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魚看世界
隨筆記下用自己的眼睛看見的世界
走進動物王國
非洲五大動物：大象（Elephant），獅子（Lion），非洲水牛（Baffler），獵豹（Cheetah），犀牛（Rhion）。
早在本世紀初，一個年輕同事去到東非看野生動物，我就期待有一天，自己也有機會踏上這片原生態的土地。經過多半年的組織安排準備，終於夢想成真。回想起來看到的動物實在太多了，一一細數是不可能的，記錄一些最震撼，最難以忘懷的情節吧。
最先到達的是非洲第一峰乞裏馬紮羅腳下的Amboseli國家公園，住進公園內的旅館，一溜小平房，院內紅花綠草，小猴在院裏蹦蹦跳跳。餐廳外可以看到不遠處有一水窪，用望遠鏡可以看到遠處成群的野生動物……
下午四點吉普車載著我們一行6人，開始了第一次Game drive，或者稱Safari（我想翻譯為逐獵或尋獵為好，盡管我們並不打獵，但驅車追逐野生動物獵奇）。國家公園是位於東非大草原，這個公園僅有一些經典的非洲喬木，樹冠扁平，所以視野非常好。野生動物也要避免中午的暑熱，喜歡早晚出來覓食活動。Landcruse吉普，可以抬起車頂，我們就可以站起了清楚地看到動物。吉普在公園的小徑上行駛，四輪驅動的車，在坑窪不平的草原上顛簸，卷起飛揚的塵土。司機又是導遊，Joseph是個極有經驗的導遊，他有異乎常人的敏銳目光，一邊開車一邊告訴我們，左邊有幾個斑馬，注意前方的長頸鹿。聽到指令我們準備好相機，望遠鏡，鄰近動物，他就停下車來，讓我們看個夠，拍照錄像。最令人興奮的是我們看到一群大象，近百隻，分散在道路兩旁，如此近距離的看大象我們個個激動不已，然而大象卻見多不怪，若無其事，照舊悠閑地吃草，用長鼻子拱地，卷起草根，抖去泥土，再放進嘴裏。小象們相互打鬥戲耍，年輕的公象追逐求偶；剛出生的象寶寶在媽媽身下喝奶，然後就地一躺，自己也爬不起來，直到在其他象鼻的幫助下，才重新站起來。這裏的象群顏色灰白，走路慢吞吞的，時不時有小鳥落在其背上，看似非常平和。後來又在沼澤地裏看到正在洗澡的大象，泡在水裏象體發黑，據導遊說，大象身上的稀泥幹後剝落，就把汙垢寄生蟲都清除了。隨著時間推移，我們看象看得視覺疲勞，馬塞馬拉草原的嗬護的小象的家庭象群；博斯瓦納喬貝公園的象膚色暗黑，也許我們離得近，公象不耐煩地扇動耳朵表示憤怒；讚比西河遊泳渡河的幾頭 大象（據說大象是遊泳健將）；又看見一大家子大象在河邊飲水，然後就在沙灘集體做沙浴，一時間沙土飛揚，大小象擠成一團，好不快活。在喬貝河小島上看到驅趕河馬，保護幼崽的公象；津巴布韋公路上阻斷交通的穿越的象群……這些都是後話了。體型巨大重達5-6噸的大象看似溫和草食動物，如果威脅到幼崽，它們發起怒來實在非常可怕。
傍晚乞裏馬紮羅峰上的雲層退去，平緩的頂峰顯露出來，還有一點白白的積雪，在落日餘暉裏，頗有點日照金山意味。幾隻長頸鹿昂頭悠閑地啃著樹葉，一群角馬夾雜斑馬列隊向山腳走去……如詩如畫。西邊的太陽漸漸下落，晚霞映紅天空，高大的椰子樹的剪影，加上草原上奔跑的嬌小玲瓏的瞪羚，宛如一幅油畫。當第一次的Game drive結束時，我突然覺得，幾個月來的煎熬，二十多小時的飛行，一路的顛簸，一切都是為了今天，太值得了。
