊!我還不知道你調到綜合研究所來了。”東方泥高興地說。

“他現在是我們的副所長。”高書記介紹說。

“這很好。”東方泥說,“望副所長是行家,是當年尼專家很欣賞的一位區隊長。後來他作為專家派到越南去指導熱帶森林的調查。我把這件事也寫信告訴過尼專家,尼專家也感到十分高興。畢竟尼專家對熱帶森林的調查,有些新的創見和方法,並且由他的學生又推廣到越南。”

“我們現在很要外語人才,你能調來、大家都表示歡迎。”望暕含微笑著說。

“我也很願意到綜合所來,我知道所裏訂有英、俄文的雜誌,出版有“國外農林譯叢”刊物,我在這裏可以結合我的專業搞翻譯工作。“車方泥說。

高書記說:“這就好,我們想到一塊去了。我們研究後,決定把你分在‘科技情報室。你的俄、英語的口譯水平都不錯,你在口譯工作中接觸的專業不少,所以知識麵比較廣,相信你在這裏可以充分發揮你的特長。”

“可是,我長期沒有搞翻工作了,我一定努力,把我失去的時間補回來。”東方泥下決心說。

高書記就把東方泥領到科技情報室,向室裏的同誌作了介紹。有兩位同誌是東方泥認識的。一位是泉涯涘,是留學美國的,年近七十了,現在是科技情報室負責人。主要精力是抓“譯叢”的文翻譯。所裏對年紀比較老的同誌都稱先生,大家都稱他泉先生。另一位是邰月曌,1954年雲南大學林學係畢業,在所裏從事過油橄欖的栽培,現在在情報室負責科技刊物的編輯出版。阿爾巴尼亞專家來華辦培訓班時,她在業務組,與廳裏的何蓓琨等人一道,負責記錄和整理專家的講課材料,是認識東方泥的。其他還有4人,東方泥不認識,但這4人都認識東方泥,他曾陪阿爾巴尼亞專家來所裏,任翻譯。一共六個人,出兩種刊物,還有圖書、雜誌、資料的采購、收集、製卡、借閱、交流、存檔等業務,不容易。

泉先生說:“我們正缺一個懂俄語的,我們收到不少俄文譯稿,無法審校,你來了,真是瞌睡碰見枕頭。”

東方泥笑著說:“我是枕頭遇見床鋪。”大家哈哈大笑。

高書記將東方泥的工作作了安排之後,又領他看了看圖書室、資料室、閱覽室。告訴他明天上午派輛車去幫他拉行李,所裏己經給他準備了一間住房。

東方泥在回昆明市的路上,心情無比的舒暢,這種轉換太快了,令人喜出望外出乎意料。信任關懷之情,良可感念,像遭遇一夜冷雨後,而進入燦爛的晨曦裏,明媚、溫暖、美好,真是“天涯遍地皆方草,何處樓台無明月。”這裏的條件很好,訂有外文雜誌,自己辦得有供發表文章和譯文的刊物,就等著自己努力拿東西成績來了。

恰好在東方泥將行李搬到呈貢綜合所這一天,酈靜月回大華醫院報到。酈靜月說:“我飛回來,你又飛走了,還是天各一方”。東方泥說:“誰說‘福不雙降’,我們各自都遇到了福星。”

第二天上午,東方泥正在宿舍鋪床疊被的時候,辦公室的李主任拿著掃帚和撮箕來了。

“老東!凡調來的新同誌,分到宿舍以後,我們都給他一把掃帚和一個撮箕,好搞衛生。”

“唉呀!李主任,我自己去領嘛!怎麽能勞你親自給我送來哩!”

“我們都是老同事、老朋友了,不講這些。你不熟悉,我給送來也是一種關心,應該的嘛!”

“是的,是的,你以前是我的主任,現在還是我的主任,謝謝你。”東方泥真誠地說。

以前,李是野外調查隊的辦公室主任,那時調查隊是中央部屬,東方泥是蘇專家的翻譯,李主任負責蘇聯專家的生活,與東方泥多有接觸,倆人的關係很好。“文革”時期,不在一起,“文革”結束,中央部屬的野外調查隊下放給218信箱。據悉李是砲派觀點,這回相見,沒有“文革”之中的矛盾和成見,恢複的是老關係。東方泥十分感動、一種好的人際關係將對工作是一很大的促進。

後來又遇到孟青,他們夫婦是在“五·七幹校撤銷以後,又插隊兩年才分到綜合所研究所的。孟青說:“高書記作風正派,為人正直、謙和,重視技術業務工作,不管你是那一派,要拿出成果才算有本事。望暕含是個專家型的領導,彼此也了解,在科研上我們有共同的認識和追求。李主任負責行政,工作認真、細致,這是後勤保證。人稱三駕馬車。大家齊心合力搞好工作。現在正是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東方泥說:“是的,是的,我很高興,我找到了歸宿感。我一定盡力。”

還碰見富處長,富原為218號信箱機關勞動工資處的處長。由於有心髒病,常期處於半病休狀態。綜合研究所成立以後,他被調來任副所長,後是臨時黨總支委員。因副與富諧音,都叫他富所長,恢複了他的原級別,也是一種尊重。在路上碰著就聊了幾句。

富所長說:“老東啊!我知道你要調來綜合研究所,這是好事。我了解你,你可以搞你的專業,那個機關呐!有什麽奔頭,我見得多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水淺王八多,弄不好就挨整,就上那百分之五的名單上了。這裏是業務單位,大家一心搞科研,也歡迎你來,相信你一定能發揮你的專長,好好幹吧!”

東方泥說:“是的,我遇見不少熟人,都關心我,我一定好好幹。”

富所長說:“環境變了,工作性質變了,一開始你會不習慣,有什麽困難,可以找我!”

東方泥感激地說:“好的,謝謝你。”

東方泥甫一進辦公室,就一頭鑽進俄語雜誌裏。掐指一算,有十八年沒有見到俄語期刊了。翻了一期又一期,看了一篇又一篇,將內容較好,有參考價值的文章標題打上勾,以後要把它們逐一譯出來。他從事了八年的俄語科技方麵的口譯工作,這是他的專業,他的特長。蘇聯專家撤走以後,他在機關搞的工作多為過雨雲煙,有些事件越盡力、結局越糟。後來雖然搞了近一年油橄欖有關技術的口譯工程作,仍然是業務。他一直有一種失落感,他的業績在哪裏?現在機會又來了,有了目標。他認識到,介紹蘇聯的、美英的科技方麵的情況和經驗是改革開放的需要,自然科學不應受意識形態的支配。雖然自然辯證法是以自然科學的研究為基礎、並對自然科學的研究有重大的指導作用,但不能代替各門自然科學本身的基礎理論方法。有這個認識很重要,“文革”初期他挨整不就是因為搞了外語翻譯嗎?革開放,說白了就是改革我國不合理的東西;開放就是向資本主義國家開放,向他們學習。東方泥寫文件、文章時就碰見這樣的問題,怎稱呼資本主國家?說是先進的資本主義國家嗎?這樣稱呼,難道社會主義中國是落後的嗎?後來見報紙上的稱呼是“資本主義發達國家”,你的科技發達,我們就學習你的科技。

這個問題解決了,工作起來就不會縮手縮腳。看到這些外文雜誌,像見到睽違已久的老友,不舍釋手。

(二)幹自己的專業如魚得水

工作安排上叫他任“譯叢”的主編,他就決心把這份刊物辦好。

東方泥首先把辦刊物的事務性工作攬下來,如刊物的排版,他在218號信箱機關辦過刊物和小報,科技刊物的排版比報紙簡單一些。文章的標題和正文的字號可以,不必變化,順著排下來,不必拚板,少數文章需要轉頁碼,不難;校樣出以後校對,一共要校對三次;刊物正式出後,寫好信封,裝信封的那一天全室動員,裝好以後,東方騎三輪局發行,便?又省力。泉老先生說,以前買了一本韋氏英漢大詞典,又大又重,是他用板車拉回來的。現在這些事不能再讓泉老先生幹了,以免俗務羈身。讓泉老先生的精力用於英文譯文的審稿,把好質量關。

外文雜誌上的文章很多,不可能逐一都翻出也沒有這個必要。方泥反複了幾份俄語的有關專業科技雜誌以後,確定以下的選譯原則:

  • 蘇聯自成體係的理論和方法中有新的進展、創造的文章;
  • 近年來蘇聯吸收歐美的先進技術以後,結合自己國情所作的改進的文章;
  • 有關專業方麵新的研究動向;
  • 蘇聯對其他國家有關情況的係統報道。

一段時間以後,科技人員向東方泥反應說:“蘇聯是首屈一指的森

林大國,在林學理論上自成體係,五十年代我國的林學理論、工作方法都是采用蘇聯的那一套。近20年過去了,我們在忙於搞政治運動,我國的建設停頓了,我們的科研滯後了。當大家要奮起直追的時候,卻兩眼一抹黑,我們的差距在哪裏?什麽是別人已經幹過了的?什麽才是創新?你翻譯的文章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東方泥說:“我覺得蘇聯比較重視科技信息,他們出版的刊物對其

他國家的科技工作多有報道。俄語的林業雜誌專門有一個‘在國外的欄目,介紹各國林業的基本情況,這些資料我們是很難搜集到的,以後我準備陸續把它們都翻譯出來。而美、英出版的專業雜誌,都是談自己的情況多,很難見涉及其他國家的。當然,資本主義發達國家在科研上是走在前麵,這是要追蹤的。”

綜合研究所的領導在忙於抓業務的時候,也抓政治運動,東方泥來到綜合研究所以後,所裏正在“說清楚問題”,東方泥又說了一次。

有一天下午高書記將東方泥喊到他辦公室去了。

高書記說:“核查工作已經結束了,要寫一個總結,我把情況向你說說,你來整理一下。”

東方泥答應說:“好!”

高書記把情況說得很清楚、很有條理,問題不複雜,主要是提高認識。

現在晚上都不搞政治運動了,是自由活動時間。東方泥到所裏以後,三餐都在食堂吃,又有家務事可做。晚上都是看書、看外語,到閱覽室看雜誌、報紙。這天晚上幹脆把總結寫出來。中央、省委、省廳對運動的指示和要求;參加運動的人數和時間;學習了哪些文件、社論;運動期間群眾檢查出些什麽問題;哪些問題和人作了重點的分析批判;用政策扛扛衡量是否有三種人;工作方法:在哪些方麵提高了認識等等。雖然沒有逮捕一個人,但總結寫得比較細致、深入、實事求是。在高書記講的基礎上作了某些細小的歸納和,使文章更嚴謹一點,更具說服力。

第二天上午東方泥謄清一份交給了高書記。

高書記仔細看了以後說:“很好,很好,昨天向你說的,你今天就拿出來了。”

“我晚上沒有事就動筆寫了。”東方泥說。

“我們缺的就是一個能動筆的人。”高書記感慨地說。

東方泥說:“以後有什麽需要動筆的任務,可以交給我幹。”

第二項任務就來了,望副所長交的任務,寫一個綜合研究所的總結。東方泥才到綜合所來,對一些基本的、具體的情況還缺乏了解,原以為找一找過去的年終總結等有關資料,這個總結就好寫了,結果一份材料都沒有。所成立二十年,領導班子走馬燈似地換,一直是臨時黨;又是開門辦科研,科研人員各走一方;又是“文化大革命”,組織不健全,分工不明確,人員分散等等,總之,有些混亂。

望副所長說:“正因為如此,才要總結一下情況,建所的來龍去脈;建所的方向、任務;所領導班子的情況;科研人員的結構;做了些什麽工作,取得哪些成果;存在些什麽問題?有些什麽經驗教訓?今後的方向、任務等等。盡量搜集全一點。”

就不是階段性總結了,這是要寫建所二十年的曆史,總結經驗教訓。”東方訛人說。

“是的,總結曆史,展望末來。要做到人人心中有數,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你多訪問一下所裏的同誌。有什麽困難需要我協調的,你告訴我。”望副所長說。

東方泥就一個個地訪問,特別是從建所一直到現在還在所裏的同誌,談情況,談問題、談看法、談經驗、談教訓、談打算,各敘己見,暢所欲言。

受訪者談到建所初期的情況:

綜合研究所籌備組於1958年12月成立,位於呈貢縣梨園之鄉、桃園之畔,依山傍水風景優美、環境寧靜,交通便利,是進行科學研究的好處所。建所初期,雖有數百畝土地可作科研試驗地,但實驗手段和條件很差。有5名科技人員進行籌備,生活設施也很差。隻有十來間磚木結構的平房供辦公用,職工住土坯房,有的職工甚至住在原園用作養兔子用的小屋以及土改時地主遺留下來的羊廄裏。唯一的運輸工具是一架人推小板車。職工吃菜靠自己種,用水靠自己挑,買糧到縣城裏去。隨著所裏的人員逐步增加,人人動手參加建房、修路、挖井,用瓦管引水。籌備組的負責人是厙頔,處處帶頭,吃得苦,帶領大家大幹硬幹,以艱苦創業為榮,樂在其中。邊籌建所邊搞科研,在科研經費不多的情況下,科研人員隨身常著鋤頭、皮尺、鋼卷尺、輪尺、海拔儀、測高儀,爬山涉水,深入實際,寫出了一批科研報告和論文。由於這些科研報告、論文多在科研人員手中,東方泥一篇篇地收集,甚至包括一些手搞都登記上了)。1964年周恩來訪問阿爾巴尼亞,阿方贈送了一萬株油橄欖,其中2000株由海口林場栽培,綜合研究所分得數十株作試驗研究。科研人員遵循著周總理關於油橄欖栽培要過好“五關”的要求進行科學試驗。1965年,絕大部分人員被抽調參加“四清”和“樣板田”工作隊,科研工作受到很大影響。

受訪者談到“文化大革命”時期的情況:

那個時候有的領導認為科研人員17年“教育黑線”培養出來的的“大學生”有的被定為“專典型”;有的被戴上“反動學術權威”的帽子;有的被隔離審查,關進“牛棚”;有的被跪在地上,頭頂外文書籍挨批鬥。為了“改造知識分子”,大會議室的椅子被拿掉,隻準坐木條枋板。

武鬥期間曾經有一派的武裝隊伍要占領綜合研究所這塊依山傍水的試地區,認為這裏易守難攻,可守可,占據這塊地盤,就控製了東部的戰略要地。綜合所的科研人員苦口婆心地向他們說明,這塊是科研用地,現在盡管兵荒馬亂,但他們仍然按中央的精神,按周總理的指示,在進行油橄欖的栽培試驗研究,這符合中央“抓革命,促生產”的要求,這與兩派毫無關係,希望他們支持。武裝隊伍終於撤走了。

