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美花絮：搖頭晃尾

我剛到美帝的時候，落腳於南方一個小學校，私立的。因為給了一學年獎學金，就忙不擇路，趕緊提著行李就來了。

很多國人把 Graduate Assistant 的  Stipend 叫做獎學金，這是不對的。可能是和博士的 Fellowships 搞混了。但 Fellowship 也不等同於獎學金。獎學金的英文叫 Scholarship。我這個獎學金不是　Graduate Assistant Stipend，是真的獎學金 - Scholarship。給我獎學金，不是因為我如何出色，其實是校方生意經。對於這個，也有很多故事，我在 《上海大哥北方婦女》一文中略有表述。此處就不深入展開了。

搖頭晃尾，其實是當地一個超市的名稱。它的英文是 Piggly Wiggly。右邊的插圖，是它的店標。

Piggly，大家都知道，指的基本就是小豬崽的意思。Wiggly，是假發。現今歐洲有些國家的法官和檢察官出庭，還規定必須戴假發。戴著假發，加之講話的抑揚頓挫，還有手勢，假發隨之就會晃來晃去的。如此一來，我覺得 Piggly Wiggly 意譯為 “搖頭晃尾”，還是蠻傳神的。但這個超市為何命名為 Piggly Wiggly，對此，它的創始人從未正式答覆過。

這個搖頭晃尾很不簡單的，它是美帝超市的首創。創始人發明了這樣的購物收賬方法，原因當然是為了省錢並方便顧客，同時也自然削減了資本家的人工。方便了顧客，會受大多數人歡迎。如此一來，這個創始人也算個 “紅色” 資本家了。如果紅色代表革命的話，而革命意味著為大多數人謀福利， 這個削減人工的措施受到大多數人的歡迎， 就是進步和革命的了。

搖頭晃尾超市，主要分布在南方和中西部。聽說北方的威斯康星州也有，算是個例外，但其總部 （指揮部）卻坐落在北方的新罕布什州。

對於搖頭晃尾超市，我個人感覺，很有回味的；尤其目前居於首都花生屯地區，就更是想念那種類似世外桃園的南方了。

搖頭晃尾超市 24 小時開放，晚上從學校歸來，功課做到一半，大概就是 9 點到 10 點左右，就想輕鬆一
下，開車去搖頭晃尾。搖頭晃尾超市，就算在白天，顧客也不會是多得摩肩接踵；晚間，就更可以說是另一種 的靜謐了。有音樂輕聲蕩漾，見到的人影兒，就隻有偶爾出現堆放貨架的職工。寬敞而又明亮的整個商場，就像為你個人開放。碰上個把和我一樣的夜神仙，會互相點個頭或說聲晚上好。有時候某個夜神仙不得不從我和貨架之間穿過，會說聲對不起。就此關於夜神仙的對不起，我跟約翰在紐約首次再會的時候說起，約翰還覺得很新奇。我不知道約翰是裝萌，還是真覺得新奇。約翰出生在賓州小城鎮，後來去哥大念書。以後又上了法學院。現任職於紐約省政府的環境保護署，其和家室，乃居於布朗科斯。要是他生在長在紐約，裝萌是不太可能。

總而言之，搖頭晃尾，猶如當地的銀行，都讓你有自己家的感覺。還有就是當時店家，都用大大的牛皮紙袋給顧客裝貨。收銀員還會特別小心地把易碎易折的， 給最後放上麵。比如我通常會買些小蔥。收銀員就會將其擱一邊，把看似堅實的貨物放底下，最後才把小蔥放進牛皮紙袋。

現在的超市基本都不用牛皮紙袋，改用塑料袋。後來我在亞特蘭大工作的時候，一個叫 Harris Teeter 的新型超市出現了。說它新型，主要是一般超市，地麵都是光亮淡色的塑料地板，擦得亮亮的；而 Harries Teeter 一反類似如此常規，采用傳統的木質地板及暗色的木質或仿木的貨架，尤其是它專門的葡萄酒專區， 都是暗色的且木板鋪地。就這麽一下子，給人又是另一種居家感了。

不過那個時候，超市還未流行用塑料袋。現在的 Harries Teeter， 也不是每家，內部裝置猶如我最初見到的那樣。當然，它也大規模地用塑料袋了。目前堅持用牛皮紙袋的，估計就隻剩一些相對高級的小超市。大型的，比如 Whole Foods，收銀員會問你是否需要牛皮紙袋。但現在好像基本都用牛皮紙袋給裝貨了。
 
美帝現在世風日下。在普通居民區上普通市場，你都不敢買好車開好車去商場。去了一個不留神，別人的手推車，就會在你的車身留下紀念痕跡。尤其目前隨手將手推車留在停車場已成慣例的情況下，最好還是開高高的卡車去，就是那種台胞稱之為皮卡，或福特 F150、250 之類的，或同樣高高的越野吉普車去商場，比如 Jeep - CJ 或 Jeep Rubicon 什麽的。

非常懷念南方的質樸靜謐及芬芳的青色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