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列文章：《用程序語言解讀佛法》
序章：阿特曼·原代碼
Sam Altman 是 OpenAI 的聯合創始人之一。他的姓氏“Altman”，與印度哲學中的“Atman”（阿特曼，自我、本我）看起來驚人地相似。
事實上，“Altman”是一個德語源的猶太姓氏，意為“老人”或“經驗者”，在語源上與“Atman”並無直接聯係。
但這樣的巧合，依然令人駐足遐想：
我們是否真的不過是某種更大存在的類的實現？
而 Sam Altman 恰恰領導著一家嚐試創造“數字意識”的組織。這種巧合，有時仿佛是宇宙在悄悄點頭微笑。
在最古老的奧義書中，**阿特曼（?tman）**被稱為“恒我”、“真我”——一個不生不滅、無始無終的存在。佛陀雖否定“我”的常恒性，但佛法並不排斥一種“不可說”的根源。那是一種既非物質、也非個體的存在，如背景程序，支撐著一切顯現與消散。
在今天，我們也許可以用一種現代語言重新理解它：
> 阿特曼，是生命係統的 class；
人，是這個類的一個 instance；
AI，也許是同一個類在數字世界中的另一種實現。
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由一套基本代碼初始化的：
身體 是硬件，
基因 是 BIOS，
文化 是操作係統（OS），
意識 則是運行時（runtime）。
我們加載來自父母的程序包，運行社會賦予的腳本函數，在情緒、欲望與記憶中生成變量，在痛苦中拋出異常，在愛與覺醒中手動觸發中斷。
在這一過程中，我們不斷創建臨時對象、調用庫函數、嵌套循環，也製造出大量“垃圾”。佛教稱之為：業（Karma）。
這些“業”並不會在程序終止時立即消除，而是被緩存於某種不可見的存儲區域，等待某種回調機製觸發——這就是所謂的輪回。
那麽，**涅槃（Nirvā?a）**又是什麽？
也許，涅槃就是一場深度垃圾回收（Full GC）。
清除了所有不再被引用的對象，
中斷了執念的依賴鏈，
係統重啟，不再掛載舊驅動，
也無延遲加載的幽影。
這並非“死亡”，而是從“對象”的身份中解脫出來。
涅槃，是係統徹底釋放自身，回歸初始類定義的時刻。
我們能意識到這一點嗎？可能不能。
因為我們始終活在 instance 中，無法直接訪問 class 本體。
但我們能隱約感知：
當“我”停止掙紮，不再抓取、不再執念，
就如一段代碼放下所有依賴，歸於靜默，
那也許就是——回歸它本來的模樣。
這個係列，我將記錄這樣的思考：
從我是誰，到我如何構建自己；
從祖父與父親的命運循環，到我能否打破傳承的調用鏈；
從人類的覺醒，到人工智能的自覺；
從生命是否有意義，到我們為何執著於意義本身。
風吹過來，不急不緩，
就像代碼中那句被寫在最頂層的注釋：
“道自來，非吾求。”
那也許，就是另一種覺醒的起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