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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太門西》連載224:第75章:荊楚大地(2)

(2024-08-02 18:21:01) 下一個

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75章:荊楚大地(2)

太門西不失時機的對衙役們說,你們可看見了,鐵膽鏢局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還站著幹什麽?都抓起來呀!

衙役們愣住了,他們是被鐵膽鏢局召來的,說有人圍攻鐵膽鏢局,結果卻看到鐵膽鏢局的人當街追抓民女,耍流氓,被這烈女子打了耳光。

太門西催著衙役拿人,這事圍觀的路人都看見了,由不得衙役逶拖推卻,衙役們隻得上前拘人。

鐵膽鏢局的人也傻了,確實是他們去追人家,還被人家罵流氓打耳光,百口莫辯。但他們也不能就這樣被人冤枉,領頭的鏢師對衙役說:“是他們來鐵膽鏢局挑事,要砸我們的牌子。”

他不說這話還好,衙役們一聽這麽說就不爽了,你們一大群漢子,個個都是鏢師打手,人家一個公子和四個美女,怎麽敢上門生事,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捕頭說:“都跟我去一趟衙門,到堂上辯解去。” 他一揮手,“拿下!”

“你敢!” 鏢師們當然不甘束手就擒,與衙役對峙起來。

太門西樂了,打起來才好呢,還是詩冬有辦法。

眼看鏢師與衙役要打起來了,“且慢!” 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從鐵膽鏢局走出來。

此人先對太門西一抱拳說:“太門莊主,在下陸文雍,恕陸某來遲,陸某的屬下不識大人,以至於鬧出誤會,失禮,失禮。”

太門西心說什麽誤會?分明是故意,你丫的一直躲著不見麵,眼見事情搞砸了,這才出來解圍。

太門西打量了陸文雍幾眼,原來是個四十來歲的書生,文質彬彬。這就是陸文雍?看來所傳不假,此人有點像三國這類古典小說中的謀士,是個有心機的人。

太門西今天一來就吃了陸文雍的一個悶屁,被惡心了一番,憋了一肚子火。他可不是一個吃悶虧的人,豈能善罷甘休,他要借機發難。

陸文雍見太門西滿臉怒氣,便說:“在下知道太門莊主為何事而來,莊主何必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糾結,不如先把正事辦了,莊主意下如何?”

太門西一臉迷惑,這話什麽意思?什麽正事?聽陸文雍的口氣好像自己是來敲定一樁事先定下的生意,我什麽時候跟他聯係過了?

太門西這時隻想搞清陸文雍的企圖,與鏢師打架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忘了,陸文雍一下子就把太門西的注意力轉移了。

太門西跟隨陸文雍進入鐵膽鏢局,陸文雍的手下自然會去打發衙役,隻要太門西不再糾纏就好辦。而那些挨打的鏢師就隻有自認倒黴了,這還是他們命好,詩冬搶先出手,他們隻挨了耳光,要是紅葉出手,恐怕就要斷根了。

陸文雍把太門西和丹妃姐妹領進客堂,他也沒有讓坐,開門見山說,“太門莊主今天不是來喝茶聊天的,我也就不用假客套了。” 他指著桌子上的一個木匣子,“太門莊主要取的東西全在這盒子裏。”

什麽東西?太門西越發摸不著頭腦了,這家夥搞什麽名堂?他怎麽知道我要什麽?還提前裝在了盒子裏。

太門西忍不住好奇,上前一步打開盒子。

盒子裏是一疊疊的契據,太門西盯著契據發愣,隻聽陸文雍說:“這是荊天霸留下的所有產業,太門莊主挑了鐵膽武館,這些財產應歸你們所有,我隻是臨時替你管著,今天一並還給莊主。”

太門西非常吃驚,這家夥還真猜到了自己的來意。

陸文雍見太門西一直沒說話,還以為太門西對鐵膽武館的產業有疑問,便進一步說明:“有些荊天霸的產業我轉賣處理了,比如賭場和青樓,有些生意太肮髒,還動輒出人命,我不想涉及。轉賣這些產業得來的錢我都投在正經生意上,全部在這裏,我已給下麵打了招呼,隨時可以辦理交結。這樣安排太門莊主還滿意吧?”

這樣的安排無可挑剔,太門西還真無話可說,想找茬都找不到借口。他有些不信的陸文雍問,“就這樣?全部財產拱手相讓?”

“不拱手相讓行嗎?太門將軍帶著幾十個官兵找上門來了,陸某一介草民,怎能與官兵抗爭?” 陸文雍話中帶話,暗示太門西帶兵搶劫。

太門西當然明白陸文雍的話中之意,幸虧自己及時把帶來的兵給支走了,沒有讓陸文雍拿到口實,要不然還真惹出麻煩。

太門西還是有些不相信,拿著一疊契據晃了晃,“事情沒這麽簡單吧?陸莊主有什麽條件?”

