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太門西》:山上長弓 著
第21章:香樓夢蝶(1)
太門西和紅葉縱騎馬奔馳在通往荊州的官道上。讓人奇怪的是他們明明有兩匹馬,二人卻共乘一騎,另一匹馬空著。
原來紅葉非要與太門西粘在一起,太門西隻有依了她。
他們兩人衝破黑風寨的圍堵,還殺了黑風寨的軍師,信心大長。
太門西現在有了槍,還是兩把槍。他非常得意,現代武器就是好用,跟槍相比,武功算個屁,任憑你武功再厲害,還不是被老子一槍打死。他打算以後再做一把高檔一些的左輪手槍。
紅葉學了逆天大法後功力大增,簡直是脫胎換骨,打起架來不是一般的野。
所以他們兩人也不再躲躲藏藏了,就在官道上自由自在的奔馳。太門西心說我看誰敢攔截,老子一槍打暴你丫的頭。
紅葉坐在太門西身後,摟著她的腰,頭靠在他背上,一會兒吹一下他的耳朵,一會兒親一下他的脖子,搞得太門西心癢癢的,騎馬走神,好幾次差點衝到路邊溝裏去了。
自從太門西用神仙大法救了紅葉後,這小妮子就不時無刻的膩著他。
兩人一路唧唧我我,嘻嘻哈哈,十分招搖,引得路人側目。
太門西是個現代人,沒覺得這有什麽大不了的。而紅葉天生野性,一慣我行我素,什麽都不在乎。
紅葉突然想起什麽,問太門西:“對了,公子,什麽是發克魚?”
“發克魚?” 太門西不知道她在問什麽。
“就是那個…那個你在給我解穴時大喊的那個發克魚。” 紅葉說到解穴時還扭捏了一下。
太門西想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哦,是英文 “fu~k you”。切,還發克魚呢?怎麽不發克蝦呢?”
紅葉興奮說:“對,對,就是那個發克魚,發克蝦也行,是什麽意思?你可不要騙我,我知道不是魚,也不是蝦。”
太門西搖頭,“不行,這個不能告訴你。”
“為什麽?”
“這是罵人的髒話,女孩子別問。” 太門西答道。
紅葉說:“我知道是罵人髒話,但髒話怎麽了?咱們倆天天當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髒話還說少了?隻告訴我一人,不說出去就行了。”
太門西給他的雙修大法取名《極樂西天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雙修神仙大法》,他與紅葉天天雙修,所以紅葉說他們倆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
太門西說:“不是不能告訴你,隻是告訴你以後,你就會學嘴,左一個發克魚,右一個發克蝦的,一個女孩子,成何體統。”
“唉呀,不會的,公子你告訴我吧!我保證不說出去。” 紅葉求情道。
“我才不信你呢!” 太門西就是不告訴紅葉。
紅葉還想爭,突然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不說話了,心裏不知道在琢磨什麽。
太門西覺得奇怪,這丫頭從來都是打破沙鍋紋(問)到底,不達目的不罷休,什麽時候心性變了?居然這麽容易就放棄了。
兩人來到一個鎮上,肚子餓了,找到一家上好的酒樓。
小二把二人引到樓上一個靠窗的桌子坐下,送上茶水。
太門西和紅葉兩人都餓了,匆忙點了飯菜。
小二正要轉身離開,紅葉叫住他說:“小二,再加一個紅燒發克魚。”
什麽?太門西差點跳起來。
切,我早就知道這事沒完,但沒有想紅葉競在大廷廣眾之下要發克魚,真虧她想得出來,發克魚能紅燒嗎?
紅葉笑眯眯的看著太門西,頗為得意。
店小二沒聽說過發克魚,便說:“姑娘,我們沒有發克魚。”
太門西瞪了一眼店小二,心裏說:“你敢!”
店小二對紅葉說:“我們這裏有鯽魚、青魚、草魚、還有長江肥頭魚,要不來一個紅燒肥頭魚吧?鮮嫩無比,保證客官滿意。”
紅葉說:“不行,我就要發克魚!”
太門西聽得目瞪口呆?什麽,你要發克誰?
小二解釋說:“姑娘,我們真的沒有…”
他話還沒有說完,紅葉就拍著桌子大聲嚷嚷:“我要發克魚!我要發克魚!我要發克魚!…”
太門西趕緊去捂她的嘴,這丫頭瘋了。
紅葉嘻嘻躲開,太門西沒辦法,隻有把小二拉到一邊,塞給他幾個銅板,用手指指紅葉,又指一下自己的腦袋。
小二明白了,原來這個女人是個神經病。他同情的看了一眼紅葉,這麽標致的一個姑娘,怎麽就成了瘋子了呢?可惜!他搖搖頭走開。
紅葉看在眼裏,特別是店小二那同情的一眼,心說,好呀,公子你說我是瘋子,我就瘋給你看,這就要張嘴大喊發克魚。
太門西知道紅葉什麽都幹得出來,趕緊說:“行,行,你想知道什麽是發克魚是吧?我就告訴你,你可不要後悔。”
太門西附過身去,在紅葉耳邊輕輕說了幾句,紅葉突然大叫一聲,“唉喲!” 臉刷的一下緋紅,下意識的用雙手捂著眼臉。
太門西揶揄說:“怎麽樣?還發克不發克店小二了?”
