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荊刺秦071：居延海 (上）

下午，荊軻直接就對魏皙等說了後趙姬的事，還是帶著魏皙，魏昕，田綾，徐薑女，但這次讓她們在大殿外等著，和後麵聚過來的司馬金枝和司馬玉葉玩耍。

荊軻一人進入大殿，果然後趙姬一人在等著荊軻，隻是後麵還站著兩個太監，荊軻心裏方才安心。

兩人分賓主落座，後趙姬道，有件事，我想問你，你要如實回答，你也不是白回答，如實講了我給你一個小獎勵。

荊軻有點心安又起了點小興奮，這分明還是曖昧啊，別是獎勵一個吻啊。

荊軻平靜笑道，但說無妨。

後趙姬道，你到底有病嗎？是天閹嗎？能和我說實話嗎？

荊軻心裏吃驚，表麵平靜道，誰讓你問的？你管這個做什麽？和你不相幹啊。依舊是打情罵俏。

荊軻猜是司馬夫人，景晴讓問的，她們已經用油燈探查過了。

後趙姬道，沒人讓我問，隻是我自己好奇，別人咬定你是天閹，我覺得不是，因此想看一下自己的判斷力。

荊軻看後趙姬說的一本正經道，我說了，你能保密嗎？

後趙姬道，發誓保密。

荊軻道，我沒有病，正常人。

後趙姬道，那為什麽要保密，要讓別人覺得你有病。

荊軻就說了以前在黃金苑的經過，說了不破暴秦，誓不為人以及不“婚喪祭冠”的誓言，因此想將錯就錯的裝下去，後來姬麗的事，裝不下去。

說的過程中，荊軻道，這事也不是不能第三人聽的，讓魏皙過來一起聽吧？

後趙姬笑了，終於有點褒姒開懷一笑的真心、無意。憋不住地笑了。她知道荊軻怕時間長了，讓大殿外麵的魏皙，以為兩人能做什麽苟且之事，荊軻居然怕魏皙？

因此太監請來魏皙，魏昕雖然在和司馬姊妹在玩，其實豎的耳朵在聽這邊的事，魏皙進來，她也跟著過來了，兩人坐定，荊軻接著說。

後趙姬靜靜聽完，最後說，那沒有用燈油是怎麽回事？

荊軻就說了真的和田琪，田綾就是拉著手睡覺，他當然不能說黑著燈和田琪，田綾做的事，隻說了擁抱接吻，而且她們還不想要孩子。魏昕也才知道寶兒偵查燈油的事，魏昕都伸出了小舌頭，這宮鬥真是無不用其極啊，自己貪睡，什麽也不知道。

後趙姬就不理解，為什麽放著田琪，田綾這些年輕的不動，卻要動這些年紀大的魏皙，王一心，張華，後趙姬此時對魏皙說抱歉，魏皙微笑表示沒有關係。

荊軻就解釋道，曾經答應太子要把外國公主完整如初送回家的事，以前答應太子娶外國公主，其實當時隻想三年後，回娘家省親便於聯絡外交。

後趙姬道，如果這些外國公主如果有想生孩子的呢？

荊軻道，當然我不會直接拒絕，但我會委婉讓她們三思。我對自己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如果沒有這地位，幾個女子會看我，看我這一身黑皮就知道了。

後趙姬道，男女是不一樣的，男的都喜歡苗條的，對吧？

荊軻點頭。

後趙姬道，女的可有的就喜歡傻大笨粗，一身黑毛的，都說白菜被豬拱了，可有的女的就喜歡肥豬啊，你這黑皮，說不定也招人喜歡呢。

後趙姬再打趣荊軻，

荊軻心說，也怪不得，魏昕好像就喜歡得不得了。

後趙姬道，這樣還敷衍拒絕她們，是因為已經答應太子嗎？

荊軻道，不完全是，太子隻是一聽而已，又沒有讓我保證，甚至都沒有讚成。俗話說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她們當初父母都是以為是要嫁給太子的，婚書雖然名字那一欄都是空白，但她們父母都以為是寫給太子的，現在太子突然送給我，她們其實和我是沒有婚書的，我怎麽能乘人之危呢，總要她們父母重新答應才對，所以送她們回娘家，讓她們重新選擇，這就是我的初衷。

荊軻這番話，是第一次把心裏想的說出來，還偷眼看魏昕，那天魏昕莫名其妙的失禮逃席，真把荊軻嚇著了。

後趙姬看出來了，也看魏昕。

魏昕一臉無辜，沒事人似的，好像在問幹嗎看我？

荊軻依舊對後趙姬道，送公主完璧如初回娘家，隻是半年前當時的想法，其實現在也就是田琪，田綾，魏敏，後己，不包括魏昕和韓玉。

後趙姬問為什麽？

荊軻道，魏昕完全是我的人了，我怎麽能再送回去，韓玉是她家族長韓方認可的。

荊軻沒有再看魏昕，但從後趙姬的眼神反饋中，知道自己說對了。

後趙姬笑道，那魏昕還是被你乘人之危了？

後趙姬雖然是玩笑，但夠毒舌的，荊軻隻當她沒把自己當外人。

荊軻道，她隻是媵妾，不需要媒妁之言和婚書的，至於是否乘人之危要本人說了才算。

荊軻把後趙姬的玩笑話，當正經話來回，因為荊軻發現魏昕雖然年紀還小，但其實對這個很在意，或者自己還摸不透魏昕，要不，怎麽現在就和魏皙一起進來了，田綾和薑女就不在乎。

