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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外科醫生的成長史《無影人生》17

(2025-06-03 20:03:21) 下一個

17意亂情迷

舞台不是很大,上麵隻有一架白色鋼琴。溫馨很興奮,始終伸長脖子盯著舞台看,生怕漏掉什麽似的,還不忘向他強調:

“跟你說,一會兒林西裏唱歌時你可要仔細地聽啊!看看我說得對不對?是不是有恩雅的味道?”

很快,酒吧裏的鋼琴曲就結束了,男演奏者向大家鞠躬道謝後下了台。接著,主持人說出了林西裏的名字,演唱歌曲是《隻要彼此愛過一次》。主持人說完,大家立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溫馨興高采烈地鼓起掌來,伸過手來推了推他,讓他也鼓掌,他隻好跟隨著觀眾也拍起手掌。

一個纖細的女人出來了,長發飄飄的,樣子非常淑女。溫馨告訴他,她就是林西裏,他望向西裏,心“忽悠”一下,暗暗吃了一驚。原來,這個林西裏正是那天在酒店有過一麵之緣的少女!

他與西裏之間相隔不到數米,使他終於有機會看清了她的臉。清爽細嫩的皮膚、小巧挺直的鼻子、嘴有點翹翹的、眼睛黑白分明、眉毛即清晰又幹淨,這是一張未經任何化妝品修飾過的臉。他敢打賭,這張純純的臉可以讓所有的男人都為之心動!進而對她想入非非!

她自彈自唱,嗓音淡淡的、柔柔的、如微風細雨般,讓人完全跟隨著她的歌聲進入那令人心馳神往的意境中!歌詞很美,更令他覺得熟悉,後來他才想起來,那根本就是汪國真的一首小詩。

“如果不曾相逢,

也許,心緒永遠不會沉重。

如果真的失之交臂,

恐怕一生也不得輕鬆。

一個眼神,

便足以讓心海掠過颶風。

在貧瘠的土地上,

更深地懂得風景。

一次遠行,

便足以憔悴了一顆羸弱的心。

每望一眼秋水微瀾,

便恨不得淚水盈盈。

死怎能不從容不迫?

愛又怎能無動於衷?

隻要彼此愛過一次,

就是無憾的人生!”

一曲唱罷,四周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西裏抬起頭對大家展開了一個傾城般的微笑,那笑容簡直讓人銷魂!而他,與其說沉醉在她的歌聲裏,還不如說沉醉在她的美貌裏,心一陣意亂情迷!有種眩暈式的快感直衝上腦門!

他沒有聽出恩雅的味道,但確實有沁人心脾的清新感!接下來,她又唱了兩首當下最流行的歌曲,歌名不知道,卻也旋律優美!

西裏走下台後,他和溫馨誰都沒興趣聽其他歌手唱歌了,特別是溫馨,完全陶醉在西裏的歌聲裏,久久無法平靜。

 “看她多棒!又會唱歌,又會彈琴!雲輝,我好羨慕女孩子可以彈得一手好鋼琴!想我這輩子是無法學會彈鋼琴了,如果將來我有了孩子,一定要讓他學鋼琴,好彌補我的遺憾!”

他總認為女人是種很容易衝動的動物。自己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實現理想,所以就讓自己的下一代去完成,不管孩子願不願意或有沒有這方麵的天賦。這理由多麽的可笑和不理智!

“做你的孩子可真倒黴!”他由感而發。

“你說什麽?”她生氣了。

他一笑,根本不在乎她生不生氣,又重複了一遍。

“做你的孩子可真倒黴,還沒出生就先壓在他身上一座大山。”

“我願意!”她嬌嗔道。

他微微一怔,溫馨蠻不講理時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兩人愜意地消磨了一下午的時光後,準備回去了。溫馨在走之前還沒忘記正事,拉著他的手就往後台走,說離開這裏之前得先把CD要到手,不然不甘心。他以為溫馨是說著玩的,沒想到是真的。

“人家要是不給呢?”他覺得這事有些玄。

“不給硬要!”溫馨很執拗地說,有種人家不給就誓不罷休的味道。

他不想去,覺得向人家要CD太丟人了!人家又不是什麽出名的歌手,也沒發過什麽唱片,和你還不認不識的,就這樣冒冒然的去實在太突兀!再者,人家憑什麽白白給你一張CD?單憑一句喜歡聽她的歌就向人家要東西,總覺得有點不靠譜,縱使有過先例,也覺得這事夠嗆!

溫馨一聽他有理有據的分析,不樂意了,把臉一板,嚷著說:

“你這人怎麽這麽多事兒啊!是不是活得太謹慎小心了?一個CD而已,至於想那麽多嘛!再者說啦!我是真喜歡聽她的歌,向她要CD也是帶著一顆真誠的心去的,她憑什麽說不給?要是我的話,巴不得自己有這樣的歌迷呢!多忠實啊!”

