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記》(4)——蒂諾,鼠
文/馬青
本周六的操練很費周折。
體育館閉館一周,五塊石那邊被人家包場。鯊魚馬上想到財大和中醫學院,她兩個電話打過去,結果,都需要一啪啦複雜的手續,算了。彎麥趕緊聯係蛟龍體育館,對方說,早已訂滿。
見此情形,貓眼急了,又是噘嘴又是跺腳:“咋湊一塊兒了呢?”
在這節骨眼兒上,在川大當老師的蒂諾同學拱了出來,他說他去搞定川大場地。一貫潛水的家夥關鍵時候冒泡兒,不錯。
晚上九點過,不見蒂諾扯回銷。打過去一問,他說,換電話的時候,把我的號碼弄丟了,正想上網留言呢。他的勘測結果是隨到隨打,不預定,還有,那兒是水泥地。有啥法呢?將就打唄。當下,便給他敲定時間,然後,分發短信,通知各位時間地點。貓眼和鯊魚很快回複,雪夜、彎麥、鼠和罌粟悶起不做聲。
次日十點過,致電彎麥,問他收到短信沒有。他說收到了,還曉得川大那邊是水泥地,鑒於此,他已聯係蛟龍體育館,對方答應騰一塊場地給我們。
對彎麥說的地方,我完全不知東西。隻得托付他一一通知各位。
下午兩點,彎麥開車從他的住地雙楠出發,到城邊街撿上我,再一頭砸向川大,接等候在川大西門的蒂諾。
蛟龍體育館在去雙流的路上,離雙楠不遠。為了接我和蒂諾(幫主臨時有事,不能參加),彎麥一個勁地開倒車,費時費油費神。
路上,蒂諾說與其這樣東奔西跑,不如去太平園家俱城找塊空地,扯上網,就可打。到了立交橋下,他大吼一聲:“這兒也可以扯起網子來打嘛!警民共同健身!”
對第一個建議,彎麥不僅沒有直接反駁,還就可操作性和他商討了一時半會兒。但對第二個建議,彎麥劈頭蓋臉一陣洗刷。顯然,在蒂諾眼裏可能的事情,在彎麥眼裏完完全全不可能。蒂諾的浪漫主義情懷可見一斑,彎麥的現實主義風格也可見一斑。
但凡叫囂到處都可以打球的,球藝都驚人的相似。這不是我憑空亂說的,有無數個案佐證。扯遠了。
不知是天氣太熱,還是接過來接過去的,把個彎麥弄暈了,車至三環附近,彎麥迷路。我們也無計可施,任由他拐東拐西。本來,預計在5分鍾內和鯊魚碰頭,見到鯊魚時,已經是一刻鍾以後。鯊魚被毒辣辣的日頭直愣愣地照著,粉臉扭成了苦瓜。
千辛萬苦來到蛟龍工業區的蛟龍體育館,大家都長歎一口氣。
體育館新建不久,玻璃外牆,看上去很現代。
一進去,蒂諾就溜到乒乓桌邊,和幾個陌生人對煽起來。提起羽毛球時,蒂諾說他不能應付高球。自然,乒乓球高不到哪兒去。
這兒和體育館大不一樣。其一,那邊是木地板,這邊是塑膠地板。其二,那邊白熾燈高懸,這邊頂上無光,隻是左右兩側的半中攔腰各有一排六根一組的日光燈燈箱。看不清,實在是看不清,球拍總是和對麵飛來的球擦身而過。
彎麥說,這是標準場地,我之所以看不見,主要是被晃慣了。
蒂諾確實不能應付高球。人家事先打過招呼,有啥法呢。好,那就喂低的。但擦網球飛過去,蒂諾依然看不見。他說,又太低了嘛!嗯,中不溜秋的來一個。這下,蒂諾看見了,一擋擋到了界外。
蒂諾的表現,鼠看得一清二楚。剛才,貓眼專程將鼠接了過來。
鼠身著白色純棉T恤,金黃色平跟敞口休閑鞋。小女子還是那麽纖細,腰肢一手能握。望著巧笑盈盈的鼠,我說,去租雙球鞋吧,你那鞋,一跑就跑掉了。鼠淺笑道:“不換了,今天試倒起動一下。”
蒂諾見來了一個柔弱無骨的妹妹,恍如見到救兵,忙叫鼠上場與他對陣。
他倆打,很是相稱——都一身休閑。從旁邊看過去,兩人懶洋洋地揮動著拍子,像校園裏兩個心不在焉而又心懷鬼胎的學生。
大約二十分鍾後,鼠和蒂諾放下拍子,雙雙走下場地。
鼠把蒂諾收拾了,而且,是用左手收拾的。鼠是牙科醫生,右手不能用力,不然,抖來抖去的,不把病人的牙齦給鑽穿了?
蒂諾一再強調自己看不見高球,並詳細分析了看不見高球的原因。他說,他一邊眼睛近視,一邊眼睛正常,由於老是用正常那邊眼睛看東西,不正常的那邊就廢掉了。廢掉一隻後,剩下一隻,一隻眼睛何以對焦?
彎麥說,既然這樣,更要鍛煉,用進廢退嘛,再不用就玩完了。
貓眼的網前撲殺一貫凶猛,今盤,又加強了中後場扣殺。要是網前搓球再悠著點,就非等閑之輩了。鯊魚耐力超人,不緊不慢地和彎麥對殺。對彎麥的前拉後吊,她好像沒啥感覺。我可不行,彎麥網前一搓網後一殺,要不了幾個來回,我就上氣不接下氣了。
一個小時後,貓眼鬧著雙打。他和鯊魚一邊,我和彎麥一邊。前麵說了,貓眼網前扣殺勁道了得。這不,他逮住一個網前的機會,排山倒海地猛殺過來。彎麥一時心急,哎呀呀地慘叫著,昂頭挺胸撲上去。蒂諾在一邊大笑道:“堵槍眼嗦?!”
不一會兒,鯊魚說餓了,鼠和蒂諾歡叫起來:“終於有人說餓了!”
叫鼠計數,打完一局就收工。鼠細聲細氣地問:“好多個球一局?” 蒂諾一陣狂笑:“我就曉得有人會問這個問題。哈哈!!”
操練完後,貓眼做東,去肖家河整了一頓“朋輩餐”。圓子湯那個鮮……
貓眼是公務員,猜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