次日淩晨我們踏著晨曦再次出發，Joseph甩開車隊把我們領向湖邊，據說由於全球變暖，乞裏馬紮羅冰雪融化，地下水升高，使得一些土地變成濕地以致湖泊，。我們路過一個廢棄的旅館，庭院裏的樹木因淹水都已枯萎。看到幾隻非洲水牛，這種水牛不同於中國水牛，它的犄角寬厚，好像從前額長出，這也是非洲五大動物之一，後來在各地都見到。
我們來到一片水麵，數以百計的火烈鳥正在湖裏覓食。水麵無比平靜，火烈鳥優雅的長腿，纖細脖子俯向水中，曼妙的倒影清清楚楚地映在平靜的水麵，一陣微風吹來，波光粼粼。突然鳥群張開翅膀，一起飛上天空，黑白相間帶著大紅條紋的翅膀，成片的在天空飛舞，這種美輪美奐的場麵，語言實在難以表達的。周圍隻有我們一輛車，環境安靜的出奇，美好大自然這種感受隻能意會無法言傳。不遠處一隻河馬在吃草，用嘴拱地啃著草根。後來無數次看到河馬，大多在水裏酣睡，據說河馬有兩個胃，隻有早晚覓食，其餘時間就反芻睡覺，所以我們能看到如此努力覓食的河馬，也是幸運。河馬背上站著幾隻小鳥，周圍有若無其事行走的火烈鳥，不遠處有一隻孤獨的角馬。動物和諧相處的自然景象實在令人感動。濕地裏成群的大嘴鵜鶘，翩翩起舞的冠鶴，數不清的鳥類，我也叫不上名字。
第三天一早我們離開Amboseli，還沒駛出公園，看的數輛吉普車排成一行，車上人長槍短炮對準前方，Joseph果斷擠了進去，原來是一群獅子，老實說，距離太遠，基本看不清，不過畢竟是第一次看到獅子，還是心跳不已，後來有機會和獅子零距離，再詳述。
我們的車一路向西，橫穿首都內羅畢，再向南，進入山區，東麵就是著名的東非大裂穀，有一個理論，人類就是從這個裂穀走出來的。我是看不出有什麽特別。公路隻有一車道，上上下下，比較堵。後到一個湖區，坐船遊覽一圈，船上有Fish eagle捉魚的表演，這種吃魚的鷹，很像美國國鳥白頭鷹，為了吸引鷹，拋出一條小魚，隻見2-30米外，正站在樹梢上的鷹，一個俯衝，飛快地用爪子抓住魚，動作完美利索，很是好看。不過這種表演節目，在看了太多野生動物後，顯得格外蒼白。
又開了幾小時，來到納庫魯湖，那是一個鹹水湖，我們到達時已近黃昏，湖邊植被茂密，高大的喬木簇擁在灌木群，與草原截然不同。車在園內狂奔，隻見水牛群，天色漸暗，正有點失望，突然看到前方排著幾輛車，三頭犀牛印入眼簾，大家又一次激動起來，犀牛懶洋洋的在泥地裏拱著，巨大的身軀緩慢移動，又一個非五被我們捕捉到了。吉普在林間小道上穿行，一大群狒狒出現，它們大大 小小在樹上竄來竄去，車繼續行進，來不及照相，一幅影像卻牢牢地印在我 的腦海，一根光突突的樹幹斜倚在大樹上，上麵爬在十來個狒狒，最高處是一個大狒狒，下麵緊跟著一串中的小的狒狒，天色已晚，狒狒們宛如剪影，閃落在灰暗的天幕上，實在讓人難忘。
第二清晨，再一次Game drive， 又看到那幾頭犀牛，似乎還在原地遊蕩。駛過樹林，沒有看到狒狒，湖邊的火烈鳥靜靜地浮在水麵，沒有看的那美輪美奐的場麵，看來自然界的生靈有著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狀態，不為我們的意願左右，看到多少，是要靠運氣的。
