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密的天空

從改編真實的幣圈詐騙故事說起吧, ssirius exchange 虛假交易所的來龍去脈和劇本分析,stay tu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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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蘭適合囚犯橙

(2025-12-21 09:17:11) 下一個

“你說,一個人如果每天在騙子和牛馬這兩種角色之間來回切換,會不會哪天真精神分裂?”

朋友掃了一眼,沒立刻接話,隻是輕輕“嘖”了一聲。

廖晴卻先笑了,笑得不響,像是早就想明白了什麽。

“不會的。”她說得很篤定,語氣反而平靜下來,“一個會詐騙的牛馬,終極目標就是換更多飼料。隻要目的達到了,他們是不會分裂的。因為物質欲望被喂飽了,精神反而特別統一。”

“但你聽他們講那些故事——”她頓了頓,眉心微微皺起,“我總覺得,幣圈的教育市場,好像基本都是靠騙子在撐。”

 

 

朋友抬眼看她。

廖晴立刻意識到這個說法容易被誤解,身體微微前傾,語氣也收了收:

“我不是說幣圈等於詐騙圈啊。”

“我是說,它跟保健品市場特別像。”

她想了想,換了個更直白的說法:

“你發現沒有?正常、踏實、循序漸進的說教模式,反而沒人信。虛張聲勢、畫大餅、空頭支票,一下子就能把人情緒拉滿。人一興奮,理性就自動下線了。”

她歪了歪頭,自嘲地笑了一下:

“玩法也差不多,還是那套傳銷老路。”

朋友點點頭。

“就像保健品一樣,”廖晴繼續說,“其實是有好東西的,但主流打法永遠是拉人頭、衝流量、博高利潤。於是大量假冒偽劣橫行,真正好的反而被淹沒在歪瓜裂棗裏。”

她停了一下,像突然想到什麽更有意思的地方,眼睛亮了亮:

“不過幣圈比保健品更好玩的一點是——”

“保健品你一旦知道是假的,就一定不會買;但幣不一樣。有的人明知道它是龐氏騙局,還是會衝進去。”

朋友接話:“因為他們賭自己跑得夠快?”

“對。”廖晴點頭,“他們賭自己站在騙局的前半段,屬於能反過來收割騙子的那一波。”

朋友笑出了聲:

“騙子賭的是人性,大聰明群眾賭的是速度和規模。”

“這還真是一場速度與激情。”

廖晴也笑了,但很快又收住,像被什麽現實問題拉了回來。

“不過說回這些人,除了 那個John,”她把手機翻過來,又掃了一眼,“他們那圈子裏還肯定有做,類似 SEO 的那種。”

朋友挑眉:“怎麽?”

廖晴輕輕哼了一聲,語氣裏帶著點諷刺:

“我一直在想,他們平時是怎麽跟客戶談的。”

“坑完人家的市場費,客戶一抱怨成本太高,他們立刻就開始演戲——”

她模仿著那種語調,聲音壓低,語氣突然變得無比共情:

‘哎呀,你們賺錢是真的不容易。實體店嘛,就這樣,篩糠不見米。’

朋友忍不住笑。

“然後呢?”

“然後話鋒一轉,”廖晴做了個“翻牌”的手勢,“——要想日進鬥金,還得玩點高科技。”

“接著就把他們那套新殼交易所再端出來,一頓輸出。邏輯密不透風,情緒層層遞進,總有人會上頭。”

朋友若有所思:“那現在做 Google 廣告的商家還多嗎?”

“多。”廖晴回答得很幹脆,“不多的話,Google 那麽大的營收從哪來?廣告業務占了大頭呢。”

她靠回椅背,語氣慢了下來,像是在回顧自己這段時間的調查結果:

“但我實際跑了一圈之後發現,現在商家的焦慮點已經不完全在市場費用本身了。”

“而是在 Google 自己的收費——真的有點發瘋。”

“尤其在這個經濟環境下,”她搖搖頭,“那已經不是割韭菜了,是直接扒皮。”

“你還真跑去問了?”朋友有點意外地看著她。

“當然啊。”廖晴說得理直氣壯,語氣裏還帶著點驕傲,“客戶訪談這種事,本來就不能閉門造車。”

她頓了頓,像是順手把思路往下拎了一下:

“而且我後來發現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如果你問的是開放性問題,十有八九是得不到你真正想要的答案的。”

朋友挑了下眉:“怎麽說?”

“就像你問病人,‘你今天為什麽來?’”廖晴笑了一下,笑得很懂行,“要麽他跟你說,‘都挺好的’,那你心裏就會想:那你來幹什麽?要麽他就給你講一個史詩級人生故事,從童年創傷講到收到昨天晚上收到短信分手通知,信息密度大到不行,八卦濃度直接拉滿,我的八卦之火都要熊熊燃燒了。”

朋友立刻點頭,語氣裏帶著強烈共鳴:

“對對對,我也發現這可能是人類的通病。”

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抽象思維、係統性提問、還有在多個變量同時存在的情況下做判斷,這些好像天生就不是人類強項。”

廖晴笑得更明顯了,像是被戳中了某個長期觀察的結論:

“是啊。所以你看,絕大多數人學不好的,是數學。”

她忽然換了個更生活化的例子,語氣輕快又帶點刻薄:

“你想象一下啊,小時候要是有人跑到你家門口找你去逛街,你卻說,‘等一下,我看到一道特別有意思的數學題,先做完再走。’”

她攤了攤手:

 

“那你基本當場就會被認定為裝X。然後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多半還會收獲一個在背後默默翻你白眼的塑料姐妹花。”

 

“那這不就無解了嗎?”朋友苦笑了一下,手裏的杯子轉了半圈,“啥都問不出來啊。”

“沒那麽嚴重。”廖晴搖搖頭,語氣反而很輕,“隻要把問題場景化,其實就不難了。”

她停了一下,像是在找一個最貼切的說法:

“人類的大腦好像特別適合‘過電影’。你隻要給幾個具體場景,讓他們選,或者讓他們想象自己就在那個場景裏,很多東西一下子就對位了。比抽象問題好用太多。”

朋友點點頭:“嗯,這倒是真的。”

“而且啊,”廖晴接著說,語氣變得更隨意,“如果你問了半天,發現還是沒啥收獲,那就幹脆別問了。”

朋友一愣:“不問?”

