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如期舉行,部分采納了鞠可的意見,趙玉葉,也是坐了肩輿,由戰娘和虎女抬著,婚禮僅限於司馬家和韓倉以及荊軻家眷參加,九原城人都不知道王太後在司馬尚府邸,所以趙玉葉的婚禮也就不驚動他們了,現在他們隻知道荊軻娶了王妹趙玉葉,然而婚禮他們沒有資格參加,隻是司馬玉葉這個人沒有了,大家都知道了王妹趙玉葉。
肩輿太適合小姑娘的婚禮了,因為小姑娘的羞澀,你在讓她挨著走動,去各個坐位敬酒,非常不適宜,而且趙玉葉是非常羞澀,如果早幾個月,趙玉葉和鞠可一樣,還沒有來人事,那麽可能和鞠可一樣,無知者無畏了,但趙玉葉已經來了例假,知道男女是怎麽回事,還才十二歲,因此羞怯的都邁不開步子了。
後趙姬給她準備了肩輿,還拿了一塊大紅布兜頭蓋住她,荊軻陪著她到此敬酒,她隻是拿過酒樽,在紅布裏喝一口而已。
在趙玉葉新婚前夜,後趙姬才召見荊軻,荊軻帶著魏皙,魏昕赴約。
後趙姬現在心情平複了很多,名言司馬尚已經派人請示趙王,如果不允許她去燕國,那麽她將帶著趙玉葉,還是回到九原城。
荊軻道,好啊,需要的話,我到九原城看你們。
後趙姬又道,趙玉葉來了人事,已經來了兩次了。
荊軻大驚,魏皙,魏昕都驚訝的互相麵麵相觀,鞠可十三歲了尚且沒有,魏昕十五歲的才來,這趙玉葉,十二歲就來了?
顯然他們態度,好像趙玉葉是怪物似的,後趙姬道,這有什麽奇怪的,女子十歲,十一歲來的都有啊。
荊軻忙說,是、是,然後說自己洞房,會和趙玉葉相敬如賓,和自己女兒一樣,馬上又想到和劉芳孫彩的荒唐,急忙補充道,就和自己親生女兒一樣,純屬單純睡覺。
後趙姬使勁看了一眼荊軻,對荊軻這種表態,早已預料。
荊軻又道,等到趙玉葉及笄之後,如果有了自己滿意的,依舊可以嫁人,也和劉芳,孫彩一樣,反正我們燕國是可以這樣的。
後趙姬道,都已經嫁人了,還說什麽及笄?
及笄之前,小姑娘一個發型,及笄之後一個發型,嫁人之後又是一個發型,明天趙玉葉的發型就就要三級跳了,早就跳過及笄,荊軻說的是外行話啊。
話說如此,洞房之時,荊軻依舊在洞房小隔間裏的床榻上,發現鋪著白布,顯然是要承載處女血的,荊軻將白布藏到床鋪底下。
深夜一邊一個趙玉葉,一邊一個鞠可,拉著兩人手,荊軻趴在她們旁邊睡覺了
原來,按照王太後,和司馬夫人的商量,兩人早早就囑咐賓客,今夜隻是喝酒,但不通宵,到時就散吧。
裏屋,荊軻陪著趙玉葉晚餐,趙玉葉也實在吃不下,滿臉通紅,自始至終就不敢看荊軻一眼。
荊軻道,晚上讓鞠可過來一起睡,好嗎?
趙玉葉,死囚遇到大赦令一般,不由自主抬眼看了一眼荊軻,連忙低頭,忙不迭的點頭,荊軻走到外屋,就尋找鞠可,始終關注荊軻的小廝魏昕跑了過來,問,上卿什麽事?
荊軻道,找鞠可來,晚上洞房睡。
魏昕道,那我呢?
荊軻看了一眼魏昕道,都是小姑娘啊。
隨後荊軻進了裏屋,魏昕生氣的望著荊軻背影,喃喃自語道,我也是啊。但突然想到自己和徐薑女在荊軻身邊做的事,雖然兩人至今都是處女,但比起鞠可,趙玉葉,真的不好稱為小姑娘了,自己都有點羞澀的臉紅了。
洞房就是鞠可和趙玉葉了,中間睡著的居然是鞠可,趙玉葉隻挨在鞠可的另一邊,鞠可大姐般摟著趙玉葉,本來鞠可也比趙玉葉高半個頭,還讓荊軻眼睛不要非禮趙玉葉,這把荊軻整的的又好笑,又好氣。
這樣新婚三天裏,荊軻就在新婚院落,和鞠可,趙玉葉玩耍,再有外人來訪,都被後趙姬派的人勸阻了,後趙姬發現,這是女兒自從來了例假後,最高興的時候,有時她自己到屋裏偷看,就見鞠可,趙玉葉,正在一起騎著荊軻在屋裏轉圈呢,這是鞠可的騎大馬節目,鞠可有無數好玩的遊戲,當然這都是從仲女,那個淘氣的老幺弟弟那學的民間遊戲,荊軻有時還帶著她們倆後花園騎馬,隨後一天,荊軻對後趙姬道,白天人多熱鬧,玩遊戲有意思,進而提出增加魏昕、虎女、戰娘,魏昕是和鞠可,趙玉葉,能玩到一起的,虎女,可以玩老鷹抓小雞的時候,當老母雞,護住趙玉葉、鞠可、魏昕,荊軻還真的不好抓呢,而戰娘是自小就陪趙玉葉玩過的,趙玉葉自己還特意提出讓黑嫦娥過來,別人對黑嫦娥有些躲,但趙玉葉對黑嫦娥充滿好奇,又覺得黑嫦娥特別漂亮,像個黑花蝴蝶,還聽說黑嫦娥有一身好舞蹈,趙玉葉就想學,因此就是荊軻,趙玉葉,鞠可,魏昕,虎女,戰娘,黑嫦娥,一起玩了三天
女兒人生最美好的新婚三天,是女兒最快樂的,最記憶深刻的,因此後趙姬擋住了眾人以及外麵的瑣事,就連韓倉返回邯鄲,後趙姬都沒有讓荊軻出新婚院落去送。
如此新婚三天結束,荊軻先是告別景晴,荊軻重申景晴生了女兒就飛馬報喜信,荊軻親自來接她們母女,當然未來還是由著景晴自己安排,如果景晴要自由,荊軻就贈送五百金,生了兒子,當然就要報喜信太子了,太子派人來接,現在燕國已經和趙國正式結為友好同盟,燕國太子的使者,可以一路享用趙國的驛站了,景晴雖然臨盆在即,話語鋒芒依舊,道,生了兒子,我也想自由呢?