紅葉雙腳亂跺,“公子你怎麽不早說,害得我在這麽多人麵前大喊…” 說到這裏突然停下來,放下捂著臉的手,若無其事的說:“沒事,反正小二也不知道發克魚是什麽。”
太門西楞了一下,這丫頭怎麽像小孩似的,情緒說變就變,剛才還羞臊難當,一瞬間就什麽事都沒了,我切!太門西本來指望取笑紅葉一番,但人家根本不當回事,不給他機會。
“我說紅葉,” 太門西心有不甘的說,“小二不知道發克魚什麽意思,但是你知道啊!你大廷廣眾扯著嗓子大喊要發克,你說你是不是個花癡?”
紅葉一點都不在意,花癡就花癡。這丫頭臉皮不是一般的厚,聽太門西說她是花癡,不但不生氣,反而笑得更歡,一雙美目媚得醉人。
她附過身來在太門西耳邊不知說了什麽,太門西大聲抗議:“什麽,你要發克我?有沒有搞錯?是我發克 you,不是你發克 me!”
紅葉擺擺手,無所謂的說:“唉呀公子,又是發克魚,又是發克米,什麽亂七八糟的,反正都是魚,誰發克誰都一樣!”
“你?咦…我靠!” 還有這麽亂攪的,太門西無言以對。
紅葉見太門西被搞得沒轍,咯咯的笑個不停,兩條眉毛笑的像彎月,嘴唇鮮嫩如水蜜桃,滿臉都是陽光,青春勃發。太門西看呆了,真想在她臉上親一下。
太門西在穿越前也常與女孩子們調情笑鬧,現代女性開放,但在這保守的封建社會,哪個女子敢這麽放肆?紅葉這丫頭就是個異數,無拘無束,與她在一起真的很愉快,像是又回到了現代社會,太門西太喜歡這丫頭了。
太門西與紅葉這邊肆無忌禪的大聲說笑,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在屋中間有一桌坐了四個人,正對太門西他們的是一個錦衣公子。錦衣公子的左側也是個年青人,但從行頭上看像是錦衣公子的貼身跟班,一直在端茶送水上菜,侍候錦衣公子。錦衣公子右側是一個中年人,鄉紳打扮,像是一個做生意的老板。坐在錦衣公子對麵的是一個壯年漢子,太門西和紅葉隻能看到他的後背,此人虎背熊腰,看起來像是走江湖的。
這個錦衣公子一直在看紅葉,紅葉早就注意到了,隻是她一直在與太門西說笑,心情甚好,所以沒有在意。但是那個錦衣公子越來越放肆,不時傳過來一些淫蕩說笑,還對紅葉指指點點,紅葉忍不住了,這就要過去給他兩耳光,但被太門西攔住了。
太門西也很不爽,他最容忍不了的就是有人對他的四個丫頭不敬,但是他比紅葉冷靜,他不想紅葉大打出手,把個酒樓搞得天翻地覆。他小聲問紅葉:“我看你那個飛石打雞的暗器手法不錯,能不能用暗器教訓一下這家夥?不要讓他們看出來。”
紅葉一聽樂了,這點子不錯,太有趣了,興致勃勃的說,“沒問題,看我的!” 最後還不忘加上一句,“公子,是飛石打鳥,不是飛石打雞。”
那個壯年漢子隔在紅葉和錦衣公子之間,紅葉等待機會,當那個漢子側身與傍邊的鄉紳說話,露出一個空隙,紅葉用筷子夾起一塊青菜,筷子一抖,青菜飛了出去。
錦衣公子正在說笑,突然飛來一片菜葉,正好蓋在他左眼上。
所有的人都看傻了,這來得太突然,這塊青菜還掛著漿,流著汁,掛在錦衣公子的眼瞼上,太滑稽了。
錦衣公子隻覺得左眼一黑,黏黏糊糊的,伸手抓下來一看,頓時暴怒,媽的,誰幹的?
同桌的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這菜葉從哪裏飛來的。見錦衣公子瞪著他們,幾人都急忙擺手表示不是自己幹的。錦衣公子看看手中的菜葉,又看見桌子上確實有一盤滑溜油菜,難道是油菜自己飛起來不成?
