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詩身後趣事多
拙文《先帝忌日讀毛詩》之姐妹篇
撰寫《先帝忌日讀毛詩》時巧遇趣事多多,奈何將之揉入主旨不易,故另題集之於此,以博一笑。
其一:《廬山題照》之創作日期為西元九月初九,與先帝忌日同。在同一天裏,從孤芳自賞的躊躇滿誌到無可奈何花落去的一命嗚呼,滿打滿算也不過十來年的光陰,也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是否都在印證老子同誌的那句古訓: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其二:文革初年,全民奉旨造反。一時間,把毛詩生吞活剝成自己山頭寨尾的字號成了舉國上下最為入時的成人遊戲之一。其時帝國的禮部(外交部)裏有一支風光一時的戰鬥隊,其大名乃當當響又響當當的“攀險峰”!老狗做文革史的功課時,時不時要和這支“攀險峰”的隊伍在狹路上相逢。一想到張郎郎之流曾硬生生地將人家的“險峰”和天底下女性們的“玉峰”全都掛上鉤,一番難忍的忍俊之後終歸免不了一陣發自內心的壞笑。小人之心是也。
其三:張郎郎被朝廷以革命的名義拿下後,東廠領頭收拾這廝的那位後生便是當下某位正一品領導同誌的胞兄俞強聲。無巧不成書,其時那位張口閉口全都以老娘自居的李進同誌在她還是窈窕淑女的時候,俘獲其芳心的白馬少年便是強聲的生身父親、江山易幟後天津市的首任市委書記兼市長黃敬(俞啟威)同誌。
強聲根正苗紅又心狠手辣,把張家的三公子拾掇停當後不出廿年便爬上了國家安全部北美情報司司長的寶座。出乎人們意料的是,在溫暖的革命大家庭中春風得意的俞強聲,竟然也會像別的壞孩子一樣跟慈祥的黨媽媽玩起藏貓貓的遊戲來,西元八六由天朝赴美後便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從事後複盤出來的細節看,感情是這位仁兄早就身在曹營心在漢,投名於中央情報局的帳下已經不是一時半宿。得益於他的反水,山姆大叔輕輕鬆鬆地便將潛伏了三十來年的紅色諜工金無怠從老虎窩裏挖了出來。
強聲不辭而別後不到三年,郎郎也因“六四”風波中與朝廷唱對台戲而亡命彼岸的花旗。郎郎也好,強聲也罷,當年一對勢不兩立的對頭冤家,二十來年後跑起路來竟如此相似地殊途同歸,讓人不禁聯想起眾多蘇俄段子中那則膾炙人口的《獄中問答》:
問:兄弟,你們都是因為些啥事體而被人家關進來了的啊?
第一位答:我是因為自己支持彼得羅夫!
第二位答:我是因為自己反對彼得羅夫!
第三位答:我是因為自己就是彼得羅夫!
哦,對了,強聲的這個家族可謂是多頭通吃,真的要扯起親緣裙帶來,他本家的一位叔公就是小蔣的兒女親家,在國軍序列裏官拜中將的國防部長。人比人,氣死人啊……
西元二〇一七年八月初稿於英倫九歲齋
西元二四九月初十二稿於低地花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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