荊軻有點意外,想想說道,那就分別報信太子和我,說出來你的決定,你就不要去燕國了,我依舊送上五百金,你在趙國就地消失好了,到時我和太子解釋。
告別景晴,隨後再告別出城相送的司馬尚。
荊軻一行出發,這一路都是趙國官道和驛站,司馬府有打前站管家,提前預定高級驛站,荊軻一行隻是控製好行軍速度,每天200裏。因為沒有貨物,又是官道,所以能夠保持這個速度。不善於騎術的後趙姬,司馬夫人一個篷車,趙玉葉,鞠可一個篷車,魏皙,張華,魏敏一個篷車,田琪,程彤一個篷車,中午還是路上冷食,晚上都在驛站安歇,有提前準備好的熱水洗澡,還有熱湯熱飯。
晚宴都是大家一起吃飯,荊軻左邊趙玉葉,右邊鞠可,荊軻對麵是姬青,趙玉葉的對麵是後趙姬,鞠可的對麵是程彤,再依次司馬金枝,司馬夫人,前麵說的都是固定位置了,剩下都是隨意坐的,有時司馬金枝,就做了後趙姬的位置,就是對著趙玉葉,斜對麵是荊軻,後趙姬自然也不能說什麽啊。
司馬金枝道,上卿,我們都知道你家的家法,就是抽簽,我妹妹誥命夫人,正妻,怎麽抽?
趙玉葉低聲道,不用,不用。
荊軻有點頭大。
大家都不吱聲,鞠可,就問趙玉葉,什麽是誥命夫人?
姬青道,誥命夫人,大王封的正妻,隻是趙國的,這正妻,隻是在趙國管用。
司馬金枝道,現在這驛站,不是趙國的嗎?
姬青道,那你說怎麽辦?
司馬金枝道,當然就不用抽啊,正妻還不能獨寵啊。
姬青道,大小姐,你要想好了,在趙國你獨寵可以,那到了燕國,你就不沾邊是吧?
司馬金枝顯然沒有想到這話。
沒法收場了,說不出話來了,這司馬金枝,如果是男的,就是勇猛有餘,智謀不足。
司馬夫人要說話了,她的女兒啊,肯定要幫司馬金枝,好的,在燕國我們就不沾邊好了。
這對母女,把人家後趙姬,趙玉葉的事,給包辦了。
程彤道,那就說定了。大家喝酒聊天。
荊軻知道後趙姬,司馬夫人,是篤定趙王不會放王太後去燕國的,那麽趙玉葉也不用去燕國了。
司馬金枝對荊軻道,上卿,什麽時候安排我們再殺一場,我還沒有過癮呢。
荊軻看司馬金枝,自從打了突襲這個小小勝仗,有點張狂了,笑道,好的,我一定安排一場,能把人嚇尿的一戰。
司馬金枝歡呼,還東看,西看的,魏敏有點不自在,但荊軻已經安排她出場了,她知道有雪恥的時候。
如此在趙國驛站,一直是趙玉葉,鞠可,荊軻三人同宿,這樣很快過雁門郡,代郡,經過飛狐陘到了保定的驛站。
原來保定北部屬“七雄”之一的燕國,南部和西南部屬另一,“千乘之國”中山,此外西部還有一部分趙國屬地,中山被滅,大部分歸了趙國,小部分燕國拿走了。
但是在驛站沒有如期地遇見,司馬尚的汗血馬請示趙王的使者,還沒有來到嗎?
荊軻和後趙姬,司馬夫人,都是很詫異。
荊軻於是讓殘生帶人,騎著汗血馬,連夜去邯鄲,尋找請示的特使,如果找到,還是情況不明的話,就直接找郭開問明情況,殘生是可以直接去求見郭開的,有了確實消息,可以去燕趙邊境的長城邊關,直接找荊軻匯報。
在這個出境前的最後趙國驛站,荊軻接到了早早這裏等候的陸期派來的信使,陸期匯報了太子丹已經接到了燕兵在西套平原和秦軍交手的消息,鞠勇已經上書,因此太子丹派出使者和趙國聯盟,現在燕趙已經成為盟國,趙國已經派出前站人員,開始去遼東建立新郡進行規劃,同時荊軻的上奏也已經批準,韓國也有了一塊飛地,韓方也開始去建設,這一年燕趙齊就是華北平原這一塊,依舊幹旱,是連續的第二年,現在是五月份依舊滴水未下。趙國在遼東著急建立新郡,也是這個原因,同時趙國歡迎燕國以千人為單位,到井陘關參戰,自己帶齊裝備和糧草,並且受李牧指揮,趙國沒有拒絕的道理。
這天晚飯時,荊軻和魏敏、田綾、徐薑女、司馬金枝聊天說了這個即將去井陘關參戰鍛煉的任務,讓她們思想做好準備,並介紹了井陘關一些情況。
換成現在的話說,太行山脈綿延400餘公裏,素稱“天下之脊”,在太行山中有多個東西向橫穀(陘),形成了貫通太行山東西的天然交通孔道,軍都陘、蒲陰陘、飛狐陘、井陘等8條著名通道史稱“太行八陘”。相對於“太行八陘”的其他陘之斷崖聳立、穀深澗幽,井陘河穀的山勢略顯平緩,民國時期著名地質學家丁文江認為:穿過太行山的路沒有哪條比井陘重要,因為他是太行山裏唯一可以走大車的路,此外各陘隻通馱馬。
“井陘關”先秦時稱“井陘塞”,井陘關並不在井陘縣,而在如今的山西,今天廣義的井陘關指的是西起娘子關、東至土門關的整個峽穀通道,分成井陘東口,井陘西口,井陘東口後來就叫“土門關”,而井陘西口在西漢時期,又北移了十幾裏,重新建了一個關口,漢朝稱作“葦澤關”,到了唐代改名“娘子關”