但是,1969年,根據上級指示,全體職工疏散下放基層農場、林場勞動。省革委會個別負責人決定將綜合研究所的房屋和科研基地讓出來改作他用。引種園、竹子園、優良品種園試驗地遭到破壞……。科研所派人四處奔走,八方呼籲,終於得到國家農林部和省革命委員會的支持,總算保位了綜合研究所的半壁江山(有一部分土地已讓出)。在這樣的情況下、研究人員仍沒有放鬆油橄欖等項目的試驗管理。

從建所一直到“文革”期間,真正用於科學研究的時間大約隻占三分之一。管如此,仍完成了二百餘篇科研報告和技術資料。(詳細題目及內容略)

受訪者談到的改革開放初期的情況:

1976年10月以後,特別是1978年12月中國共產黨的第十一屆中央委員會第三次全會以後,黨中央確立了以經濟建設為中心,改革開放的門?展了綜合研究所職工的思路。國家投入大量的基本建設資金,改善科研單位的工作條件、居住條件、實驗手段。隨著農村城市經濟改革的深入開展,全國的經濟形勢好轉,從1977年開始幾次調整了職工的工資,全所工的生活有了明顯的改善,大大調動了職工的工作熱情。特別是鄧小平提出“在實驗七天七夜,也不能說是走白專道路”,大家受到極大的鼓舞,鑽研業務,搞好本職工作、多出成果、促進生產,為奔小康,多為社會主義建設出力,已蔚然成風。科研論文頻出、不少研究成果獲得不同等級的獎項(詳細內容略)。特別是“油橄欖栽培技術的研究”經過多位同誌17年的努力,創造了全國最高單產量223.5千克的記錄,於1978年獲得全國科學大會獎及1979年雲南省科學大會獎。這是科研人員克服“文革”時期的重重困難和幹,用汗水換來的。當年阿爾巴尼亞及南斯拉夫油橄欖專家來所指導工作和參觀時,認為這一單株產量在世界上也是罕見的。曾由衷地稱讚科研人員對油橄欖的愛護和鍾情。

受訪者也有談到一些憂慮:

由於十七年以來,多貫徹“讀書無用論”、“知識越多越反動”,領導中也多重視體力勞動,而忽視腦力勞動,加上科研經費不足,科研手段和裝備落後,暴露出研究水平和成果水平較低、管理水平差等弱點。其內在因素還表現在:科技人員年齡結構斷層、學術和技術帶頭人、科技骨幹青不接,高級科技人員老化較中,年富力強,有一定經驗、能挑重擔的科技人員匱乏。絕大多數中青年科研人員學位、職稱檔次還較低,進修、提拔未及時跟進,知名度不高,掌握現代化先進科研手段的人才奇缺。再加上內部運行機製又對科技人才缺乏吸引力和促進力,致使有能力的青年科技人員另謀高就走了。

更有甚者,人事權不在科研單位,想要的人進不來,不合適的人擋不住。人員結構不合理,很難調整。這就涉及體製改革的問題。

受訪者仍滿懷熱情和希望對今後的方向、任務提出了很好的意見

有的科研人員對本所主研對象提出了意見;有的就自己主攻的專業提出了具體的課題;有的對研究基地提出了意見;有的提出當今生物學研究已由形態描述和解剖生物學階段進入到分子生物學階段。生物工程(基因工程、細胞工程、酶工程、發酵工程)已達到實用水平。大農業的科研方麵要取得突破、創新,必須用國內外先進的新儀器、新材料、新工藝裝備實驗室,並提出了一個所需新設備的清單。

管理人員、後勤人員也對改進工作、今後的發展提出了很多好意見。

東方泥將了解到的情況,作了歸納整理,讓人看起來更有條理、明晰、簡潔。寫法上有情況、有事件、有人物、有細節、有數據、有觀點、有經驗、教訓、成績、缺點、建議……。最後寫道:“青山依歸在,幾度夕陽紅”。在政策良好、機遇難得的時代麵前,全體職工決心不負使命、必將奮勇拚搏,譜寫科學研究的新篇章。

臨時黨總支成員都看了這份總結,得到認可。並打印發給各直屬場站、各科室一份,發動大家討論,以便更充實,加強統一認識。

科技人員及職工反應說:“東方泥才來就給了我們一份關於我們自的情報。哈!哈!過去我們是‘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這種情報也是需要的,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嘛!這就是寫總結的目的。”

有的說:“老東才來就寫總結有個好處,一、搜集材料細,不細寫不出來;二、比較客觀,不會以‘我為主;三、能公正地看出問題,旁觀者清嘛!

接著老東就開始忙“譯叢”稿子的審校。

目前給“譯叢”譯稿的人大體分三種,一種是本單位的科技人員;第二種是直屬單位的科技人員。這兩種多半是熟人;第三種是外省農林方麵的科技人員。改革開放以後,外語是考核科技人員素質的重要項目,而恰恰這一項又多是科技人員的軟肋。這也不難理解,連外語為專業的人都把外語都丟生了,何況外語不是主課的科技人員呢!據東方泥考察,目前全國農林部門出版“譯叢”刊物的單位隻有三家。這是顯示科技人員外語水平的一個陣地,是觀察科技人員外語水平的一個窗口。從目前寄譯稿來的幾十位譯者的情況來看,沒有語法上的錯誤,無需校譯的隻有一人,錯誤較少的有幾人,大多數譯稿是需要校譯的,有的譯稿錯誤達三分之一左右。邰月曌的意見是,你給任何一個刊物投稿,必須達到出版水平,達不到的,編輯沒有那麽時間來為你改稿。所以譯文質量太差的可以不采用。然而目前來譯稿的這一部分人,多半是解放後五六十年代學的俄語,也是長期不摸俄語了,他們對“譯叢”,對“譯叢”編輯的審校都寄於殷切的希望。而且“譯叢”也需要俄文譯稿,否則譯文涉及的麵顯得太窄,再說經過校譯幫助了人,體現了自我價值,也是一種欣慰。

這段時間,東方泥有三分之二的時間用於校譯稿,他把用紅筆改好了的稿子又寄給譯者看後,讓他們重抄一遍再寄回來,這樣譯者了解改了哪些地方,哪些譯錯了。通過他校譯的譯者進步很快,寄來的感謝信有一摞。本單位送來的譯稿,他都校譯以後,向譯者詳細解釋譯文錯在哪裏,如何避免錯誤。他解釋說,科技文章的翻譯,首先是語法不要弄錯,俄語的名詞變格、詞變位比較複雜。看準主句的主語,附句都是用來解釋主句的主語,其形容詞的性(中性、陰性)(單數、多數)、格(一共六個格)必定與主句的主語一致。正因為這種複雜的變化,才能看出詞與詞之間的關係,形容詞和關係代詞跟著名詞變,不容易錯。並在譯文中找出例證,指給譯者看,一目了然。交待說,字典前麵都附有名詞詞尾和形容詞詞尾變化表,一定要背熟。

年輕的一代科技人員都學英語,水平不錯。但這些同誌的外語不是主課,畢業出來也不當翻譯,即使是外語係畢業的,在學校裏也不一定學“翻譯”課。在翻譯的過程中普遍存在的問題是,認為逐句逐字的翻譯才叫忠實於原文。對什麽是翻譯,翻譯的標誰是什麽?不甚了然。本世紀五十年代中期,全國對這個問題進行過一次大討論,對外語教學和翻譯工作者有很大的啟發。綜合所的領導組織了一次講座,讓東方泥根據他學習到的、工作中體會的翻譯知識,作了發言,簡述如下:

  • 什麽是翻譯?

1、英國翻譯批評家泰特勒說:“好的翻譯是把原作的長處完全移注在另一種語文裏,使得譯文文字所屬的國家的人能明白地領悟,強烈地感受,正象原作的語文的人們所領悟、所感受的一樣。”

2、蘇聯翻譯家費道羅夫說:“翻譯是用一種語言把另一種語言在

內容與形式不可分割的統一中所業已表達了出來的東西準確而完善地表達出來。”這裏他強調了內容與形式的統一。

二、什麽是翻譯標準?

1、嚴複在“天演論譯例言”中說,“譯事三難,信、達、雅”。在對

信、達、雅的討論中有各種不同的看法、爭論很激烈。我本人傾向於這種說法:“信”就是完全正確地表達原作的意思;“達”就是合乎本族語的全民範的語言,就是通順的現代白話文;“雅”就是保持原作的風格,或者說“雅”是指小說、詩歌的藝術感染力,是一種修飾手段。

2、費道羅夫說:“翻譯的標準就是與原文等值”。並對等值作了進一步的解釋:①等值:翻譯就是表達原文思想內容的完全準確和修辭上、作用上與原文的完全一致運用精確的本國語,反對逐字死譯,反對為了遷就原文的語言而對祖國語言有任何損害。

3、俄國偉大的思想家別林斯基說:“每一國語言都有其特有的表現方法、特點和性質,因此,為了正確地表達某一形象或句子,有時需要在譯文中完全把它們加以改動。相應的的形象和相應的句子並不一定在於字眼的表麵上的一致。應當使譯文語句的內在活力符合於原著語句的內在活力”。所謂詞的“內在活力”就是說話人或聽話人根據某些詞和語所聯想出的種種概念。

4、中國的翻譯前輩瞿秋白說:“翻譯就是要求兩種不同語言所表達的概念相等。”

舉幾個俄語的例子:“стоять на коленях ”,按字麵死譯是,“站在膝蓋上”。隻能譯成“跪下”,否則中國人聽不懂。這就是各國語言有其“特有的表現方法”、習慣不一樣;“ прийти в себя ”,按字麵死譯是“走入自己”,隻能譯成“清醒過來”。按俄國人的想法也是有道理的,你的意識不“走入自己”,怎麽能夠“清醒過來”呢? прийти這個字的用法很多,прийти в голову ,當然不能翻譯成“走入腦袋瓜”,而是“想到”。各國造字也有其自己的淵源與根據сумасшедший是由三個詞組成с (從) ума (智慧裏) сшедший  (走出來的 ),死譯是“從智慧裏走出來的人”,說俄語,俄國人一聽就懂,但中國人聽就不習慣,意譯成“失去智力的人”就比較好懂一點,譯成“瘋子”,就明白無悮了。

現在倒不至於把“胸有成竹”翻譯成“肚子裏有根棒棒”(眾笑)。但簡單的句子逐字翻出來讓說英語的人難以理解的例子是有的。我有一位青年朋友,英語很好。有一張照片照得很好,說明詞寫的是“像一幅水墨畫”我請他翻譯成英文,他把“水畫”翻譯成Water inK picture,顯然是逐字按字麵意思譯的。後來我曾見到過三種譯法:一、inK and wash; wash painting; Chinese inK painting。畢竟,水墨畫是中國特有的、前麵加個Chinese比較好理解一點。

翻譯過程中有些俗語,不能望文生義。舉幾個英語的例子: cut and come again,不能翻譯成“切,再來一次”,而是“盡量吃吧”,因為西餐是用刀切的。How  come?不能翻譯成“怎麽來?”而是“怎麽回事”。

泉老先生感慨地插話說:“是的,是的,特別是口語中常見這種情況,例如,a wooden overcoat,直譯為‘用木頭製作的大衣’,其實際含義為‘棺材; send(someone)up the river,直譯為‘把某人送到河的上遊其實際含義為‘送入監獄因為哈得孫河的上遊有個眾所周的‘興興監獄‘。

東方泥笑著說:“相當於‘把某人送到跑馬山’”。眾人哈哈大笑,因為跑馬山有著名的‘火化場很多俗語是‘約定俗成要了解這句話、這個用語形成的曆史背景。”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熱烈地討論起來。說明東方泥講的這個話題,引起了大家的興趣。東方泥繼續說道:

不是說所有的字句都不能按字麵上的意思直譯。例如“滴水穿石”俄語是капля и камень долбит;英語constant dropping wears away stone;“膽小如鼠”俄語是трусливый, как мышь;英文是 as timid as a mouse;都是按字麵意思直譯的,很好懂。

有時候直譯比意譯好,如“立竿見影”有本俄語成語詞典上是這樣譯的...давать ...немедленный ...результат (тат了不慢的結果)....不如直譯為...............................поставить ...палку,и ...тени ...сразу ...дать,又如俄語的...................................на... oохоту ...ехать ........собак ....кормить有的

中文意譯為“上轎穿耳”。有臨時抱佛腳,來不及的意思。上轎穿耳是很老的習俗了,是指姑娘臨出嫁上轎時才穿耳戴耳環。倒不如按原文直譯為“臨打獵時才喂狗”,有新鮮感。有些成語隻要直譯成外文或外文直譯成中文,相互能夠懂的,可用直譯,這樣使語文互相補充,利於繁榮各國的文化。

逐字譯得別人不懂的,就叫做死譯,至於是直譯好還是意譯好,要根據情況,!要看譯者的技巧。我再舉一個例子。

匈牙利詩人裴多菲的詩《自由,愛情》,早年由前輩著名詩人殷夫翻譯成中文,幾乎家喻戶曉,好多都能背誦。譯文如下:

生命曾可貴,

愛情價更高,

若為自由故,

二者皆可拋。

 

以前,我們不知道原文。近年我的一位從事翻譯的朋友,獲得一份該詩的原文及浙江大學中文係教授、翻譯家飛白依照原文譯成的中文,請看:

 Szabadság,szerem!                自由,愛情!

Szabadság,Szerelem!              自由,愛情 ——

E kett? kell nekem,                我的全部憧憬!

