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 確實壞

 王輝氣勢洶洶地推開小隔間的門，整個人像從家裏逃難出來一樣。

他一踩進來就看到 John 坐在他那張掉皮的人體工學椅上，嘴裏叼著一根泡麵，麵條上還掛著一點辣油。

王輝整個人火氣“噌”地冒起來：

“哎我靠，你堂堂 LinkedIn 員工，不去你們名聲在外的豪華食堂蹭飯？跑來我們這破公寓靠泡麵續命？你幾個意思啊？”

John 被嗆得一抖，差點把麵噴電腦屏幕。

“輝哥你別這樣，我今天進去太晚，食堂關門了……”

“胡扯！”

王輝叉著腰，“你們那食堂開得比醫院急診還久！你就是想賴在我辦公室吃泡麵！”

John 翻了個白眼，攤手：

“你看我這樣像大公司員工嗎？”

王輝看著他那件 6.99 美元的 Costco 衛衣、桌上一瓶喝了兩天的 Costco Kirkland 水……

他忽然想起什麽，拍了拍 John 的肩膀：

“以後中午帶我進去蹭飯啊。現在這物價……真是逼死人。吃個 Chipotle 那碗飯都快趕上我家一個星期菜錢了！”

他停頓兩秒，開始像打開了機關槍一樣抱怨：

“老婆不省心、孩子不聽話、物價飛天、吃飯自動小費 18%、連自動售貨機都他媽的提示你‘要不要給小費’……

現在連看個島國動作片都要付費，我一個中年男人連一點精神寄托都要被鐮刀收割！”

John 在旁邊默默吸了一口泡麵，尷尬道：

“輝哥不地道了啊，島國動作片早該收費了啊，人家演的那麽賣力，尊重誠實勞動吧你。不過我給你推薦一個魁北克的網站，高清無碼，雖然小貴但性價比超高”

王輝瞪他：

“窮人的痛你不懂！你這種矽穀高薪狗什麽時候需要靠這些活著？！”

John 想反駁，但看王輝那副“不要逼我，老子馬上就地自爆”的表情，隻能把話吞回去。

王輝把外套甩到椅背上，整個人往沙發上一癱，抱著靠墊像抱著世界的苦難：

“我跟你講，最近我跟小曼天天吵，杯子都摔碎兩個了！”

John 停止吸麵，抬頭：“為啥？”

王輝咬牙切齒：

“還不是那個廖晴！她來回查、來回問、來回搞，就像一個 複讀機，把我和小曼的生活攪得亂七八糟！

我現在正常工作不幹做，小曼像幽靈一樣監視我”

辦公室安靜三秒，隻剩下 John 的泡麵“吸溜吸溜”的聲音。

王輝忽然坐直：“李飛那邊呢？怎麽沒在？”

John：“回家陪老婆孩子了。”

王輝一拍桌子：

“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我！

我一個職業騙子，現在活得像職業被詐騙的人！”

John 抖了抖腿，換上那種“準備搞事情”的狡猾表情：

“輝哥，要不這樣？”

王輝瞪眼：“又要搞啥壞事？”

“既然你被她氣得要死，那不如繼續玩她。”

王輝呆住：“啥？玩她？我現在女人都快沒了你還讓我玩她？”

John 擺手：

“婚姻不在但女人可以有嘛，這都不是事。不是那個玩。是心理戰。”

王輝：“解釋清楚。”

John 嘩啦嘩啦敲鍵盤，一邊笑得像剛想出惡作劇的小孩：

“她不是在查你嗎？不是在懷疑你嗎？那我們反其道而行——

我用一個完全新的身份，加她 Telegram。”

王輝：“你？加她？自首去？”

John一臉“我已經計劃好了你別吵”：

“我裝成一個神秘人，給她一些‘她以為的真相。

讓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接近事實，但其實是我在牽著她走。”