在從井陘東口到井陘西口整個峽穀通道長約百裏,其中裏麵藏有很多小平原,這些穀底,或者當地就叫“井”底,就是井陘的由來,它好像是個“井”,所謂井,高峰環繞,中間低窪,山凹如井者也。所謂陘,山脈中斷,兩嶺緊夾,而成孔道者也。所謂井陘,天下九大雄關之六,晉冀交通之咽喉,趙國之命脈者也。人們在談到“井陘”時,往往引用宋代的地理著作《太平寰宇記》,說井陘“四方高,中央下,如井之深,如灶之陘”,意思是說井陘像一個盆地,四周高、中間低。實際上早在先秦時期就有關於“井陘”的記載,《呂氏春秋·有始覽》說道:“何謂九塞?大汾、冥厄、荊阮、方城、殽、井陘、令疵、句注、居庸。”書中列舉了雄居天下的九處關塞,井陘位列“第六塞”,這是目前已知關於井陘的最早記載。
之所以防守井陘,必須要防守這整個峽穀通道,就因為這峽穀通道中藏有這些“井”,這些小平原,小平地,其實就是這些河流的衝積平原,不僅居住著很多原始部落,是從商朝時期就存在的,因為小平地中,有水,有河流,不僅可以住人,還能農耕,不僅可以自給自足,還有餘糧可以拿到太行山外物物交換,井陘穀底有多條河流穿過,每年汛期水大的時候,可以順水行舟,甚至能呈現一片世外桃源的江南風光,因此秦軍從山西那邊,從西向東,如果攻破井陘西端,就如同攻破了一座堅城的外城,秦軍就可以直接攻占這些小平原,獲得紮營囤積點,甚至還能獲得補給,如同登陸戰站穩了橋頭堡。
公元前245年,趙孝成王逝世,悼襄王繼位。公元前244年,趙悼襄王讓樂乘代替廉頗大將軍之職位,廉頗一怒之下,領軍攻擊樂乘,樂乘逃走。廉頗也就扔下自己部下,投奔魏國去了。
在公元前247年,信陵君率領五國伐秦後,秦王忌憚魏無忌,因此派人持萬金到魏國離間安釐王和魏無忌的關係,同時派人到魏國境內假裝祝賀魏無忌登上王位。因此,安釐王更加懷疑魏無忌,於是派其他人代替他執掌魏國兵權,五國攻秦計劃失敗。魏無忌從此心灰意冷,回到魏國之後,不再上朝,每日沉迷酒色,四年之後(公元前243年)去世。
公元前245年,趁信陵君被剝奪了軍權的機會,秦大將樊於期將卒攻打魏長城以內的卷,畼、有詭,首先攻占卷,公元前244年,樊於期攻打魏國畼、有詭,敗燕趙聯軍,斬首魏趙士兵十萬,次年占領畼、有詭,公元前243年,魏安釐王、信陵君死,魏景湣王繼位,
這段時間,秦國主攻魏國,為了防止趙國援助魏國,秦國也對趙國發動了副攻,公元前244年,秦樊於期的副將桓齮從邯鄲南方黃河一線向趙國開展攻擊,桓齮攻取趙的平陽(邯鄲東南),斬殺趙將扈輒,李牧率領代地士兵,緊急從河套平原南下,救援邯鄲,大破秦軍,公元前243年,殺退桓齮,李牧因功被封為武安君。當時,田單、趙奢、藺相如早已去世,從此李牧成為朝中重臣。
雖然李牧在趙國殺退了樊於期副手桓齮的進攻,但在秦國主攻方向,魏國接連大敗,公元前242年,王翦攻魏,取酸棗、長平、燕、虛等二十城,置東郡,此時秦國憑借新占的魏國淪陷地,秦國已經和齊國接壤,魏國以及六國被攔腰截斷,魏國,楚國一邊,燕國,趙國另一邊,兩邊需要聯係,都需要借道齊國。
在秦國大敗魏國,建立東郡,截斷六國之腰後,魏國已經元氣大傷,秦軍就轉移主攻方向,至此秦國就一直猛攻趙國,公元前241年始,李牧就在井陘關一線與秦軍鷹戰,再到公元前204年,韓信在井陘關的背水一戰,距離今天都已經兩千多年了,和今天的地圖相比,經過兩千多年的變遷,無數地震,河流改道,那時平地的江南風光,可能成為今天的丘陵阻礙,那時的丘陵可能成為今天的平原綠地,公元前69年,“往者天嚐連雨,東北風,海水溢,西南出,浸數百裏,九河之地已為海所漸矣”,“其右水東北注,出石門。門石崩褫,餘基殆在。謂之長蘆水,蓋變引葭之名也”,蔓葭城(井陘城舊名)被衝走,東垣城(正定城舊名)被湮滅,九門城北被衝毀,這次洪水泛濫造成海浸,當年秦始皇過太行恒山到碣石山,碣石山沒有蹤跡,按當時北海、海水溢、西南出、浸數百裏,也就直指西南部太行山區。就是這次大地震,大洪水造成綿蔓河改道,方口潰漰,曼葭城,東垣城,九門淹沒的重大自然災難,也就是說在韓信背水一戰的一百三十多年之後,昔日井陘關就已經麵目全非了,更何況兩千多年後的今天呢,所以當時的並墜關一線肯定已經不是現在所看到的,我們隻能根據如今的地圖說個大概,以管窺豹了。
李牧時期的井陘關,肯定不是我們今天看見的井陘關,但肯定是二十多年後韓信看見的井陘關,所以我們結合二十七後韓信的背水一戰,來體會當時李牧守衛井陘關一線和秦軍鏖戰的神機妙算。
從今天的地圖可以看出,標出的秦軍出發地陽泉的巨城鎮,到井陘關的第一個小平地南峪鎮中間距離今天是八十公裏,但還是公路,這還是隧道,橋梁之後的,過去古代,那要翻一倍,是要走200裏山路差不多,在這200裏地裏全部是山巒險道,秦軍是沒有宿營囤積糧草地方的,這就是如同一條巨大寬闊的山峰河流,隻有秦軍攻占了井陘西口。才能占領第一個平地或者是南峪鎮,或者是天長鎮,才有了安營紮寨,囤積糧草器械補給的橋頭堡,所以李牧防守井陘關,就要確保井陘西口安然無事。如果比喻井陘西口就是外城門,那麽井陘東口就是內城門,或者就是井陘西口就是家裏的大門,井陘東口就是臥室大門。如果秦軍衝破井陘東口“井陘關”,即“土門關”,占領井陘縣,華北平原最後屏障就被攻破,無險可阻的華北平原隻能成為任人宰割的羔羊。