Szerelmemért föláldozom           作為愛情的代價我不惜

Az életet,                        付出了生命,

Szabadságért föláldozom           為了自由啊,我甘願

Szerelmemet.                    付出愛情。

顯然,殷夫的譯文屬意澤,飛白的譯文為直譯。

意譯保持了原文“語句的內在活力”,但譯文在結構上完全把它們加以改動用五言絕句的形式表達,二、四句押韻。朗朗上口,有古詩的韻味,意思也易懂。再看直譯的,匈牙利文我雖不懂,但匈文乃拚音文字,元音和輔音,大體相似,a、e、o為元音,按元音分音節。直譯保持了原文的句式、句型,即六句、長短句都與原文一致。原文的韻式為lem、Kem; zom、tet; zom、met,即aabcbc,譯文的韻律與原文大致相近;:原文的第三、五句是同一個詞,以zom押韻。這裏譯文用詞雖不押韻,但中國詩講究對仗,“我不惜”對“我甘願”十分巧妙。

翻譯中最難的是譯詩,內容翻譯得準確,照顧不到韻律,或者相反。因此,使人讀起某些翻譯詩來,像走在堆滿鵝卵石的河灘上。

這首詩的兩種譯法把這兩方麵都完整地融合了,我認為是翻譯的極品。對我們理解什麽是翻譯標準是很有幫助的。

泉老先生說:“是的,翻譯也是一種創作。要想翻譯得好,必須有外文修養、中文修養和專業修養。”

東方泥笑著說:“我今天介紹的僅僅是翻譯的標準,大家了解並記住這些標準,通過自己的實踐,逐步提高。希望大家在這個問題上能走入自己,而不是變成從智慧裏走出來的人

大家一陣哈哈大笑。

(三)新的任命

有一天,高書記把東方泥叫到辦公室裏去,說道:

“老東,經臨時黨總支研究,我們一致同意任命你為科技情報室的主任……”

“唉喲!高書記,現在是泉老先生負責,資格老、職稱高,英文好。我一來就把他換下來,他不會有想法嗎?不會傷他的自尊心嗎?是這些老知識分子,把自尊心看得比命還重要。我願意盡力把“譯叢”辦好,為他減輕一點工作量。還是老任室主任為好。東方泥有點為難地說。

書記說:“泉先生年近古稀,本來早該退休了,因為現在還沒有開始辦退休的事,也不知有些什麽政?,他還在幹著的,明顯地精力不次提出辭,我們都沒有動,讓他暫時幹著,也為了體現政策,尊重老知織分,不怠慢他。這次你調來所裏,他真的很高興,是對所情報室的加強,又提出來讓你挑這付擔子。我們認為他的提議可以考慮,讓他退居二線多年以,我國閉關自守?不太了解外界的情況,改革開放以來對外的聯係增加,信息量猛增,叫做信息爆炸的時代。科技情報工作不是翻譯幾篇文章可以解決問題的。你年富力強,外語是你的專業,又經過多年農林專業的口譯工作的鍛煉,你來挑這這付擔子是可以的,你就幹吧!英文方麵有什麽問題可以請教泉先生,你隻要尊重他,不會有什麽問題。

東方泥就不好再推辭了,要求再一個熟悉綜合所情況的同誌一起幹。

暕含說:“這一點我已經考慮到了。你任情報室主任,邰月曌任副主任,她是你熟悉,懂業務,有專業知識,懂英文,她負責科技刊物,你負責外文刋物,相信你們能把科技情報工作搞得好。

東方泥好了一期“譯叢”稿子,送到印刷廠後,得知省裏請中央科技報研究所幾位專家來昆明講學

,辦科技情報工作的培訓班東方泥要求去學習。

 

這次學習班規模不小,省科委、省科協、省情報研究所;省各廳局的科研所;各地、市、縣的研所;省、地、縣圖書館、各、中專、中學的圖書館、室;型企業的技術科、資?室等單位都有人參加。說明省政府對這次培訓班的重視。

上午聽講座,下午分組討論,晚上分組交流經驗,提問題。

東方泥通過學習,確感到提高很大,回所以後向所導作了扼要的匯報省政府的領導要求各代表要認真向領導匯報,目的是促使本單位導重視科技情報工作,還要善於利用科技情報。然後老東室諸同誌了詳細的傳達講了中國情報研究所副所長作的當前科技情報工作中的幾個問題。科技情報工作是幹什麽的?起什麽作用?科技情報工作的方針;科技情報的研究內;科技情報隊伍的建設。另外,幾位專家分講了:科學管理和科學決策;情報研究與方法;科技情報編譯報道中的幾個問題;技術經濟與技術經濟情報;文獻資料的管理工作等等。然後結合本室的工作情況和認識進行了熱烈的討論。

邰月曌略有領悟地:我們情報室的人,是學專業和外語的,都不是學情報學的據我所知,大學裏目前開情報學課的也。我們雖然在情報室工作,但什麽是情,情報的性質、作用、工作方法並不知。我們搞的僅僅是辦刊物和圖書料的管理,並沒有研究。次東方泥去學習了十多天,帶回了非常詳細的,聽了以後很受啟發。

“首先我們要把概念搞清楚。有的同誌叫情報研究,如寫專題書評、綜述、科學總結;同誌不同意這樣的說法,這樣容易與情報學混淆起來,把書評、綜述叫做情報分析;有的同誌說,僅僅是分析,不包括研究;有的同誌又說叫分析研究。後來又有一叫法,叫情報調研。我同意叫情報調研。這項作我們實際沒有做。

“至於情報研究的性質,有的同誌認為情報研究與科學研究不一樣,科學研究是研究自然的現象和,探索未知的東西;情報分析研究,是掌握已知的東西,不叫科學研究;另一種為盡管從文獻資料出發,但不是簡單的匯編工作,要歸納、計算,最後得出一個自己的觀,往往超出原來資料的深度與廣度。這樣的工作不能說是簡單的繼承,沒有創造性,因而是科學研究的組成部分。還說美國的蘭德公司,沒有實驗室和設備,就是在別人的資料上研究,得出很有價值的情報,還舉了具體的例子,我同意後一種說法。”

泉先生說:聽了東方泥的傳達,的確很受啟發。我們辦‘譯叢’,翻譯國外的科技文,雖然也是信息,但針對性不強,都是自選題。這次在專家的報告中談到情報研究工作的作用說:1、是領導的參謀。領導人一個是出主意,另一個是用人才。決策工作是很普遍的會現象,每個人,每一天都有個決策。決策可分為個人的、團體的、地方的、國家的。過去我們的工作,由於缺乏情報的分析研究,形成‘情況不明決心大,心中無數點子多,造成許多失誤。決策工作已經成業化。不是要求決策者什麽都懂,而是導者與參謀班子結合起來,要群眾的智慧。情報研究是決策研究的一部分。從研究程來,每—個步驟都能發揮作用。例如提目,根據是什麽?怎麽實現,要提出方;各種方案要進行比較,實施方案中還會出現什麽問題,應該采取什麽措施,國外有些什麽教訓。情報部門要最先提出來,介紹一些典型事例等等。2、科技人員的耳目。情報是萬金油,專家要深鑽一、兩個領域,報人員不要求鑽這麽深,要敏感,善於通風報信。3、管理人員的助手。個管理人員對市場不了解,,就會瞎指揮。這幾條要求對我的觸動很大,過去隻知埋頭苦幹,為這就是盡力了,它起到什麽作用慮不,或者覺得能起參考作用就可以了。這就沒有達到一個情報工作者應盡的責任。”

科技刋物的編緝樊迪說:“另外,專家報告中關於情報研究工作的特點,即“1綜合性。當今科技的發展,一方麵是專業,分工越來越細;另一方麵又是綜合化的,與其他科技、經濟、社會等又是互相滲透,協調;2、及時性。產品的更新越來越快,不能老跟在別人屁股後麵跑。要分析市場;3、預見性。有什麽前途,分析消費、社會需求的趨勢;4、政策性。交通運輸、能源都有政策,情報人員要懂政策。5、社會性。研究社會、了解社會,協調發展。技術合理的東西,在經濟上不定合理,樣推廣不了。6、客觀性。基礎是客觀事,不是主觀意誌,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是論證領導的意圖,起推波助瀾用。這六個持點值得我們很好地學習,可對照檢查我們情報成果的質量,也是我們辦好科技刊物應該遵循的

室裏的同誌討論得十分熱,認為方向、任務、方法都進一步明確了,我們應該學以致用,做到立竿見影,做出成績。從以下幾個方麵,積極行動起來。

一、摸清家底。      花了幾天工夫將本所掌握的圖書、資料,本本份份地都按圖書分類法清理好,的書架、閱覽架、閱覽室的桌椅等都修配好,製卡、上架、管理,我們有些什麽資料、還缺什麽資?,做到心中有數;

二、擴大資料來。      將本所公開出版發行的兩種期國農林係統的科研、教學單位,與北京圖書館、中國情報研究所、全國知名大學、各省圖書館等所出的刊物進行交換。大概400餘家建立了情報交流的關係。大大豐富了我們的資料來源。北京圖書館來昆明覽出他們收集的期刊時,特意展出了本所出的兩種期刊,類似的情況並不多見。

三、加強與科技情報部門縱向橫向聯係。      全室的同誌都參加中國農林係統的情報學會和省情報學會。東方泥、邰月曌都曾分別擔任過該協會的理事、常任理事,或成果、論文的評委會委員。縱向的可了解本行業的動,如各省立了些什麽課題,有些什麽成果等;可了解本省麵上的情況,些是邊緣科學,我們需要了解;是交義的、互補的科學,我們可以合作的。不至於瞎子摸象,坐井觀天;

四、變被動服務為主動服務。      原來的服務是負責借閱,等科技人員上門。後逐步將服務過程貫穿於科技人的科研開題、課題、課鑒定、成果申報、成果推廣的終。將每期中文科技新書目錄、國外科技文獻目錄置於中外文圖書顯眼處,征求科技人員對訂購圖書的意見,用有限的資金,購置科技人員必的圖書。或通過其他途徑力爭購得科技人員所需要的各種中外文圖書。新書、新期刊收到後,不定期地內部打印“中文資料題錄及內容簡介”、“國外科技期刋題錄”,分發各所、室科技人員,後改用高級磁性寫字板隨時將新到的圖書、資料以及好的文章寫出;在辦公大樓門口側麵,科技人員根據這些通報,及時到信息資料室找到所需要的資料,或複印。

五、開展科技情報調研,定題服務。       1979,全國工轉入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軌道,雲南省科學技術委員會亟需了解國內外科技水平動向。由省科委下達任務,省科學技術情報研究所牽頭,撥給經,由各行業情研究所、室共同完成。東泥完成了《雲南省林業科研生產技術水平動向》。全部課題完成以後,該文收入由省科技情報研究所編輯的《雲南省各行業科研技術水平動向(林牧分冊)》出版發行。在全省科研係統廣為傳,省計委處以上幹部人手—冊,作為了解各行業科研技術水平動態的基礎材料,對製定雲南省的科研計起到定的作用。此外,還寫有《對我省林業現代化起步的淺見》、《雲南林業發展戰略的探討》、《森林生態係統山區生產中的作用》、《雲南林業產業政策》、《大力發展林業,為雲南山區開發作貢獻》等專題調研告。

高書記為的三套馬車重點地抓業務工作,抓製度的建和完善,抓作風整頓,抓撥亂反正。“文革”期間,科研單位的人不集中,各自為政。現在,集中起來之後,生活有些散漫,遲到早退的現象比較普遍。個科單位業務上不抓緊,怎麽出成果。東才進所的時候,就碰上打考勤,辦公前安排一個人專門記上下班間。東的辦公室在財務,這裏進進出的人,大家都看到東方泥隨時都坐在辦公室幹活。眾反映說,這倒不是因為要簽到這樣,而是因為手上的工作太多,必須抓緊時間晚上誰管,他還不是搞得深更半夜。

經過一段時間的整頓,情況好轉了,再加上以論科研成果作為評定職稱的標準,這對大家也是個激勵和促進。

在打考勤的基礎上,也執行了鼓勵政?。國家規定,從職工工資總額中提取百分之幾的資金發獎金。平均每人每月有6元錢。分三個檔,567,也就是說,把三等獎的抽出一元給等獎。每月評獎時,室主任東方泥副主任邰月曌主動報三等獎,評兩個一等獎,這就平衡了。但是評等獎時,就有點難,評不著的就覺得自的工作並不差。於是東方泥就決定一等獎輪著來。室主任和副主任固定拿三等獎,大家又覺得這樣不合理,!6!

這段時間全國晉級工資,這可是二十幾年沒有過的事,大家翹首企足。但是第—次隻能晉級40%;第二年又隻有40%的指,評給?,評得雞飛狗跳,怨聲載道,自殺一個,不說了,說起傷心。

這一代知識分子,上有老下有小,國家職工待遇政策是,低工資高就業,保證人人有飯吃,但經濟上普遍困難怎麽?改革開放初期政府鼓勵自己創收,那就八仙過海,各顯通了。舉個例子:

國家為了改善職工的工作和生活條件,大興基本建設。綜合研究所要蓋兩棟宿舍,建房的基石、石灰、水泥、沙子由外地用汽車拉來,小工卸車所領導征求大家的意見,我們職工自已下車,把請小工的錢分給大家作為創收。大家說好,幹。三個人,搭配,互相,車的次數,也能增加點收入。宿舍的麵積是有標準的,不能超標,領導又征求大家意見,若蓋三套間,就沒有廁所,要廁所就隻能是兩套間。在討論會上,有人提出不要廁所。東泥說,要廁所好,比較方便。有的同誌就說老東,你不了解,有的家庭有一個男孩、個女,孩子大了,,就要三套間。至於廁所,過去都是用公共廁所,綜合所的職工倒尿罐倒慣了,不怕的。”大家一陣笑。結果呢!通往食堂和廁所的是條道,上進口貨與出口貨來來回回交錯,也過來了。

還有,所裏要從後山的一個泉眼裏引水到住地,也是要請小工挖溝鋪水管,大家說自己幹,點小工錢。這個任務就比較艱巨,女同誌有自知之名,不參加了。泉老先生等幾位老同誌也沒有參加,剩下的男每人80公尺的任務。

山上的土地堅硬,挖下去石頭多,鋤頭冒火花,不行,得用十字把土挖鬆、挖碎,再用鐵鍬將硬土和碎石鏟出來。挖一公尺寬、公尺深,要達標的確是費勁。農業機械研究室的負責人,年齡稍大一,挖了幾鋤頭,他說:“喚呀!都震疼了,我挖不動,算了,不要這幾文了。”試驗地裏一位女同誌走施工地邊過,東方泥“鋤頭高高舉起,飄然垂下”。東方泥挖了一天半,挖得腰酸背痛,終於完成任務。情報的老陳,衰體弱,挖得汗流浹背,才完成一半的任務,和樊迪又用半天的時間幫他突擊完了。

工間休息的時候,樊迪:“野外調查隊也在搞創收,有人通過關係,從屠宰廠弄到一豬皮來刮。豬宰了以後,把豬皮剮下來,買給製鞋廠做豬皮鞋。但剮下來的豬皮有一層薄薄的膘連著的,要把它刮幹淨。刮下來的油可以賣給廠裏製成工業用油晚上吃完飯,坐在家裏,邊吹著牛,一邊刮著豬皮,這活計比我們挖溝要輕鬆些,收入也強一點。

於是乎,工程師們挖溝刮豬皮創收就傳開了,成為某些人飯後茶餘談笑的話題。

 

