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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太門西》連載154:第52章:北朝使者(1)

(2024-05-24 18:17:00) 下一個

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52章:北朝使者(1)

太門西的婚禮很圓滿,賓客盡歡。

把客人送走後已是大晚上了,太門西和丹妃姐妹也都累了,各自回房睡覺,也不洞房花燭夜了,都夫妻多年了,不在乎那個。

太門西回房後還很興奮,回想今天的婚禮很是得意,軍樂隊、團體操、西式婚禮、雪白婚紗、自助餐、雞尾酒、國標舞。哈哈,敢保明天整個金陵都要談論這件事。

這時有人敲門,太門西開門一看,詩冬站在門外。

太門西頗為吃驚,“詩冬!這麽晚了,還沒有休息?”

詩冬穿著絲綢睡袍,薄薄的一層,身體隱約可見。太門西聞到一股清香,看來詩冬己經沐浴熏香。

詩冬走到太門西麵前,有點緊張,沒有敢看他的眼睛,強作鎮靜的說:“夫君,新婚之夜,洞房花燭。” 

太門西甚是意外,“詩冬,你不必…”

今天的婚慶對太門西來說隻是走個過場,更多的是出風頭,圖個熱鬧,沒想到詩冬卻是如此當真。

詩冬說:“詩冬嫁給了夫君,就要盡妻子的義務,哪怕是一次也好。”

“但是你…” 太門西知道詩冬的心理障礙。

詩冬的睡衣從身上滑落,“今晚詩冬是夫君的新娘!”

太門西喉頭咕嚕一聲,嗯了一口口水。

詩冬徑直走到床榻,麵朝上躺下,眼睛看天庭,雙腿直直並列,繃得緊緊的,雙臂也是直直的放在身軀兩側,躺得平平坦坦,像個聖潔的聖女等待神聖的儀式。

古時候女子從一而終,把婚嫁看得比天大,而詩冬又是個認真的人,對她來說洞房花燭就是個神聖的儀式,她要鄭重其事的把自己交給夫君,完成這個儀式。

太門西走到床邊,默默的看著一絲不掛的詩冬,詩冬一動不動,像是在等待獻身,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太門西喑歎,詩冬的身子沒有一絲瑕疵,肌膚潔白如雪,肌肉緊張的繃著,線條優美,真的是一尊聖女雕塑。

詩冬緊張害怕,但又有一絲羞澀,這是她過去從來沒有的感覺。今天站在我麵前是我丈夫,他看我的眼光是那麽的肅穆,不單是讚美和愛惜,還有一絲心疼。

太門西在詩冬身邊坐下,詩冬越發緊張,身子在微微發抖。

太門西輕輕撫摸了一下詩冬,詩冬身子一緊縮,太門西趕緊收回手。

詩冬默默的哭了,眼淚從眼角流向耳根,“夫君,你不用這樣顧惜我,這樣更讓詩冬難過。”

太門西還是第一次見詩冬哭,他伸手幫她擦去眼淚,“詩冬,不著急,漫漫來,以後有的是機會。”

“不!” 詩冬堅定的說:“過去被別人強迫,今天我是自願的,詩冬已經準備好了,夫君你來吧,詩冬什麽都能承受。” 

夜深人靜,太門西睡得死沉沉的,詩冬還睜著眼,想著今晚的一切,聽著太門西均勻的呼吸聲。

詩冬剛經曆了新婚夜的神聖洗禮。太門西很激情,但非常體貼,沒有狂風驟雨、驚濤駭浪,而是悠悠遠山、長堤漫步、和風細雨。其實這不是她第一次與太門西的肌膚之親,多年前剛跟隨太門西時就有過肌膚之親。今夜她雖然還是緊張不適,但卻沒有當年的那種恐怖痙攣。她任由太門西愛憐她身體的每一寸,她能感到太門西內心的歎息,那幾乎是一種頂禮膜拜。

她知道他們的關係變了,她們從丫鬟變成了夫人。這不僅僅是名義上的改變,也是責任的改變,更是一種承諾,是相互終身所托。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她們將會陪伴夫君度過一生。

但是她真能陪伴夫君一生嗎?她已經從明空大師那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早晚會離開,去完成她的使命,去了卻家族恩怨。

她還能回來嗎?今天晚上她如此執著的要侍奉夫君,難道隻是為了盡一次妻子的義務,還是想留下一些回意?