而二十七年後的韓信背水之戰,史記記載公元前204年,韓信率領漢軍,又說一萬多人,又說兩萬,最多超不過三萬的漢軍,就輕易地穿過井陘西口,在距離井陘東口三十裏紮營,韓信就已經在距離井陘東口三十裏的地方紮營了,這說明無論什麽原因,趙國的陳餘已經失去了井陘西口的屏障,韓信已經殺到內城城門了。
李牧後人謀士李左車向趙軍統帥陳餘建議:“韓信乘勝遠征,其鋒不可擋。今井陘之道,車不得方軌,騎不得成列,看來糧草必在其後,如能一方麵出奇兵從間道絕其輜重,一方麵深溝高壘,堅守不與戰,使其求戰不得,後退無路,而野又無所掠,那時乘機出擊,必可打敗韓信、張耳的軍隊。”。
這裏謀士李左車獻上了一個絕對政治正確的廢話錯誤計策。
曆史宜粗不宜細,李左車建策肯定有的,但原話肯定不是這樣說的,當韓信距離井陘口紮營時,就已經登堂入室,占領了井陘防線的一半多了,就如圖看出僅僅南峪村就已經可以自給自足了,何況還有地圖上看見的天長鎮(原井陘縣城),現在井陘縣城,以及上安鎮,這麽多小平原,不僅可以駐紮,還依山傍水,可以農墾軍屯,所以李左車所說的“今井陘之道,車不得方軌,騎不得成列,看來糧草必在其後”當韓信已經距離井陘口三十裏紮營的時候,就說明李左車說的這些已經不成立了,是外行說的話。
這些趙國統帥陳餘當然不會采納,陳餘也不是等閑之輩,陳餘、張耳都是魏國名人,而且兩人還是刎頸之交,秦國統一六國後,這兩人並不出仕秦國,秦始皇聽說陳餘和張耳是魏國的人才,就懸賞拘捕,有捉住張耳的人賞給千金,捉住陳餘的人賞給五百金。所以陳餘肯定不是廢物,他怎麽就不聽從李左車的建議呢。
此時韓信兵力最多隻有三萬,而陳餘率領的趙軍卻是二十萬,如果守住井陘東口,和韓信耗費時日的鏖戰下去,誰會首先缺糧,這是傻子都會算出來的,因為韓信不僅占領了井陘一線的小平原,還是能夠軍屯農墾的平原,二十萬人和三萬人比誰先耗光糧草,還用掰手指頭算嗎,所以李左車又說,他要翻山越嶺地截斷韓信的糧草,如果韓信一次就帶夠了糧草,不需要後方再送糧草上來,你李左車劫個屁啊。
從陳餘的角度來看,我帶了二十萬趙軍,如果見了韓信的三萬漢軍,都不敢出戰,那我幹嘛來啊,還打個屁啊,我幹脆投降算了,陳餘當然不知道自己征發趙國全境的男丁組成的趙軍戰鬥力這麽菜啊,如果知道,他不也早就投降了。
比如二百年後的公元23年這次,劉秀在昆陽之戰中,率領三千人擊敗王莽的40萬大軍,匪夷所思的戰績,可以看出如果軍隊貌似人數強大,但士氣低落,人人心有異誌,是多麽的不堪一擊,人越多反而成為越互相影響,更加劇了一盤散沙,分崩離析,加速了兵敗如山倒的雪崩。
再比如五百年之後的這次,發生於公元383年淝水之戰,苻堅率領號稱百萬大軍,攻擊東晉,然後故意命令軍陣後退讓出戰場,想等待東晉軍隊過河時半渡而擊,結果稍微一後退,自己的百萬大軍就崩潰了,沒等東晉大軍過淝水,自己全軍自相踐踏,山崩雪崩了,這是苻堅半渡而擊計策的失策嗎?還是軍隊太菜了啊。
又如公元528年的那次,葛榮率領所謂的百萬軍隊(實際上有三四十萬)與爾朱榮大戰,結果被爾朱榮七千騎兵戰敗,葛榮被擒,所以軍隊菜隻能是唯一因素。
還有八百年以後發生的那次,公元621年,李世民圍攻洛陽王世充,河北的割據勢力竇建德來援救王世充,帶兵十多萬,號稱三十萬,結果被李世民的幾千騎兵就給打崩了,竇建德還被俘了,如果竇建德知道自己的十幾萬大兵這麽菜,自身都難保,他肯定不會來搞什麽救援他人啊。
李自成山海關之戰,被滿清和吳三桂聯合戰敗,就一路敗到死,中間多次反撲,很多將官也玩命死戰,但經過北京花花世界熏陶的大順軍士兵不給力啊,這些將官最後一看,死戰的就是自己和幾百親兵,幾萬大軍早跑了,也隻能死戰被殺了。
所以陳餘不是敗在不聽李左車的建策,而是敗在自己的軍隊太菜,可能被一幫小人軍校包圍著,個個拍馬屁給陳餘順便還誇耀自己的英明神武,或者這些軍頭們,是很英勇,能犧牲也能玩命,但下麵士兵不給力,他們也隻能是被送人頭了。
因此李左車政治正確的計策,往往現實是不能被主帥采納的,何況李左車隻是能保證不被韓信迅速戰敗,但並不能保證能夠戰勝韓信,因為韓信已經占了地利,井陘關防線,韓信已經攻破外城,或者就是在你客廳安營紮寨了。如果陳餘要采納李左車的建議,那麽自己二十萬大軍反而成為敗因,要先解散五分之四,十六萬才行,這又怎麽能是陳餘能做的呢,所以李左車的建策,注定不會被主帥采納,就如同這種避戰的策略,也不會被王莽、苻堅、葛榮、竇建德、李自成所采納,不然他們就幹脆別玩了,回家抱孩子去吧。