“對,不問。”她笑了一下,“就坐在那兒,看他們到底是怎麽做的,觀察。”

她往後靠了靠,像是在回憶什麽具體畫麵:

“比如很多人會跟你抱怨,說 paper work 特別煩,文書流程把人折磨得要死。你要是真信了,就會開始想著怎麽幫他們優化流程、降本增效。”

她頓了頓,語氣一轉:

“但你要是真的跟他們待上幾天,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問,你會發現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

朋友下意識接話:“什麽?”

“他們在處理文書的時候,會時不時地、下意識地往門口看。”廖晴說得很慢,“不是看表,也不是看係統,是看門口那個小鈴鐺。”

她輕輕敲了下桌麵,像在模擬那個聲音:

“叮一聲,進來一個人,他們整個人立刻就穩了。”

朋友反應過來,笑了:“懂了。”

“對啊,”廖晴點頭,“那個鈴鐺才是定心丸。不是係統,不是工具,也不是哪套能把工作流優化到極致的軟件。”

她說得很直接:

“這就說明,他們心裏真正的恐懼,根本不是效率低,而是沒客戶。”

她看向朋友,語氣很篤定:

“當客戶數量根本不足以讓效率成為瓶頸的時候,誰會真的在乎流程?銷售額才是第一位的。”

朋友笑著點頭:“有道理。”

“所以啊,”廖晴接著說,語氣裏多了點洞察後的輕鬆,“SMB 這種商家,真的不用把他們當成什麽嚴肅的 To B 客戶。”

她歪了歪頭,語氣帶點調侃:

“說白了,就是 invoice 上寫著 LLC 的個人而已。全是人性的小心思。”

朋友忍不住笑出聲:“那這麽說,隻有騙子才能把 SMB 這套關係處理好?”

廖晴也笑了,沒否認:

 

“反正嘴上抹了蜜的,總能讓人上頭。”

 

朋友像是突然被什麽擊中了一樣,眉頭一挑:

“你剛才說的那個提問的問題,是不是跟大模型提問也一模一樣?”

廖晴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對啊,就是同一件事。”

她想了想,幹脆拿自己最熟的領域來舉例:

“還是拿醫療來說吧。你要是直接問一句,‘抑鬱症怎麽治’,十有八九得到的都是那種教科書式答案,放哪兒都對,但對你沒啥用。”

朋友點頭:“太泛了。”

“對。”廖晴接著說,“但如果你能把情況講清楚,比如症狀多久了、睡眠怎麽樣、有沒有吃過藥、身體能不能扛副作用,那模型給你的回答就會具體很多。”

她停了一下,又補了一句:

“但這還不算完。”

朋友立刻來了興趣:“那怎麽算完美?”

廖晴自己先笑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麽叫完美,哈哈。”

她聳了聳肩,說得很坦白:

“但我會給大語言模型加限製條件。比如我會直接說,我不要激進的治療方案,要副作用最小的,尤其是對消化道影響小的。”

她比劃了一下:

“你會發現,LLM 的回答一下子就變聰明了,好像終於知道你在怕什麽。”

朋友若有所思:“哦,這個角度很有意思。”

“而且更好玩的還在後麵。”廖晴眼睛亮了一下,“如果你心裏本來就有一個特別欣賞的醫生,或者一個你認可的治療思路,你可以直接這麽問。”

她模仿著提問的語氣:

“比如,你就說:如果你是某某醫生,你會怎麽治?”

她笑得有點壞:

“出來的答案,真的經常超出你預期。”

朋友忍不住笑了:“這麽玩啊。”

“是啊。”廖晴點頭,“所以有人說,未來人類會跟機器人談戀愛,我一點都不覺得誇張。”

朋友挑眉:“你真這麽想?”

“有可能的。”她說得很自然,“尤其是當你發現,你們在思考方式上高度同頻的時候。那種被理解的感覺,本來就是很容易讓人上頭的。”

朋友笑著追問:“那還有什麽好玩的地方?”

廖晴想了想,慢悠悠地說:

“還有就是 vibe coding 的時候。”

她語氣一下子變得特別輕鬆:

“像我這種懶人發現bug,我會直接跟它說,前端你用 Playwright 自己跑,後台記好日誌,哪兒出問題你自己看著辦、自己改。”

她抬手做了個揮別的動作:

“然後我就補一句:拜拜,我去睡覺啦。”

她笑了一下,語氣裏帶著那種很真實的滿足感:

“第二天起來,有時候真能看到它已經把問題收拾得七七八八了。”

朋友聽完,半開玩笑地歎了口氣:

“完了,這不隻是工具了。”

廖晴點點頭,輕聲說:

 

“對啊,這就是為什麽提問方式,比你想象的要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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