至於媵妾這話說的沒錯，姊妹同嫁一夫就是一個為媵妾，媵，本意指送嫁的人或物，男女皆可為媵，殷商時期陪送的貴重器物也可被稱為媵。至春秋戰國，因為滅國戰的慘烈，小國鄭、魯、衛、宋等弱國、包括後來的韓國，把強國男方首先應該下聘禮，這邊在送婚書的規矩，改成了女方直接送婚書帶新娘，而男方名字都是空白，這時媵女變成為了隨嫁之妾，婚書都沒有的，嬴肆就是太子的媵妾，因為她隻是隨著姐姐出嫁，但卻完璧如初的嫁給荊軻，就不是媵妾了。現在荊軻說魏昕是媵妾隻是安她的心，她和姐姐魏敏是不一樣的，沒有這麽多規矩和教條。

魏昕道，現在回想起來，我真是被人乘人之危了，隻是危難之中我們見真情了。隨後魏昕道，不是後年回娘家嗎？之前我要生孩子，看你好意思還說完璧如初。

魏昕這一說，後趙姬和魏皙都笑了，這真的把荊軻給治住了。

她要真抱著個孩子，即使她姐姐是完璧，荊軻也沒臉說完璧如初送回老丈人家，讓老丈人重新選擇了。

荊軻道，那隻是一個良好的願望，實現不了就拉倒，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

後趙姬扭頭看著魏昕道，這麽說來，你現在還是生米啊？

魏昕一句話，被聰明又有經驗的後趙姬，看出現在魏昕還是生米階段。

魏昕被看破手腳，有點不好意思，紅了臉，她的辯才怎麽能是後趙姬的對手，她姐姐魏敏可能還能較量一二。

荊軻幫魏昕說話，生米做成熟米也沒有關係，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完婚的也不少啊，孔子他媽還野合呢。

後趙姬回頭對荊軻道，你們這些辯士，這舌頭，兩邊拐。甚至打結都有理。

荊軻道，大夫人也知道，有些色棍用心計把外甥女，養女小時候拐上手的，等人家女孩長大懂事後，憤恨詈罵的事吧

後趙姬道 是，有耳聞。

荊軻道，所以我想得完璧如初，也算避免此種情況。讓人家女孩有充分的自由和自主重新回娘家選擇一次，畢竟在我這算寄人籬下，我不能讓人以後反思，有以勢壓人的身在矮簷下不能不低頭的感覺啊。

後趙姬點頭道，嗯，說的是，終歸女孩願意回到娘家再選擇一次最好啊。一切隨女孩心意啊。

荊軻道，我就是這個意思。再說我如果真有點生米煮成熟飯，脅迫人的感覺，怎麽能再去說動人家外交聯合破秦呢。

魏昕道，你一個大男人，東想西想的，顧慮這麽多做什麽？

荊軻道，我如果一切以感情用事，我也走不到今天了，早在楚國的庸國就已經兒女滿堂了。

隨後說了在庸國，荊軻也是上三卿，專門負責外交，庸地的山越族部落紛紛送女結親。而自己拒絕的事。

總算說服了魏昕。

後趙姬道，你總是這樣想，我還是覺得你就有病，天閹有身體上的，有心裏的，你估計算是後種，後一種也能生兒育女，但對男女事不是那麽強烈，還好總算一路錯上加錯，錯的有理了，幸好遇見太子丹，那現在幹嗎非要瞞著景晴她們呢？

荊軻道，不是非要瞞她，劉芳，孫彩也不知道，後己也不知道，第一這怎麽宣揚，你剛才不是覺得我還是有病嗎？我怎麽辯？第二這樣少生事端，我還想讓外人知道是天閹的好，這次去月氏，估計還會有美女相送，我可以用這個理由推脫，我這已經太多了。隨後荊軻給後趙姬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後趙姬知道荊軻說的下一句話是“太牽扯精力了”，但因為旁邊有魏昕，荊軻沒有說出口。

後趙姬道，好吧，我沒有不解的了，你的獎勵也不能少，說話算數。

隨後讓兩個太監抬來一個大箱子，說，你拿回去，你自己一人打開，別給他人看。

荊軻回自己的府邸，兩個太監親自一直把箱子抬著送到荊軻指定的屋裏，太監走後，荊軻還是叫來魏皙，魏昕，既然她倆已經在獎勵現場，荊軻就還是要當著她們的麵打開。

孟嚐君田文（生卒年不詳）。總之是秦昭襄王時期的人，秦昭襄王公元前325年～公元前251年在位，幼年繼位，在位74年。孟嚐君是齊國宗室。因為家裏富有，再加上禮賢下士，因此手下門客有三千人，廣有賢名，秦昭襄王因此邀請孟嚐君到秦國，委以上卿，這件事應該發生在公元前260年長平之戰前，後有嫉賢妒能的小人對秦王說，孟嚐君是齊國宗室，行事肯定首先想的齊國，對秦國終究無用，甚至有害，很有可能本是齊國的奸細。因為秦昭襄王不再信任孟嚐君，但也不放孟嚐君回國，孟嚐君想回齊國，就派人暗中去向秦昭王的一個寵妾求助，秦王寵妾早就對田文獻給秦王的珍貴白色狐皮裘垂涎不已，於是對田文提出要求，要救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也想要一件白色狐皮裘。

孟嚐君聽完秦王寵妾的要求後憂愁不已，因為他手上隻有那一件白色的狐皮裘，現在已經獻給秦王，他沒有第二件了。不過，田文食客遍布三教九流之人，有一個能披狗皮偷盜的人主動請纓，到秦宮倉庫中為田文盜出了這件狐皮裘。孟嚐君偷偷送給秦王寵姬這才回到齊國。