最終大家都知道,陳餘認為自己有二十萬人馬,韓信隻有三萬,想一個衝鋒就解決韓信,不想荒廢時日打持久戰,耗費糧草。因此故意放韓信出了井陘東口的“井陘關”,韓信和張耳率主力出井陘口,並在綿河東岸擺下“背水陣”,引誘趙軍出擊。果然,趙軍傾巢而出,追擊漢軍,結果被韓信的“背水一戰”大敗。
這個背水一戰,置之死地而後生,被很多後人效仿,徐晃,馬謖都曾經效仿過,無不大敗,所以背水一戰,並不具有普遍性,因為他的前提就是對手大軍要很菜,就如同兩幫古惑仔械鬥,一方隻要發了狠,另一方就要跑,就要崩,這種非常菜的對手畢竟太可遇不可求了。
現在的李牧就是設了三重防守,最後一道,就是井陘東口,井陘關(土門關),這個算是內城吧,倒數第二道是“井陘”西口軍城,姑且算是外城吧。
而第一道防線就是“井陘”西口軍城到後來“娘子關”這個位置的十八裏山路,是“井陘”西口軍城,也叫“舊關”出發沿九公裏坡往北就是娘子關,娘子關在唐朝以前叫葦澤關,這裏也是連通山西與河北的一條山路,亦被人看作井陘西口中間就是古道上最為艱險的道路--俗稱“十八裏坡”,民間也叫關溝,就是指從舊關到娘子關的山路,原來就是無名小路,這一路段可說是真正的盤山險路,彎多、坡陡、路窄,在其中寬闊險要處,其中乏驢嶺是其中最為險要,就是顧名思義,小毛驢都上不去的山嶺,十八裏的道路上李牧設了多座軍寨,拱衛井陘西口“舊關”,第一個軍寨就是後來娘子關這個位置,此時這一區域的太行山,已經成為禿山,隻有溝壑和雜草以及裸露的岩石,李牧把所有能成材的木頭伐盡,來加強這幾個山寨,也是防備秦軍的燒山火攻,井陘西口前的這些山寨互為犄角,每個山寨之間的距離就是弓箭能夠交叉,而周圍又都是懸崖絕壁,因為在井陘一線趙軍屯兵外,這些山脈峰巒卻是秦軍的天下,因此這幾個山寨就是燕趙交火反複爭奪的熱點,是秦軍可以繞路,翻山越嶺爬過來,圍著攻擊的,李牧這樣防守有三個因素,第一這一段路險要,不能白白浪費,要據險拱衛井陘西口,第二,心理優勢。根本不讓秦軍靠近井陘關西口,讓你連大門都摸不到。第三,意誌士氣因素,我就是要和秦軍比拚士氣,意誌,傷亡,我不怕和你掰手腕。
要知道井陘這條路,相比較雁門關等險要,還是不算特別險要的,前公元前210年,嬴政走到沙丘身死,就是商紂王酒池肉林,趙武靈王的“沙丘之變”,邢台沙丘,然後屍體就是裝車從井陘而入山西,再回鹹陽的,可見井陘這一條路,還是能單行一輛車的,隻是不能並行而已。
所以秦軍還是可以翻山越嶺殺到井陘縣城的,就和李左車建議的一樣,自己繞路翻山越嶺去襲擊韓信的後方糧草,隻是這時的秦軍,隻能步行,馬匹是決不能翻山越嶺爬越溝壑的,隨身攜帶的糧食到了井陘縣城,也已經早已吃完,隻能是自殺式衝鋒,徐仲女的丈夫就在井陘縣城這樣被殺的,徐仲女重傷。這也就看出處於抗秦第一線的那幾個山寨,戰鬥多麽激烈,雙方死傷多麽慘重,相比較趙國,秦國可能要付出十倍代價,趙國從舊關出發,走十八裏山路就能開始收複幾個山寨的戰鬥,而秦軍來爭奪,最捷路徑也要走200裏呢。
秦軍從出發地陽泉到娘子關,今天距離全程42公裏公路,這還是隧道,橋梁之後的,過去古代,那要翻一倍,是要走200裏山路差不多。娘子關延伸至井陘關,兩關之間的山穀公路長達70裏,依舊是公路,古代的距離就是140裏。秦軍被李牧遏製住險要,隻能翻山越嶺跨越溝壑,攻擊井陘西口、井陘東口,以及井陘縣城,雖然都能到達目的地,但已經人困神乏,早已經吃完了隨身攜帶的幹糧,也就隻能自殺攻擊了。但秦國不乏死囚,還是身體強壯的死囚,為的是自己一命換一命,換來家族的免罪,免除債務,萬一隻是受傷被救回,還能加官晉爵,所以秦軍這種自殺攻擊士氣很高,還踴躍報名,不乏後人呢。
荊軻在趙國時候,曾經主動申請體驗井陘關戰鬥,就是到最前線,這幾個山寨,荊軻那時已經是韓王趙遷哥哥的家宰魯勾踐的首席賓客了,還剛剛立有考察趙國淪陷地山西故地的大功,就要主動來最前線,李牧都親自接見,和荊軻攀談了很久,所以荊軻是和李牧相識的,隻是荊軻不善於軍旅之事,可能沒有受到李牧的青睞吧。
荊軻說到這些,道,我那時是晝夜守的第一個寨,守一個月,身邊的戰友換了好幾撥人,因為秦軍是圍起來前後攻打,但第一寨沒有丟失,你們這次先去二寨,再去一寨,隻是白天,晚上就撤回來,因為秦軍攻擊主要都是在晚上,晚上不便於箭弩發射,等到深夜看見秦軍的時候,已經呼吸吹氣都到你臉上了。
幾人聽得觸目驚心,薑女吐下舌頭,做個鬼臉,她還是一直愛做鬼臉,
荊軻道,護駕你們的是殘生,人家在井陘關曾經戰鬥多少年了,可比我這一個月強多了,安全放心。
荊軻這話主要說給司馬夫人。
田綾道,秦軍士氣就這麽高,死囚都殺不完嗎?