(四)接連換了三個一把手

大家正幹得順心、順手的時候,綜合研究所的一把手高書記調走了,緊接著辦公室李主任也調走了,三套馬車調走了兩個,是什麽原因也不清楚。會不會影響工作?以後誰來當—把手?思想、政策、用人等是否有變化?群眾當然有些想法

不久,派來位張書記,也是臨時黨總支書記。原是218號信箱直屬單位的把手,是東方泥開會時見過的,太熟悉。知道他是派觀點。

書記上任不久,在一次全所職工大會上說:“說什麽原218號信箱宣傳處是個‘黑窩子’,都是黑筆杆子,這個說法是誤的。宣傳處的人他不要,都要。”

這時,會議室的職工,有東方泥一人是原218號信箱宣傳處的,這當然是說給東方泥聽。像他這樣直言批評廳領導,為宣傳處的人說句公道話,還真是無二。東方泥當然十分感激,他決心用實際行動來回報書記的這句話。

書記還真這麽做了,海口學習班結束之後,在學習班受審查的人,全部下放基層勞動鍛煉一年有,在這重新分配的節口上,他把原2l8號信箱宣傳處的人要來了三個。原宣傳處江浪任副所長、臨時黨總支委員;雙佳音,調所任科研管理科任科長;瀛乙調所科技報室,他學過日語,改革開放以後,利用被審查和勞動鍛煉的時間,鑽日語。能到情報室,把鳥放進森林裏。另外,218號信箱的團委書記佀姝也要來了。廳團委書記屬正處級,這回一擼到底,分到林產化學實驗室搞研究,這是她的,這個時候職務怎麽變都無所謂

雙佳音原是學工的,數學好,“文革”後期調到218號信箱宣傳處搞理教育,馬列主義、毛,有條理、邏輯性強。這點對搞意識形態的理論很重要,否則眉毛胡子把抓,不可能以其昏昏使人昭,所以員反應較好。望副所長對雙佳音比較了,雙來所以後,臨時黨總支任命他為科研管理科的科長,這算是人盡其才了。華羅庚說:“加裏寧曾經說,數學是鍛煉思想的‘體操’。體操能使你身體健康,動作敏捷。數學能使你的思想正確敏捷。有了敏捷的思想,你們才有可能爬上科學的大山”。雙在抓科研管理工作的同時,參加並主持了個科研課題,將數學知識運用到課題的論證中,有所創造,這個題後來獲了獎。由於他直接參加了課題,對科研管理的程序、方法、問題了解得比較充分,對建立科研管理的製度,改進工作方法等,起到很好的作用。

瀛乙原也是學工程的,但他長期搞編輯工作,既善於寫作,又懂日語,來到科技情報,正是“林深任鳥飛”了。使“譯叢”也多了日語的內容。至於科技情報調查研究,他雖沒有學過,但東方泥把自己在科技情報培訓班作記錄給他看了看,他又選了兩篇東方泥寫的情報調研報告看了看,就行了。他會找問題、會,選的都是熱門問題,情況、有例證、有分析、有見解、有評論有建,受到好評。

1984年以前完成的信息調研報告印成兩集《專題情報調研報告匯編》。第一集曾於1984年在雲南省林學會會員代表及學術年會上交流,作者都應邀出席了會議。該匯編材料還在當年全省林業工作會散發,因印數有限,每縣隻發了一冊。以後陸續還有不少單位和個人向信息資料室()索要該匯編,供不應求。19852出版第二集,在省內交流。19865,林部原雍副部長來雲南視察,並著手撰寫《中國林業發展戰略問題》(後已發表),在座談,所信息資料室將第二集《專題情報調研匯編》贈一閱,他對匯中有關雲南林業發展戰略的探討文章很感趣。因攜帶的書籍,回北京以後將這本匯編丟失,特打長途電話給218號信箱辦公室轉,要求再寄一給他。

朱士林後來從學的圖書室調到屬的報研究所。東方與他在業務上又有了聯係部屬情報所是為全國農林係統服務的,僅外文期刊就征訂了近百種,涵蓋了五洲農林大國。部屬研究所出一種《國外林業文摘》,組織有專業知識又懂外文的人來承擔作文摘的任務。東方被分配蘇聯《森林業》造的文摘。這本雜誌為月刋,期造林方麵的文章大概有五篇。這就逼著東方泥研俄文,他樂不疲,以前沒有這樣的機會。

老朱來信說,《國外林業文摘》是專業性的,征訂的單位和個人有限,是國家出錢,貼本為專業人員服務,因此稿酬也隻夠你在作文摘茶提提神。請你多支持。

這一段時間他們晚上忙著“搞副業”,東方泥給《雲南日報》的工業組、農業組寫消息、通訊、特寫,給科普組寫係列的科普文章,給文化組寫散文;給省廣播電台寫係列的科普文章;給省電視台寫電視專題片的腳,校譯過原蘇聯的電視連續;給《邊疆文藝》寫散;中央出版的《中國林業林與人類》寫散、科學小品;給雲南省科協出版的《奧密》寫報告文學和科學小品;給《雲南科技管理》等刊物人物特寫,給《雲南林業》寫論文等,還多次參加征文活,

方泥是綜合研究所首批獲得副高級職稱的人員之一。

瀛乙與最近分來的農林學院“文革”前一年畢業的嵇贇,給《春城晚報》寫係列的知識小品文;老瀛給“名人傳記;應中國展望出合作,寫森林旅遊方麵的專,並數次獲獎。

東方泥的寫作策略是“遍地開花,瀛乙的寫作策略是“重魚”。他們晚飯後在研究所後山桃林散散步,然後七時開始一直寫到十二,甚至到淩晨兩點不負有心人,他們的投稿百分之百都被采用了,能夠做到這一點,不容易。

東方泥瀛乙不光是自己寫,發動本所的同誌寫。時之間,天空地上、省內省外、中文外文都能聽見見綜合研究所的人寫的文章和譯文。

改革開放以後,刊等部門投稿,稿子采用,可署名並付給稿酬。

稿酬都按國家規定的統一標準,不高,還分幾個檔次,殊稿稿費稍高一點。

東方泥、瀛乙等經常接到稿費通知單。

“喲!不錯嘛!稿費通知單如雪片般飛來。”有人笑著說。

瀛乙笑道:“不是雪片,是小雪花,飄一點過來潤潤筆。”

東方泥補充說:“一張單子也就是、六塊錢,《雲南日報》二、三版頭條通欄大塊文章,十塊錢。”

“那也不錯了啊!比挖強點吧!”大家一陣笑。

局離單位比較遠,都不好意思為一張小單子局取錢,就隔它十天半月多積幾張單子去一次。去的次數多了,局那位老職工都混熟了。

有一次老東、老瀛各拿了遝稿費通知單遞進去。

老職工驚奇地說:“嗬!這麽多!

泥笑笑說:“癩蛤蟆吃蒼蠅——剛供嘴。”

老職工用算盤劈裏啪啦,說道:“螞蚱也是肉。”

 

以前辦刋物是國家出錢,有的編輯就辦所謂“同仁”刊物,:你辦的刊物采用我的稿子,我辦的刋物采用你的稿子,互送稿費。其他外來稿很難“擠”進去。至於刋物是否虧本,那是不管的。

後來國家規定,報刊一律要自負盈虧,你若不能保證質量,辦得不吸引人,賣不出去,就倒閉。有的刋物就這樣倒閉了;有的刋物就賣版麵,要來稿人出錢買版麵,文章沒有政治上的問題,就用你的稿子。有的企業家出錢買版麵,出錢請寫手寫本企業的發家史、特色、名牌等等。個人也可買版麵發表

綜合研究所舉辦的科技雜誌和譯叢也是專業性的,非盈利性的雜誌,是國家出錢為科研人員服務的,每期隻印,分之七十用來與有關單位交;百分之三十用來贈送給領導單位、基層單位、綜合圖書館、專家等。稿費很少,也沒有版麵,在知識分子身上“刮油”

 

“老東!你現在是在幹什麽?”有一天張書記突然到東方泥辦公室裏來問道。

得老東有點莫名其,著疑惑的眼睛回答道:“是在搞科技情報工作嘛!辦譯叢,寫調研文章呀!……

張書記忙:“我不是說你沒有幹工作,我是想說,你別幹科技情報工作了,我是想讓你到黨委辦公室來,當我的秘書,怎麽樣?

東方泥毫無思想準,猶豫了一下,為難地說道:“唉呀!我還是想搞科情報工作,項工作需懂外語,能發揮我,我現在幹得正順手的時候……。張書記,我感謝你對我的信任,而且你在大會上也為我們原廳宣傳處的人說了公道話。但是,我畢竟是核查時被廳機關清洗下來的人,這頂帽子還沒有抹掉,廳裏麵還有人盯著我的,我進了黨辦當了你的秘,有人會不服的,這對你很不,我到無所謂。我現在搞我的專業,也抓不到什麽。張書記,讓我還是搞我的本行,你有什麽事需要我辦,盡管交給我辦,你看這樣行不行?

張書記點點頭說:“好吧!

書記後來開了幾次政治運動方麵的會,都通知東方泥參加,搞搞記錄,整理材?,寫寫匯報。參加會議的時候,就感到有這麽兩三個人用異樣的瞧了瞧他。

後來,張書記從218號信箱某直屬單位,調了個叫龍騰躍的所黨辦,當他的秘書。

不久,張書記調走了,先後調走的還有望暕含副所長,應較好的原“三套馬車”全調走了;後調來的雙佳音也調走了。是什麽原因也不了解

瀛乙因為兩個孩子都小,平時他回不了,要求把他調到綜合所來,互相有個照應這屬於係統內部調整,而且是從昆明市往呈貢調,按說不存在困難。當老瀛找到廳幹部處的副處長提出這個申請時,口就拒絕了,這位副處長說:“你愛人的工作我們不好安排,如果要走,我們可以放你走。”老瀛回來向東方:“這是在下逐客令了。”東方泥說:“廳關大調整的時候,他們從縣上調了多人上來,他們要的是‘我的人’。”老瀛利用去北京開會的機會與河北省某大學進行了聯係,他寫了份自傳,並把這些年自己發表的科技調研報告、論文、專著、獲獎證書等交給有關領導看,校方當即就同意了,兩口子一起調了去。老瀛是河北人,這下子回到了老家,以照顧老人;離北京也近,業務環境、政治環境、信息資源當然比在雲南呈貢不知哪兒去

218號信位於專縣的所單位要進行體製改革,這叫做進入改革的深水區,是難啃的骨頭,涉及幾萬人何去何從的問題、前途問題、命運問題。抽江浪任工作組組長,有人議論說,這麽重大的問題,廳領導不抓,個降了級的副處長去抓,況且廳領導也沒有一個主,也不交待有什麽政,什麽原則,怎麽說不去。江浪說自己有胃潰瘍和哮喘病,難以勝任,這也是事買。廳領導同意他,實際是讓他靠邊站,他就來所裏上班了。

 

不久,又派來一位李書記,還是臨時黨總支書記,原是基本建設工程處的宣傳科長,經常和原宣傳處的人打交道。雖然是砲觀點,但當時都是按中央的部署,按軍代表的指示,學習馬列主義、毛,抓批林批孔清理階級隊伍的宣傳。和東方泥這人接觸比較多,甚至還很談得來。

見麵李書記就向東方泥高興地打招:“老東!”上前握著他的手說:你們都是好同誌,大膽地幹,我支持你們。搞技術工作嘛,什麽派不派的。”

東方泥忙說:“知道上級派你來所裏任書記,我非常高興,歡迎你!歡迎你!

書記的話雖然很短,但開門見山,抓住了問題的實質。

東方泥說:“原宣傳處的人都分散了,隻有我江浪在此。原廳政治部來的還有個佀姝,化驗室。”這是對“你們”二字的回答。

“其他的都去哪兒?”李書記問。

東方泥把了解到的情況作了介紹。

“聽說把吾山溪遣散到中甸一個勘查小分隊去了?”李書記問。

“是的,他沒有去,但是的戶口與行政關係被送到了中甸的勘查小分隊。糧食是跟著戶口走的,不去報到就拿不到口糧。結果他愛人和一個小孩的糧他們三個人吃,這哪能夠,就靠戚、同學接濟一點。他沒有去報到,工資當然也沒有了,你到哪兒去重新找工作?即使有單位想要你,你沒有行政介紹,行沒有你的戶頭,是領不到工資的。段時間他的生活相當困難……”東方泥說。

“那是肯定的。我對他的印象很好,他在宣傳處的時候,經常深入到我們基建工程處的工地,給《雲南日報》寫文章、發,宣傳建築工地工人的先進事跡,這對我們的工作是很大的促進,對工人是很大的鼓舞。”李書記說,停了一會兒,又若有所思地說“他現在在哪幾?我想辦法把他要到我們這裏來。”

“他必須另謀”東方泥說,“他看到目前雲南省很缺日語人才,就考入了日語培訓班。有次省科技情報學會開會,我碰見化工研究所兩位北京外語學院日語係畢業的青年,問我知不知道原218號信箱的吾山溪。我說當然知,原來我們還在廳宣傳處一道工作過,他現在怎樣了?”東方泥說。

他們異口同聲地說:“啊!這個人啦!苦得啊!他在日語培訓班畢業後,由於學習成績優秀,把他留下來當教師。後來,來了幾個日本專家,我們把他借出來幹了一段時間的翻譯。一個在培班學出來的人,日語能說到那種水平,不簡單。而且他學日語時,年齡比我們大,是有家室的人。你我都是搞過口譯的人,那要記憶力好,,識麵要廣,外語要熟練才行的哩!即使是外語係科畢業生,一出學校門就搞口譯,也達不到他那個水平。搞外語光下死功夫背書是不行的,我們要承認,這個人很聰明,又苦得,是個人才。”

“是啊,人才不是天生的,逼上梁山嘛!”李書記說

東方泥說:“現在他的工作、生話情況稍好些了。

“所裏的生話搞得太差了。”李書記轉了一個話題說,“中午才一萊一湯,難道平常是這樣嗎?

