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長篇小說 海歸創業日記 第 28章 韓曉的困惑

時間 2017年12月18日

地點，機場家屬區。

人物： 韓曉、張健機長。張健母親。

 

   “韓曉，你是個百裏挑一的姑娘，不，千裏挑一的。既然你現在是我兒子的女朋友，我還聽小輝說你們前一陣去看房子了？那就是準備結婚了？既然如此，有些話我要提前跟你說清楚。”

 

韓曉輕輕點了點頭，盡量保持著平靜的表情，但她的內心卻隱隱感到了一絲緊張。她知道這場談話會影響她和小輝的未來，但她無法預料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男友的母親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雖然已經年近五十，但歲月似乎對她格外寬容，保留了她曾經的美麗。她的麵容依然姣好，肌膚白皙緊致，五官輪廓分明，尤其是一雙眼睛，依舊明亮有神，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與自信。她坐在那裏，仿佛掌控著整個場麵的節奏。

 

“你知道，我們家一直在飛行員這個行業裏很有基礎。小輝的爸爸是國家為數不多的高級飛行檢查員，小輝也是機長。我們家的物質條件，在新疆算是首屈一指的，一年工資收入就超過一百多萬，這你應該也清楚吧？”

 

她的語氣裏帶著不容忽視的自信和優越感，同時，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在韓曉身上打量著，仿佛在衡量這個年輕女孩是否真的配得上自己的兒子。韓曉輕輕點了點頭，內心卻在掙紮。她一直知道男友家境優越，但聽到這些從男友母親口中說出時，仍然感到一陣窒息。

 

“我提這些，不是為了誇耀，也不是說你看上了我們家的條件。”男友的母親放下茶杯，優雅地交疊雙手，繼續說道，“你也是個出色的女孩，長得漂亮，工作又體麵，的確不容易。小輝他現在年收入在八十萬左右，可以說條件相當優越。你來到我們家後，絕對不用擔心經濟問題，未來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

 

她的目光停留在韓曉的臉上，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複雜情緒，既有對韓曉的讚賞，也夾雜著一絲隱隱的嫉妒。她曾經也像韓曉一樣美麗動人，享受過無數的目光與讚美，而今看到這個年輕的女孩站在自己麵前，她不得不承認，歲月的流逝讓她心中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

 

韓曉依舊保持著微笑，但內心的壓力越來越大。她清楚，這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談話，更像是一場潛移默化的考驗，而她必須表現得足夠堅定，以贏得這位未來婆婆的認可。

 

男友母親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髻，仿佛在調整心態，然後語氣略顯鄭重地說道：“我們家現在在國內一共有七八套住房，廣州、北京、海口、珠海、成都都有房子。如果我判斷沒錯，你作為我們家未來的媳婦，我確實有些建議想提前給你提出來。你可以不聽，但我相信，考慮到未來的幸福，這些建議會對你有幫助。”

 

韓曉聽到這裏，心中微微一緊，感覺到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更具挑戰性。

 

“首先，我們對你的工作有些建議。”男友母親目光鎖定韓曉，語氣平和卻不容置疑，“結婚後，我們希望你能考慮轉到地麵工作，或者到機關裏去。我和小輝的爸爸在這個公司裏奉獻了一生，工作了快30年，這點麵子還是有的。你現在是乘務長，你知道公司乘務長的離婚率有多高嗎？接近40%！”

 

她稍微抬高了聲音，目光中帶著幾分擔憂與警告，仿佛在提醒韓曉這個職業對婚姻的潛在威脅。

 

韓曉盡量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內心的思緒卻在飛快運轉。她明白男友母親所言不虛，但她是否願意為了婚姻而放棄自己的職業生涯？

 

“你想想，一個飛行員，一個乘務長，兩個人都是早出晚歸，連見個麵都不容易。如果你們有了孩子，該怎麽辦？當然，你們可以請保姆，這不是問題，我可以出錢。可再好的保姆，能代替親生母親的照顧嗎？”

 

男友母親的語氣雖然溫和，但其中的堅定讓韓曉感到無形的壓力。她不得不承認，男友母親的考慮是現實的，也是有道理的。

 

“要我說，最好的辦法就是辭職。”男友母親輕輕歎了一口氣，仿佛在為韓曉指點迷津，“婚後兩年，去讀點有用的書，充實自己。畢竟，除了民航專業之外，你幾乎沒有其他方麵的文化知識，對吧？”

 

“沒有文化？”韓曉內心一震。她從未想到有人會這麽評價她，一個民航學院的優秀畢業生。

 