荊軻道,平民圖方便,偷偷行走官道,秦國就是死罪,你說死囚多不多?在秦國,大街上,官道上,隨處可見囚犯隊伍,以至於 “囚徒塞路,牢獄成市”,幾乎全民皆囚,舉國為牢,無人不生活在酷刑的恐懼之中。(《三輔故事》記載:)“嬴政時,隱宮之徒至七十二萬,所割男子之勢,高積成山。”在“千古一帝嬴政”的時代,被割去小雞雞的人有七十二萬,丁丁堆的像山一樣高,秦朝法律嚴苛可見一斑。說起來死囚能上前線的,也就三人中一人而已,否則你身體不強壯,膽量不大,上來嚇尿了,還影響秦軍士氣呢。
荊軻無意提起嚇尿,看魏敏又是尷尬的表情,馬上轉移話題,看一直站立伺候的戰娘一時不在,就道,那天戰娘說他父親被連坐砍頭,他隻有四五歲時父親的印象,我當時沒說,不想在他傷心的話題上停留,我想他還是出身不錯的,像他父親直接砍頭,沒有前線贖罪的機會,估計是官宦富家子弟,試想戰娘四五歲時,其父親應該正當壯年啊,竟然沒有前線戰場換死的機會,很大可能是嬌生慣養的了。
荊軻隨即再轉移話題,道,你們幾人飛刀,彈弓都練的不錯了吧?
田綾和薑女早就互學絕技,這已經有半年了,荊軻主要問的是司馬金枝,所以就看司馬金枝,司馬金枝剛才被荊軻說的有點臉色發白,有點嚇住了,秦國士兵的臭口氣都能呼吸到自己臉上嗎?所以田綾和薑女代她回答,已經不錯了。
司馬金枝也是和田綾,徐薑女學了好幾個月了。
對於司馬金枝要上戰場,荊軻沒有死攔,其實這對於她比西套奇襲還安全,是趙國的主場,雖然都是近戰,司馬金枝遠觀一下,嚇到了,殘生就直接把她護送回來了,就是讓她開開眼而已。
司馬金枝和司馬夫人一樣,雖然有各種缺點,但都是意誌堅強,荊軻這番話,並沒有打消她去井陘前線,看看秦軍的決心。
當晚驛站同寢依舊是荊軻和趙玉葉,鞠可同榻休息,鞠可,趙玉葉,兩人現在情況是通過短暫的蜜月期,開始麵和心不和了,鞠可喜歡和年紀大的人玩,並不喜歡和趙玉葉玩耍,隻要荊軻不在,她就不愛搭理趙玉葉,她玩的那些好玩遊戲,都是有荊軻才玩的。而趙玉葉對鞠可有時的幼稚,心裏嗤之以鼻,但也不糾正她,之所以兩人還能維持住麵和心不和的關係,趙玉葉需要鞠可當擋箭牌,鞠可需要借著趙玉葉的時間,和荊軻接觸,享受誥命夫人的待遇。
終於第二天到了燕趙邊界,殘生已經在那等著了,殘生沒有拿回趙王的片言隻語,隻是見到了郭開,郭開說趙玉葉必須跟隨夫君去燕國,如果王太後舍不得女兒,就準其所請,可以一起去燕國,趙國即將在燕國的遼東,開辟建設新的兩個郡,很快會在那裏建設離宮,今年十月離宮預計就能建城,王太後到時去那裏居住,也就算回家了,期間未竣工前現暫時住在荊上卿府上吧。
全程人都吃了一驚,麵麵相覷,荊軻聞到風聲,騎馬到了後趙姬的篷車前,和後趙姬商量,後趙姬已經慌得沒有了主意,她話說的太滿了,現在她自己絕對不能再回九原城了。
最後荊軻決定,隱瞞王太後的行蹤,隻說娶了王妹趙玉葉回家,如此後趙姬就能安居幕後,避免一些凡俗禮節了,不然王太後的身份一公開,別說燕國太子,太子正妃,燕國相國要來拜見,九卿要來拜見,襄平的燕王喜,王太後都要會見,後趙姬又不是招搖過市的性格,所以荊軻就替王太後做出決定,無疑是深得清醒鎮定之後王太後讚許的。
在燕趙邊境,還是見到了韓方和韓玉,以及騎家軍值班的軍官,荊軻感謝韓方的再次迎接,韓方更感謝荊軻的奏章,現在韓國也在遼東開始建設小城邑,隨後韓玉見了眾夫人,自然跟隨回薊都的黃金苑。
荊軻按道理,應該去拜見太子丹,沒有過門不見的道理,但荊軻心裏掛念嬴肆,直覺上感覺嬴肆絕不是思鄉心切,私自回家,然後又被秦王送回這麽簡單,因此嬴肆事情不搞出究竟,見了太子說什麽呢,因此事先讓魏敏,魏皙寫好信件,讓殘生去拜見太子丹。
殘生及其助手則留在燕下都,向鞠勇報到,拿著荊軻的介紹書簡,寫明殘生的出生和經曆,建議由殘生負責組織燕軍到井陘關進行實戰輪訓。燕軍缺少和秦軍這樣敵人高水平的激烈對抗,在遼東對付東胡土酋,都是千人級別的戰鬥,還往往都是遊擊戰,燕軍都是兵力占優,東胡見了燕國大軍就跑了,而井陘秦軍卻是始終攻擊的一方,這感覺肯定是不同的。
同時殘生還帶了荊軻寫給太子的信件,以及護送荊軻送給太子和鞠勇的異族女子,和韓方一起回到燕下都。
然後荊軻一行辭別韓方,由騎家軍護送繞過燕下都,接著北行,直接回薊都,如果沒有王太後這件事,荊軻還是可以在燕下都拜見一下太子呢,現在有了王太後,刻意隱瞞不好,說了繁文縟節太多,太子丹這人太講究禮義誠信了,現在幹脆派殘生送信代為致意,通通借口隻說著急問清嬴肆真相,因此直接回薊都了。
在薊都前一站驛站,眾人停下,吃了熱湯熱飯的午飯,荊軻道,前麵陸期派人最新消息稟報。
荊軻知道自己前麵的奏書,太子基本是沒有聽從的,現在太子是軟禁嬴肆於黃金苑招賢館,執行人就是陸期,好吃好喝好伺候的招待嬴肆,但誰也不許見,包括她老姐嬴白,一切讓等荊軻回來處理。
荊軻說道,現在嬴肆已經回到了黃金苑,嬴肆歸來,太子就沒讓她進燕下都,而讓她回黃金苑,一切由我來處理。為此太子正妃嬴白特意回到薊都的太子宮,等待我查明真相和對嬴肆的處理,我回到黃金苑後,首先去見嬴肆,嬴肆現在住在黃金苑招賢館,問清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則直接去見姬玥,誰也別跟著我。
魏昕馬上噘嘴了。
姬青道,嬴肆公主私自回到了秦國,而且秦國還是敵國,你放著家不回,姬玥不見,急著見她做什麽?
