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和家園 10》

每一顆恒星都不同，每一個行星也不一樣。但是，地球是最特別的，因為有生命，因為有我們。地球是全宇宙中那獨一無二的星球，直到我們找到地外生命。

生命是什麽？至今，我們對生命沒有一個統一的定義。當我們看到一幅沙漠的圖片，很容易辨認出近景的長角羚羊是一個生命體，遠景的樹是生命體，而背景中的黃沙和白雲是非生命體。這些靠的是我們的經驗認知。事實上，生命現象幾乎有無窮的形態。在黃沙的裏層也許躲著蠍子等節肢動物。一些石塊的背麵可能有極其微小而又耐旱的藍細菌。我們的感性經驗可能會欺騙我們。冬蟲夏草即不是蟲，也不是草，而是一種真菌。即使在理性分析上，對生命體的判定也可能很糾結。海帶紫菜算不上嚴格意義上的植物，海帶是褐藻，紫菜是紅藻。非生命體也有無窮種形態。我們是否知道生命體與非生命體的界限？病毒算不算一種生命的形式？

很多對生命和生命體的描述都沒有足夠的說服力。我們不妨做一個生命體和非生命體之間的對照。如果說生命體具有組織結構，那麽一輛非生命體的汽車，人類製造出來的機械裝置，也有組織結構。如果說生命體有穩定的內環境，而且有自我調控功能，抱歉，汽車也有一個完好的車殼將內部保護起來，防止雨水沙塵的侵害。它有現代工業產品的一整套反饋係統來確保車輛運行的條件和穩定狀態。而另一方麵，哺乳動物大多是恒溫動物，具有體溫調控能力。但是爬行動物的體溫隻能隨著環境而改變。生命體的自我調控功能有很多的局限性。如果說生命體有應激性，汽車也有。當一輛車受到意外碰撞，觸發到感應器時，它就會發出尖銳的警報的聲音。而大多數的植物受到觸碰不會有任何可感知到的反應。汽車也具有適應性，能夠在各種天候下運行。汽車變速箱的調製幫助它行走在各種坡度的路上。現在，有的汽車已經有無需人為的自動駕駛功能。1995年，卡內基-梅隆大學研發的數控汽車從賓夕法尼亞州的匹茲堡到達加利福尼亞州的聖迭戈，首次在無人操控的情況下，完成了斜穿美國，實地行駛四千五百多公裏的壯舉。將來的汽車會有更多的智能功能和特征，但是它不是生命體。

生命體具有的兩項極為重要的功能是新陳代謝的功能和複製與繁殖的能力。一個生命體從外部環境吸收能量以維持生命機理的運行。吸收的物質經過合成用於生命機質的更新和維護。生命體還可以通過新陳代謝實現個體成長。汽車也有類似的機製，可以通過汽油的燃燒將化學能轉化成熱能，氣體膨脹再推動活塞將熱能轉化成機械能而讓汽車運行起來。汽車也可以利用能量來調控汽車整個係統。汽車沒有成長的機製。但非生命礦鹽晶體可以在液態環境中沉澱生長。隻是晶體的周期性重複的結構比任何生命體的細胞結構簡單得很多。

單細胞的生命體通過細胞分裂實現自我複製產生姐妹生命體。多細胞的複雜生命體又有一套繁殖的機製來產生子代。並不是所有的生命個體都有複製與繁殖的功能，比如人工培育的無籽西瓜。這樣的生命個體在自然界同樣存在。但是，個體終究會死亡。一個無繁殖能力或者弱繁殖能力的生命物種也不可能持續存在。我想汽車是否能複製自己。也許在變形金剛的世界裏，聰明的千斤頂能夠發明創造那些威力巨大的武器，想必他也能製造一個自己，一輛福特GT50。我們已經有了智能的機器人。會有一天，機器人能夠按照工業製作程序組合製造和自己同樣的機器人。但是，這種複製機製完全不同與現在地球上生命體的複製與繁殖機製。智能是生命體一代代繁衍演化的結果，而不是複製的機製。

—寫於2022年10月14日（圖片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