韓曉的呼吸微微急促，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努力控製住不讓情緒外露。她心裏明白，男友母親可能並不是有意貶低她，但這種評價仍然讓她感到刺痛。

 

她抿了抿嘴，決定不打斷男友母親的話，而是繼續聆聽。

 

“另外，不要和社會上的人來往。”男友母親忽然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前一陣你是不是認識了一個什麽人？消息早就傳到我耳朵裏了，不過我知道，這絕對不是小輝告訴我的。我問他時，他還替你辯護，死活不肯說實話。”

 

韓曉感覺自己的心髒猛地跳了一下，隱隱感到一種危機感。她不禁想，這個“什麽人”究竟是誰？

 

男友母親的語氣冷了下來，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韓曉，你得明白，要不是我在機關裏活動了一下，你的中隊長職位早就泡湯了。雖然隻是個科級職位，但這關係到我們家的麵子問題。我們家的兒媳婦，必須是最優秀的。”

 

韓曉感到自己的脊背一陣發涼，仿佛被一道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住。

心裏泛起一種說不出的不舒服感覺。她原本以為自己的晉升完全是憑借努力和能力，但男友母親的話卻讓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引以為傲的成就似乎並不完全屬於自己。她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仿佛自己所有的付出和成績都被輕描淡寫地歸結為“家裏的麵子”問題，而不是對她個人能力的認可。

         這句話像一根刺，深深紮進韓曉的心裏，刺痛著她的自尊。

 她突然覺得自己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拚搏，似乎都在男友母親的輕描淡寫中變得無足輕重。她為這份職位付出的辛勞，似乎在這一刻被抹殺，甚至被貶低成了他人施舍的一種結果。這種感覺讓她心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憤懣和失落，像是被人從高處推入了冰冷的深淵。

 

一陣窒息，韓曉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

她盡力保持表麵的鎮定，但內心的波瀾卻難以平息。這種不被認可的感覺讓她無比難受，而男友母親的這番話無疑讓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和迷茫中。

 

男友母親繼續說道：“我聽過不少乘務隊的姑娘和社會上的人交往，當然，不能一概而論。但吃虧上當的事，我見得太多了。社會上對空乘這個職業有特殊的看法，覺得這些女孩子都是貌如天仙，但你知道，那都是靠濃妝豔抹。”

 

她的目光變得溫和了一些：“我說這些話，不是針對你。其實，化妝是職業需要，沒什麽錯。可有時候交往不慎，就容易出問題。你知道公司裏的劉大機長嗎？和小輝爸爸是同一批的，技術全麵，專業能力在公司裏幾乎沒有對手。但他現在還是個機長，這個職位他都當了十八年了。”

 

韓曉眼神裏閃過一絲疑惑，不由得問道：“為什麽呢？”

 

男友母親露出一絲複雜的笑容：“原因很簡單，早年他老婆也是乘務隊的，長得漂亮，人也聰明。結果在一次飛北京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北京人。那人死纏爛打，老劉的老婆最終沒能抵住誘惑，有一次那人來新疆，住在酒店，約她去見麵。”

 

她停頓了一下，抿了一口茶，然後緩緩說道：“結果呢？事情敗露，酒店通知了公司，公司立馬開除了老劉的老婆。老劉也堅決提出了離婚，他老婆倒是平靜，說嫁給他的時候是處女，這輩子隻做錯了一件事。她還說，如果老劉要離婚，為了他的前途，她願意成全，但離婚後，她會帶著女兒一起自殺。”

 

“老劉當時嚇傻了，他知道他老婆做得出來，從此再不敢提離婚的事。他老婆後來在飛行隊澡堂賣票，早些年去了加拿大，現在好像在帶孩子。”

 

韓曉心中泛起一陣難言的苦澀，這樣的故事似乎是為了告誡她什麽，但她不敢細想。

 

“那北京人倒也有情有義，也離了婚，這二十年一直沒再娶。後來聽說他費盡周折去了加拿大，給老劉的老婆買了房子和車，算是贖罪吧。可這不是個悲劇又是什麽？一個好端端的家庭，一念之差，毀掉了幾個人的生活。如果沒有這件事，老劉現在最差也是新疆公司的副總了。”

 

男友母親的聲音充滿了深沉的感慨，仿佛在感歎命運的無常。

 

“韓曉，你們這些孩子，和我當初一樣，太單純，單純得要命。民航和鐵路差不多，自成體係，平時和社會上的人來往就不多。你們“你們除了飛行，連上街買東西的時間都不夠，哪裏有時間去和社會上人打交道呢？所以，聽我說，以後這種事情就不要再發生了，好嗎？”男友母親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但其中也透露出一絲真誠的關切。