又經過幾小時車程，終於來到馬塞馬拉保護區，這個占地1000平方公裏的國家公園，浩大無比，地貌起起伏伏，有著小樹林灌木叢。我們到達時已近中午，除了散在的羚羊，斑馬，並沒多少動物活動。Joseph突然發現有幾輛車聚集，立即迎頭趕上，插進車叢裏，又
竟然是一群獅子臥在一叢樹林中，用望遠鏡細數，大小就有8-9隻。隻見威武的獅子王走了幾步，就直挺挺的躺平，另外幾頭母獅也在樹蔭裏歇息；一隻母獅叼著一大塊獵物，重重的一摔，幾隻小獅子一湧而上撕咬起來，顯然一場剛剛結束的廝殺，捕獲到獵物後，大獅子們都精疲力盡，倒頭休息，作為母親還要照顧幼崽，好一幅溫馨猛獸家庭的畫麵。不遠的一塊岩石上，幾隻禿鷲集聚，顯然是在分食在獅子留下的獵物殘羹。我們還在草原上狂奔幾十裏去看花豹，隻見花豹躲在一顆大樹上，濃密的樹葉幾乎遮沒了花豹，倒是那個可憐的獵物也夾在樹枝上，從棕紅的皮毛來看像是個什麽羚羊。第二天聽說，兩隻獅子在樹下轉悠了一夜，花豹隻好蜷在樹上過夜。盡管沒有看到血腥的戳殺場麵，不知道獵物到底是什麽，自然界弱肉強食的食物鏈倒是可見一斑。
非五最後見到的是獵豹，當我們的車似乎迷失了方向，Joseph舉起望遠鏡四處查看，而後改變方向，追上一輛車，來到一叢灌木叢，已有5-6輛圍在一起，一對獵豹躲在樹蔭下。遠處兩隻野豬居然直徑向獵豹的樹叢走來，竟然在二十米處停下來，插一句，野豬我們也多次看到，長著獠牙，它們吃食時，前肢彎曲下跪，後腿直立。不過這次它們不在覓食，也許是獵豹進入了它們的領地，也許它們的孩子就在附近，總之趕走獵豹是它們的意圖。一段時間的對峙，獵豹經不住野豬的挑釁，懶洋洋地離開樹叢，我們得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它身上的斑點和臉上的淚痕（一抹黑色）。幾輛車緊跟其後，又包抄上去，車上的長槍短炮忙著調整角度……對於攝影師來說耐心真的很重要。我們則是看到即滿足的，特別是我，沒有好的照相機，沒有高超的技術，我更願意用眼睛用大腦來捕捉難忘的畫麵。
在馬塞馬拉坐熱氣球升空看動物也是我期待的。清晨5點，汽車在黑暗中把我們拉到起點，晨曦中，我們半躺半坐在提筐裏，就像航天飛機等待發射。巨大的噴燈點然熱氣球緩緩升起，迎著朝陽，看著腳下奔馳的動物小的象蟲子，氣球又慢慢降低高度，我們可以辨認地麵狂奔的斑馬，羚羊……。
馬塞馬拉草原最著名的是角馬大遷徙，成千上萬的角馬爭相渡過馬拉河，去尋找茂密的水草。據導遊說今年河水比較淺，渡河比較容易，大多數動物已渡過河了，Joseph帶我們從橋上過河，去看對岸的動物。馬拉河一點都不寬，很難想象動物千軍萬馬渡河的景象。然而對岸漫坡遍野都是角馬，斑馬和羚羊，數量之多令人震撼。動物追逐嬉鬧，盡情的享受著新綠的嫩草。車開出個把小時，沿路的動物還是綿延不斷，一輩子見過動物加起來，也沒有這一天看得多。Joseph把我們帶到河床，看張著大嘴的鱷魚；草原上看捕到角馬還在喘息的獅子，這些都是大遷徙動物的殺手。我們看到列陣河岸的車隊，多少人長槍短炮的等待，原本也想加入，後來看到對岸一隊斑馬突然掉頭，看來守株待兔的機會渺茫，隻得離開。現在才知道，看動物過河是可遇不可求的，《動物世界》裏的那些場景是無數攝影高手花大量時間蹲守才拍到的。我們就在銀幕前過過癮吧！這唯一的遺憾掩蓋不了我們滿滿的收獲啊。