現在後趙姬送的箱子裏，就裝著這樣一件雪白的白色狐裘，仔細觀察還夾雜點黃色，有點像黃金染色，因為位置合適，反而比純白更好看。

狐裘不稀罕，但是純白的，這要殺多少白色狐狸啊，這就罕見了。

荊軻隻是納悶後趙姬隻是送了一件並不純白的狐皮大衣，還這樣的神神秘秘的。這次出發前，在秦國送的珍寶裏，有多件狐皮大衣，其中就有純白的，荊軻都分給姬妾暫借了，以抗禦路途上的苦寒，現在無非又是一件。

魏昕道，當時秦國珍寶裏的狐皮大衣，並不能人手一件，姬玥，姬青，田琪，韓玉都已經有了，田綾，徐薑女，後己，我不要，因此魏敏，魏皙，王一心，景晴，人手分一件，說好了也是月氏行歸來，在放回去的。魏昕是管算籌記賬的，所以她門清。

魏皙道，這個我也不太懂，我估計肯定不一般，不然趙王太後豈能這樣神秘，讓田琪來看看吧。

荊軻讓魏昕叫來田琪，田琪聽完事情經過，手拿著純白色的，領子是黃金色的狐皮大衣，端詳一陣道，這個是世上罕見的狐嗉大氅。是價值萬金，到哪都能光芒萬丈，能直接把人震出一個跟頭的狐嗉皮裘，狐嗉的嗉，就是俗稱的“雞嗉子”、“鴨嗉子”那個部位，指狐狸下巴、脖子下麵、部分前腹部位的毛皮，用這些部位毛皮拚接製作的名貴裘皮衣物，狐狸這個部位的皮毛，絨毛厚密，保暖性最好，相比於用狐狸其他身體部位毛皮加工拚接的裘皮，如狐腿、狐腋、狐膁製品，更加保暖高檔，打比方說，一件狐皮大衣可能要二十隻狐狸皮製成，純白的也就白色狐狸需要二十個吧，那麽狐嗉大氅就要二百個狐狸皮做成，而這件還是純白帶黃金色的，棕色或白色的狐狸最為常見，金黃狐狸你見過嗎？這件就是白色和金色完美搭配的狐嗉大氅，你說多珍貴吧？

田琪說完，就對魏皙，魏昕擠眼睛，這個趙王太後居然送了這麽貴重禮物，還居然說是小獎勵，這分明是對上卿春心蕩漾啊。

荊軻聽罷，有點站立不住，找個地方坐了下來，仰天苦苦思索起來，田琪，魏皙她們三個以為荊軻是被後趙姬所震驚，但這次她們猜錯了，對於後趙姬，荊軻已經想好了，就是不變應萬變，總之就是被動，這沒有什麽好上愁的，荊軻現在想的是，後趙姬分明給自己出了一個考題啊，這件大氅，不可能裝在箱子裏不用，必須要送出去，在這隆冬季節，如果裝在箱子不用，於理於禮都不合，但送給誰呢？

田琪，魏皙，魏昕開始還笑話荊軻被這禮物感動的、震驚的、站不住了，現在她們一邊閑聊中也慢慢明白了，這燙手山芋送給誰呢？

這時田琪真誠地道，上卿，就送給姬青公主吧，我不要。

魏皙，魏昕幾乎同時道，是，送給姬青公主吧，我們也不要。兩人邊說邊擠眼邊憋著壞笑。兩人站在田琪身後，田琪是看不見。

荊軻沒有吭氣，田琪這句話分明再說，她是有資格和姬青爭這個狐嗉大氅的，而且這是後趙姬贈與的，不存在暫借的問題，送了就是終身，田琪現在嘴裏說了，但真的送給姬青，心裏肯定與荊軻生分，這點荊軻能不懂？後麵魏皙，魏昕分明是在打趣田琪，她們也都看出來了，田琪沒有資格爭正妻，但要爭這最得寵，誰與爭鋒啊？何況還有姬玥怎麽辦？

魏皙道，我有個主意，先留著，以後夫人們誰生了第一胎，就送給誰。

田琪，魏昕不吭氣了，連玩笑都不開了。

有生孩子希望的。就是姬麗，魏皙，王一心，張華，魏皙說的是實話，真情實感，但難免讓外人覺著就是給自己預備著。

你看現在已經打架了。

荊軻苦笑，給誰，不都是要雞飛狗跳的？不給，放在櫃子裏，一直放到昭武城再回到薊都，這不是暴殄天物啊，這麽保暖的東西不用，第一也辜負後趙姬的美意啊，第二也讓人家瞧不起啊。自己的妻妾真的為這個打破頭嗎？給姬青，明顯田琪，魏敏不樂意，當然給她們任何一人都一樣，給王一心，現在正室暫居，但真正王一心的排位，按梁宗女排，都低於薑女，因為同樣的非公主，薑女是明媒正娶的，魏皙，王一心，劉芳，孫彩都是沒有婚禮婚約聘禮的，純是太子贈送的，給有可能回到太子身邊的景晴，這要被罵拍馬屁吧，何況景晴如果生了女兒，留在自己處，也不能後來居上，越到別人頭上。

