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荊刺秦

長篇小說連載,戰國末世演義,戰國紅樓夢。表現六國可歌可泣的反抗暴秦的史詩。
正文

燕荊刺秦066:九原城(下)

(2023-09-15 09:34:33) 下一個

打獵的次日,司馬尚就不在露麵,隻是派了一個女管家聞“室老”,帶著些下人,說司馬尚要處理公事,沒有時間過來,然後詢問荊軻以及家眷到那裏遊玩,九原城,九原城外,以及司馬尚府邸後麵花園還連著一個大湖,她都可以作為向導,帶領大家去遊玩,她以後是專門伺候荊軻一行的。

荊軻就問眾夫人,大家都說外麵河套風景,一路走過來,已經見識過了。至於遊湖,現在是冬天接近十一月份,雖然湖水還沒有冰凍,也沒有什麽好遊玩的,我們就在這個豪華院落自己玩吧。

因此打發走了室老等人,荊軻就和田綾,徐薑女,魏昕,練武射箭玩耍,有夫人紮堆做家務縫紉的,例如姬青,田琪,程彤,劉芳,孫彩,有參與準備做飯的,王一心,魏皙,張華,又玩遊戲六博的魏敏,魏昕,後已,景晴,林鷹,寶兒。

之所以到了司馬尚府邸,荊軻也要王一心,魏皙,張華參與做飯,雖然表麵說是為了飯菜可口,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王一心的廚藝,但暗裏的含義還是防備下毒,防人之心不可無,王一心等人也明白,因此堅決參與做飯。

玩了一陣,距離午飯還有一個時辰,忽然有丫鬟稟報,後趙姬帶來口信,邀請荊軻一人到後趙姬的住處,一起吃午飯。

那次家宴後,眾夫人就問後趙姬的身份,雖然後趙姬沒有讓荊軻保密,但荊軻也不願意由自己說出,因此隻說,以後你們就知道了,我不方便說。

現在後趙姬邀請荊軻一人去午飯,大家都知道司馬夫人這個姐姐是寡居的,不一會聞到風聲,都聚攏了過來。

田琪,魏皙多人都勸荊軻不要前去,寡婦門前是非多,荊軻道,不去不禮貌,你們說的寡婦門前是非多,那是鄉下寡婦,少了人證,這裏這麽多使奴喚婢的怕什麽?

隨後點名魏皙,田綾,徐薑女,魏昕同去,並說,雖然後趙姬說是邀請自己一人,但沒有說不能帶下人,因此魏皙你就男裝,和現在練武男裝的田綾,徐薑女、魏昕,我們四個一起去。

大家看魏皙跟著去,都放了心,因此有散去接著玩耍的,也有幾個圍上了魏皙,在那低語嘰嘰喳喳。

接近中午,那個女室老以及隨從,依舊當向導,引領荊軻幾個人去後趙姬的住處。

一樣的豪華院落,院裏樹下多了些動物,小貓小狗小羊小兔小雞小鴨小鵝小烏龜,後趙姬帶人迎出大殿,荊軻道,不是說小雞,小鴨不過冬嗎?怎麽還養著?這是一句民間話,因為北方的冬天,小雞小鴨是不下蛋,不長肉的,因此為了節約成本,都會殺了吃肉。

後趙姬道,我又不是養不起,幹嗎做那個缺德的事。

隨後就和荊軻做了主賓位,進行午宴,並且後趙姬一眼就看出荊軻身後站著幾個小廝保鏢都是女子,而且都是那天大家宴見過的荊軻夫人,因此就加了位置,桌幾,都讓入座。

荊軻和後趙姬依舊桌幾頂著桌幾,兩人對坐。其餘諸夫人在荊軻旁邊,司馬玉葉在後趙姬的旁邊,幾人喝酒聊天,說起趙國邯鄲舊事,依舊有說不盡的共同語言。

司馬玉葉吃飽了,要出去玩耍,荊軻就讓田綾,徐薑女跟著一起去玩耍,其實這就是荊軻帶著她們來的目的,在昨天打獵中,看見司馬玉葉也騎著小馬,射著小弓箭。而且頗為嫻熟,知道司馬玉葉既然也有這個愛好,荊軻就想,那麽作為依舊大孩子的田綾,徐薑女,肯定能和她玩在一起,並能受到好的指導,魏昕也不願意聽荊軻和後趙姬枯燥的聊天,因此也跟著一起出去玩耍了。