各種羚羊羚牛，長角的旋角的沒角的，有待我慢慢從照片上辨認。看得最多的是角馬，這種動物以前沒有見過，就像它的英文名字 Wildebeest，真的很醜陋，黑乎乎的皮膚，胸前的長毛，頭上的犄角……。斑馬相反非常上像，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斑馬，看它們慢悠悠地穿越小路，真正的斑馬線（Zebra crossing），斑馬用豐滿的臀部磨擦樹幹蹭癢的樣子，清楚注意到斑馬鬃毛也是黑白相間的，是其黑白條紋的延續……不同地區斑馬顏色也有區別，Amboseli的斑馬是黑白相間，而馬賽馬拉的斑馬其黑色條紋泛著棕紅。長頸鹿也有地區差異，Amboseli的高大，馬賽馬拉卻有一種矮小的長頸鹿。自然界的多樣性讓人稱奇。
最後一次尋獵是在博茲瓦納的喬貝國家公園，我們是從津巴布韋過境來看的。在那裏真正體驗到尋獵到樂趣，我們幾輛車圍著一對獅子，那隻母獅子站起身離開樹蔭，公獅子緊隨其後，大概正在談戀愛吧。我們的車就繞了一圈，最後停在獅子臥下的樹叢前，離獅子僅有不到3米。照片就是手機照的，我們中的一員不由驚呼，快走吧，獅子會撲上來了。然而獅子對我們完全視而不見，也許見多不怪，也許談情說愛更重要吧！動物真的比人類善良，沒有人類的貪婪，一旦它們吃飽，就不再襲擊自己的獵物，所以大自然可以呈現萬物共榮生機勃勃。
我們還多次看到鴕鳥，其身材高大，兩條壯碩的長腿，羽毛卻柔軟地在風中搖曳。看到一隻鴕鳥一動不動地站在草叢裏，完全無視來往的車輛，導遊提醒我們，它腳下有一個蛋。它在守護下一代的生命啊！嗬護幼崽的場景處處可見，不論是猛獸獅子，巨型大象，小到企鵝，對自己的孩子都是愛護有加，這是動物的本能，是物種生生不息的保證。這些動物保護區，已經禁獵幾十年了，感謝非洲人民為人類保留了這樣一塊原生淨土。
還有幾次水上逐獵的經曆，一次在喬貝河上，一次在南非開普敦看鯨魚。出海看鯨魚也挺特別，每年5-9月，露脊鯨和虎頭鯨到這片海域來結婚生子。當船在海上行駛近半小時，大家都望眼欲穿地盯著海麵，期待著鯨魚呼吸噴出的水柱，盡管天氣晴好，海浪還是不小，船上下顛簸，我鑽進駕駛倉，聽著水手的消息，看駕駛員不斷修正航線，終於鯨魚出現了，多次看到露出脊背的大鯨魚旁邊有一條小鯨魚伴行，據說，鯨魚媽媽把乳汁排向大海，小鯨魚緊追其後，吸食不會被海水稀釋的乳汁，一天多達600sh升。這種無接觸哺乳是自然界的唯一。看到海麵的水柱，開到鯨魚的尾鰭，數個母子伴行的場景，實在過癮。
在開普敦出海看了海豹島，密密麻麻海豹擠在小島上。看了斑點企鵝搖搖擺擺地歸巢……
非洲這裏還是動物的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