她轉身麵朝著太門西,看著他的臉,打量著他的眼鼻嘴和臉的輪廓,聽著他的呼吸,感受他身上發出的熱氣。這人就是我的夫君,我的命中人,她伸手給太門西拉了一下被子。

這時她好像聽到房頂有輕微的聲音,頓時警覺起來。她仔細聽了一會兒,翻身下床,穿上衣服,輕手輕腳的開門出去。

第二天清晨,皇甫繼勳的將軍府。

有人急急的敲皇甫繼勳的臥房,叫醒了皇甫繼勳。

皇甫繼勳很惱火,昨晚折騰了大半夜,直到四更時才入睡,又困又累,正想睡個好覺,卻被人叫起來。

他火氣衝衝的說:“大清早就嚷嚷,又有什麽大不了的事非要把我吵醒?”

皇甫的一個貼身親衛進來,看了一眼淩亂的房間和床上躺著的女人,趕緊低下頭,小聲說:“將軍,馬廄裏發現了五個被捆綁的人。” 他走近一步俯下身說,“是孫校尉他們。”

“什麽?你敢肯定?” 皇甫繼勳這一驚非同小可,他一拍椅扶手站起來,看樣子是要大發雷霆,但想了想說:“走,帶我去看看。”

皇甫繼勳剛一離開,管家就指揮仆役進屋把一絲不掛、渾身青瘀、奄奄一息的女人用被單裹起來,抬出門去。

這女人就是秦弱蘭,咋晚她被皇甫繼勳變態的暴虐一夜,弄得半死不活,慘叫聲整個院子都聽得見。

秦弱蘭被扔上馬車,就像扔一條死狗一樣,被拉回蘭香院。

皇甫繼勳來到後院密室,孫校尉等五人已等在那裏,見皇甫繼勳進來,趕緊跪地請罪。

後皇甫繼勳看見幾人狼狽的樣子,就想用鞭子抽他們,他質問:“孫校尉,這是怎麽回事?我讓你們去辦事,你們反而被人捆來扔在本將軍的馬廄裏。”

孫校尉背上直流冷汗,趕緊解釋:“屬下按照將軍的吩咐,在夜深人靜後潛入太門府,但隨即就遭了暗算,被人點了穴道,看來他們早有準備。”

皇甫繼勳冷冷的問:“可看見是何人所為?”

孫校尉猶豫了一下,“屬下慚愧,沒看見人,神不知鬼不覺就著了道。”

皇甫繼勳哼了一聲:“你們失手被擒以後,向人說了些什麽?”

孫校尉驚恐的說:“沒有,沒有,我們一醒來就在將軍府裏了。”

皇甫繼勳一拍桌子:“胡說!你們五個大活人就這樣糊裏糊塗的被捉拿,連個人影都沒看見?你們也算是軍中高手,豈能如此無能?你是想欺瞞本將軍嗎?”

孫校尉等五人嚇得直磕頭,“屬下無能,有負將軍重托。但屬下絕不敢欺瞞將軍,說的都是實話,我等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如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

“你們壞我大事,要你們這些無用之輩還有何用?” 皇甫繼勳從牙縫裏擠出一句。

孫校尉幾人臉色大變,拚命磕頭告饒,“將軍饒命!卑職等跟隨將軍多年…” 但話還沒有說完,皇甫拔出身邊親兵的佩劍,嚓嚓嚓幾劍,孫校尉等人脖子開裂,鮮血四濺。有兩人轉身想跑,被皇甫繼勳一劍穿胸,當場倒斃。

皇甫繼勳不枉是武將出身,出手狠毒果斷,殺人幹淨利落,看得身邊的親兵背脊發涼,大氣不敢出,生怕他一氣之下把他們也殺了。

孫校尉是朝廷命官,其它幾人也是南唐官兵,皇甫繼勳為點私事說殺就殺,這也太無視王法了,就連他身邊的親兵也覺得這事有些反常。

皇甫繼勳昨天被太門西甩臉子,回來後越想越氣,就找來幾個軍中高手去刺殺太門西。當然他還有一個目的,如果太門西死了,他就可以不花分文拿下太門西的財產。太門西這家夥居然獅子大開口,要價一百萬,做他媽的白日夢。

皇甫繼勳也知道此事有些匆促草率,所以特意交代孫校尉幾人,見機不好就抽身而退,千萬不能暴露身份,更不能落在對方手中。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幾人如此不中用,連對方人影都沒看見就被擒了。

官兵扮強盜殺人越貨,這可是重罪,況且這是京城,一旦被發現,肯定有人會借機發難,所以皇甫繼勳一不做二不休,來個殺人滅口,死無對證。

皇甫繼勳事後把這件事仔細想了一遍,行刺太門西之事暴露了,但太門西並沒有聲張,隻是把人捆了送回來,什麽意思自己去琢磨。

啍,這是在威脅我!暗示他們可以任意進出將軍府,可以隨時殺了我。

好呀!大膽刁民,膽敢威脅本將軍,我這就帶兵把你滿門抄斬。

皇甫繼勳雖然咬牙切齒,但還真不敢亂來,太門西後麵有韓熙載和明空大師,這都是皇甫繼勳惹不起的人物。更何況如果把太門西惹急了,這家夥真有可能來取走他的項上人頭。

這件事讓他有些坐立不安,他這將軍府戒備森嚴,太門西卻能無聲無息的弄進來五個大活人,要取自己的人頭還不易如反掌。想到這裏他心中一緊,太門西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來頭,他傳令下去摸清太門西的底細。