想了一陣，突然靈光乍現，居然忘了一人，荊軻道，有了，我已經有了主意，晚上飯後，等司馬夫人走了，我就分，現在魏皙和魏昕，你倆去大夫人院裏對她表示感謝。

田琪她們三個還問，那到底給誰啊。

荊軻道，稍安勿躁，晚上你們看吧，我保管讓你們每個人都服氣。

隨後蓋好箱子，幾人一起出屋。

後趙姬送這個狐嗉大氅給荊軻，當然不是讓荊軻穿的，這也分男女式樣的。其實後趙姬就是投資，為以後保戰娘提前下的血本，這也是臨時起意，這次準備穿上最保暖的衣服，即將進入大漠的時候，後趙姬翻撿衣服時，才想起自己這件狐嗉大氅，當時幫後趙姬整理這些衣服的是戰娘，後趙姬就對戰娘說，這件狐嗉大氅本來想直接給你的，讓你在荊軻那也別被人看不起，但轉念一想，給荊軻，比給你更合適，到時他更要領情，我也就好在月氏保住你，然後給了戰娘一件次點的狐皮大氅，戰娘當然感動的千恩萬謝，他視後趙姬有點像母親，當然他可不敢提起，這是他高攀不起的，甚至怕後趙姬能翻臉大怒。

後趙姬一個王太後，自然不在乎一件狐嗉大氅，她也不在乎荊軻因為這件狐嗉大氅。可能更覺得她芳心暗許，後趙姬這麽多年，從小就習慣不管別人怎麽看的了，這也是家風。

晚上吃飯飲酒後，兩個司馬夫人都退席了，就留下荊軻家眷，以及司馬金枝和司馬玉葉，有家眷就想跟著退席，魏昕按照荊軻的事先吩咐，留下眾人。

荊軻就讓殘生和他的助手，搬來箱子，取出狐嗉大氅。明亮的火燭燈光下，白色夾黃金色的狐嗉大氅震驚全場，有見過世麵的，景晴就道，這是狐嗉大氅嗎？

得到荊軻肯定答複後，魏敏嘖嘖稱奇，道，以前見過魏王後穿過一件。

徐薑女，後己不懂的，張華私下給解釋。

隨即眾人都明白了，今晚就看這件狐嗉大氅的歸屬了。

姬青看見大家都看她，就道，別給我，給我，我就翻臉了。說這話的時候並不看荊軻。

大家都笑，然後看田琪，田琪不吭氣。

大家再看魏敏，甚至魏昕都有人去看。

荊軻道，我決定給姬英了。

馬上就讓田綾去請姬英。

大家開始一臉懵，甚至應兒，寶兒都在想，姬英是誰？東張西望她們在眾人中找不到。

沉寂隻是一時，首先姬青鼓掌，瞬間掌聲一片，大家都反應過來，姬英是誰了。

月氏行，出發已經兩個多月，姬英很少在眾人眼前露麵，就沒有參加過夫人聚餐，一直在外圍警惕，巡邏，選地址，紮營，紮帳篷，挖壕溝，設鹿角障礙。沒有一件事沒有姬英的身影，時刻在為大家服務，但卻長久沒有出現大家的眼前，以至於大家都把她遺忘，把她當成隱身人，空氣，現在荊軻提出來狐嗉大氅送給她，沒人不心服，頓時掌聲一片。

掌聲中，姬英走了進來，荊軻起身，親自把狐皮大氅披在她虎背熊腰上，姬英還抗拒，道，我穿這個勞什子做什麽？

荊軻就按在姬英的身上。

張華一邊低聲和她解釋一切，說這是最珍貴的狐嗉大氅，幾百個狐狸才能做成一件，咱們這沒人穿過，現在上卿得了一件，賞賜給你，大家剛才鼓掌就是全部讚成。

荊軻接著道，你把這件穿在裏麵，外麵罩上你的戰袍，不礙事的。

狐嗉大氅是按照後趙姬身材做的，因此田琪，魏皙她們穿的都合適，能過膝蓋，但姬英高大1.67米，而且壯碩，她的大腿能比田琪，魏皙等的腰粗，因此這件大氅，剛剛遮住屁股，就是一件大棉襖，穿在戰袍裏麵，挺合適。

終於姬英明白了這件狐嗉大氅是荊軻對她的青睞有加，黑紅的臉更紅了，不再拒絕，但也沒有穿上，直接拿在手上，奪門而出了。

六年後，在燕下都大戰前，洛老四要離開荊府的時候，在晚宴上和姬青，姬英，姬麗，韓玉，黑嫦娥等告別，洛老四涕淚橫流跪拜道，夫人們身裏有什麽記號嗎？到時我好接回你們。

姬英道，我戰甲裏麵是件白色的狐皮大氅。那個時候，是五月份，但在最後絕死衝鋒時，姬英依舊決定穿上這件狐嗉大氅。

姬青就笑道，看把你熱死。然後道，我們懷裏都會揣著金冊。

其實就是銅冊鍍金，是太子丹加封給她們的燕國貫陽公爵誥命夫人金冊，這是後話。

在後兩天充分休息準備，並讓大家調整大號時間後，在到河套城的第五天，荊軻一行重新出發。

幾百多人的隊伍接著出發，其中包含荊軻內眷、女兵四十多人，侯爵衛隊百人，司馬家丫鬟，衛隊百人，秦舞陽以及親兵十幾人，向導士兵等十大人，總計接近三佰多人的隊伍，下一站當時叫弱水湖，以後叫居延海，中間穿越巴丹吉林沙漠。