王輝嘴巴張開三秒：

“……你這人怎麽聽起來比我還壞？”

John：“輝，我是搞技術 + 心理 + 社會工程的，你隻是搞感情欺騙的。”

王輝：“我是投資詐騙！不是情感！”

“好好好，你有底線，你有操守。”

John 快笑到胃抽筋。

王輝抓著靠墊用力捏：“你真的能做到？小心她抓到你也給你寫傳記”

John把泡麵杯塞進垃圾桶，拍掉手上的碎渣：

“你又忘了我是誰？

我可是 LinkedIn 的 infra 工程師，騙係統的高手。

騙女人，我還是比你專業。”

王輝：“……你這句話好像哪裏不對但又沒法反駁。”

John拍拍他肩膀：

“你放心，我來搞技術。你呢？別再回複她了。你越冷漠，她越想查，你越神秘她越上頭。”

王輝揉著太陽穴：

“我現在就想要她別來煩我、小曼別跟我吵、孩子別半夜哭……生活太難了。”

John笑著說：

“輝，你這種狀態，連島國動作片都救不了你。”

“滾！”

 

王輝像條癱在沙發上的拉布拉多，抱著一個抱枕，嘴裏嘟嘟囔囔：“反正我不會再主動找她，她害得我家庭破裂……現在所有鍋我就甩她身上了。”

John 翹著二郎腿，敲著鍵盤，頭也不抬：

“行行行，你先別自我感動。我現在要做的，是讓她誤以為你又開始主動找她妥協。

隻要她的大腦習慣性回到跟你聊天的頻道，她就會忍不住。”

王輝眯眼：“怎麽讓她誤以為是我？”

John把電腦推給他看，語氣賊得很：

“我先用你的說話方式給她發一些消息。讓她覺得你突然又來‘反省’、又來‘試圖解釋’。

比如，你跟他聊了很多星戰這類的感覺的話術，模棱兩可、像是你在暗示，我又回來了。”

John繼續解釋：

“你這種半玄乎半裝逼的語氣，會讓她產生一種——

‘他好像要來找我談？’

‘他是不是慌了？’

‘他是不是想解釋？’

這種熟悉的情緒一旦被喚醒，她就會忍不住閱讀、忍不住思考。”

 

王輝摸摸下巴：“她不理我怎麽辦？”

John敲敲腦袋：

“人嘛，不理你，但好奇心會炸裂。

這時候，我再來第二波——釣魚鏈接。”

王輝猛地坐起來：“你還會發釣魚網站？！”

“輝哥，人醜就得多讀書，知道不？

這行業不是靠臉吃飯，是靠腦子。

你聽過 siteget 沒？

每年還是一大票人上道的。”

 

王輝探頭看屏幕：“這URL也太假了吧……”

John沒好氣地拍他手：

“我當然知道假！但假網站要配套故事，你懂不？不是說你隨便丟一個鏈接人家就相信。

我要先用你的語氣勾出她的注意力，然後再用另一個號聯係她，以我是另一個受害者的身份，就說這個鏈接裏麵是關於你的情報，再製造情緒共振，她才會點。

我沒有鋪墊，她不會上鉤；但隻要好奇心一被撬開，她點不點都贏。點了可以看到她設備的指紋信息，沒準可以黑她係統，但這得給我點時間。

不點呢，她一定忍不住要回複我”

 

王輝摸著下巴，很快開始心理補償：

“嗯……騙過她一次錢，說明我就是比她強。

我現在用這種方式整整風氣，讓她認了吧，也算是……社會教育吧。”

 

John忍不住笑出豬叫：“哥，把詐騙說成功德你是第一個！”

王輝咧嘴一笑：“老子就是這麽有使命感。”

 

就在兩人說話間——

廖晴坐在餐桌前，一邊喝著溫水，一邊看她手機

叮——

屏幕亮了。

一個陌生賬號發來：

“seduction Queen want to strip and post her nud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