皇甫繼勳也曾聽聞過太門西的一些傳聞,但他一個統兵十數萬的大將軍,根本就不把江湖中人放在眼裏,對坊間有關太門西的傳聞不屑一顧,聽都懶得聽,這下總算是讓他意識到這次遇到一個刺兒頭了。

秦弱蘭被送回蘭香樓後躺了三天才活過來,但她覺得還不如死了的好。那天在太門西婚宴上她阻勸皇甫繼勳與太門西做交易,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意識到要遭殃。婚宴後她乖乖的跟著皇甫繼勳回府,引頸待戮,她怕皇甫繼勳都怕到這個程度。

她本以為自己盡心竭力幫皇甫繼勳打理生意,皇甫繼勳怎麽也該念及她的好處,手下留情,但沒想甫繼勳把她往死裏整。

秦弱蘭幹青樓勾當多年,也見過虐待狂,但那些人隻是泄欲,不敢太過份,事後也有補償。皇甫繼勳不一樣,他天性殘暴,平時對部屬和仆人動輒就是一頓鞭子,更是不把女人當人,這次他被太門西嗆嗆,就把一肚子怒火發泄在她身上,拿她泄欲,更是拿她泄憤。

皇甫繼勳出手極狠,一拳打在肚子上恨不得把人腸肝肚肺打出來,掐人脖子要把人掐得昏過去才放手,踩人要把人的臉踩扁為止,還把人像米袋子一樣的摔擲。這次皇甫繼勳一陣狂暴渲泄後,又把她捆綁吊起來慢慢折磨,她如何經得起這種摧殘?

秦弱蘭躺了五天才能勉強下床,誰知當天皇甫繼勳就派人來,要她去同知衙門辦理太門西財產過戶,順便到金陵商會上任,接任太門西的商會會長。 

我的天哪!秦弱蘭當場就要昏過去,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皇甫繼勳居然對太門西讓步了,接受了太門西的條件,兩人達成了交易!這怎麽可能,皇甫繼勳怎麽舍得一百萬兩銀子?

皇甫繼勳和太門西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秦弱蘭不得而知,但有兩件事她很確定。第一,太門西終於甩掉了金陵這個包袱,拿到一筆巨款,從此再無牽絆,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第二,自己被皇甫繼勳套牢了,今後她不但要替皇甫繼勳打理秦準河的青樓生意,還要替他打理金陵的所有生意。她辛苦受累,賺來的錢財都是皇甫繼勳的,還隨時可能被他暴虐,被他打死。

但她能怎麽辦?她要敢說一個不字,其後果…她不敢往下想。

秦弱蘭欲哭無淚,心中苦呀,還是讓我死了吧,她真的想從窗口跳入秦淮河,一了百了!

但最後她還得照辦,她不想死,隻有乖乖的去辦理過戶手續。

這也是秦弱蘭自找,就該皇甫繼勳這種人來收拾她。她不怕太門西,甚至不怕金陵州府衙門的大老爺,但在皇甫繼勳麵前卻大氣都不敢出,把她賣了還要她自己數錢,要砍她的頭她還得把脖子洗淨了等著,你說賤不賤?
但她卻偏要挑動皇甫繼勳與太門西鬥,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兩個魔頭火拚她夾在中間,能不殃及她嗎?

產權過戶很順利,秦弱蘭代表將軍府,元世龍代表太門山莊,兩邊的家主都沒有出麵,同知衙門也隻有一個師爺出麵,相當低調。雙方交結錢財,簽字畫押,按部就班完成產權過戶。

從同知衙門出來後,秦弱蘭直接去金陵商會。

太門西和商會的一幹人已經在商會等她,在場的還有金陵的名商大賈,應邀前來見證。大家都是臨時得到通知,不知道有什麽大事以至於把他們匆匆叫來。

太門西聽說秦弱蘭來了,迎了上去,“蘭香樓主來了,歡迎,歡迎!”

但當他看到秦弱蘭的樣子時愣住了。

秦弱蘭一瘸一拐的走進來,半個臉是腫的,上嘴唇有一寸厚,一個眼圈發黑,額頭上還有一個包。

這…這哪裏是那個風姿優雅的蘭香樓主?這不就活脫脫的一個街頭撒潑的八婆嗎?好像剛打過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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