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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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d Hog (63)

(2025-11-30 20:05:31) 下一個

(六十三)

能源部的案件以異常安靜的方式結束了。幾個月以後,2名聯邦雇員以及2名外聘的後勤服務人員被移交司法部(DOJ)處理,從此我沒有再聽到有關這個案子的消息。據說蘇迪的父母收到了能源部為每個雇員購買的人壽保險,標準數額等於蘇迪一年的薪水。我和露西婭商量了一下,決定等一年以後再考慮如何處理蘇迪遺留下來的財產。

露西婭,我和馬蒂歐都受到了嘉獎,露西婭還被提升了一級,我在平時正常額度報酬之上拿到了一萬塊獎金。這還是第一次我沒有打死人就拿到這麽多獎金。

露西婭申請的美國駐香港領事館的工作,進展頗為順利。香港領事館是美國最大的領館之一,有超過1000名工作人員。露西婭實際上在申請一個職位加另一個身份:職位是CIA派駐香港的反滲透專員,主要任務是阻止大中國地區多個外國勢力對美國政府本土和外圍係統的滲透。如果申請成功,她的公開身份是state department派出的文化交流專員。

年底的時候,露西婭接到通知,要她和香港方麵聯係,安排一次去當地的麵試。有意思的是,上級要她同時替我安排一次去河南省平頂山市社會福利院的訪問,理由當然是拜訪當年收養我的機構,並請當地政府和社會福利機構協助我尋找親生父母。費用公出。

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我衝著露西婭一攤手說:“你知道我從沒去過平頂山,也沒見過我名義上的養父母。如果去河南的話我需要準備很多資料,還要調查一下,當年接待我養父母的人還在不在了。還有,我自己的親生父母住在北京,有沒有可能讓我去看一看他們?他們已經好幾年沒有聽到我的消息了。“

露西婭說道:“背景資料和查詢當年接待人這些事,會有人給我們做的。你去北京看父母,現在這個狀態下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果以後我們真的拿到這個工作,咱倆會有很多機會去中國大陸出差,尤其是北京,上海這些城市。我們到時候再商量吧。我倒是想,現在我隻是一個到現場麵試,他們就讓你去河南,這個工作到底是給我的還是給你的?”

我搖搖頭說:“我隻是個合同工,你的上級也從來沒有麵試過我。說得誇張一點,我這個人是不是你憑空編造出來騙經費的都不一定。他們不可能給我這樣一個工作的。”

露西婭搖搖頭說:“那可不一定。”但是說到這裏,又停住不說了。

我猜她可能想到了什麽高於我的保密級別的案例,又不能告訴我。我稍微想了一下:“是不是有什麽注定有去無回的任務,舍不得讓你這樣的國家精英去冒險。派個合同工,出了事也好抵賴?”

露西婭“OMG“了兩聲,伸手撫摸著我的耳朵:”瞧我把你編的多聰明啊,什麽都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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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中國的旅行安排在一月中旬。大致的行程是先去香港麵試,大約呆三天的樣子。然後去河南平頂山拜訪福利院,順便去鄭州轉一下,然後飛回香港,再從香港回美國。

露西婭讓我定房間,我搜了一下,香港有無數的酒店可以選。可是State Department給的預算,隻夠個三星級的酒店。我對香港的了解很少,尤其是遊玩的地方,隻是聽說過一個叫蘭桂坊的地方。於是就定了個蘭桂坊酒店,從網站上看起來不錯,據介紹離著名的酒吧區蘭桂坊隻有幾百米遠,即使喝多了也可以撐著自己走回去。離美國領事館坐出租大約需要7,8分鍾,走路隻要15,6分鍾。訂酒店的時候我心裏挺是激動,倒不是因為第一次去香港,而是覺得離爸爸媽媽非常近了。