那個壯年漢子回頭看了一眼太門西和紅葉,見他們自顧自的吃飯說話,看不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錦衣公子接過跟班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和手。他心中有氣,抓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悶了下去。由於喝得太急,嗆得直咳嗽。
錦衣公子的跟班趕緊盛了一碗鮮魚湯遞給錦衣公子。
錦衣公子端起碗剛喝了一口,突然飛過來一片菜葉砸在碗上,一碗滾熱的魚湯全倒在他胸上和脖子裏。
壯年漢子這次看得清清楚楚,這菜葉是以他身後飛過來。他猛然回頭,見太門西扭過頭在看窗外,而紅葉趴在桌子邊緣,額頭靠在手臂上,雙肩不斷的聳動,分明是在埋頭大笑。
這邊錦衣公子一聲慘叫跳了起來,哎喲哎喲的一陣亂蹦亂跳。他一手拉扯著自己的衣襟,另一隻手指著同桌的幾人大罵:“媽的,這是你們誰幹的?你們合起來整我,我跟你們沒完。” 然後狠狠踢了跟班一腳,“還有你,給我一碗這麽燙的湯,逞心害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完轉身往樓梯走去。
錦衣公子的跟班嚇得趴下,抱住錦衣公子的腳哀求:“公子,我沒有,真的不是我。”
錦衣公子氣昏了頭,踹開跟班,氣急敗壞、罵罵咧咧的走到樓梯口。
中年鄉紳趕緊追了上去,想勸住錦衣公子。
鄉紳剛追到錦衣公子的背後,一塊雞骨頭飛來,打在他的腿彎,他腿一曲,身子失去平衡,往前撲倒。錦衣公子就在前麵,被這鄉紳背後一推,呀的一聲摔向樓梯。
“哎喲!哎喲!哎喲!啊!啊!啊!哎喲…” 隻聽連聲慘叫,錦衣公子順著樓梯台階滾了下去,滾一階喊一聲,翻了七八個跟鬥,腦袋都快被入到脖子裏去了。後來沒聲了,想必是昏過去了。
原來是這一男一女在搗鬼!壯年漢子怒火中燒,他走到太門西和紅葉桌前,想發作但又不敢冒然行事,紅葉能把軟軟的菜葉子當暗器使,這等功力他自知不如,這兩個人是何來頭?先搞清楚了再說。
壯漢強壓怒火,雙手抱拳說:“二位好手段,在下見識了,敢問二位高姓大名?”
“發克魚。” 紅葉不加思索,脫口而出。
紅葉說完哈哈大笑,太門西也忍不住噴笑。
壯漢說:“原來是發克魚姑娘,久仰!” 他心說這名字怎麽這麽別扭?
太門西和紅葉更是笑得前仰後合,笑得差點翻到桌子底下。
那漢子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他雖然不知道發克魚是什麽,但肯定不是好話。
壯漢氣得鋼牙緊咬,但瞧人家那肆意大笑的態度,壓根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他心裏明白自己不是人家對手。
當務之急是叫兄弟們來幫忙,那漢子丟下一句狠話:“你們給我等著!”
說完身子往下一蹲,深吸一口氣,一聲暴吼,來個旱地拔蔥,縱身而起,往前一撲,躍過太門西他們的飯桌,從窗戶跳出去。
這漢子是想顯示一下身手,他不走樓梯卻要從窗口跳出去。這下卻惹毛了紅葉,你那雙臭腳從人家飯桌躍過,桌上的飯菜還能吃麽?
那漢子躍出窗子後,胸脯一挺,雙臂一展,大鵬展翅,很是有些範兒。
他正自得意,突然屁眼一陣巨痛,內力一鬆,就像被箭射中的大雕,頭上腳下栽了下去,砰的一聲響,頭砸到地麵。
原來他的屁眼被紅葉扔出的筷子射中,插進去有二寸。
那漢子摔到地後哼哼哈哈半天爬不起來,插在屁股上的筷子像旗杆似的一晃一晃的,看得路人捂嘴直笑。
太門西見事情鬧大了,得罪了地頭蛇,此地不能久留,拉著紅葉趕緊離開。
二人騎馬一路狂奔,一口氣衝出幾十裏地,這才歇一會,慢下來。
兩人興致勃勃的說起剛才的事,紅葉更是眉飛色舞,嘰嘰咋咋說不完,兩人就這樣邊說邊走,一點不覺得累,也不乏味,不知不覺走了不少路。
紅葉突然勒馬停下來,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太門西覺得奇怪,但沒有打擾她。
紅葉問太門西:“公子,你聽到沒有?”
“聽到什麽?” 太門西有些迷惑。
”大姐的琴聲,是大姐!不好,這琵琶聲好激烈,大姐有難,快,救大姐!”
紅葉說完馳馬飛奔,太門西也沒多問,緊隨其後,他知道紅葉修練了逆天大法後耳聰目明,一定是聽到了丹妃的琵琶廝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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