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伴（五）

坐在土台上歇了一會兒 兩眼望了望四周地方挺寬綽 沒什麽建築 從火車站出來的這條土路倒是一眼看不到頭 也不知通到哪 土路上不時的有人過往 騎車的多戴著草帽  摸著個腰使勁的向前蹬 也過了幾輛大馬車 看不見車上都裝了什麽 隻看見車軲轆底下冒出來土煙  我一下明白了這條土路一直通到鄉下另一頭連著鎮上 我要進的這個廠 可能就是個鄉鎮企業 站起來進去看看 

扛起行李拎上網籃和手提包一下坡 網欄裏的臉盆搪瓷盆水碗一逛蕩發出來響聲 還沒看見裏邊的人可能驚動了裏麵的大黃狗 牠倒是搶先出來向我昂頭汪汪的叫了幾聲  我倒是沒害怕但也倒退了兩步 隨後 我進了門從大門旁邊的小屋裏出來一個老頭 他先向狗擺了一下手 是意是讓牠不要叫 然後有點遲疑的看著我  你是…沒等他說完 啊 我是來廠裏報到的 他好像沒聽明白 呃 什麽…報到 ？我連忙放下行李 從口袋掏出介紹信遞給他 他瞅了一眼 可能看見上麵那個四四方方的大印 心想這可能是上邊來的 也沒再問我什麽 他前麵帶路把我領到了一排房子的麵前 我跟著他  隻聽他向屋裏人喊l了一聲  宗芬 上麵來人了 

屋裏跑出一個年輕姑娘 老頭把我交給他的介紹信轉手交給了她 然後扭頭就回去了大黃狗好像也完成了任務 低頭跟著老頭回去了

這位叫仲芬的姑娘打量了我一眼 很客氣的問 您是… 啊 我是到這來報到的 我叫路芒 呃 你是分到我們這的大學生吧 她像突然想過來 不好意思的連忙張著笑臉 知道知道 快進來快進來 我踏上了兩層台階進了屋 把行李放在一個長椅子上 她也幫我把網籃和手提包拿進屋裏撂 在椅子上她看我提網籃的手上勒了個紅印連忙說累了吧 快坐下順手給我倒杯熱水 喝杯水吧吃飯了嗎  我也連忙半站半座的直說謝謝同時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水她又看著我說廠長們正開會可能一會就完他們都知道要來一位新同誌 這幾天常聽他們念叨  原來這是辦公室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 裏外間  外麵一間很大足有30平米中間有一大長條桌子四周靠牆放好幾把椅子一看就知道是開會商量事使用的牆上掛著一塊小黑版像是記事用的靠窗位有一個方桌子桌上有一部手搖電話機和一個擴音器看到這我想起這位姑娘可能是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日常管上傳和下遞接電話 找人 替廠長傳指示把下麵的一些情況告訴廠長 那是叫不叫秘書我不知道反正第一感覺就是廠長身邊人不可小視

我不由得細心的看了她幾眼 中等個  短發造型 額頭有個劉海   瓜子臉也顯得秀蜜穿個花褂子 偏帶鞋眼不大薄嘴唇和冶金班的一個同學很像但看她的舉止頂多是位上過中學的村姑

幾杯水下肚後膀胱感到壓力了我走向門口朝外麵望了望她果然反應挺快沒等我說話就指給我 出門向南到頭西邊的一個角上 我小跑著過去 差不多有兩分多鍾 釋放了壓力

回到辦公室 裏屋的會散了 出來的幾位多是上了點歲數的人 後來知道果然都是這個小廠的骨幹 車間主任 各辦公室的負責人等 他們都有點好奇的看了看我這個陌生人 有的點了下頭有的笑了笑 沒說什麽出門忙自己的事去了 最後出來的是兩位廠長 一高一矮那位剛認識的姑娘忙過來給我引薦 這位是我們張廠長她指著高個的人禮貌的說這位是黃廠長我趕緊站起來走到頭兩位廠長麵前 自我介紹 我是新來的 叫路芒  啊 知道知道那位高個張廠長先說話了 局裏幾天前就告訴我了說給我們添了個大學生 歡迎歡迎 挺累嗎 坐 坐 咱這地方小 條件差 正在想法擴展 你們來了是新力量 今後就指望你們了 不愧是廠長 簡單幾句就介紹情況 表示了歡迎 還提出了希望 我一動不動的聽著 廠長話一落音 我連忙說 是 是 我初來乍到 還什麽都不懂您以後多指教 廠長笑了旁邊的那個矮個也笑了 他是副廠長姓黃  此時黃廠長問仲芬 路同誌的住處都安排好了吧  安排好了她回答 好 張廠長說那你先把老秦叫過來讓他們認識認識隨後那位姑娘跑出去 接著黃廠長看著張 先讓路同誌到老秦那休息休息 把該辦的手續辦辦以後再聊 張說行伸出手來和我握了一下 麵向黃又說明天開中層會把路同誌給大夥介紹一下 以後也好在一塊工作  門推開了仲芬在前後麵跟著進來一位禿頂個不高皮膚有些發黑兩眼挺有神的五十前後的老秦 一說話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南方腔北方調 笑眯眯的和我握了手 我和廠長暫時告別 拿起行李 老秦在前我在後沒走多遠進了一個寫著技術科的辦公室（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