陸文雍很幹脆的說:“就這麽簡單,這裏的一切都是你的,陸某回陸家莊當自己的鄉紳,雙方互不相幹。”

太門西明白了,陸文雍要用荊州的所有財產買一條生路。太門西盯著陸文雍看了一陣,陸文雍的要求不高,合情合理。但瞧著陸文雍坦然自信的樣子,太門西有些不爽,於是問:“我如果不同意呢?”

“那麽陸某也不會把這裏的一切拱手相讓,除非太門將軍帶兵硬搶。” 陸文雍成竹在胸,“太門將軍是想強搶呢還是想陸某拱手相讓?”

太門西豈敢強搶,趙匡胤治軍甚嚴,別說太門西,就是攻占蜀國的主將王全斌,也因燒殺搶掠引起民變而被趙匡胤治罪。如果太門西膽敢搶占民產,正好給了趙匡胤殺他的借口。

陸文雍早就算計好了一切,他知道鬥不過太門西,就來個斷臂求生,果斷的放棄荊州的一切,一點不拖泥帶水。陸文雍抓住了太門西的短處,賭太門西不敢把事情搞大。

這還真把太門西難住了,陸文雍不是金刀寨主那種隻知道打打殺殺的人,他既然算好了一切,定是算無遺策,讓人沒有別的選擇。行啊,今天遇到了個高手,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

有一事心須警告陸文雍,太門西說:“我們離開後,如果你敢插手荊州的事,或招惹我安排的人…”

太門西還沒有說完,陸文雍就打斷說:“這個莊主放心,在下沒有實力挑戰太門山莊,不會去幹那種自討苦吃的蠢事。”

陸文雍倒是有自知之明,太門西忍不住問,“君山之戰和天道大會你幹嘛要蹚這渾水?”

陸文雍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最初與你們發生衝突,隻是想幫金刀寨和水龍幫一個忙,沒有別的。天道大會是想通過靈虛道長得到逆天大法。”

太門西有些吃驚,“你也想要逆天大法?”

陸文雍說:“逆天大法乃武林瑰寶,人人垂延,誰不想要?陸某也不是盲目行事,找來靈虛道長幫忙,有七成勝算。”

此話不虛,這家夥倒是什麽都考慮到了,不過還是功敗垂成,太門西有些得意的說:“隻是你們不但沒有得到逆天大法,還折損了不少人,很遺憾吧?”

陸文雍搖搖頭,“遺憾有什麽用?當初不知道你們的真正實力,否則也不會貿然發起天道大會了。但既然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就得承擔後果,怪不得別人。我可不願像金刀寨主那樣終身躲躲藏藏,所以寧願用荊州的財產與你做個交換。” 

陸文雍實話實說,他知道與太門西打交道最好別來虛的,否則隻會把事情搞得更糟。太門西是何等人,有多大的能耐,他算是見識過了,有清楚的認識,不報任何蒙混過關的僥幸心理。

太門西看著陸文雍,意若有所思的說:“我怎麽覺得你我之間的事沒有完,陸莊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看你是臥薪嚐膽,等待時機,一旦時機成熟,你就會跳出來再咬我一口。我這是不是養虎遺患?”

陸文雍笑了一下說:“以後的事誰也不知道,太門莊主曾對秦弱蘭誇下海口,說等她來報仇,說什麽時候都行,那是何等的豪氣。莊主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沒自信了?患得患失。”

沒想到自己與秦弱蘭的糾葛陸文雍也了解得清清楚楚,太門西對這家夥還真有些忌憚,這個秀才不是任性妄為的秦弱蘭,此人有進有退,拿得起放得下,謀定而後動,是個大患。

太門西被陸文雍用話套住,他不想在人前丟了麵子,雖明知陸文雍在激他,也隻有誇口說,“好!我也等陸莊主來尋仇。”

太門西說完與陸文雍對了一眼,對方在想什麽,彼此心照不宣。

太門西與陸文雍達成交易,陸文雍立即撤離荊州,回陸家莊當他的鄉紳去了。

陸文雍離開時很坦然,他雖然交出了荊州的產業,但這些產業本來就不是他的,他想得開。況且自家的祖產還在手上,這就夠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太門西輕易而舉的得到了陸文雍的財產,這次雖然是他勝了,但他總覺得輸了似的。他本想大幹一場,徹底清算陸文雍,結果無處著力,一拳打到棉花上,陸文雍全身而退。