經過河套城充分的準備，雖然現在已經十一月下旬，雖然溫度夜裏降到零下十大幾度，但他們都是最好的裝備，包括最底層的士兵，都是胡服皮襖，皮褲子，皮袍，皮大氅，其中羊皮，狗皮，鹿皮、牛皮、兔皮、羊羔皮、狐皮、貂皮、虎皮、豹皮、水獺皮，各種大氅，應有盡有，五花八門，殘生就是豹皮大氅，司馬金枝和司馬玉葉，倆司馬夫人都是貂皮大氅，幾人能同時統一穿著，可見幾百年的強趙，幾百年的底蘊，連燕國都不是能比的，趙惠文王就喜戴貂尾的武冠常服，被稱為“趙惠文冠’，這是後趙姬公公的祖父，至於騎乘馬匹可以輕鬆熬過零下三十多度的，更別說耐寒的駱駝。

姬英還是騎馬向後趙姬進行了拜謝和感激，並讓後趙姬看她穿在戰袍裏麵的狐嗉大衣。

從河套城（巴彥淖爾）到額濟納旗的居延澤距離1200裏，一路就是全是沙漠和戈壁灘。因為是巴丹吉林沙漠的邊緣地帶，因此沿途還有很多沙漠植物，所以多次發現牧人活動，有牧人的帳篷，以及悠閑吃草的駱駝。

荊軻一行，一天八十裏至一百裏的速度行進，還是依照以前的慣例在，早晨中午都是不動火，大家吃些王一心準備的幹糧，肉幹，大小皮囊以及葫蘆裏麵裝滿了水，還有給養車裝的是整條的羊，現在十二月初，不愁食物會腐爛。

晚上依舊是大家團聚在能容下百多人帳篷裏聚餐，本來貼身小妾侍女就是程彤和張華，現在又增加一個就是戰娘，戰娘放下夫人的地位，比張華和程彤跑的還快，伺候大家做這個做那個，用生命貫徹後趙姬說的討好荊軻，整的戰娘的貼身太監也跟著跑著伺候大家，但勤快勁比戰娘差遠了，戰娘是用生命在邀寵，也整的景晴的兩個貼身丫鬟林膺和寶兒不好意思歇著隻伺候景晴了，應兒是真的幹，寶兒是裝樣子，當然司馬夫人和司馬金枝和司馬玉葉姊妹的貼身丫鬟隻是外圍幫幫忙，畢竟她倆是打著女兒的假名，實際上是客人。

荊軻看的隻是高興，他覺得戰娘是懂事，在討好大家，和大家搞好關係，他壓根想不到戰娘是在討好自己，為的是怕荊軻把自己送或者賣給月氏貴族，因為荊軻從來沒有想過違背戰娘的心願，把戰娘留在月氏，除非戰娘自己想留在月氏。

小司馬姊妹一直和田綾她們玩，所以晚飯來得早，大司馬姊妹要操心指定紮營的地方。因此晚飯來得稍微晚點，都是等他們來了才開飯。

大家坐下開始吃飯，戰娘依舊幫忙端菜送酒，後趙姬看的很欣慰，知道戰娘這孩子從小就勤快有眼力界兒，現在正貫徹自己的說教，司馬夫人就問身邊的劉芳，怎麽上卿貼身丫鬟都沒有，要靠小妾張華伺候，以前劉芳說過是為了流放遼東才裁人的，現在不知道司馬夫人幹嗎又舊話重提，因此隻能再說一遍。

這時戰娘還在忙乎，劉芳說了一遍，司馬夫人就看著戰娘說，你看，你別費力討好了，你們還要流放遼東呢，說不定你就被裁掉了。

戰娘裝聽不見，依舊和張華服務大家，他才不怕在燕國遼東被裁掉呢，那不是恢複自由身嗎？荊軻眾人也是隻管吃飯，沒人搭理司馬夫人，這裏麵屬司馬夫人的人緣最差，她不自知。

孫彩當然就幫腔劉芳，有時候劉芳有情緒沒有頭緒，說不出想說的話來。孫彩道，不是裁掉，上卿都給他們安排了好人家，一個個包括四大貼身丫鬟班、書、淺、木，甚至自己和劉芳，上卿都安排了好終身。而且都是自願，小棗不願意走，現在成為張華，小栗願意走，成為幸福的人婦。

果然戰娘心安，心裏想的荊軻真和別的權貴不一樣，這樣有情有義，還讓大家自己選擇出路。何止他一個，殘生這新來的四個太監，都是對荊軻刮目相看，這些就不是洛老四能說出來了的。

司馬夫人道，果然燕國的風俗和中原都不一樣，男人喜歡戴綠帽子，還送老婆去偷人。

靠，油鹽不進，大家對司馬夫人都無語了，隻有司馬金枝覺得他媽說的風趣有趣，符合的低頭嘻嘻笑了半天，

但燕國卻是有把老婆陪貴客的習俗，姬青雖然不怕司馬夫人，這也是她敢罵的，但人家禮虧理不虧，實在無法斥責。

司馬夫人也覺得自己幽默，還看了姐姐一眼，是點後趙姬偷人呢，還是想姊妹發出會心一笑呢，這就沒人懂他了。後趙姬也是不理她，不僅裝聽不見，還裝看不見。

第一天晚上大號時間，因為增加了戰娘，荊軻就提前讓田綾安排，田綾就安排戰娘加入到王一心、劉芳、孫彩隊伍中，王一心不在乎，劉芳、孫彩要嚇跑了，最後是劉芳、孫彩加入到荊軻帶領的大批隊伍，和姬青。田琪等一起了，那邊隻剩下王一心，戰娘，以及戰娘的貼身太監，荊軻暗中表揚了一心。

大小司馬夫人是和自己的丫鬟太監在一起，而司馬金枝和司馬玉葉隨著田綾，徐薑女加入到荊軻帶領的隊伍裏。

而晚上就寢，戰娘和他的貼身太監就加入到荊軻女眷的大通鋪中，王一心安排他們，而殘生他們那三個太監，田綾安排到女兵裏，他們再去最外圍的男兵中，被人針對歧視的可能性很大，畢竟女人們更善良富有同情心。