“從我到所裏來以後,天天如此東方泥答道。

“現在供應好轉,多票證都免除了,生活可以搞得好嘛。這樣搞不行,我今晚上就召集炊事班開個會,從明天起至少三菜湯。”看來李書記決心要改變一下所裏的麵貌。於是又向東方泥說:“我初來咋到,對這裏的情況不太了解,你想想,家最關心的是些什麽問題,跟我說說,能辦到的,我一定為大家辦。領導有這麽一個態度是很感人的。

東方泥說了一些問題,李書記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可以辦到,可以辦到。

新官上任四把火,長話短說。

夥食的確改善了。早頭、包子、麵條等輪著來;、晚三菜一湯,節假日還會加菜;

交通車開起來了。以前家在昆明市的職工,隻是星期六下午送一次,星期早上接次。平時要回家,自行其事。原因是買交通車要花錢,天天開交通車花費也大。李書記說:其他單位都可以天天開交通車,我們為什麽不可以,!”開始買了一輛中巴,後來職工增加了,住在昆明市的人多了,又買了一輛大客車,天天接送。

水泥路修起來了。綜合研究所建在小山坡上,原來都是土,生活在這裏,天晴一身灰,天雨一身泥218信箱機關,哪一天走廊裏有紅泥腳印,就知道蹤合研究所的人來了。把水泥路一鋪上,既方便又明亮還衛生。

把圍檣築起來。綜合研究所麵積不,有山有水,四框浪蕩,毫無防。來所辦公事的、遊人、閑雜人、做小生意的、江湖藝人……來躥去的。有一天中午,瀛乙端著飯碗到東方泥住房裏來吃,邊吃邊聊天。突然進來兩個男人,一人手裏拿著兩把菜刀,他們是賣菜刀的。當時老瀛就批評他們,你們賣刀,隻能在外麵吆喝,怎麽能躥到住裏麵來賣刀呢?這兩個人還不服氣,凶神惡煞的,吵了起來。東方泥他倆拿著刀,趕快向他們好說,不買刀,請他們出去;還有一次,我所一位女職工晚間上公廁所,突然背後個男人把她抱住,她大喊救命,她愛人聞聲,提著斧子出來大喊:站住!老子劈死你!這才把那個渾蛋嚇跑了;所裏工在外麵曬的衣服、養的雞會被偷,驗地種的水果經常被偷,衛科就加強了夜間巡邏。有一天夜晚是老趙值班,他別著一支手槍在宿區轉來轉去,突然聽見有雞叫,顯然是小偷又來偷雞,他尋聲跑過去,偷聽見腳步聲,撒腿就跑,去叫道:“站住!我開槍了!小偷仍不站。趙朝地上啪的開了,意思是警告小,有槍,以後別來了。結果,因為天黑,看不清,這一槍把小偷的腳打著了,有幸的是傷勢不重。派出所的民警得知此事後,委婉地批評老趙“防衛當。”

牆築起來後,就便於管理了。

 

“文革”開始那年畢業的大學生,在鬥爭的第一線鬧革命,後來又隊落戶,坎坎坷坷十年過去了,現在該他們接班了佀姝218機關下放勞動那年,她是懷著孕,後來她去雲南大學進修已經是當媽的人了,子還小。她的同學周鴻在雲南大學讀研究生,想到蘇去留學,通過佀姝找東方泥借幾本蘇聯的專業雜誌看看,在俄語方麵作些準,東方泥滿口答應。東方泥:“這是位名人哩!昆明地區的八·二三,就是從她那封清華來鬧起來的。後來聽說省公安廳要抓捕她,文革是怎麽熬過來的?佀姝說:“運動初期重點批判她,要抓捕她,這倒變成了好事,她就躲在一個林場裏蟄居起來苦學問,一恢複高考,她就考取了雲南大學的研究生,現在又想到蘇聯去博士。”那天周鴻也是抱著娃娃與佀姝一道來所裏找東方泥借閱俄文雜誌。勤奮改變命運,來她是雲大的博士生導師了,那是後話。

所科技情報的三位老先生退休了,這時各大學已陸續有畢業生了,情報室分來幾位外語係畢青年,專業科室也分來幾位青年,綜合研究所變得有些生氣了。

 

所裏召開全體職工大會,李書記傳達中央關於改善知識分子待遇的文,附帶說到個問題:“聽說所裏規定,工作時間寫稿得的稿費要上交一半,是嗎?

會計說:“是呐!但是大多數人說是利用業餘時間寫的稿,也沒有來落實這個問題,也無法落實。隻有少數幾位同誌上交過兩次,真正堅持上交一半的隻有東方泥。”

書記問:“有多大點膿血?

會計說:“唉呀!稿費本來就低,還上交一半,(方∶眼屎渣)大點。”

大家一陣笑。

李書記說︰“算啦!一個政策,隻管著一個人,說明行不通。不要在知識分子身上刮了。知識分子的作用就是寫文章,著書立說,否則你叫他幹啥?

有人大聲說道:“挖溝、刮豬皮!”大家一陣笑,李書記也,明他也知道這個“典故”。

李書記繼續說:“在完成自己本職工作的情況下,你盡管寫,支持你寫鼓勵你寫。給報刋雜、給廣播電台、電出版社寫稿,那麽容易被采,信你試試。過去知識分子稍用,批判他走白專道,寫點文章就是“一本書主義,想成名成家。把知識分子批得縮頭縮腦,像龜孫子似的,誰還敢用功讀書,誰還敢動筆。出本書有什麽不好?曹雪芹披閱十載,增刪五次,雖然隻寫了大半部《紅樓夢》,;陳景潤解決“哥德巴赫猜想”難題,演算了幾大麻袋稿紙,發表的文震驚世界的數學權域,評論他“移動了群山”。能達到曹雪芹、陳景潤這樣成就的人是極少數,主要是學習他們那種苦學、苦幹的精神。人的智能有高低,成就有大小,隻要努力了,有所成績,就作了貢獻。

“臨時黨總支研究過了,準備設一項獎勵資,凡論文科研成果得了全國、全省獎,所裏也給份獎金。

可惜,還沒有等到他的承諾兌,他又被調走了。是什麽原也不知道

上級把業務黨支部書鬆如嬋提拔起來,任所臨時黨總支書這是建所以以來,個女大學畢業生任臨時黨總支書記。

東方泥進昆明市辦事,走在街上突然碰見李書記。

“李書!”東方泥握著李的手說道︰“幹得好好的,怎麽突然又把你調走了呢?

“還不是廳裏那幾個‘高參’出的點子,是說不出口的理由,我心裏明白。”李書記說。

“你在我們所的時間不長,大家對你反應是好的。”東方泥說。

“我聽說了,是你總結的,說我新官上任四把,點完就走了。”李書記著說。

“那四把火是涉及廣大群眾的事。當然還不止這四件事。”東方泥欲說還休。

還有啥事?”李書記想聽聽所裏的職工對他還有啥反應。

“第一,”東方泥說,你親自介紹孟青入了黨。這雖然是對個人,但這太重要了,這體現了黨對知織分子的政策,不僅影響他的後,還影響了一片。文革初期,說孟青參加過‘反動組織’排成三類,動後期要被清洗的。到了‘五·七’幹校清理階級隊伍時,有人還要抓他,這隻是件捕風捉影的事。據孟青後訴我的情況,這件事早已經是說清楚,但一直把他所謂的‘掛著’……”

“是的,”李書記說,“檔案裏隻有當時的揭發材料,卻沒有結論。這次我又去重慶他當年讀的學校去調查,接待人說當年就搞清楚了是‘進步組織。為什麽檔案裏沒有這個結論,可能是有人搞的鬼,要把他‘掛著’。這次搞清楚了,不能再‘掛著了’。”

你原來還準備任命侶姝為室主任……

東方泥的話還沒說完,李書記就說:哼!我有這個打算,廳裏就有人向我打招呼說,內部控製使用的人。她是農林學院畢業的大學生,過去是廳團委書記,正處級,後來什麽也不是了,搞技術工作,搞得很好。要說控製使用,也控製她八年了,還在基層勞動了一年,提個科級幹部,讓她更好地發揮點作,有什麽不好?還要控製到什時候?要說控製,老公頭周圍的幾個人才應該控製哩!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標準,誰是誰非,你們走著瞧。

回到所裏,東方泥把在街上碰見李書向孟青說了。

孟青說:還有人說,說人家東方泥是‘黑筆杆子’,我看老東寫的文章也不黑嘛!(老公頭)在廳裏築了一個什麽窩呢?

 

  • 看公局長築了個什麽“窩”
  • 公局長調到218號信箱機關當了一把手之後,群眾中流著機關

裏發生的四大醜聞。

(一)公局長提拔的處長在圓通公園被抓

這天風和日,圓通公園遊人熙來攘往。公園的兩位治安員沿著林小徑巡邏。走近公園南坡,發現一片有如假山石的旮旯裏坐著對男女。這個地方既沒有花草又沒有樹,不是個景點,這對男女坐在這裏幹什麽?就懷疑他倆躲在這裏會幹見不得人的勾當。用望遠一觀察,男人約莫三十多歲,女人大概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這就更不正常了,顯然不是情侶,若是一對,何需躲在這裏愛。現在正是上班時間,這兩位又不像遊手好閑的人,是不是要幹偷情的事?於是決定坐以靜觀,們有這個責任,在公園裏不允許有什麽傷風敗俗的爛事發生。不出所料,男人摟著女人開始親吻了,這都不算什麽,再等一等。隔了—會兒,男人讓這個姑娘仰臥在自己的懷裏,這樣就便於他一邊親吻她,一邊解開她的上衣,用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動作越來越輕狂。治安員用望遠鏡看得清清楚楚,一位治安員說,再等,事情就會發生了。又過了一陣,這一對男女就臥倒在石頭旮旯裏看不見了……。兩位治安員立即縱將過去,:“你們在幹什麽?”把他倆嚇了跳。

人尷尬地說:我們沒有幹什麽,隻是坐在一起說說閑話。”

治安員甲質問:“你們為什麽解開衣服?

男人解釋說:“隻是因為太陽曬得太熱了。”

治安員乙問:“你們是夫妻嗎?

兩個人未作答。

治安員甲問:“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男人解釋說:“我們是出差來的。”

治安員甲說:你們倆跟我們去辦室一趟。”

倆治安員頗有經驗,既然是出差來昆明的,那麽分開一問,是真是假就非常清楚了。分開一問,倆人說得牛頭不對馬嘴,自知理虧才會說謊嘛。在他們身上一搜,搜出工作證,倆人都是218號信箱的。男的姓操,還是個副處長,34;女的是個一般幹部,姓盛,才十八歲。圓通公園管理處的一位負責人對他進行了嚴肅的批評:“你們倆不是夫妻,場所顯示出的傷風敗俗的行為,是社會道德不容許的,應該作深刻的檢討,若不接受教訓,你們還會出大問題。而且就我所知,男女之間的偷情有巨大的誘惑力,不撞南牆是不會回頭的。我要把你們交回單位,你們單位的領導對你們進行教育。遂打電話給218信箱的行政辦公室,說明了情況,辦公室派周秘書把他倆領回。

好事難出門,徘聞傳千裏。大家對小盛難以理解,她年紀輕輕,人也長得俏,找個規規矩矩的小夥子談戀愛,結婚成家、立業,不是很好嗎?了什麽迷魂湯 ,在感情上旁逸斜出,親熱得過了頭。既壞了自己的名聲,也引起對方家庭的不和。至於那個,本身是個無恥之徒,隻要占到便宜,臉麵是不顧的。迫於機關職工輿論的壓力,公局長隻能割愛,把他才拔起來的操副(處長),下放到一個直屬的基層單位。

更加惡劣的事還在後頭啊!公局長從直屬單位調來一位姓頓的處長,五十歲出頭,禿頭,得知這件事情之後,開始打小盛的主意了。有一天摸到她宿舍裏去,直截了當地要跟她發生性關係。小盛已經處在很被動、被人恥笑的窘境了,況且還沒有到發生性關係的地步哩!現在,怎麽能跟樣的人發生性關係?顏厲色地警告他,再動手我就叫了。頓處長說,你已經是個有徘聞的人了,你叫,誰相信你的,你隻有聽我,我還可以幫助盛說,我不怕了,是你到我房間裏來,不是我到你的房間裏去。頓處長奸笑一聲說,我的家你不可能去,所以你才把我引誘到這裏來。小盛大聲地叫道:你出去!”頓處長還是怕人聽見,因為小盛住在辦公大樓一樓的單身宿舍,就開了門出去了,在門口特意轉身說:你好好考慮一下,這對你是有好處的。”那口氣像是在向她做思想工作,“圓通山事件”的錯誤。以後頓處長又曾兩次糾纏她,被她堅決拒絕。小盛既害怕,又無助,怎麽辦?

機關從技工學校借調來一位教師,,負責本係統專業技術學會的工作。一個人一個辦公室,平時很少與機關的人來往,對人誠懇有禮。小盛就找到郭老師傾敘了近來的遭遇和苦惱。郭老師說:不怕,你越怕他越會得寸進尺。你找公局長的老婆鄴主任他一狀。鄴主任現在正負責政治部的工作,是頓處長的頂頭上司,又是公局長把頓調上昆明來的,頓不得不聽他們的話。頓對你的無禮,是你無可誇何的情況下訴我的,我可以作見證人,我再係幾個人支持你。小盛就找鄴主任告了頓處長狀。小盛後來告訴郭老師,鄴主任沒有明確表態怎麽處理此事。隻是說,老頓這個企圖你不要向任何人說。後來這個姓頓的老騷客就沒有再去糾纏小盛了。郭老師後來對小盛分析說,鄴主任肯定警告頓了,但又不讓你把頓的無恥企圖捅出去,這樣就便於她使:你隻能俯首帖耳聽使喚,則我把你的醜惡打算公之於世。

郭老師把這情況告東方泥,老東說:“這一手厲,一箭雙雕,既保護了頓,竟頓是的人,又抓住了頓的小辮,?拎在自己的手上。”

(二)局長把一個“男鴇母”提拔為處長

個人姓於,自己解放戰爭時,由於有戰功,從士兵很快就提

到排級幹部,援朝時是副連級,現在才是個副科長。他當年下級如今都是縣團級了。現在起碼應該給他一個處長當。公開地直接要官當,在幹部隊很少見。原廳把手力誌窅為什麽不提拔他,大家早有議論,說他有一雙粘滿糨糊的,著公家的東西,若是合他用的就往家裏拿,背後都稱他為“於工程師(公成私)。這種人不適合在行政科管錢,更不適合當官。但他又沒有什麽技能,無法安排他到其他科室。純粹是個“文不會測,武不能挑水”的空架子。這還不說,他還因男女關係問題受過處分。這種人怎麽能夠提拔。

這回被公局長提拔當了處長,!肚子衝了氣,擺架子了,動不動就訓人。力窅調動到省農委,時還沒有適宜的房子,這位於公成私處,就三天兩頭來催他搬家。於要把這套房子重新裝修以後給公局長住。你住在這裏不搬走,他就找麻煩,一會兒來查水、會兒來查電,一會兒來查你家是否用了公家的家具等等。次他出通知,要在力誌窅家量居住麵積以便核算房租,正巧力主任有病,住進了醫院。於公成私處長領人來了三次都未見人。第四次來查房時,主任出院回家了,成私處長一見就火冒三丈,質問道:“我了通,你們家為什麽不留人?讓我們空三次。力主任愛人忙解釋說,老力病了,我和保姆都在院守,不知道這個事,在對不起……”

於公成私怒氣衝衝地吼道:“這是什麽理由,你們留一個人在家裏嘛!混蛋!

