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平,畢業於複旦大學,任教於南昌大學,中國著名紀實文學作家,他的作品在厚重的敘事中有敏銳的思想,身居鬥室,心懷天下,有中國傳統知識分子的憂患意識,代表作有《中國的眸子》《世界大串聯》《禪機:1957》《千年沉重》。
上個月,偶得他的巨作《情報日本》,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2008年4月第一版,40萬字,花了三四天讀完,現擇其要者記為筆記,以饗大家。
胡平在本書的尾聲《不願是熊》中有這樣的描述:
情報無疑是大和民族的立世之本,是列島生存與拓展的第一要務。
在戰後,情報更成為日本最強大的生產力。
情報所反映出的智力指數,向來比國民生產總值更重要。
曾有學者認為,如果1955年日本人的智力指數為100,到了上世紀70年代,則是318。
而如此智力的提升很大程度上來自情報的功勞。
大概可以說,不管是戰爭年代,還是和平時期,中國都是日本極有興致、極為認真做的功課。不管是為著侵略與掠奪,還是為了開展政治、經濟、文化等活動,來自西部大陸的風雲變幻,一山一水,甚至一草一木,都被納入這個島國獵犬般的視線。
除了情報界,在日本學界,中國也是一個永恒的課題。
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學研究室曾專門調查過到底有多少日本學者在研究中國。
調查者在北京大學圖書館、中國社會科學院圖書館、上海圖書館泡了八個月,最後編輯出一份700人的日本學者名單,而且這些人還主要是研究中國文化的。
有中國學者作過統計,僅從1996年到2005年,日本學界共出版8758部中國研究方麵的專著,這相當於一天出兩部書的速度。
此外,中國也是日本媒體一個永恒關注的話題。
在發行量排名世界前十名的報紙裏,日本就有《讀賣新聞》《朝日新聞》《產經新聞》,其中《讀賣新聞》的發行量超過了1000萬份。
據2007年3月訪問日本的媒體人白岩鬆統計,在訪日的半個多月期間,上述報紙每天報道中國的消息平均在30條以上,而中國對日本的報道要遠遠少於日本對中國的報道。
即使在中日建交以前,日本朝野投入對中國研究的費用,也比投在美國研究上為多。
關於日本,作者胡平在本書的尾聲中有這樣的感慨:“其新生代的命運浮沉,當代青年的生存境遇,日本社會製度的民主本質,日美兩國幾可鏡鑒關係的頗為堂奧的折衝,當今中國人知道的有多少呢?”
日本人不會是熊,中國人也肯定不願是熊——
雪炸裂於山峰
雪傾泄而下
坐在傾泄而下的雪上
是熊
它撓著朝天的鼻子
安閑地
仿佛在吸煙的樣子
一隻熊在哪裏
(【日】井伏鱒二:《雪白》)
2024年1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