司馬夫人姊妹和她們的丫鬟太監一個大帳篷。

荊軻晚上住宿的時候，還是那個小帳篷，田綾的後四天，回到帳篷中，外麵的寒冷，反而更加刺激他們晚上要抱得緊緊的，徐薑女和魏昕也積極參與。隻是幾人單純就是睡覺而已，田綾也不是特別旺盛有需求的人，淺嚐即可，甜蜜的濕吻摸摸抱抱亦可了，旁邊的魏昕和徐薑女也高喊，我也要，荊軻雨露均施，徐薑女也遵照荊軻的吩咐，對田綾收手了，而田綾可以說是女兵中，僅次於姬英的忙人了，所以白天行走忙了一天，能抱著荊軻睡覺已經心滿意足了。因此隻是和荊軻兩人側麵抱抱親親揉揉捏捏就行。這樣沒有一個騎一個的畫麵映在帳篷上，因此帳篷裏麵始終保留著多個火盆。這幾天大致都是如此，這方麵還真是那幾個歲數大的魏皙，王一心，張華，欲求強盛一些，甚至包括姬玥。

司馬金枝和司馬玉葉是跟著田綾，徐薑女，魏昕，她們五人一組是不要分開的，這些天田綾正房侍寢，魏昕和薑女也跟了去，司馬金枝和司馬玉葉落了單，荊軻早就想到了，特意吩咐姬英晚上來陪司馬家姊妹一起睡，這倆有點歡呼雀躍的意思，姬英可是標準的行伍出身啊，九歲就和父親在軍中廝混，現在已經十多年了，這種軍人氣質，對兩位從小就在馬背上的兩位公主，自然誘惑是實實在在的，何況後麵幾天後田綾就回歸了，因此一路上大多時間她們四人住。

田綾的六天很快就用完了，後麵隨即換上魏敏，田綾那些天，被荊軻伺候得好好的，因此分手換魏敏的時候，田綾說荊軻可以隨時去拿夜明珠。也算和荊軻翻篇夜明珠了。荊軻回說，等我需要的時候，找你借，先放你那，荊軻現在對這些夫人隻能是說大方向有把握，小細節完全不著邊際。

魏敏已經精心布置小帳篷，晚上依舊邀請徐薑女和魏昕，對於把妹妹拉過來，效仿娥皇、女英，早就是魏敏的夙願，魏昕為了和荊軻同睡，也就明知道姐姐埋了一個坑，也盡管跳了。

氣溫已經在深夜降下到接近二十度，但因為四處放滿了炭火盆，因此厚厚羊氈小帳篷裏還是溫暖如春，大家又都是狐皮大氅，貂皮大氅，羔羊大氅。還有荊軻的虎皮，因此鋪的蓋得全都是獸皮，魏敏和魏昕，以及徐薑女，都是洗澡的時候，已經在荊軻這一邊坦誠相見的，因此魏敏眾多獸皮中，首先就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就來脫荊軻的，荊軻沒有拒絕的理由，然後魏敏就要脫自己這邊的徐薑女，薑女也沒有拒絕的道理，魏敏就讓荊軻脫魏昕的，魏昕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最終四人裸睡，但脖子下麵都是堆疊很多獸皮的，衣服下徐薑女又次一償夙願的緊抱魏敏的狐媚妖骨。魏敏也不避諱薑女和魏昕，就和荊軻親熱，當然也隻是濕吻擁抱揉揉捏捏，魏敏並不讓荊軻翻身上來，魏敏已經提前說了，我們暫時忍忍，等到房間裏在好好親熱，何況小帳篷的剪影也是大家顧忌的，隻要沒有兩人疊起來，那麽小帳篷裏就不會有火辣剪影。盡管這樣，魏敏依舊嬌喘連連，可以算到了部分高潮，在魏敏的帶動下，魏昕裸身緊貼著荊軻的脊背，以及薑女裸身緊貼著魏敏的脊背，都是嬌喘連連，交響樂中大家都達到了各自的心滿意足的一步，荊軻隻是配合，怒而不發，張弓不射箭，是另一個感覺情趣，也是別有風味。

盡管晚上已經換了魏敏陪宿，但中午，依舊還是魏敏和荊軻在大帳篷裏濕吻和蜜語，這已經是她的特權了，自問能和她一爭短長的也就是姬青和田琪，但姬青雖然不在和荊軻冷戰，但身體接觸，就是靠近一點，都要逆反呢，田琪也隻能和自己的閨中密友，同甘共苦了。魏皙，王一心已經夫妻房事，自然不在意這個中午親熱。田綾已經負責二十名女兵和內圈保衛，忙的幾戶腳不沾地了，徐薑女似乎對女子比對荊軻更感興趣。魏昕自然不去和姐姐爭這個，她有的時間和荊軻親密，因為荊軻走哪都帶著她，甚至超過了魏皙。

魏敏六天時間大致如此，很快用完，換上的是戰娘。

戰娘依舊女人般收拾布置帳篷裏的一切，如果單說愛拾掇，戰娘是超過了魏昕和薑女的，甚至能超過所有這裏所有夫人，能和她一比的也隻是以後的鞠可心了。

現在小帳篷裏坐著戰娘，戰娘身後的貼身太監，也是一個秀麗的十四歲小太監，往女子方麵培養的，按女子說法，還沒有及笄。荊軻身後坐著魏昕，打橫的是徐薑女，四周擺著炭火盆，五個人把小帳篷坐的滿滿的。帶上薑女和魏昕，是以前荊軻承諾的，戰娘壓根就沒有問為什麽帶她們，因為之前是田綾，魏敏侍寢，這倆貨都是參與的，所以荊軻耍賴，直接就接著帶上了。