荊軻道,審案啊,好奇啊,我一直忍著呢。
姬青冷哼了一聲,道,你能舍得審她?準備用刑嗎?
荊軻道,不用,反手扭她腕子就行,不信你先試試?
姬青道,是不是手拉手,晚上夜宿在嬴肆那了?
荊軻心中一驚,姬青竟然把自己心中都不敢想的奢望期盼都給感應出來了,真是絕了。
嘴上道,哪能啊。
姬青道,那我到時讓程彤去請你回家啊。
荊軻道,別,別,能回來我就自己回來。
韓玉道,睡著了小心被害了,太子都不敢碰她,還不讓太子妃嬴白去見她,不知她在秦國領受了什麽任務啊。
哇,韓玉一說,夫人全都緊張了。
現在嬴肆自己住在黃金苑招賢館,這是燕太子丹對荊軻的特別優待,護送嬴肆回來的秦國人,以及幾百輛車隊都在薊都附近一個軍營看管著呢,嬴肆一進入燕國,她的秦國車隊就被鞠勇派的士兵押運著到了薊都,然後由鞠義帶領士兵接手,這也是太子丹給天下人看的,我已經和秦國宣戰了,沒有什麽藕斷絲連,就是對嬴肆是特殊處理,最終一切結果,看荊軻如何定奪了,當然這都是韓玉知道的,現在韓方的,韓國諜報早就交給了韓玉了。
魏皙道,她的水也別喝啊。
荊軻生氣道,嬴肆與我的關係,和你們與我一樣,我絕對不會因為你們私自跑回娘家,探望父母,就懷疑你們回來就會害我。
魏皙道,小心一點沒錯啊,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荊軻心中感歎魏皙又腦子混亂了,自己剛才深情表白,她全都是沒聽見啊。
姬青道,我先去看她。
姬青已經在說,有什麽貓膩,先來害我。
姬青關鍵時刻已經顯出正妻的當仁不讓了,這就是姬青的性格,而不是什麽貪戀正妻的權力,荊軻深知這有點,而關鍵時刻程彤是壓不住台麵的,不是水平不夠,而是身份地位不夠啊。
荊軻道,不行,我就要讓嬴肆感覺到我對她絲毫沒有懷疑,你去了好像我還是猜疑她呢。
魏敏道,丈夫遠道歸來,不應該是她來黃金苑來拜見嗎?怎麽你去拜見她?
荊軻道,她就好比重病在床的夫人,理應我去看她,上次探望鞠可,也是先到黃金苑招賢館的。
姬青道,上卿帶了虎女去,晚上睡覺,虎女也在旁看著。
荊軻生氣道,就我自己,我既然能放心和你們睡,就放心和嬴肆睡。
田琪道,上卿既然這麽著急,那就先快馬走吧,我們本來就走得慢。
眾人都詫異田琪為什麽這麽說,但沒有反駁的,如果這裏麵有威信的,除了姬青可能就田琪了,畢竟田琪代理正室的時候,懲罰的姬青啊。
荊軻不再二話,簡單吃完,就帶著幾個男兵,快馬跑了。
荊軻慌慌地一走,姬青就問田琪,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就放上卿走了?
田琪道,大家無非是放心不下上卿,那跟去兩個保鏢好了。
田琪對田綾,徐薑女道,你們不是夜行很厲害嗎?你們現在就追趕上卿,不要讓他和嬴肆看見了,你們暗中保護上卿。
田綾和徐薑女馬上沒二話,就要起身,回屋收拾衣服裝備。
一直跟她們行動的司馬金枝也要跟著去,她也不請示,不商量,直接起來就要跟著出去。
張華急忙道,司馬小姐別去了,萬一有什麽礙眼的啊。
司馬金枝開始生氣,你一個小妾管我,但看夫人中間有人擠眉弄眼的,心中納悶,什麽意思啊?
司馬夫人道,大姨子去抓妹夫通奸,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是吧?
她環視眾人,眾人沒人理她。
司馬夫人是沒有原則地替女兒找一切理由。
司馬金枝才知道大家擠眉弄眼的是什麽意思,人家妻妾遊戲,自己瞎摻和什麽啊。
田綾和司馬金枝這事上是一樣遲鈍的,現在明白了,羞紅了臉,就不想去了,這畫麵不敢看啊。
徐薑女反而喜形於色道,就我一個就行了,反而不易暴露。
因此徐薑女騎馬緊跟著荊軻的汗血馬而去。
荊軻一回到黃金苑,首先前宅問明嬴肆招賢館後宅住的院落,荊軻潛身來到嬴肆的院落,一路上看見不少招賢館的下人,也不與他們搭話,直奔嬴肆的內屋。
這些伺候的下人,看見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從她們身邊經過,因為是內宅,又知道今天是家主荊軻的歸來日,雖然驚訝竊竊私語,但也沒有驚慌喊叫的,她們猜到了是荊軻,隻是一時不敢認,荊軻到了河套城,就剃了為齊趙行和月氏留下的大胡子,現在一直保持著黃金辯論時期,沒有胡須,光光下巴的樣子。
荊軻進到內屋,看見嬴肆跪坐的桌幾前,正在低頭看桌幾上的什麽東西,荊軻一下子就撲倒了嬴肆。
嬴肆開始看一個白麵書生,有點陌生的人,在對焦之下,看是荊軻,馬上臉露驚喜之色,荊軻已經撲倒嬴肆,嬴肆穿著中原的深衣,是開襠褲的,荊軻直接在木地板上撩起嬴肆的裙裝,到了腰間,就解自己的褲帶,嬴肆手忙腳亂地幫荊軻解著,隨即兩人就夫妻敦倫。
荊軻剛進內屋的那一刻,還沒有想好怎麽對待嬴肆呢,頂多是見機行事,結果精蟲上腦自己都不知道,竟然一句問話都沒有,就幹起苟且事,嬴肆也是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和荊軻重逢,沒有語言,沒有前戲,直接就是造小人。
有現在貼身伺候嬴肆的,看見一個生人進到內屋,探頭查看,一見這個場景,趕緊閉上眼睛,關門出去了。
終於荊軻要發射了,還想按照以前和嬴肆的約定,就是射在外麵,正在琢磨的時候,嬴肆已經感覺出來了,就道,裏麵,就在裏麵。
終於兩人一起高潮,抱著休息,嬴肆先坐起來,給荊軻隨手那個大氅外衣蓋上,自己整理深裙,嗔怪道,身邊這麽多老婆,在我這好像多少天沒有吃到東西似的。
荊軻依舊躺著笑道,你不也一樣?