力主任在屋子裏聽見於罵人,慢慢地走出,到於公成私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於公成私以為力主任是要問情況,就說道:“我在說……”

記耳光打過去,於公成私沒有估計到會挨耳光‘沒來得及躲開,打個正著,很清脆。

於大叫道:“你打人,你竟敢打我!

力主任說:“我打了你!怎麽樣?

於∶“我要去告你!”和來的人一道,一邊說著,“我要去告你,你等著……”一邊退著走了。

力主任說:“你去告吧!

力主任的愛人說:“打得,出了這口惡氣,要坐牢我去坐。”

於公成私還真去告了狀。一天,省級機關黨委來了一位領,218號信箱機關了解情況。這位領導是原十四軍的,識酈靜月,就順便到酈靜月家裏來聊了陣。說起力老當打人的事。

酈靜月說:“活該!當點小官就哈哈鼓鼓的(:斥責),動不動就罵人。隻有力主任教訓他最合式,別人還不好動手。我們老東從機關調到呈貢廳屬綜合研究所以後,他也是帶著人來催了幾次交房子。有一次我們一家人正在吃飯,他帶著個人來看房子,這套房子似乎是分給這個

你看到了,我們住的這房子是外走廊,自來水和廁所是住在層的四家共用的,所以各家的隨時都是開著的。他領著人來,仰著頭,背著手,大大咧咧地闖到我們屋裏來,連招呼都不打一個,指手劃腳地議論番就走了。這像什麽話嘛!這是私闖民宅,侵犯家庭安全,侵犯人權,是違法的行為。他挨打話該,打輕了。”

東方泥說:“因為力主任不提拔,而且力被調走了,他現在升了官,就借故生端,罵人,搞報複。”

來調查挨打事件的這位領導說:218號信箱機關的同誌對他的很大,都說話該,他罵人的次數多,這才是給他的次小警告。”

這事以後有人提,隻是說姓於的這個傢夥如何受到力老當的警告。

於公成私是1949年建國前夕參加工作的,離休幹部,又是處級,他住的房子不達標。他要求換一套新的大的房子,一時騰不出來,就給了他一筆錢,讓他自己去,這真是特殊待遇了。他就在圓通寺旁一個小巷子裏買了一套寬敞的房子。他離開機關獨居,為沒人監督他了,自由了,可以為所欲為了。殊不知,居民委員會的幾位老奶比機關的職工更認真,她們負責本居委會轄區內各住戶的生老病死和安全,要查火、防毒、防盜等等問題。她們發現這位處長屋裏經常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出出進進。有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既不像姑娘也不像小媳婦的人。如果是他的親戚朋友,那是要到居委會登記才能留宿的。這些老奶在舊社會呆過,是見過世麵的人,就對這家的行為起了疑心。有一天請了幾位派出所的民警道來查戶,突然襲擊。敲開門衝進去,抓了四對。原來這裏是這位處長開的窯子,真令人驚奇,這是在五十年代初期就打擊,現已絕跡了的事。一位共產黨員、一位處長、一位離休幹部,開窯子,招暗娼,嫖客,從中收管理費,立即逮捕。有人罵道,這個老雜種竟幹這種下流、無恥、罪惡的勾當,該抓;有人喋二話(方:諷刺)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逮捕於處長以後,通知218號信箱黨辦,公局長這才大吃,忙不迭地開除於的黨籍和公職。省公檢法隨即對這個218號信箱新提拔起來的“男鴇母”,判了14年徒刑。

有人反應說,力主任那一記耳光沒有把於成私打清醒,悶棍就差不多了吧!

有人反應說,這一悶棍不僅打在於處長的頭上,且也打在了公局長的心上。

常局長在機關走廊裏自言自語地說:“要奴才不要人才啊!

(三)公局長用的人占有了人家的老婆

廳機關進口學習班學習的人,分到各基層單位勞動鍛年已期滿,要根據各人在勞動中的表現,對自己過去錯誤的認好壞重新分配工作。現在陸陸續續都分到基層單位,唯勞動工資處的藍英原因認識不好,未分配工作,直在農場第一線搞體力勞動。他老婆在一個民辦工廠工作,“文革”期間工廠停工了,就留在家裏,有時打打臨工。她個子高挑,白皮嫩肉的,頗有風韻。最近,廳核查公室叫勾煥幹部經常到她家裏去。晟翬就住在她家斜對麵,翬的母親講,進去就是半天。這種情況當然引起老晟的疑心,她男人不在家,你勾煥經常摸到她家裏去幹什麽?她又不是核查對象,不需要你經常去查清什麽問題,做她的思想轉化工作。也許就是因為你抓住了她男人是核查對象,你對她軟硬兼施,對她進行了“幫助”,又采用計謀使她男人長期回不來,你就可以長期占有,真是豈有此理。但是晟翬不想捉奸這種事,況且老勾是調來的人,弄不好找麻煩。晟翬和院子裏的兩個熟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告訴老藍的兒,讓他兒子去核實,如果沒有那個事,他兒子是回家,不吭聲就算了;如果有那個事,他兒子絕不會饒了這個姓勾的王八蛋。老藍隻有這個獨兒子,現在讀高中,得魁魁梧梧的,叫小華。當晟翬把最近了解到的情況告訴小華以後,小華得當時就要拿刀去捅他狗日的。晟翬說:“你現在去捅不行,你沒有根據。俗話說,禽賊要拿,捉奸要捉雙,你要把事實拿準、拿手才行。

據晟翬提供的情況,華在晟翬家窗簾縫旁觀察守候個下午,勾煥沒有來,第二天小華繼續守候,下午兩點多鍾,勾煥終於來了。人不知鬼不覺地他就溜進去了。這時小華就要衝進去抓人,翬的媽拉住小華悄聲說,等一會兒,要上了床才算數裏!小華憤怒得雙眼衝血,痛苦地說,要等他上床嗎?床上是我媽啊!!等了約莫半個小,姓勾的沒有出來,小華就掏出鑰匙去開門,還好,門沒有小華輕手輕腳進到套間裏,就見到床上被子裏那個男人壓在他媽身上……小華幾步縱過去,掀開被子,大吼道:“老狗日的,老子要把你雞巴割下來。”老勾赤條條的跳下床,抱起衣服往屋外跑,小華刀戳著他的屁股。這時對麵住的那一家正好開著,老勾衝進去,嘭的一下把門關上了。小華大聲地喊,大爺大爺開開門,裏麵沒有聲音。不一會兒,大爺來了,原來大爺是上廁所去了。他們住的是筒子樓,樓道裏有間公用廁所。他們家白天一位老大爺守家。老大爺聽小華講了事情的原委,生氣地說:“是的,我也常看見他到你們家,原來是幹這種事。”掏出鑰匙去開門,!門被反鎖了,老大爺怎麽喊他開門,他就是不理。他挨了一刀,躲在麵是死是活還不知道。晟翬的媽也急了,分析,隻是戳著屁股到不至於,人不死不可能躲在裏麵永遠不出來。我們住的是二樓,能逃出去的隻有房門和二樓的窗戶。她就守在自家的窗口觀察。果不其,老勾從二樓窗口跳下去了。老晟他媽趕緊告訴小,小華飛身下樓追了上去!……。

老勾一直衝到五華山辦公大樓,衝進辦公室趕緊把門哐的關上,氣喘籲籲的,話都說不出來。辦公室的幾個人問老勾是咋回事?

老勾下句不接上句地說:“他…要…殺死我!

有人驚恐地問:“哪個要殺死你?

勾煥說:是…是…是藍英原…的兒子。”

有人說:“這是不是他在搞報複。”

有人說:“隻要他有明確的殺人意圖,那就構成了犯罪,更何況他刺傷了你。

有人說;“他拿了刀衝進大樓,重擾亂公共秩序,破壞治安,憑以

條就可以把他抓起來。

於是打開門出來抓人。

由於聽到有人喊救命,謝總工師、廳辦公室、業務處室出來一

些人。

勾煥關著屋子裏說藍英原的兒子要殺他時,小華把經過大致向

謝總等人說了。

“你們慢點抓人。”謝總說,“把情況弄清楚再說。你哪裏負了傷?

“我幸虧跑得快,隻是傷著我的屁股。”勾煥說。

謝總扳著勾的後身看了看,問道:“你的褲子上是有大塊血印

,但褲子並沒有破,還是好好的,傷著你的屁股?

煥沒有吭氣了。

小華把經過又講了一遍,從辦公室跟著勾一道出來要抓人

個人搖搖頭,一聳,沒有吭聲了。

謝總說:“你不跑到他家裏去,他會殺你嗎?你不奸他媽,他會殺

你嗎?

小華說:“我沒有說我殺死他,我是要把他的雞巴割下來。”

有人說:“鑽到人家家裏去,光著屁股,這是幹什麽?屁股被戳傷了,

活該。”

廳核查辦室的名主任走過來,表情嚴肅地說:省級機關,

二連三地出些違法亂紀的事,像什麽話。勾煥經常說他要去找核查對

象談話,原來是幹這種事。這種人怎麽能搞核查,必須嚴肅處理,以純

幹部隊伍。”名主任是位老幹部,老縣委,最近才調到218信箱

機關。

業務處一位副處長說:“誰的媽被奸汙了,兒子都會作出強烈的反

應。

勾煥辯解說:“我不是強奸。”

謝總說︰“不管你是強奸、是奸、是誘奸、是通奸,都是道德

敗壞的。你破壞了人家的家,是對人家妻子、丈夫、兒子的汙,

是對你自己的妻子和子女的背叛。都應該受到譴責和懲轉而

小華“你多大年了。”

小畢答道:17歲了。”

謝總說:17歲還未成年,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他把你的雞巴

一截下,也不負法律責任。這是你罪有應得。”又向小華說:“你回家吧,這件事由廳裏組織上考慮如果處理。”

常局長在機關走廊裏,自言自語地:“要奴才不要人才啊!

小華回到家。

小華的媽咚的一聲跪在兒子麵前哭敘道:“嗚…我是被迫的!鳴…”

華麵色鐵青,大吼道:“他強迫你,你難道不會喊嗎?不會反抗嗎?

我親眼看見,他輕輕敲了三下,你就把門打開了,你們這是什麽行為???

小華的媽哭敘道︰“我是為了你爸爸的解脫。開始我不同意,

就…我沒有堅持,沒有能力抗他,我沒有膽量反抗他,怕他把你

爸爸的問題搞得更糟……

“難道身就可以解救我爸爸嗎?獻身又怎?他想什麽

候占有你,一下,滿他的性欲,就可以什麽時候來。他欺人太甚,

難道我們必須在他的淫威下苟延殘喘嗎?這是對我最大的傷害,

他毀了我們一家……。世上隻有媽媽好!我最愛的、聖潔的、崇高的媽媽,卻變成了那個野雜種的性工具。我怎麽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我的靈魂被撕毀了,我的信念被撕毀了。啊……天啦!一切都毀了,一切都不能挽回了,一切都不能複原了……啊…上天啊,現實什麽這樣殘酷!嗚……嗚……嗚小華嚎啕大哭!

“兒啊!我對不起你們……”小華的媽也大哭。

“啊!我最愛的聖潔的媽媽已不複存在了!!嗚…鳴…”

這哭敘隔壁左右到了,似乎已天崩地裂。

…………………

小華留下一張字條:我走了,不用找我。

這一年小華高中畢業,他是班裏的優秀生,正滿懷信心地迎接高考。然而家庭遭到這一睛天霹靂把他擊倒了,他不能留在這個家裏了。

廳機關通知藍英原回到昆明。藍回怎能容忍這種醜事,與妻子離了婚。

至於勾煥,未見給他什麽處分,後因患癌症,治療無效而暴卒。

有一天東在圓通街遇見藍英原。老東關切地問他近況如何?兒子到哪裏去了?藍英原情緒明顯低落,說話的聲音很細小,也不願意多說什麽。隻是說:“兒子到深圳去了,我也準備去深圳。離開‘文革’泥沼的這些舊人舊事,也許會好一點。”

(四)公局長安排的一個幹部是殺人犯

公局長調到218號信箱機關以後,把過去在他手下當夥食管理員的卜師傅也調來了(群眾反映,由於他辦的“小灶”好),且被評為先進工作者,去大慶油田參觀學習;繼後又把他兒子卜葜調到本係統一個單當幹部。

他兒子卜葜喜歡玩錄音、唱卡拉OK,看中了本單位一職工家裏的套音響設備。天卜葜得知這家女主人要出差,家中沒有人,就打定主意去偷。她家住在一樓,他幾次去所謂“踩點”。

那天女主人早早地就出發了。卜葜偷偷摸摸到她住地一看,氣窗是開著的,真是好機會,從氣窗鑽了進去,把窗戶打開,把東西裝好,正觀,待樓外路上沒有人時拿出去。隻要拿出了,東西就是我的了。你能說我手上的東西是你的嗎?(這是卜後來交待時說的原話。)

天有不測之風雲,一點也不錯。這位女主人是坐飛機,因天氣不好,航班改期,女主人回來了。一開門見家裏有人,就驚叫一,你是怎麽進來的?似乎被認出來了,怎麽交待?卜葜上去就卡她的脖子,女主人拚命掙紮,下子還卡不死,出尖刀,連捅六刀,死了。卜葜這才醒悟到是殺人了。趕快把血衣脫下,包起來,從窗戶跳了出去。

到吃早,有人從她家窗戶經過,看見窗戶是打開的。心想,她不是出差了?怎麽窗戶是開著的,一看,女主人躺在地上,滿地是血。趕快報告領導、報警。

公安局派人到現場一看,血還是新鮮的,認定是才發生的命案,而且是內部作案。立即到大門口值班室問值班,早上有什麽人出?是否有形跡可疑的地方。值班員說,清早見卜葜出去時,裏抱著包東西,神情是不大對(畢竟是殺了人嘛,哪有那麽鎮靜的)

!趕快到他爹媽去看看,他逃跑了。

警察一進卜家的門,開口,葜就癱倒了,承認他殺了人。血衣、刀子都還擺在地上。

後來,卜家的人願意出筆錢,遇害者的人堅決不幹。殺人抵命,葜被槍斃了。

 

晟翬說:“這是幾件大案,其他的事還不少哩!翀調來218號信箱當一把手以後,要有房子住,立即將威遠街大院三號樓二單元三住的已調走的兩家攆走,把這兩家的打通,共其享用。這裏是四層樓住戶共用一個垃圾通道,將垃圾倒到,由環衛工人定期在垃圾口清除垃圾。我下班回家走那裏過,經常看見背著背簍的人,在垃圾堆裏

掏東西。有一條條的醃肉,有的都生蛆了;有一一大塊的火腿,都生了厚厚的綠黴;有一堆堆的臭雞蛋,等等。我向那個掏垃圾的人說,你把這些東西掏出來幹什麽?吃不得啊!,臭雞蛋不要了,生蛆的醃肉也不怕,把那—小塊摳掉,可以吃;火煺生綠黴也不要緊,或削掉,來才香,丟火腿的人不懂。我說,花生米黴了,你怎麽刮?那種黃曲黴素是致癌物質,吃了是要得癌症的。掏拉圾的人猶豫了一下說,花生米拿回去洗洗淘淘,曬幹了也可以吃,這麽一大,丟掉可惜了。我,你一定要洗幹淨啊!他說,那是那!