他沒法,隻好跟著溫馨去後台碰運氣。和前麵流光溢彩的裝修相比,這個後台就顯得有些破舊了,走廊兩邊堆積了很多雜物,地麵也有些淩亂,無處下腳。他們勉強通過窄窄的走廊,才走進了休息室。休息室裏人很多,有男也有女,或坐在椅子裏,或靠在桌子旁,大家在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他們剛進去時,還傳來一陣開懷的大笑聲,估計是誰講什麽招樂好笑的事了。

溫馨一眼就在人堆裏看到了林西裏,揚起手歡快地喊著人家的名字,那情景如果不知道的,權當她倆認識呢!

西裏正和大家一起笑著呢!一聽有人叫自己,停住了笑回頭看了一眼溫馨,順便也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眼神有些驚訝地怔了怔。

“哦!你是……”

溫馨笑嘻嘻地上前,趕忙介紹自己。

“我是你的歌迷。”

西裏又哦了一聲,對溫馨給予歌迷的稱呼似乎沒什麽興趣。那表情好像懶得理會這種冒失人似的,僅僅是出於禮貌,才隨口問了句:

“有事嗎?”

溫馨笑著說有事,直接搗入正題,問人家是否願意送給她一張自製CD?最好能在CD上麵簽個名什麽的,聽得林西裏一愣一愣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在場的人一聽,全都饒有興趣地向他們這邊看過來,每個人的眼神跟看怪物差不多。其中,有個小年輕還開玩笑地對林西裏說:

“西裏姐,不簡單啊!都有歌迷跑後台來要CD了。”

那口吻不知是吃醋還是出自真心,反正他聽著酸味很重,有些揶揄。也直到此時,他才發現溫馨的臉皮很厚,人家對她已經一副愛搭不理的態度了,她卻還在那不自覺,一頭熱地腆著臉說著。

“你的歌唱得實在是太好了!比那些明星唱得都好!我太喜歡聽了!還有還有……”

她話說一半,就將他一把拉了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對西裏繼續說道:

“還有他,也很喜歡聽你的歌。跟我說,你的歌聽著真讓人感動,有想流淚的感覺,說什麽也要來後台見你一麵,這攔都攔不住。”

西裏一聽溫馨這樣說,眼光再次移到了他的身上。她的眼光雖然冷淡,卻清亮有神,如月光一樣皎潔。

“你好,我是林西裏,沒想到你會那麽喜歡聽我唱歌。”

他禮貌地伸出手去,與她的手相握,這一握下去,以為自己握到的是塊海綿,好一雙柔弱無骨的手。

“你好,我叫徐雲輝。”

西裏的身體似乎一僵,眼神有一層猜不透的迷茫和震撼,雖然很輕微,但他都感覺到了這一秒鍾的痙攣。她剛要張嘴對他說什麽,手就被溫馨給硬生生地拽了過去。

“我叫溫馨,很高興認識你。”

西裏仍舊有些愣神,怔怔地問了溫馨一句:

“你好,你們是朋友?”

溫馨點頭。

“是。”

西裏眼裏閃過一抹輕飄飄的失落,轉頭望向他,又問了一遍他的名字。在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後,她臉上又漾起了那個傾城般的微笑,對他的名字莫名地感慨一番,說徐雲輝這名字好親切啊!像老朋友一樣熟悉!

他很紳士地笑了笑,說過獎了。

西裏又細細地看了溫馨一眼,然後對他很誠懇地誇讚溫馨漂亮,特別是那嘴唇上的痣,長得可真招人愛。還說徐先生,你有這麽一個可愛的女朋友真是豔福不淺!

還沒等他說什麽,溫馨已經在一旁臉紅了,哼哼唧唧地接過話茬說道:

“可愛什麽呀!他從來就沒誇過我!”

他頓時陷入了某種尷尬。西裏誤會了他與溫馨之間的關係,而溫馨明知道他們之間什麽也沒有,卻沒有去解釋,這代表的是什麽?連傻子都知道!可話又說回來了,溫馨確實沒必要向西裏解釋什麽,反正他們與西裏之間也不是什麽朋友。

 “那麽,可以送給我們一張CD嗎?”溫馨急切地問。

他想,溫馨的眼神多準有點像饞貓聞到魚腥味兒的感覺。

“當然。”西裏答得爽快,隻是眼神有些猶豫。“不過,現在我身邊沒有,得去我的住處拿,你願意等一等嗎?或者,你明天過來這裏取。”

溫馨一時犯了難。他明白,溫馨搞到這兩張門票不容易,總不能為了這張CD再去求朋友要門票吧!

他眼見溫馨猶豫,立即對西裏解釋道:

“我們不是這裏的會員,再來恐怕有些困難。”

西裏聽明白了,想了想,轉身從包裏掏出鋼筆,示意溫馨把手遞過來。溫馨急忙伸出手去,攤開手掌,西裏在上麵寫了一串數字。

“這是我的手機號。明天我把CD帶這裏來,你到酒吧門前給我打電話,我出來把CD拿給你。”

對於西裏的貼心安排,溫馨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又給人家一陣恭維,帽子戴得老高。

在臨走前,西裏問他:

“徐先生,你的聯係方式可以給我嗎?”

