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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的哀傷吟遊·沃特豪斯篇之二》

(2023-08-02 11:40:52) 下一個

《靈魂的哀傷吟遊·沃特豪斯篇之二》

我們不知道是何種緣由讓沃特豪斯在他的繪畫趨於完善時發生改變。他不再追隨阿爾瑪-塔德瑪的風格,拋棄了曆史題材,而轉向文學題材。

他的這幅畫於1888年的《夏洛特的女子》現在珍藏在泰特美術館,是拉斐爾前派著名而典型的作品,甚至超過米萊斯的《奧菲莉亞》。繪畫故事取自丁尼生以亞瑟王史詩為背景的長詩。一條河的中央有一個叫著夏洛特的小島。島上的小城堡裏住著一位女子。過路的人從來沒有見過她,隻聽到她的歌吟。夏洛特的女子受了一個魔咒:她隻能從一麵鏡子觀看到外麵的世界,再將反映的景象編織到彩布裏。囚困在城堡裏的夏洛特女子因終日勞作而厭乏,直到一天騎士蘭斯洛特路過她的窗前。蘭斯洛特的鎧甲和頭盔閃亮在鏡子裏。夏洛特的女子不禁望出窗外,看見了蘭斯洛特離去的背影和遠處亞瑟王的卡梅洛城堡。鏡子隨即裂開。魔咒即將來臨。夏洛特的女子帶著她的織布,乘上小船,一路漂流,一路歌唱,直到卡梅洛城堡。在碼頭邊,蘭斯洛特又碰巧路過。他撥開圍觀的人群,見到船裏已死去的女子,感歎道,不知是誰家的女子,竟如此美麗,願上帝保佑她。自始至終,我們都不知道夏洛特女子的名字。美國詩人艾略特稱丁尼生為英國最憂傷的浪漫詩人。在這裏,沃特豪斯描繪夏洛特女子在災難宿命下的一次人生和精神的漂流。他的繪畫精致逼真。色彩鮮亮,對比強烈,具有現代氣息。背景應該采自南部德文郡的景色。沃特豪斯很少紀錄他繪畫的出處。

也沒有記錄提到沃特豪斯和拉斯金的交往。這時拉斯金的影響已經大不如從前。一係列的醜聞傷害了他的名譽。可以說是沃特豪斯自己重新發現了拉斐爾前派,沿著三四十年前的路再走了一遍。

1894年,沃特豪斯又畫了這一幅《夏洛特的女子》,表現女子突破魔咒時驚措的一幕。織機上繃斷的金色紡線纏繞著她,就像是亨特的同名畫裏一樣。沃特豪斯先後就奧菲莉亞的主題畫了好幾幅畫。

 

1889年的《奧菲莉亞》臥躺在草地上。這幅1894年的《奧菲莉亞》更加出色,堪比米萊斯的《奧菲莉亞》。因愛恨情仇而癡狂的奧菲莉亞坐在樹枝上,正要完成落水前的最後一次妝扮。我們隱約聽得見她憂傷的歌吟。1910年,步入老年的沃特豪斯再一次回到《奧菲莉亞》,向哈姆雷特為複仇而背叛的情人再一次致敬。沃特豪斯的新風格依然得到肯定。1895年,他被入選成皇家學院的正式會員。

奧菲莉亞不是唯一一個沃特豪斯和米萊斯共同喜愛的主題。1897年米萊斯去世不久,沃特豪斯完成了這幅《南邊的瑪麗安娜》。在丁尼生的詩篇裏,瑪麗安娜丟失了嫁妝,被未婚夫拋棄。對鏡梳妝的瑪麗安娜難掩心中的孤獨。米萊斯的《瑪麗安娜》畫中的女子相對成熟,有一種深重的哀愁(見米萊斯篇)。羅塞蒂的女子也是如此。而沃特豪斯畫的多是少女,是一種稚真的感傷。

除了中世紀的故事傳奇,沃特豪斯也運用希臘羅馬神話作繪畫的題材。幾乎在創作《夏洛特的女子》和《奧菲莉亞》的同時,沃特豪斯開始描繪史詩《奧德賽》裏的故事。尤利西斯(俄底修斯)是特洛伊戰爭中最智慧的希臘盟軍英雄。他巧施木馬計,攻陷特洛伊城,從而得罪了特洛伊的庇護神,使得他在回家的海路上,曆經艱險,輾轉整整十年。卻說尤利西斯的船漂泊到女巫瑟茜的海島。饑餓的水手誘食瑟茜的酒物被她施魔法變為豪豬。尤利西斯為討回水手,隻身前往瑟茜的宮殿。這幅《瑟茜和尤利西斯》裏的瑟茜張開雙臂,左手抬起,右手遞送魔杯,表現得極度舞台戲劇性,充滿誘惑。瑟茜腳邊的豪豬暗示這是一個陷阱。鏡子裏反映出來的尤利西斯酷似沃特豪斯的相貌,神情凝重而謹慎。沃特豪斯對瑟茜身上輕薄衣衫的繪畫體現他的高超技法。加上輕亮逼真的色彩,繪畫具有十分的現代感。最後,尤利西斯機智地應對瑟茜,並俘獲了她的愛情。瑟茜解除魔法,水手們恢複人形。在島上生活一年後,尤利西斯思念家鄉,瑟茜給他指示出回家的方向。

--寫於2018年7月27日 (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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