這個時候,切食品都還是要憑票定量供應,是誰家有這麽多吃不完的精貴食品丟?抬頭―看,才想起來是他家。他家究竟收了多少‘禮品’,隻有小車駕駛知道。丟掉的這些東西算什,這是看得見的,他受賄多少,誰知道。公翀還提拔了一個小車駕駛員當處長。大家議論紛紛,這怕是全國罕見。其實這跟小車駕駛員本人沒有多大關係,他不見得就想當這個處長,實證明他也挑不起這個擔子,掛個名,隻管公局長用車的事,公翀局長要特捧著他。

“局裏還是有慎思明,敢於當的人。整風的時候,翀局長親自在大會上作動員報告,號召大家給廳黨組成員提意見,是對他本人有什麽意見,請大膽地提出來,不要有什麽顧慮。一局的一個姓李的老技術員提了幾條意見,有一條意見是:公局長來了以,在幹部使用上,任人唯親的現象,而且對自已的親信缺乏和監督教育,出了不少問題。希望今後多聯係群眾,走群眾路線,走任人唯賢的道路。不久公局長對這意見就有回應了,打擊報複‘立竿見影’。好不容易盼到‘文革’後的兩次40%的提工資,而且在原機的人大多數都調離了,級的指還在廳裏的情況下,都沒有老李的份。而他的親信其指標不在廳機,卻得到提工資,有的止一級。有的處安了三個“他的人”為處長,隻一個辦事員。

“老李勤勤懇懇工作,老老實實做人,是出了名的,不怕他雞蛋裏麵挑骨頭。這回把老李也搞毛了,要幹就幹到底。寫了幾份材料親自交到省委整黨辦公室和省委組織部,給中組織部也寄了一份。去到省委一看,有好個人也是去告公翀的,他已經變成過街鼠——人人打了。大家輪著來,說越起勁,在口頭上又補充了一些材料。

“隔了一段時間,可能是省委、的揭起了,有關批示都下來了。公翀感到形勢不,他要求回他山老家。省裏缺這麽一個局長也並不是什麽壞事。

“托運行李這一天,是仁弄了二輛大卡車來。包裝箱是用大木條釘的。四個人抬,樓梯,容不下抬的人,兩個人又抬不動。於是用繩子往樓下拖。把樓梯的水泥台階的邊都撞缺了。老紅軍副廳長米宜超原本對公一戶占兩套房就有意見,現在人要走了還搞破壞。於是站在樓梯口大聲說道:把樓梯都撞壞了,你們不住了,我們還要住嘛!起碼的公共道德都不遵守,你們的皮箱用公家的木板釘成包裝箱,保護得好好的,公用的樓梯你們就亂糟踏後來是仁拿來幾條厚木板墊在樓梯上,把箱子放在木板上慢慢滑下去。這些厚木板當然也是要隨行李一道運的。

有人說:這些厚木板運回他老家去,可以做棺材了。”

有人總結:老公頭218號信箱機關築了一個‘蛆窩’!

 

 

?

六、國家對兩個反革命集團的大審判。

(一)四人幫”的“地下生活”

“四人幫”在1976106日晚,被押進神密的地下工程之後,此就被關押在那裏,著“地下生活”。這個地下工程,原本是戰備工程,按照毛澤東“深挖洞”的指示挖的戰備指揮部。由於是供領導人在發生戰爭時進行指揮的地方,所以地下工程裏的房間都比較寬大。

在關押“四人幫”之後,地下工程外邊有警衛,門口有警衛,屋裏有警衛。“四人幫”在地下工程裏,名副其實地受到隔離審查。

說隔離,他們每個人,都是單獨監,由拘捕他們時的行動小組負責看管。“四人幫”被隔離在地下工程的不同區段。他們彼此都不知道誰也關在那裏。地下世界一片寂靜。他們不準看報,也不準看電視,全切斷了外界信息。

說審查,在那裏“四人幫”確實受到審查。但是“四人幫”在剛剛被打倒的日子裏,並不承認自己的失,所以持頑抗的態度。

“四人幫”雖說處於“地下世界”,但住宿條件還是不錯的。他們每個人都擁有一個獨立的套間,除臥室之外,還有客廳以及衛生間。每個人都有桌,有紙、筆,另外有一套四卷本的《毛澤東選集》。每天都通風除濕,並且用紫外線照射消毒。“四人幫”在隔離室內不戴手銬,以自由行動。當然為了防止他們尋短,們一舉一動24處於看管人員的監視之下。

不過,管人員隻對“四人幫”實行監視,對他們不虐待,不侮辱。為了防止他們自傷自殘,對每個人都進行搜身收了尖利器具。上級明確指示,“四人幫”在地下關押期間,不能逃跑,不能死

江青在地下室裏,曾經幾封信給中共中央領導人。看管人員記得,江青曾經在紙上寫過兩句話,一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一句是“槍打出頭鳥”。

在關押期間,“四人幫”們都是自己洗衣服,自己打掃房間,自己擦桌椅。

江青不知道怎麽樣用洗衣,把洗衣粉撒在衣服上。經過馬曉先指點,江青才知道應當先把衣粉溶解在水裏,再把衣服泡在水裏,過些時候用手搓洗,把衣服洗幹淨了,從那時候起,青學會了用洗衣粉洗衣服,每一次都洗得很認真。

在“地下世界”生活了半年,197749,建華(時任中央警衛局副局長,8341部隊政委)通知各組,晚上執行重要任務。原來,那是中央決定把“四人幫”押送秦城監獄。“四人幫”在“地下世界”前後關押了6月零4天。(摘自《時代文學》201311()葉永烈文)

(二)曆史性的開庭

根據《中國經營報》施京吾文及《經濟觀察報》章教平文,綜合報道如下:

1980I120日下午,在北京正義路甲1號公安部機關禮堂,255,法庭書記,郭誌文向最高人民法院院長江平報告:特別檢察廳廳長、檢察員已到庭支持公訴。本案辯護人已到庭。本案被告人、張春橋、姚文元、王洪文、陳伯達、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邱會作、江騰蛟現已傳喚到法庭候審室候審。”

郭誌文報告完畢,庭長江華旋即宣布:“現在開庭”。首先傳喚王到庭,其他9名被告接著被依次傳喚入庭,江華令被告人坐下後,間剛好是下午3整。

江華接著宣布:“根據第五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十六次會議關於成立最高人法院特別法庭,審判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案主犯的決定,高人民法院特法庭今天下午3對最高人民檢察院特別檢察廳提起公訴的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案件的主犯,公開審判。本法庭由最高人民法院院長江華兼庭長……本法庭設兩個審判庭,第一審判庭審判長曾漢周,第二審判庭審判長伍修權……公訴人: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兼特檢察廳廳長黃火青…”接著由黃火青宣讀起訴書。

生於1901,已經是79歲的老人。他開始宣讀標號“特字第一號”,約兩萬字的起訴書。在黃火青宣讀起訴書過程中,被告李作鵬心髒病發作,庭長批準,臨時輸氧,在他恢複正常後又回到被告席。被告陳伯達則不停地哆,醫護人員根據他的身體狀況給他打了一,原來的木座椅被一把沙發代替。這些細節,體現了人道主義精神的悄然複蘇。

起訴書48,全部條文結束後,黃火青宣讀10被告名單,並說明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主犯林彪、康生、謝富治、葉群、林立果、周宇馳已經死亡,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十一條第五項的規定,不再追究刑事責任。本案其他人犯另行處理。

起訴書宣讀完畢,江華庭長宣布:“對本案10名被告,由第一審判庭和第二審判庭分別進行審理。被告人,你們在庭審過程中,必須聽從法庭指,不得違反法庭規則。你們有辯護權利和最後陳述權利。把被告人帶下去。現在休會。”

第一次開庭曆時兩個小時,庭時是下午5時。這一天,隻是審判的序幕,此後又進行了為期76天的庭審,合計開庭44,6萬多人次參加了旁聽,聞媒體對此次審判進行了大麵積報道,包括剛剛興起的電視也進行了錄像報道。

(三)央對公審形成

這次審判,是對“文革”十年極左狂潮在法律上的一次清算,也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以來最大的一次法律行動;被列入兩個“反革命集團”的共16名主犯中有6人死亡。這16人中的大多數人曾位高權重,顯赫一時,其中包括黨的副主席3,政治局常委5,治局委員13;軍內高級領,如林彪曾為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國防部長,橋曾為總政治部主任,黃永勝曾為總參謀長。

在對是否公開審理林彪、“四人幫”兩個“反革命集團案”問題上,中央內部有著不同意見,因為當事人在黨政軍的地位太高,擔心引起泄密。在1980317日剛恢複不久的中央書記處會議上,彭真和胡耀邦力主公審,形成共識。同時又提出,隻審他們的罪,而“不涉及工作中的錯誤,括路線錯誤”。

3月底,兩案的討論會上,對兩個集團案件如何起訴、起訴範圍如何確定進行了討論。彭真表示,:四道程序把關。公、檢、法三道關,中央領導是第四道關。有不少是路線問題,我們是審理罪行的,路線問題我們管不著。公、檢、法沒有資格審查黨的路線問題……”胡耀邦也承認:“起訴書我們沒有搞過。包括我自己。”但他表示“起訴書要經得起批駁,包括資產階級學者們的批駁。”

(四)走向法治的標誌

1980826日第五屆人大常委會第十五次會議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律師暫行條例》使得被告人的辯護權有了法律依據,因此決10名被告人提供律師進行辯護,同時籌建律師小組,確定上報備案的律師18人。

19801110,起訴書副達被告人。10名被告中有6人表示需要律師,黃永勝、邱會作、王洪文表示不需要律師。張春橋則拒絕在起訴書上簽名,也拒絕律師辯護,而且張春橋在後來的庭審中態度極為冥頑,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江青恰恰10個人中最有法律意識的,其他9人要強烈得多。她在1023日就向監獄管理方提出“要請律師替我說話”,後來多提出要會見律師。

1113,為江青指派的律師張思之和朱華榮與江青會麵。在麵中,青提出了自己的辯護人選:史良、周建人、劉大傑、和李敏。

江青提出的辯護人選沒有被接受,她同時也拒絕了特別法庭提供的律師,認為這些律師是葉、鄧的人,不僅不能為她辯護,還會套她的話。這樣,法庭上江青一直是自我辯護。

(五)“秦城”預審張春橋

1980年,中央書記處決定,將(林、江反革命集團)“兩案”交給公安部預審,然後提請起訴。1980年5月26日,預審組正式進駐秦城監獄。浙江省主要負責對張春橋的預審,王芳為組長,黃榮波為副組長。

十次提審,一聲不吭。6月2日,浙江組在“秦城”某區的一間預審室            ,第一次提審了張春橋。在預審室裏,上首坐著王芳、黃榮波等預省人員,下麵木椅上坐的就是63歲的張春橋。他既不垂首,也不昂頭,麵色灰暗、默默表情,一聲不吭的坐著。審訊必具的錄音設備,錄不到此人的聲音。錄像倒是攝下了“軍師”狡詐、陰鷙的眼睛。

王芳、黃榮波這一組提審張春橋約10次,但張春橋始終沒有開口,以至把王洪文、徐景賢押來,分別當堂認罪指證,他還是緊緊封住嘴巴,不吭一聲。據說,後來到了最高人民法院特別法庭上,從開庭公訴到宣判閉庭,兩個多月時間,張春橋始終耷拉著腦袋坐著,緊閉著嘴,不吭一聲,甚至沒有在判決書上簽字。

預審張春橋確實有十分艱辛的一麵。此人犯罪隱蔽,“?劃於密室,點火於基層”,而且狡詐無比。浙江預審組立足於“以事實為根據,以法律為準繩”的辦案原則,一步一個腳印地開展細致縝密的調查取證工作。張春橋既然拒不回答所有問題,那麽就將他的犯罪事實,通過有關證據,以及證人證言,必要時再傳來證人麵質,錄像、錄音和文字記錄在案,依然形成法律依據。

罪證曆曆,鐵案如山。     張春橋的罪行擢發難數。迫害黨中央副主席、國家主席劉少奇致死,是共和國最大的冤案,始作俑者就是張春橋。

浙江組副組長黃榮波說:“張春橋尚在‘文革’伊始,就單獨召見清華大學紅衛兵頭頭蒯大富(他是來自江蘇農村的清華化工係學生),授意‘打倒劉少奇、鄧小平’,並推廣向社會,形成全國大亂局麵。我們獲知這一線索,並看了蒯的交代,認為十分重要,但缺乏旁證,一度打算放棄使用。後來我們查到了蒯在清查‘五·―六’時受審查交待的原始記錄;又提審了蒯本人;再去勘查張、蒯密談的現場,核對時間;同時又取得了有關旁證——終於使張春橋授意蒯大富‘倒劉’、‘倒鄧’的人證、地點、背景,以及事態發展等等證據一應俱全了,我們才對張春橋誣陷、迫害共和國主席劉少奇的罪行列入起訴意見書。”

