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閑聊,由“膩頭”一語而起,今次就又想起上海寧的另一句非常齪刻的閑話,也和“頭”有關,叫“嘎姘頭,”或“軋姘頭。”
軋姘頭這個“軋”字,用上海話說起來,聽上去就像普通話發音的 “嘎”字。軋姘頭,就此也就理所當然的可以寫作“嘎姘頭。”
嘎姘頭,由行為動詞“軋”或“嘎”,和名詞 “姘頭” 組合而成。嘎姘頭,描述姘頭的產生過程。討論嘎姘頭,必先論及姘頭。所以本文就先談姘頭,然後再議“嘎姘頭。”
姘頭,不是個好詞,但很流行。不僅單於上海流行,估計也是全國通用。現今廣為流行時髦行為及詞匯,比如婚姻家庭之外所發展和產生的“戀人、情人、情婦” 或“情夫”一類的,就是姘頭。也就是說,姘頭,即戀人,或情人情婦情夫之其中一方,亦或就是婚外情之中的任何一方。另,從關係學的角度解讀,男女雙方都叫姘頭。但比之小二、三、四等這類高級男女關係,姘頭,還是符合遊戲規程的。所以本文不談高級男女關係,隻論姘頭以及嘎姘頭。
姘頭一詞之姘,雖由女字部首,卻不單指出軌之女方,也賦予婚外戀之男性一方。但“姘頭”一詞最早出典,卻單指男方。
與姘頭意義相近,北方有“破鞋” 一說,卻僅指女性一方。但我不認為北方的“破鞋”一語和起始於南方的姘頭一詞,具有相同意義不同寫法的同等地位。因為“破鞋” 在北方,隻能僅賦予出軌之女子,而且必須是經常出軌之女子,才能被正式賦予破鞋資格。盡管如此,也難免人們手指犯有婚外戀“罪行,” 或婚外戀嫌疑的女人,口中自然爆然而出倆字:破鞋!但絕然不會有人把跟破鞋廝混的男子,也稱為破鞋。比如一身滾刀肉的那位叫薑什麽翁的明星, 誰會說他是破鞋呢?薑翁刀肉不僅不是個破鞋,且被列於當代漢子之流。這豈止對於真漢子們來講情以何堪,更對於當過破鞋的女子來說,很不公平。
因此,流行起始於南方的“姘頭”一詞,就比“破鞋” 一說,要來得意義深刻、廣泛、及具備更明確的內涵。這樣,其外延就包含了男女雙方。婚外戀男女雙方應都可被指責為“破鞋,” 但破鞋由來已久單指女方,把與破鞋廝混的男人,在破鞋前麵加個男字,稱為“男破鞋”,這聽起來就很不自在,也很滑稽。同時也缺乏中國語言的陽剛之氣。估計薑翁刀肉也因此而躲過被指為男破鞋之一劫。 而“姘頭”一詞,說起來聽起來,都比破鞋不一樣。所以姘頭一詞的出現,解答了這個當前概念進化及語言改革所迫切需要解決的課題。
姘頭,還有其 binary 的含義。沒有男方,女的就不會成為實際意義上的姘頭。當人們指責某女子為姘頭之時,一定會言及男方。所以姘頭一詞,因其 binary 性質,就呈一定之科學性。婚外戀還必須是由男女雙方組合,姘頭單指男方或女方,由其科學意義,就不具備任何姘頭含義。男女各方,沒有對方,就不成其為姘頭。就此,姘頭一詞也就具備了一定的邏輯模式,即一旦論及姘頭,少不了男女雙方。一句話,姘頭,要比北方的破鞋一說,來得公平和科學。
進一步,由於後來“嘎姘頭”一語廣為流行,姘頭,其單指男性的意義,以上頭的一係列論述,自然也擴展於婚外戀之中女方的含義。總之,當代漢語,姘頭,屬於人稱代詞,無陰陽之分,男女通吃。
本文主要論及的“嘎姘頭”一語,就肯定不是人稱代詞;不單屬於婚外戀之中男女任何一方。 因為“嘎姘頭”一語,是個行為動詞短語,不是人稱代詞。同時,嘎姘頭,由其詞性組合,可以看出其中具備很強的行為及形象因素。另據我的初步考證,嘎姘頭,就像“膩頭屎作”一般,也是個外來語,但因其形象及行為因素,其出典,“膩頭屎作”是比之不上的。
嘎姘頭,當然也不是個好詞,更不是個好行為。但由於其出典很有意思,也屬於洋涇浜英語一種,我就厚臉皮以其為題,作了番簡單研究考證並將其結果,與各位看官分享之。
【此文經朋友略為改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