我同時還聯係上了平頂山社會福利院,請他們幫助出具申請簽證的文件,在當地的住宿就請他們幫我聯係。從電話上可以聽出來,我不是第一個回國尋找父母的孤兒。接電話的總機把我轉給了一個市委的外事辦公室,詢問了無數問題以後表示歡迎我回到祖國尋找親人,願意為我提供中國大使館要求的所有邀請文件。

在鄭州,我自己定了兩個晚上的希爾頓。省會城市,以前沒去過,值得多呆一個晚上。

接到平頂山社會福利院發來的文件以後,我確認了我們的機票,然後拉著露西婭跑到芝加哥中國領館麵試簽證。到了一月中旬,兩個人滿心興奮地登上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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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領館派了一名秘書和一個司機到機場接我們,然後直接把我們送到了我定的酒店。秘書和露西婭約好明天早晨8點來和接她,就和司機離開了。

我對香港的第一印象是擁擠而有秩序。走在兩旁高樓林立的街道上像是在山穀裏急促地穿行,各種大小車輛和行人忙忙碌碌,但各行其道互不幹擾。

進了房間以後,我和露西婭先是驚訝,然後相對一笑。我們生活的印第安納地價便宜,雖然我們的房子不算豪華,但空間是足夠寬敞的。這間酒店的建築象一根細細的方形木條直直地插在山坡旁邊,而房間裏的一切都像玩具一樣精致而小巧。我們的房間是大床房,房間裏大玻璃窗,沙發,辦公桌,躺椅茶具桌等等一應俱全,隻是尺寸都按比例縮小了不少。我和露西婭兩個人站在床邊,感覺自己像兩個巨人走進了童話世界。

我把露西婭拉到飄窗的旁邊往外看,窗外不遠就是另外的幾幢和我們一樣細長高聳的建築,看上去每層樓似乎隻勉強夠一家居住的。我們伸長了脖子從窗戶往下看,因為我們的樓層很高,隻能勉強看到下麵窄窄的街道。

露西婭離開窗邊要去拿我們的行李箱,我一伸手又把她拉回飄窗的窗台前,一手摟住她的腰,另一首開始解她的衣扣。露西婭抗議道:“先把行李收拾好吧!”我繼續解她的褲帶,一邊說:“這是咱們第一次到香港,先把正事辦一下,以此宣示我們來過了。行李待會兒收拾也不會跑掉的。”

露西婭一邊嘮叨著說還是應該先把衣服收到櫃子裏,一邊配合著我把自己的襯衣脫掉,順手解開我的褲帶。

但我把光溜溜兒的她抱起來放到窗台上的時候,露西婭忽然抓住我的胳膊說:“你輕一點兒啊,這個樓這麽細,我怕它倒了!”

 

既因為緊張又因為時差的原因,第二天我們早早地就起來了。準備好麵試的衣服,露西婭和我來到二樓的餐廳吃了早飯。露西婭開始驚歎每一種食物都那麽精致,我努力擺出一副“你怎麽什麽都沒見過”的樣子,其實我自己也幾乎沒有吃過這些典型的粵式早飯。

我們不敢在早飯花費太多時間,很快回到房間幫露西婭收拾打扮。她穿了一身深藍色的辦公室套裝配黑色中等高度的高跟鞋,背了一個“口吃”的大包。

來到大堂的時候還不到8點,我倆走出酒店大門看看街景。豁然看到滿街忙忙碌碌快步行走的上班族們,每人都是深色的西裝套服配白色襯衣。我和露西婭互相看了一眼,感覺好像到了什麽電影的場景裏。即使是在DC政府雇員出沒最密集的地區,我們也沒見到過這麽多穿著正裝快步行走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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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露西婭又被送了回來,看上去有些疲憊但是心情還不錯。她告訴我今天見了很多人,說了很多話,總的感覺都很好。但是還有一位重要人物臨時出門沒有見到,隻能再約到明天下午再談。所以本來約定的明天由一位本地的房地產代理領我們看公寓的計劃推遲到了後天,明天早晨我們可以睡個懶覺。

我看了看我們酒店的房間,說:“我猜我已經對這裏的公寓有個概念了。”

我還想把我白天在附近轉來轉去看到的和吃到的給露西婭講一遍,但是看她已經有點兒睜不開眼了,就問她要不要趕緊吃點兒東西就睡覺?露西婭說:“我們中午吃的不錯,現在還不太餓,先讓我睡一會兒吧!”說完跑到衛生間衝了個澡,回房間倒頭便睡。我看看沒辦法,也衝了個澡一起倒下。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露西婭推醒了:“寶貝兒,我餓了!”