嬴肆道,廢話,我找誰吃去啊,你呢,撐死你了吧。
荊軻道,獨缺你這口啊,你這幾千裏來回奔波,是不是就為了讓我吃個新鮮啊。
嬴肆道,大半年不見,還對我這樣放心,孤身前來,不怕我是秦國間諜,要你命嗎?
荊軻笑道,任了,隨你了。
嬴肆笑道,方才親熱,感覺怎麽樣?
荊軻略微一詫異,沒想到嬴肆,問這個,回憶道,很好啊,你那地方,好像很長時間沒人光顧了,幸福地直打哆嗦。
嬴肆,呸了一聲。
隨即依偎地趴在荊軻身上,說,我那是練過的,記得你說過的母螳螂嗎?
荊軻回憶道,那個殺了尉繚的?
嬴肆道,是她親自給我教的房中術啊。
荊軻愛撫地摸著嬴肆的背,心疼道,這大半年你都經曆什麽了?
嬴肆在去年八月底和荊軻分別,按照計劃就去秦國的東郡,以前的魏國淪陷地,一路考察燕國布置的諜報網,越接近秦國本土函穀關,衝動越強,就想回到鹹陽,看父母親人。
其實早在趙國和荊軻在一起的時候,嬴肆就經過仔細盤算,已經鋪了路,做了兩手準備,現在思鄉心切,終於下決心冒險賭一把,這邊嬴肆,決心已下,就和隨行的保鏢,說去楚國,找宋意去,然後就在回返的路上,輕易甩掉了保鏢,隻身回家。
那保鏢跟丟了嬴肆,嚇壞了,怎麽也找不到,不敢回去匯報,自己就到楚國的庸地,找宋意,期望能在宋意這碰見嬴肆。
嬴肆隻身到了函穀關,對守關士兵,報名是秦國公主,士兵看這個一身襤褸要飯的女子,居然說是秦國公主,當然不信啊,嬴政一口鹹陽地方口音,就報父母是誰,和秦王什麽樣的親戚,蒙嘉還是她們的家宰,守關士兵,將信將疑,層層上報,報到邊關守將,然後函穀關派出驛車,一路好吃好喝,也是軟禁地將嬴肆送到鹹陽。
嬴政接到蒙嘉報告,自己的堂妹,千山萬水,千裏迢迢,不懼艱難險阻,自己一人居然一路要飯的回到了秦國,路上還被趙國流浪漢,強奸過,拘禁過,感動啊,欣慰啊,什麽是愛秦國,這就是愛秦國啊,赤膽忠心,感天動地啊。
嬴政對這個堂妹還是有印象的,那次在朝堂上,當眾頂撞自己,雖然醜的醒目,但獨特的魅力,膽大無畏,伶牙俐齒,也是對嬴肆產生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有幾次想摟著懷裏親親的衝動,甚至產生一念,想亂倫把這醜鬼納入後宮呢。
因此秦王接見嬴肆,嬴肆風吹日曬,頭發枯黃,黑瘦黑瘦的,就是金魚大眼,因為終於回家還熠熠生輝,嬴政重賞了嬴肆衣物首飾,讓嬴肆回家休息,並且還重獎了嬴肆父母家族,這是秦國高層大家議論的佳話。
嬴肆回到家裏見到了父母,在家休息,嬴政就讓蒙嘉調查,核實,嬴肆所說的。
嬴肆一路乞討要飯流浪,靠問路打聽走回秦國,根本就沒有清晰的路線圖,就是一路問過來的,哪有核實的地方啊,誰能說清在哪個地方看見一個流浪乞丐嗎?
而且在那個地方都有因為身體殘疾,身染疾病,或者好逸惡勞的,不能自食其力的乞丐。
因此隻是查實到,嬴政確實到了饒城,求見堂弟嬴成蟜,嬴成蟜隻把她當成瘋子,包括當地的間諜,都以為是要飯的瘋婆子,並沒人把她當成公主,不然那時就該伸出援手救援了,那時是八月份,現在是九月底,足足讓嬴肆多吃了兩個月的苦,查實到這個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因此嬴政一方麵處罰了當地的間諜,另一方麵,對嬴肆所說,深信不疑,感動落淚了。
隨後嬴政,李斯,蒙嘉,商量如何處理嬴肆事,這也就是嬴肆入秦本土之前所盤算的,下決心要賭一把的。
首先,嬴政就不是善男信女,他不可能讓嬴肆在家裏和父母享受天倫之樂,他能第一次把嬴白,嬴肆送到燕國給太子,就肯定能有第二次。
第二,嬴肆訴說逃出燕國的動機,就是深恨太子丹,這點嬴政早就耳朵裏灌滿了,在鹹陽時候,太子丹被扣在太子府邸,和嬴白很是親近,但對嬴肆,一直不假辭色,見麵就是一個字,“滾”,永遠沒有第二個字,那時嬴肆12歲,就是這一個“滾”字伴隨了嬴肆在太子丹身邊的六年,說到底,嬴肆還是太子丹的媵妾呢。後來太子丹又把嬴肆,強製送給一個薊等大家都議論的,一個太監荊軻那裏,嬴肆隻能更加仇視太子丹了啊,嬴政、李斯、蒙嘉,又怎麽白白浪費這個機會啊。
第三,當時送嬴白,嬴肆去燕國的時候,嬴白,嬴肆還是太子一般的姬妾,現在嬴白是太子正妃了,兒子還是世子,秦國能放過這個機會嗎?
所以正如嬴肆所預料,嬴肆賭贏了,如果賭輸了,就是和荊軻以及姐姐嬴白永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