荊軻和戰娘的聊天，以前經曆在酒桌上已經和戰娘聊完了，荊軻隻問河套城加入荊軻家庭後的。

第一天是下午荊軻他們到的，戰娘加入荊軻大家庭，晚上戰娘入住後趙姬的處所。

第二天不知什麽時間，戰娘是侍候後趙姬和司馬玉葉洗澡的。

第三天下午，王一心就按照荊軻的吩咐，詢問誰和戰娘一起洗澡，結果夫人們沒有響應，隻有王一心和戰娘，以及戰娘的貼身太監一起洗的澡，事後，一心對眾夫人道，戰娘和他的貼身太監都是穿著牛鼻褲的，而且戰娘按摩太舒服了，這一路遠行太解乏了，是一心有記憶以來，按摩最舒服的一次。

結果第四天，就有姬青，王一心，景晴，魏皙，張華，和戰娘一起洗澡，果然戰娘以及那個貼身太監，把幾位夫人按摩的非常舒服，要說真正按摩還是要找男的呢。幾位夫人走了，戰娘和自己貼身太監才一起洗澡。

第五天大家上路了，現在荊軻聽完戰娘說的一切，自然讓戰娘按摩，同時薑女也趴下讓戰娘的貼身太監按摩，果然都是非常舒服，薑女被按摩高興了，道，上卿，也給戰娘的貼身太監起個大名吧？

有了大名自然就上了家譜，成為家人一員了，荊軻自然答應，戰娘的貼身太監姓白，戰娘呼喚他叫妞妞，因為他最初扭扭捏捏，也是個戰娘似的男兒太監身女兒心的，所以才被戰娘選中，要了當貼身太監。荊軻想了下道，妞妞，扭扭捏捏，那就再加一牛，叫犇吧，白犇，妞妞自然高興的感謝。

隨後睡覺，大家都穿著寢衣，荊軻戰娘中間，荊軻一邊是魏昕，戰娘一邊是薑女，薑女在外麵是白犇，之所以叫上白犇，也是戰娘私下請求的，白犇才十四歲，戰娘一般是走哪帶哪，包括那幾次接客。荊軻沒有拒絕的理由，戰娘又分別請示薑女和魏昕，這倆有點不好意思了，本來這是戰娘的主日，她倆是來蹭的，怎麽反客為主呢，所以也沒有拒絕。

薑女依舊抱著戰娘睡，大腿都盤上戰娘身上，而這邊是魏昕，罕見的要荊軻接吻，荊軻原來認為魏昕不喜歡接吻的，但也不能拒絕，側過身來和魏昕接吻，這次魏昕居然嬌喘連連，兩眼沉迷專注，什麽時候魏昕轉性了，荊軻這樣想，而魏昕就是把戰娘的六天當成自己的六天了，根本不讓荊軻轉頭理身邊躺著的戰娘。

荊軻和魏昕接吻，擁抱隨後一起入睡，這六天都是大致如此。

期間向導引荊軻一行，穿行在一黑山中，沙漠戈壁中，這黑山山體都是黑的，黑石嶙峋，岩脈蜿蜒，周圍巨大的岩石皆成圓形，酷似隕石分布，在黑山山石上。向導領著荊軻他們看上麵的岩畫，集中分布的有幾百幅，都是畫在山石或山崖上，岩畫的內容以刻畫動物為主，主要有牛、羊、馬、雞、兔、鹿、蛇、鷹、龜等動物，其形象或靜或動、或站或臥、或單或多，其物種之多樣、形態之各異，令人歎為觀止。岩畫中也有表現人類活動的畫麵，畫中的人們有的在放牧，有的在狩獵、有的在對搏，有的在歌舞，其形象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在岩畫中，還有一部分刻畫的是日、月、星辰等天體圖像，一看上麵畫的人，都是茹毛飲血，刀耕火種時期的人，有人們都拿著棍子上綁著的石斧，石刀在追趕獵物。有人們采摘樹上果實的，有人們捕魚的，而整個畫中人們都是衣不蔽體的穿著獸衣和樹葉，包括女人都露著兩點，也就是這樣清楚區別出男女。

荊軻對眾夫人感慨道，書上說得都不假啊。真的有茹毛飲血，刀耕火種時期啊，書中還說滄海桑田，真的有人就在山石上，看到壓在山石裏一層層的貝殼，這不就說明這座大山以前就是海底嗎？

那邊突然景晴她們發笑，荊軻他們過去一看，畫的是樹下幾個男人在排隊，等著一對男女結束敦倫，其中這兩男女是一邊接吻一邊做愛，整個就是春宮畫。

荊軻眾人都大笑，也有不好意思，紅著臉躲開的，就是劉芳，孫彩，反而司馬金枝和司馬玉葉，都爭著去看，並且睜大眼，臉幾乎貼在石壁上，看得津津有味，景晴那兩個丫鬟林膺和寶兒看這對姊妹大眼瞪小眼使勁地瞧，也是笑的不得了。