荊軻現在就和後趙姬,魏皙三人飲酒話家常,雖然聊的都是平淡家務事,主要是聽後趙姬的經曆,三十三年的家長裏短,尤其後趙姬多談自己進入趙王宮以前的事,使雙方聊的頗為投機,畢竟有閱曆的人,都是願意聊這些話題的。

後趙姬三年多的寡居,身邊又都是趙王宮裏的人,她又怎麽能聊自己娼家的事,現在終於有了傾吐的對象,最後說起小兒子,後趙姬依舊流下眼淚,荊軻真心陪著掉了眼淚,這些民間故事荊軻是真心愛聽,魏皙是博聞強記的本能,很少插話開口。

臨近黃昏,荊軻要告辭,並說自己明天中午依舊過來,後趙姬在意嗎?

後趙姬略微有些詫異,但依舊道,非常歡迎他們過來,司馬玉葉這幾年,沒有今天這麽快樂過。聊天的中間,後趙姬掛念司馬玉葉,中間親自出大殿看了幾次,看見司馬玉葉和田綾,徐薑女,魏昕在院裏玩得非常開心快樂,所以後趙姬才有此說。

荊軻諸人回到自己的院落,晚飯時,大家都知道後趙姬原來是王太後了,因為後趙姬宮中,居然發現了宦官,大家都嘖嘖稱奇,這樣低調的王太後,甚至被自己的妹妹騎在頭上的王太後,大家真是做夢都想不到了。

前文說過,宦官隻有秦國大量存在,因為連坐滅族酷刑下,有大量刑餘之人。而六國很少宦官,第一沒有連坐滅族的酷刑,第二主動閹割的,會受到社會,家族,朝野的鄙夷,因此並不能如願進到宮中,這也是管仲批判豎刁的深入人心。所以趙國的宦官,一來是天生的殘疾,二來是戰爭中受傷的,三來是買自南方的蠻人,因為他們部落相互仇殺,有時他們閹割俘虜後幸存的,會出賣。所以很稀少,現在後趙姬內宮這裏有宦官,那就掩飾不住王太後的身份了。

注:公元前645年,管仲生了重病。管仲對齊桓公說:“要罷免易牙、豎習、開方三個小人。”文桓公說:“易牙烹其子為我做肉羹吃,豎習自割做太監侍奉我,開方他父親去世都不回,專心侍奉我,這樣的人還值得懷疑嗎?”管仲回答說:“易牙、開方連自己的親人都不關心,他們怎麽會關心你呢?豎習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惜,他怎麽會在乎你的身體呢? 他們這樣違反人情,是因為都有權力欲。”管仲去世三年後,齊桓公就被易牙、豎習、開方三人害死了。從此齊國霸主地位終結。

徐薑女尤其驚訝得合不攏嘴,她在邯鄲從小聽後趙姬的醜事,耳朵裏都灌滿了。

荊軻對徐薑女道,百聞不如一見,是不是你聽的那些都是惡毒謠言?

徐薑女忙不迭地點頭,今天她雖然和後趙姬接觸少些,但司馬玉葉哪有一點王妹的架子和脾氣啊。

本來姬青,景晴等人還想挖苦荊軻去見後趙姬這個寡婦,但聽魏皙學說後趙姬的心路曆程,知道以前所聽見的後趙姬爭當王後,挑撥趙王廢除原王後,廢長立幼,都是事出有因,也就都不吭氣了。

因此打獵後的第二,第三天,荊軻幾人依舊每天都和後趙姬一起午宴,隻是去的時間早多了,早飯過後就去,這是司馬玉葉要早點和田綾,徐薑女,魏昕玩耍的緣故。

唯一的變化是第三天,在司馬玉葉和田綾,徐薑女,魏昕玩耍的幾人中,多了一人,這就是司馬金枝。

那天打獵後,司馬金枝一來被田綾,徐薑女搶了風頭,二來被荊軻痛斥貶低一通,因此回家就趴在司馬夫人膝上,哭哭鬧鬧地不幹,要司馬尚殺了他們。

最後的結果大家都知道了,司馬金枝知道不能對荊軻怎樣,因此隻是讓丫鬟侍女,偵查荊軻他們在做什麽,好找破綻,隨時告狀,第一天就知道荊軻到了四姨媽後趙姬那,並且田綾,徐薑女和司馬玉葉在玩耍練武。