我揉揉眼睛,覺得也有點兒餓了。抬手看看表,剛過11點,我們睡了不到5個小時。我定了定神,拿起電話問前台,這個時間外麵有沒有飯館兒還開著門。前台小姐不會普通話,用英語答道:“我們酒店有房間服務,您可以看茶桌上的菜單。”我說我們想出去吃,這個時間有什麽地方嗎?小姐說出了酒店大門向右拐,走不到1000米就是著名的蘭桂坊,那裏什麽都有!

我驚奇地問道:”現在是周一晚上11點半,還有人在外麵玩兒嗎?“

前台小姐嬌聲嬌氣地說:“先生,這裏是香港啊,好多遊客剛起床的。你去看看就知道啦!”

我把前台的話告訴露西婭,她馬上精神抖擻地爬起來開始找衣服化妝。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我們出門走向蘭桂坊。

出門走了幾分鍾以後,身邊就開始出現三三兩兩的行人,看穿著打扮都是出去玩的。露西婭忽然說:“我穿錯衣服了!鞋也不對!”

露西婭配了一身牛仔裝,白色的”tank top” 背心,藍色牛仔短褲,一雙改良的牛仔靴,基本是平跟。頭上還扣了一頂小小的牛仔帽,壓在她濃黑的披肩卷發上。在我看來我老婆很漂亮,但是她卻說道:“這裏都是都市風的打扮,我這身衣服太土了!鞋也不對!”

我努力為她爭辯道:“我們是美國來的,你這樣子很美國呀!”露西婭固執地搖搖頭:“我這是美國鄉下來的,不對!”

“那,我們回去換?”

“算了,隻要我老公喜歡就可以了!”

說完,露西婭緊緊地抓住我的胳膊,停下腳步,抬起頭嘟起嘴要吻我。我趕緊低下頭吻上去,露西婭輕聲說:“好像有人跟蹤我們。”

我彎下腰,抓住露西婭的兩腿把她抱起來,她也順勢把腿盤在我的腰間,左一下右一下地開始吻我。這是我們排練好的,用於觀察四周有沒有異常情況。

親了幾下,露西婭從我身上下來,拉著我繼續走。她輕聲說道:“或者是我過敏了,或者他們是高手,待會兒再看吧。”

不管訓練得多麽好,大部分跟蹤的人在被跟蹤的對象忽然改變運動模式的時候都會本能地裝作沒有注意或下意識地跟著改變,我們的動作就是設計出來激起跟蹤人這些異常反應的。但顯然露西婭懷疑的人反應得極為正常而且自然,以至於她不能確認對方是不是在跟蹤我們。

蘭桂坊的主要區域是一片環形的街道,兩邊都是各中酒吧,餐館,啤酒-小吃攤,舞廳,等等。環形的街區外圍是酒店和中高收入年輕人聚居的公寓,所以這裏永遠不會缺顧客。

剛才在街上遇到的三三兩兩的行人在這裏匯成了嘈雜的人流,不斷地進入兩邊的店麵或者從店麵裏出來流向下一家。我滿眼在找吃飯的地方,露西婭卻拉著我的手一頭紮進了一個黑洞洞的門口,裏麵響著震天的音樂,各種鬼影憧憧地群魔亂舞!

我貼在露西婭耳邊喊道:“你不餓啦?”

“先玩兒一會兒再吃東西!”
我幹脆把她又拉了出來:“你知道我不會跳舞啊!”
“你會!我教你的兩步搖,你站在那裏晃就可以了,我會圍著你跳的!”