荊軻不禁心中感慨家風是刻在骨子裏的，司馬金枝一個大姑娘，司馬玉葉這麽小，倆人也不在乎，也不避嫌疑。

隨後司馬夫人擠過來看了也大笑。道，那個時候就有妓女嗎？

荊軻道，這不是妓女，而是聖女，聖人的聖。

荊軻注意道，後趙姬並沒有擠過來，隻是在不遠處帶著太監在看。

眾人聞聽都大驚，都看荊軻，荊軻道，我在庸國，山越族曾經說過，一個部落家族因為天災人禍，或者外邦入侵被滅族了，逃出來就十幾個男的，一個女的，這個女的就是聖女，整個家族的繁衍希望都在她那，現在他們還祭拜她。這幅畫其實畫的就是這個意思，你想在那個時期，采摘樹上果實時期，人人都能伸手采摘，哪有什麽嫖娼的資本。那時的妓女都是為了部落家族的繁衍，或者叫一妻多夫也行。

眾人都驚訝不止，荊軻道，現在月氏以女性為尊，其實也是源於那個時期，你想十幾個男的，就一個女的，這女的就是女王，女神，聖女，也是最初妓女啊。

田琪終於道，瞎說，現在是賣錢，以前不賣錢，這是不一樣的。

魏敏道，一妻多夫就是妓女，那你一夫多妻不是妓男嗎？

果然魏敏的辯才不是蓋的，魏王僅僅聽她的聲音，就把她選中作為國禮。

荊軻感覺辯輸了，猶自說道，以後到了月氏你們就知道了，他們那裏有神廟，有祭司，或者叫巫師，也有女祭司，女巫師，女巫師就是妓女，是專門選的絕色女子，出身還要好，血統純正，都是赤發碧眼，隻是她們不收小錢，收貴族大量的布施，然後她們代表神降幅給貴族，也就是雲雨啊。

魏敏道，別打岔，說以前的女王，女頭領如果是妓女，那麽現在的男王，男首領不是男妓嗎？

有人跟著大笑，有人聽不懂，爭辯什麽呢？後己就是一臉茫然，說的是巫女，她怎麽聽不懂啊。

荊軻終於道，好啊，我失言了，女頭領，女王不是妓女，隻有收錢的才算，現在收錢賣身的女巫師算吧？

魏敏乘勝追擊道，那也瞎說，不是個人收錢的也不算，這隻能算稱職的巫女，聖女。否則上卿為了國家利益，收了這麽多公主，是不是也是賣身啊？

景晴一開始是站在荊軻這邊的，感覺是荊軻幫妓女說話，現在找到著力點了，道，西施為了越國。和吳國夫差雲雨，西施是妓女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邊的，反正她在為自己說話。

荊軻不想打嘴仗 ，道，女的都是聖女，就我是妓男好了。

眾人大笑，荊軻知道，有時候和女子辯論，耍無賴是最好的方法。

魏皙一直想幫荊軻，一直找不到理由，現在終於說到，你是男西施啊。

荊軻道，嗯，都行啊。心說，真的，可不，我也算一直施行美男計啊？三年後，送公主回娘家，說動齊國，不就是嗎？現在才自覺。

這時魏昕喊荊軻，荊軻走進魏昕，隻見魏昕和後己站在一個方方正正的大石頭上，明顯這個石頭這樣方正，是人為加工過的。

後己說，這是一塊祭石，這些岩畫人，在這祭司上天的。

荊軻道，何以見得。

後己道，我隻是感覺是，但魏昕找到了證據。

荊軻就看魏昕，眾人紛紛圍攏了過來，魏昕對眾人道，這塊方士，分別站在它們四個角落，在對應看周圍四座山峰。

魏昕就演示，用手指著現在空中的太陽道，四個角透過周圍四座山峰，觀察每天的日落日出，記錄下來，畫出圖，就能看出一年四季的循環演變，算出一年有多少天。

隨後說這個角是看夏至日出 然後順時針轉 分別是春秋分日出，冬至日出，再是
冬至日落，春秋分日落、夏至日落，轉回夏至日出 ，一年四季循環往複。 

哇，真是太高深了，大家都雲裏霧裏，但大家都鼓掌，這一年四季的節氣不就是這麽來的嗎？一年多少天就是這樣算出來啊。

司馬金枝對母親嘀咕道，怎麽樣，這夥人太厲害了吧？

司馬夫人也張著嘴，合不下。她實在沒想到女人還能這樣優秀。

眾人隨之接著上路。

從這天起，一直孤鳥般的後己，以前還算是能和田綾一起睡睡大通鋪的，現在纏上魏昕，不斷問魏昕這，那，魏昕的算籌神技，被她發現可以用在巫術上，星象上，現在這個小團體是司馬金枝和司馬玉葉，田綾，魏昕，徐薑女，後己，六個人了。同吃同睡，年齡最大的田綾十八歲，後己十七歲，司馬金枝十六歲，薑女快十六歲，魏昕十五歲，司馬玉葉十二歲。

後己加入這個團體中，很快成為副首領，她的性格不像田綾和薑女，這倆貨是不愛動腦子的，後己是愛動腦幹事的，但不在乎是不是老大，因此正好合適司馬金枝了，司馬金枝好名，所以她是首領，後己是副首領，還是勤快愛管事督促人的副首領，魏昕睡懶覺也被後己給治了，等到固定住址，後己就每天都來叫醒魏昕，隨後早晨一起健身練武，後己主要是跳大神舞，薑女又看上了小老虎般虎頭虎腦的後己，一直攛掇後己和她們一起睡，要知道現在她們是薑女，魏昕，戰娘，白犇，荊軻五人睡小帳篷裏，她還想擠進後己來，擠擠真的也能著下。還暖和，但後己還是拒絕了，她一個神女，巫女，聖女，和一個男的睡算怎麽回事呢？

這樣十五天過去了，也就到了居延澤。中間宗雷派來的偵察兵接上了荊軻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