 

韓曉感受到話中的分量，點了點頭，卻不知該如何回應。她心裏清楚，這不僅僅是建議，更像是一種隱晦的警告。她在這一刻明白了，進入這樣一個家庭意味著什麽，不隻是物質上的富足，還有無形的壓力和要求。

 

“還有，將來孩子的問題。”男友母親繼續說道，語氣稍微柔和了一些，但依然帶著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我們家條件優越，我希望你們能有兩個孩子。至於孩子的教育問題，我不會多插手，但一定要讓他們上最好的學校。”

 

她的目光穿透了韓曉的防線，仿佛要看穿她內心的每一個角落。韓曉感到一陣不適，這種強烈的控製欲讓她感到窒息，卻又無法反駁。

 

“小輝是我的兒子，我希望你能照顧好他。如果你將來辭職，我們會全力支持你們的生活，經濟上絕不會讓你們有任何壓力。”

 

韓曉的大腦一片空白，男友母親所描述的看似優越的生活條件，卻像一條無形的紗巾，勒得她喘不過氣來。這是多麽誘人的物質條件啊，但這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嗎？她的人生真的要在這裏發生一個巨大的轉折嗎？

 

她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內心卻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茶室內的空氣似乎變得更加凝重，四周的裝飾雖奢華精致，卻讓韓曉感到一絲寒意。她的思緒在飛速運轉，男友母親的一番話讓她對未來充滿了不確定性。

 

“韓曉，你知道，飛行員的工作壓力大，責任也重。小輝是我們家唯一的兒子，我不希望他在家庭生活上出現任何問題。”男友母親繼續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作為母親的擔憂和期望，“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用心。”

 

韓曉默默地點頭，努力讓自己看上去鎮定，但她內心深處卻有些茫然。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小輝的未來，也是為了這個家族的榮耀和麵子，但她自己的未來又會是什麽樣子呢？

 

“你們的婚姻，不僅僅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更關係到兩個家庭的榮譽和未來。”男友母親的語氣變得更加嚴肅，她的目光依舊緊盯著韓曉，仿佛在等待她的表態，“我希望你們能夠慎重考慮，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韓曉感到心裏一陣沉重，她明白，自己正麵臨著人生中的一個重要選擇。她的每一個決定，都將對未來產生深遠的影響。這個家庭的期待、責任和壓力，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和迷茫。

韓曉聽完男友母親的這番話，心裏泛起一種說不出的不舒服感覺。她原本以為自己的晉升完全是憑借努力和能力，但男友母親的話卻讓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引以為傲的成就似乎並不完全屬於自己。她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仿佛所有的付出和成績都被輕描淡寫地歸結為“家裏的麵子”問題，而不是對她個人能力的認可。

 

這句話像一根刺，深深紮進韓曉的心裏，刺痛著她的自尊。她突然覺得，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拚搏，在男友母親的輕描淡寫中，變得無足輕重。那些她為之驕傲的成就，似乎在這一刻被抹殺，甚至被貶低成了他人施舍的結果。這種感覺讓她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憤懣和失落，像是被人從高處推入了冰冷的深淵。

 

韓曉感到一陣窒息，幾乎是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

她盡力保持表麵的鎮定，但內心的波瀾卻難以平息。

“難道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嗎？為了所謂的和諧，我真的要放棄自我嗎？”

這種不被認可的感覺讓她無比難受，而男友母親的這番話無疑讓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和迷茫中。

 

她低下頭，目光落在手中的茶杯上，杯中的茶葉在水中輕輕翻滾，仿佛她此刻紊亂的思緒，無處安放。那些曾經帶給她溫暖的回憶，如今反而成了壓在她心頭的沉重負擔。

 

“伯母，我明白您的意思。”韓曉終於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但語氣依舊保持著禮貌和溫和。她知道，這些話是她必須說出口的，“我會認真考慮您的建議，我會試著去做一個合格的妻子和兒媳。”

 

然而，當她說出這些話時，內心深處卻有一絲說不出的失落和違心。

她明白，自己的妥協或許是為了維持這段感情和家庭的和諧，但這樣的順從真的能讓她找到幸福嗎？妥協和順從，難道就是她未來生活的全部嗎？

 

回到宿舍後，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她。

她無法擺脫內心的疑惑和掙紮：這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她曾經以為，愛情就是她所追求的一切，但如今，家庭的現實與責任讓她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對未來的期望和渴望。

 

然而，就在不久之後，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撼動了她的內心，讓她不得不直麵自己的內心深處，重新審視什麽才是真正的幸福。這件事將她內心深處的疑問徹底引爆，讓她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道路和愛情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