把這些鐵的事實擺在張春橋麵前,但這個老奸巨滑的“軍師”還是不吭一聲,泛著死魚般的眼白,把頭偏了過去。

那麽讓證人到他麵前對質呢?王洪文來了,張春橋似乎陡然一驚,頭一偏,掃去陰鷙、凶毒一眼,但很快恢複原狀,還是不吭一聲。

1966年12月28日,由張春橋直接指揮,王洪文把他的“上海工總司”隊伍拉出來,製造了震驚全國的“康平路事件”(主案偵查時,將此事從“二月奪權”事件中剝離開來),為“四人幫”上海奪權鋪平道路。接著王洪文策劃並親自上陣指揮鎮壓“上柴聯司”的大規模武鬥,傷殘工人650人,把上海變成了一個恐怖世界。張春橋由此悟出要組建不許人民解放軍過問的“第二武裝”的歪道。他在總結“上柴聯司事件”時,提出“槍杆子捍衛筆杆子”口號和建立造反派民兵十萬武裝計劃。

這支“第二武裝”在張春橋、王洪文授意下,曾在1976年“天安門事件”之後,在上海以“反擊一、二、三”為代號進行演習,王秀珍視察時揚言︰“部隊靠不住,要準備打仗,內戰外戰一起打!”7、8月,毛主席病重,王洪文到上海向“第二武裝”交底:“警惕中央出修正主義,要準備上山打遊擊”。9月,張春橋在北京密見徐景賢,聽取有關南京部隊丁盛到上海與馬天水、徐景賢、王秀珍的密謀,馬天水突擊向“第二武裝”發放槍枝740多件的匯報。張春橋指示:“要謹慎小心,要注意階級鬥爭新動向。”

果然,10月6日,“四人幫”在北京就擒後,上海喊出了“還我江青”、“還我春橋”、“還我文元”、“還我洪文”等口號,張春橋、王洪文預先策劃的上海反革命武裝叛亂箭在弦上……,“文將”徐景賢也來麵質。張春橋麵色鐵青,回首一瞥,卻仍不吭一聲。

從6月2日到9月22日,浙江組的偵查預審工作結束,完成了對張春橋的起訴意見書。(摘自《上海文壇》2005年第1期文楚/文)

(六)姚文元辯不掉的罪責

對姚文元審判下來後,有些省的代表向法庭提意見,說整個審判中都是姚文元在為自己辯解,我們的法官在法庭上太老實了。

可以說,在林彪、江青這兩個反革命集團受審的十名主犯中,沒有哪一個有姚文元如此的“辯護本領”,也沒有哪一個敢在法庭上,公開將自己的罪責說成是“工作責任”。

法庭上公訴人指出:“……姚文元同張春橋、王洪文誣陷、迫害陳丕顯、曹荻秋等,是為了鞏固他們篡奪的權力,把上海變成他們反革命活動的基地,決不是什麽工作責任,而是他們蓄意犯罪。”

公訴人發言後,審判員問辯護律師對被告人還有什麽要發問的。

韓學章問姚文元:“你誣陷上海市委書記、市長曹荻秋同誌是叛徒,你跟張春橋是怎麽商量的?是怎麽定下來的?”

姚文元是一個聰明人,他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對辯護人提出的問題答道:“關於遭荻秋的問題,我沒有跟張春橋專門講過!…在叛徒問題上沒有進行過什麽指使人策劃或者專門要他們定為叛徒……我畫過圈,我沒有蓄意要一定迫害他,但是定為叛徒是錯誤的,我這一點要負責任。”

姚文元並不滿足於與張春橋來“一分為二”,他在大帽子下將自己的責任推得一幹二淨。因為他隻是畫了一個“圈”並“沒有蓄意一定要迫害他。然而,姚文元無在論如何狡猾地為自己辯護,他在迫害陳丕顯、曹荻秋,參於篡奪上海市委大權的反革命行動的罪行是無論如何都賴不掉的。(摘自2月7日《采風報》小雲文)

(七)審判江青

1980年11月26日上午,北京市正義路1號,最高人民法院特別法庭第一審判庭開庭,審判長話聲一落,65歲的江青,迎著照相機的鏡頭,步入法庭大門。從進門到被告席,很短的路,很短的時間,江青連續掙紮了3次,試圖甩開押送她的法警,這個20世紀中國最富傳奇的女性,可能不願意自己被押受審的鏡頭留在人間。

曾經,她是中共最高領導人的夫人,她是中央文革領導小組的代組長,她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是一個不可一世的女人。而今,她是一個涉嫌危害國家、顛覆政府、殘害人民的階下囚。

出庭,是她成為階下囚後第一次走向公眾,走向照相機。演員出身的她,對美的熱愛,對形象的追求可能相當強烈。自從23歲成為毛澤東夫人,這個20歲前就參與共產黨活動的女人,一直是個受人尊敬的女性,現在她要作為曆史的醜角,接受法庭的審判,這樣的落差,可能是她不能接受的。

法庭上,她不是很合作。法庭調查階段,麵對審判長的提問,她不是說“不知道”,就回答“不記得”。

一個多月後,法庭宣判了。判決書很長,據說1萬多字,3個審判員輪流著讀。法庭認為,她是反革命集團的首要分子,對她所組織、領導的反革命集團在10年動亂中危害中華人民共和國、顛覆政府、殘害人民的罪行,都負有直接或間接的責任。基於此,持別法庭判決她犯有組織領導反革命集團罪、陰謀顛覆政府罪、反革命宣傳煽動罰、誣告陷害罪。

讀著,讀著,終於讀到“判決如下”這一段,照本宣科的庭長口氣嚴肅地念道:“判處被告人江青死刑……”

戴著耳機,側著腦袋,認真聆聽的江青,頓時失態,大喊大叫。法庭出現了騷動,審判長命令把她押下去,腰裏別著手槍的法警,把呼天搶地的江青拉出了法庭,惱火地問她聽清楚了沒有,死刑後麵,還有“緩期二年執行”。

顯然,這回江青聽清楚了,她不鬧了。江青當然知道死緩意味著什麽,但她未必知道,這個死緩與陳雲有關。

據中共黨史研究者公開披露的文字,這位讚成對江青等“四人幫”成員采取斷然措施的中共元老,堅決反對殺掉江青。在“國人皆曰可殺”的輿論氛圍中,中共中央政治局開會討論江青的量刑問題。許多人主張判處死刑,陳雲力主不殺,理由是,同“四人幫”的鬥爭,歸根結底是一場黨內鬥爭。有人說,黨內鬥爭也可以殺。他回應說,黨內鬥爭不能開殺戒,否則後代不好辦。末了,陳雲對與會者說,如果你們堅持要殺,請在會議記錄上寫上“陳雲同誌不同意。”

(八)陳伯達哭訴

1980年冬季,一個姍姍來遲的被告走上法庭,他是江青反革命集團中最後一個出場的。出場的前一天,他問監管員:“明天是不是該審我了?”“你是怎麽知道的?”監管員知道通知他的時候還未到,有些驚異地望著他。“是我計算的,前麵四個我估計已審完了,該輪到我了。”這一天是1980年11月27日。問話的是陳伯達。

在起草起訴書過程中,經中共中央、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和“兩案”領導小組決定,對陳伯達在廬山的一係列活動不提出起訴,實事求是地遵照法律原則,隻追究陳伯達觸及法律的事實。經偵查,認定前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文革小組”組長陳伯達以推翻人民民主專政為目的,積極參與林、江反革命集團,是反革命集團主犯。

起訴書送到後,陳伯達監號裏傳出哭泣聲。

11月1日,陳伯達找工作人員談話,說:“我的精神、肉體都是屬於黨的,黨對我怎麽處理都行。”

他陳述了對起訴書中一係列細節上的辯解,然後說:“我的問題是黨內問題,運動開始哪有不犯錯誤的?黨內處理可以體諒,現在罪大惡極,怎麽處理都行,但不是救人的辦法”。

最後,他又目光飄怱地說︰“如果毛主席還在,說一句話就好了。我不輕易流淚,今天我哭了,現在沒有辦法了。”

最後這句話道出了陳伯達的心跡。

(摘自顧保孜著《中南海人物春秋》中央黨史出版社)

(九)李作鵬沉浮錄

1930年,中國工農紅軍在江西吉安擴充紅軍隊伍,年僅16歲的李作鵬報名參加紅軍。1931年,紅軍中的共青團組織吸收李作鵬加入共青團。1932年,轉入中國共產黨,成為正式黨員。

在抗大被林彪賞識。      抗日軍政大學成立後,中央把許多軍隊中有軍事經驗,又有一定文化水平的年輕幹部,調到抗大任教官。這其中就有李作鵬。

李作鵬調到抗大任隊長一職時,林彪出任抗大校長,由於李作鵬工作幹得很好,表現好。林彪很快就發現這個和自己性格、愛好相近的年輕軍官,也喜歡上了這個年輕軍官。後來林出任八路軍一一五師師長,開赴抗日前線,便把李作鵬帶到自己身邊,先後讓李作鵬擔任偵察科科長、作戰科科長。

當上統兵大員。      抗日戰爭勝利後,中國共產黨為了建立鞏固的東北根戰地。派在山東前線工作的羅榮桓到東北去工作。李作鵬作為軍事幹部之一,與羅榮桓一起赴東北。東北民主聯軍改編為東北野戰軍後,李作鵬出任新建的第六縱隊副司今員兼第十六師師長。隨著隊伍的擴大,李作鵬又出任第六縱隊司令員。1947年6月3日,李作鵬率軍肅清了吉林、長春以南,四平街以東廣大地區的全部敵人。

1949年4月,李作鵬率部南下。此時,東北野戰軍已經於1949年春改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野戰軍。李作鵬率領的第六縱隊,改編為第四十三軍。從1949年4月到12月,李作鵬第四十三軍與第四野戰軍主力部隊一起,從平津地區一直打到廣東,在江南長驅擊敵,立下了許多戰功。

林彪眼中的“苗子”,當上了政治局委員。      海南島戰役結束不久,李作鵬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野軍第十五兵團參謀長。建國後不久,經林彪提議、中央軍委批準,中南軍區開辦了中南軍區軍政大學,專門培養中南地區軍政高級幹部。林彪調李作鵬擔任中南軍政大學副校長。1955年,全軍授銜時,李作鵬授予中將軍銜。1962年6月,經林彪推薦,李作鵬出任海軍副司令員。

“文化大革命”初期,李作鵬也受到了衝擊。林彪得知後,發話說:“我活著不準反對李作鵬,我死了也不準反對李作鵬。”這樣,李作鵬不僅順利“過關”,還擔任了重要職務。李作鵬念念不忘林彪的恩情,在“文化大革命”中為林彪效命。

1965年,林彪為了陷害羅瑞卿,於當年11月27日叫他的秘書打電話給李作鵬,讓李作鵬“寫一個近年來海軍兩種思想鬥爭的情況”,重點是寫羅瑞卿的表現。林彪讓秘書打完電話後,又讓葉群給李作鵬打電話,授意李作鵬“從海軍的角度”寫誣陷羅瑞卿的材料。李作鵬在電話中向葉群表示:“我決不會做對不起林彪的事情。”就在接到葉群電話的當天,李作鵬即召集他在海軍的同夥進行密謀策劃,編造材料。1968年,李作鵬按林彪的意思,誣陷葉劍英。他於當年4月3日向中央寫誣陷書,誣陷書中列舉了葉劍英“大反副主席”、“勾結劉、鄧、陶為羅瑞卿翻案等九大罪狀”。

1969年6月,李作鵬當上了海軍第一政委。1968年10月,林彪進一步提拔李作鵬,讓他當上了中國人民解放軍副總參謀長,仍然兼任海軍政委。林彪通過李作鵬,控製了整個海軍。1969年4月,黨的九大召開,經林彪推薦,李作鵬被選為中央委員、中央政治局委員。不久,又經林彪推薦,李作鵬任中央軍委委員。中央成立軍委辦事組時,李作鵬又成了軍委辦事組成員。

廬山起哄,跟隨林彪翻了船。      在廬山會議上,李作鵬在小組會上多次發言,支持“天才論”,支持設國家主席。毛澤東及時發現了林彪一夥的陰謀,在會議期間寫了《我的一點意見》,批判陳伯達,後來,又開展了“批陳整風”運動。毛澤東還讓包括李作鵬在內的林彪手下“大將”們寫檢查。

李作鵬不能不寫。從廬山回到北京,李作鵬就著手寫檢查。林彪通過葉群告訴他手下的“大將”們︰都往陳伯達身上推,就說是上了陳伯達的當。李作鵬寫檢查,就是按這個調子寫的。1971年3月,李作鵬向毛澤東交了檢討書。1971年4月11日、毛澤東把黃永勝、李作鵬、邱會作三人的檢討書,與吳法憲、葉群重新寫的自找批評材料一同批給政治局,建議政治局“作適當處理”。毛澤東就此了結此事,不料,林彪等人並不配合。林彪本人始終不作自我批評,林彪還根本不參加“批陳整風”匯報會。毛澤東得知了這一情況,對林彪一夥的抗拒態度已經不能容忍了。

1971年4月毛澤東派人參加了軍委辦事組,打破了由林彪親信把持軍委辦事組的局麵。毛澤東在1971年7月頻繁地請各大軍區司令員、政委、一些省、市、自治區黨政負責人來北京,向他們吹風,打招呼。毛澤東在與一些軍隊和地方的領導人談話中多次提到林彪,點林彪的名。他多次說過這樣的話:我同林彪談過,他有些話說得不妥嘛。說人民解放軍是我締造的,林副主席直接指揮的,締造的就不能指揮呀!締造也不是我一個人嘛!他們搞突然襲擊,搞地下活動,為什麽不敢公開呢?可見心裏有鬼。他們先搞隱瞞,後搞突然襲擊,五個常委瞞了三個。毛澤東還說:除了那幾位大將以外,他們都搞隱瞞。毛澤東還直截了當地說,那幾個大將就是黃永勝、吳法憲、葉群、李作鵬、邱會作。

1973年8月,中央決定,開除李作鵬的黨籍、撤銷其黨內外一切職務。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特別法庭確認李作鵬為林彪反革命集團的主犯,判處他有期徒刑17年,剝奪政治權利5年。(摘自“人民網”)

 

轉眼到了1981年,1月22日特別法庭進行合議庭評議,討論量刑問題。23日舉行判決書簽字儀式。1981年1月25日上午9時整,特別法庭對10名被告宣告判決。在宣讀到判處被告江青死刑,緩期二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力終身時,江青呼喊口號擾亂法庭。當宣讀到此次判決為終審判決時,江青再次呼喊口號……,被副庭長伍修權責令退庭。

10時50分,江華庭長宣布:“把張春橋、姚文元、王洪文、陳伯達、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江騰蛟押下去,交付執行。現在宣布:最高人民法院特別法庭閉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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