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十題（8)：勉為其難

其八：勉為其難

【史例】西元六九暮春，九大閉幕，名曰一中全會之分贓新戲隆重開場。

祖差丞相伍豪，東廠康老與兵部尚書黃永勝組閣，成立新一屆政治局^[1]。永勝上將軍初涉軍機，不明深淺，一登場便開誠布公曰，太後文革中居功至偉，論功無可厚非，入閣則大可不必^[2]。如此這般，實為祖慮雲雲。聞之，廠公火冒三丈，丞相亦不悅，斥之曰，汝實太不懂事理也！然永勝始終不知此為何故。^[3]

入閣草案添太後呈祖。祖閱，朱筆一揮，中宮出局，以風頭資曆甚難敵其之太帥內當家葉群遞補之，名單退九千歲林太帥斟酌。太帥有樣學樣，勾去帥府娘娘之芳名後退軍機處重議。^[4]

幕落，一幕終。

朱批在手，丞相曰，從大局計，二嬌仍當入閣。廠公附和，言壓力山大亦應為之。娘娘太後梅開二度，重上黃榜。組閣方案再呈祖帥，然二人故伎重演，剔除各自伉儷後再退軍機處複議。

幕落，二幕終。

丞相率廠將二人再度苦諫禦前，其情之切難於言表。相曰，太後入閣固有負麵，然不入則負麵更甚。我等權衡再三，仍深覺除中宮入閣外別無他策。太祖無奈，曰，恭敬不如從命，順之。三人乘勢再至帥府，舊調重彈。帥亦無計，從之。^[5]

至此，君臣禮畢，雙佳入閣，大功告成，皆大歡喜不提。

幕落，全劇終。^[6]

【魏太史公點評】太祖此舉不外三辭始受之變種也，於新帝登基當屬食古不化、舊瓶新酒之陳腐套路，於後宮上位卻是古為今用、推陳出新之上等範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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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內閣組成後，邱會作將軍曾問參與組閣全過程的黃永勝將軍說，入閣名單是否由三人小組具體提。黃答，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我們隻是參與一下主席己經基本決定的事，從組織手續上把它辦下來。詳見《心靈的對話──邱會作與兒子談文化大革命》之第255頁。

[2]   永勝將軍實是清純可愛，難道他還會不知道塵世間有論功受賞之一說乎？

[3]   永勝將軍似乎對伍相之斥責頗有微辭，曾對其袍澤邱會作將軍發牢騷雲，不懂什麽，總理也不講。兩年後，將軍因太帥出走所株連而當啷入獄，是否對其中厲害有所醒悟不得而知。

[4]   太帥雖將內當家禮送出閣，但並未將太後添加入名單內。邱會作將軍對此評論道：“這真是神來之筆，可以摸摸主席對江青究竟是個什麽態度。”詳見《邱會作回憶錄》之第651頁。依狗之愚見，此舉並非無暇可擊。太帥未添太後，因之暴露了其胸有二心之真形，為其兩年後暴卒異國他鄉埋下了伏筆。另外，回憶錄對此事的敘述與《心靈的對話──邱會作與兒子談文化大革命》有所出入，如首輪審查程序到底是先祖後帥還是先帥後祖，太祖是否有過去後添群之舉等。因《對話》為轉述，本文在無其他證據的前提下優先釆信前者。

[5]   邱會作將軍對帥府娘娘葉群入閣的評論為：“她是江青進入政治局的‘陪襯’。江青不進入政治局，葉群連邊也沾不上。”詳見《邱會作回憶錄》之第658頁。

[6]   全劇取材於《邱會作回憶錄》之第650至65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