“那你準備跳白人舞還是拉提諾?”

露西婭猶豫了一下:“待會兒看吧!”

露西婭的白人舞就是像史密斯夫婦裏安吉麗娜跳的那種,舉著胳膊扭來扭去,露西婭要是這麽跳就用不著我,但是她要象南美人那樣跳的話就需要我配合了。我一咬牙說:“走!”視死如歸一般跨進了舞廳。

露西婭的裝束確實和周圍不太搭。最近似乎時興緊緊的裙子包在身上,再配一雙高得嚇人的帶平台的高跟鞋。露西婭的裝束好像一個鄉下女孩進了城裏的酒吧。

舞池裏五顏六色什麽人種都有,還有不少本地的頭發染成鸚鵡顏色的年輕人。我們擠進舞池中央,我按照露西婭的吩咐—我也隻會這一種—開始左一步,晃一下,右一步,再晃一下,節奏也還能跟得上。

露西婭從白人舞開始熱身,舉著胳膊扭著身體,圍著我蹦來蹦去。很快,周圍的雄性動物們發現了新來的尤物,開始往我們身邊擠過來,有人還嚐試著和露西婭對舞。而露西婭總是靈巧的避開他們,轉來轉去地不離我的身邊。

一支舞曲過後,音樂換成了節奏歡快的拉丁舞曲。露西婭好像被電擊了一下,開始把身體向我貼了過來,用胸,臀,大腿,所有讓男人關心的部位跟著音樂在我身上蹭來蹭去。

我知道我發揮作用的時候到了,趕上一個小節的停頓,跨上前一步把一條腿擠到露西婭兩腿之間,伸出一條胳膊攔住她的腰。露西婭順勢向後倒下去,整個人掛在我的胳膊上,扭動腰臀在我腿上上下來回搓動。

不知是不是DJ注意到了這裏,一支藏在天花板裏的白色閃燈忽然亮了起來,把一道象警燈一樣不停閃動的光束打在露西婭身上。慘白的光柱下,她抖動的黑發反射著詭異的亮光,tank top下露出的腰肢白得耀眼。我伸手把她頭上扣的牛仔帽拿下來舉到空中,擋住白色射燈不要晃到她的眼睛。

樂曲一停,露西婭好像猛然醒過來一樣,站直身體,拉著我的手走出了舞廳。

出了黑洞洞的舞廳,看到街上正常行走的人群,我感覺又回到了人間。我伸手把帽子給露西婭扣上,她一指前麵的一個小門臉兒:“那裏有空位啦!”

這是一個夾在餐館和酒吧之間的小小的門臉,門口放了三張小小的圓桌,每個桌子旁邊隻夠放兩把高高的吧椅。一對白人剛剛離開,我們就跑過去坐了下來。

老板把菜單遞給我們,操著港味英語問我們要點兒什麽。露西婭點了一個漢堡和啤酒,我點了啤酒再加上魚蛋,魷魚串兒等小吃。老板先端上啤酒,就去後麵準備食物了。

我和露西婭喘了口氣,喝了幾大口冰涼的啤酒,來回端詳著著街上走來走去的人群。我問道:“怎麽樣,到目前為止對香港印象如何?”

露西婭點點頭說:“還不錯,感覺我可以生活在這裏。你呢?”

我剛要說話,露西婭忽然把頭湊過來輕聲說:“你的三點方向,一對亞裔高個男女。他們在跟蹤我們。”

我心裏一緊,臉上帶著微笑輕聲說道:“我也看到他們了。不過這個地方有上千人,走在這麽小的一個區域裏難免多遇到幾次。不會是我們過敏了吧?”

露西婭輕輕地吻了我一下,說:“幾千個人裏,那個女生和我是唯一沒穿高跟鞋的年輕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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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問題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新中美' 的評論 : 又不是蘿卜自己要去的
新中美 回複 悄悄話 完了吧,非要去尋親,肯定引起東大警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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