西裏主動要聯係方式實在讓他很意外,內心深處還因此微微興奮了一下。

“當然可以。”他說,將呼機號碼告訴了她。

從麥莎酒吧裏出來後,溫馨簡直是太快樂了!一路上對著自己的手掌親了又親,好像自己拾到了一個大寶貝似的!

“簽在手上了,你一個月不用洗澡了吧!”他打趣道。

“去你的!”她啐了他一下,忽然想起西裏主動向他要聯係方式的事,於是問他:“徐雲輝,我怎麽感覺怪怪的呀!”

“怎麽了?”他問。

“林西裏向你要呼機號碼呀!她怎麽沒向我要呢?偏偏要了你的,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這丫頭可真會聯想,很適合當編劇。

“腦瓜想什麽呢!看一眼就喜歡啊!”

“怎麽不能看一眼就喜歡啊!”溫馨理直氣壯地嚷著:“那一見鍾情怎麽來的?”

“哪來那麽多一見鍾情啊!”他回擊了一句,“咱倆認識多久了?咋沒一見鍾情呢!”

溫馨被他噎得半天沒話,隻管用眼珠子瞪著他。她突然變得無趣起來,擺擺手,索然無味地說了句:

“這個我不和你爭辯,沒意思。”

折騰了一整天,他真的累了。

“好了,溫馨,我累了,回去隻想睡大覺,今天謝謝你啊!”

與溫馨分開後沒過半個小時,李有恩就急衝衝地去淋浴間叫他快點出來接電話,說是溫馨打來的,聽語氣好像還挺急。他一聽李有恩的描述,心陡然翻了個,剛與這丫頭分開隻一眨眼的工夫就又來了電話,難不成是出什麽大事了?澡才洗到一半,他也顧不得衝洗身上的泡沫,胡亂擦了擦,將毛巾往頭上一包就往宿舍裏跑,接起電話時還在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溫馨明顯在電話裏怔了怔,大概是他的語氣把她嚇壞了,反倒問了他一句:

“你這是怎麽了?沒什麽事吧!可別嚇我!”

他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埋怨她道:

“這不是你追的嗎?有恩說你心急火燎的,可能有什麽急事。我這一聽,啥都忘了,頭發都沒擦就趕緊往回跑。”

“洗澡了?”

他啊了一聲,問有事啊!溫馨調皮地笑了笑,美滋滋地說沒啥大事,隻是明天取不了CD了。

“為什麽?”他問。

溫馨告訴他,明天要和母親一起去北京進貨,這樣前前後後一耽擱,最快也得三天後才能回來。和林西裏相約取CD的事恐怕要泡湯,為了不失約,拜托他明天幫忙去麥莎酒吧取CD。

“就這點事用得著那麽急嗎?”

他邊擦頭發邊問。一低頭,發現自己光著一對腳丫子,剛才一著急,忘記穿拖鞋了。

“當然著急了。”溫馨認真地說:“要是失約,人家得怎麽想咱們啊!肯定是認為咱們沒事耍著人家玩呢!我可不想給人家這麽個印象!再者說,我是真的想要她的CD,不是隨口說說的。我在隊友那裏聽過她唱的其他歌曲,有一首叫什麽來著,名字我忘了,反正哼哼唧唧的很好聽,簡直堪比鄧麗君!”

“又說人家像恩雅,又說人家像鄧麗君,哪天會不會又跟我說像韋唯啊!”

溫馨也覺得自己的比喻有點天馬行空不靠譜,於是不好意思地笑笑說:

“像韋唯是不太可能,人家那輕言細語的,要說像楊鈺瑩還差不多。”

他哈哈大笑起來,算是服了溫馨了。爽快地告訴她,明天保證去取,不過得下班之後的,他不想因為這點事向劉教授請假。溫馨說成,隻要取回來就行,不在乎什麽上午還是下午的,還特意叮囑他一聲:

“取回來後第一時間給我打個電話,我就不用在這頭惦記著了。”

第二天下班後,他去了麥莎酒吧,不得不承認,在去之前他刻意換了身衣服。當時他是看了手表的,時間指向十八點,到了酒吧門前,他找了間公用電話亭,照著溫馨給他提供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對方好半天才接。

“誰呀!”電話那邊聲音懶懶的,好像沒睡醒的樣子。

雖然聲音有些朦朧,但他還是聽出來是西裏本人。一聽聲音他就後悔了,人家還沒起床呢!早知這樣,他應該晚些再打。可轉念一想,不對呀!這都傍晚了,是睡哪門子的覺呢?

“我是徐雲輝。不好意思,我是來取CD的,我朋友今天去了北京,沒辦法親自來,所以拜托我來取。”他解釋說。

“哦!”電話裏似乎有一陣匆忙的淩亂,她忙問:“你……你在哪?”

“在酒吧門前。”他說。

“你等我一下,十分鍾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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