宋朝開寶七年(公元975年),趙匡胤認為攻打南唐的時機成熟,曹彬平定了巴蜀之亂,潘美攻占了嶺南的南漢,現在隻剩下江南的南唐和吳越,以及北麵依附遼國的北漢。

五月,趙匡胤下令擴建水軍,在荊州建造戰船。同時陸續調遣潘美、曹翰、劉遇、梁迥、李漢瓊、田欽祚等將領奔赴荊州,組建以曹彬為統帥,潘美為督監,曹翰為先鋒的攻唐主力部隊。

九月,趙匡胤宣召南唐國主李煜入京進見,給李煜最後一次歸降的機會。

李煜知道一去無回,一到汴京就會被扣壓,便以生病為由拒絕了。

趙匡胤以李煜拒命為由,正式發動滅唐之戰。

北宋兵發三路,西路由曹彬率領大軍沿長江而下;東路由吳越王錢俶帶領吳越兵攻打常州;南路由平定南漢歸來的大將王明進軍江西。此次作戰西路軍是主力,東路和南路的目的是牽製敵軍,分散南唐兵力,保障主力東進。

曹彬率領十幾萬大軍、幾百條戰船順江而下,旌旗滿江,浩浩蕩蕩。

太門西和他的鐵甲軍沒有隨大軍同行,而是早幾天就開拔了。

太門西的身份有些尷尬,他沒有正式官位,名不正言不順,隻能以曹彬親軍的名義隨行,相當於曹彬的家兵,連參加軍事會議的權力都沒有。

不過這也個好處,太門西直接聽令於曹彬,不受其他人挾製。曹彬帳下戰將雲集,地位都比太門西高,太門西不喜歡這些人對他發號施令和指手劃腳。還有就是許多宋軍將領對太門西偷襲揚州耿耿於懷,太門西也不想看這些人的白眼。

曹彬也希望有太門西這樣一支編外的兵馬,不受別人掣肘,他可以私下調遣而無需與其他將領商議。趙匡胤給曹彬調來一大堆宋軍將領,個個戰功顯赫,曹彬反而覺得使用起來不順手,不如太門西這樣得心應手。

大軍出發前,太門西向曹彬提議,自己帶著手下五百人先行出發,便衣混進江夏城,刺探敵情,有機會來個裏應外合。

曹彬同意了,這是秘密行動,曹彬也沒有告訴其他人,太門西有什麽消息隻向他一人稟報,這就是私兵的好處。

太門西悄然開拔,這次是輕裝而行,沒有穿盔甲,沒有騎戰馬,分乘兩條商船日夜兼程,直達江夏城外。

江夏是個江城,被長江一分為二,長江南岸是江夏郡,江北是漢陽郡,前唐時分別為鄂州和沔州,而漢陽郡又被漢江分為東西兩部分,形成江夏三城,各城獨立,都有自己的城牆,以江夏城最大。

太門西一行在江夏上遊十裏開外靠岸下船,這時城外基本沒有南唐軍了,南唐軍都退守到城內和沿江防禦地帶。

太門西讓五百人在樹林裏安營紮寨,他自己和丹妃姐妹進城了解情況,他這次來江夏不僅僅是公事,還有私事要了結。

太門西幾人當年在江夏居住過,對此地比較熟悉,輕易就混進城內。

到了天黑,夜深人靜之時,太門西和丹妃姐妹駕了一輛馬車來到江夏知州的府邸。

知州府邸大門緊閉,丹妃姐妹從車上跳下來,身穿黑色夜行衣,躍牆進入院中。依她們現在的身手,飛簷走壁輕易而舉。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丹妃姐妹開門而出,四人擰著一個用被單裹著的人。

太門西駕車等在附近,丹妃姐妹把人往車上一扔,隨即跳上車,太門西駕車離開。這一切幹得幹淨利索,沒有驚動任何人,知州宅邸裏幾個值夜的護院被不知不覺的點了穴道。

這個被單裹著的人就是江夏知州,知州醒過來,發現自己跪在地上,隻穿了內衣,身上冷颼颼的。他四處一看,覺得這裏像是自己的州府衙門,前麵桌子後坐了一人,兩旁還有四個黑衣人。

這是怎麽回事?知州滿臉茫然。

這幾人自然就是太門西和丹妃姐妹了。

太門西見知州東張西望,一拍驚堂木吼道:“馮知州,看這裏!”

馮知州一驚,問太門西:“你是誰?” 

太門西問:“我是誰?知州大人你看我是誰。” 

馮知州看了太門西一會兒,覺得此人眼熟,但記不起來了,“我不認識你呀!”

切,居然不認識老子!當初打了我幾十大板,沒有一點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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