當天,司馬金枝就偷看了田綾,徐薑女和司馬玉葉的遊玩,到了第三天。司馬金枝就實在忍俊不禁參與進來了。

對於司馬金枝的加入,荊軻是有預判的,認為有很大可能,因此對田綾,徐薑女,魏昕早就叮囑,你們隻當她是一個不懂事的妹妹,一個新兵,她如果來加入,一定熱情歡迎,善待她,像老師教落後學生一樣,幫她改正錯誤。

終於司馬金枝還是發揮特別能作的天賦異稟,不僅要和田綾,徐薑女玩在一起,還要時刻不離的一起吃,一起住,荊軻沒有拒絕的道理,這樣田綾、徐薑女、司馬玉葉就都住在司馬金枝那了。

隨後這樣一連幾天,司馬金枝,司馬玉葉,田綾,徐薑女,魏昕玩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感情好得無以複加,司馬金枝雖然待人殘暴,刻薄寡恩,但對有本事的人,是真心服膺的,有求於人,也是會巴結的,她讓田綾教她彈弓,讓徐薑女教她飛刀。

當然司馬金枝也和荊軻和解了,荊軻發現她不是以虐待他人為樂的變態,因此抓住時機給她講了車駕羊斟為了一碗羊肉,把宋國主帥華元讓敵人俘虜的故事,然後告訴她,身邊的親兵,無論心裏如何看不上她們,也要裝的親近,因為打仗的時候,她們就是自己的盾牌,是能讓自己保命的,否則她們心中不滿,背後給你一箭,你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司馬金枝雖然魯莽,但不蠢,荊軻這點苦口婆心,入情入理,她是心服口服的,然後還問荊軻怎麽補救。

荊軻道,第一現在開始對她們好,第二,以前得罪特別徹底的,給她們一筆重金,好言好語的打發她們回家。這樣就不會再有刻薄寡恩,對手下嚴酷的惡名,新招進的丫鬟侍女,親近起來,也好施恩。

然後荊軻又講了作為一個將軍,不僅要弓馬嫻熟,還要能文能武,要動腦筋,抓人心,人心就是士氣,然後不無得意地道,你說,一邊姬英的二十名女兵,一邊你的幾十個丫鬟侍衛,兩邊的待遇穿著,訓練活計哪邊更辛苦?你在看,是姬英那邊士氣高,歡樂多,還是你丫鬟侍衛士氣高,歡樂多?怎麽掙得少的,訓練多的,幹活累的,反而士氣,歡樂更多呢?

這些入情入理的實時分析,使司馬金枝不僅愛和田綾,徐薑女玩耍,還愛和荊軻聊天了。

當然荊軻為司馬金枝丫鬟侍衛的打抱不平,雖然得罪了司馬夫人,也可能得罪了司馬尚,但深深贏得了司馬府邸所有下人的好感,這從他們和她們的眼神就能看出的。

期間,荊軻還是延續在豪華客棧的配置,在司馬尚家洗了浴池,王一心和眾夫人,有司馬府裏的丫鬟伺候,荊軻和張華,還是大浴盆,對於變動會引起爭議,那就延續現狀好了。

荊軻和司馬金枝和解了,當然和司馬夫人也就和解了。先是司馬夫人要求景清單獨前去一起午餐,王一心請示荊軻,荊軻道,就讓她去好了。隨後傳來捎話,景晴以及兩個貼身丫鬟就住在司馬夫人那裏。

晚餐時,荊軻看著景晴不在,剩下的夫人們和女兒們都是嘴很嚴的,至今幹女人劉芳、孫彩還認為荊軻是宦官呢。

荊軻就對諸夫人道,上次我直諫司馬金枝的事,其實姬英說的不完全對,我也是看人下菜碟,然後荊軻分別看著姬青、田琪、魏敏道,司馬尚,隻是趙國第三、四號人物,我敢於犯顏直諫,但如果是趙國一號,二號人物,我再直諫就是不智的,因為一旦得罪了他們,就會危及大家性命。

眾夫人都點頭,大家也知道荊軻是趁著景晴不在,說些肺腑話。也知道荊軻對姬青,田琪,魏敏是寄予厚望的,因此一直在言傳身教。

隨後大家一直隨意聊天,有人說了“褒姒”的名字,荊軻有點不懂,王一心道,這是我們私下說的,因為後趙姬從來沒有大笑過,隻是有時職業性的微笑,每次荊軻和魏皙從後趙姬那裏回來,眾人都是一個好奇的眼神問魏皙,魏皙就是笑的搖搖頭,其實無言的含義就是今天沒有笑過,所以大家給她起了這一個代號。

據《史記》記載,褒姒不愛笑,周幽王想出各種辦法讓她笑,但她還是不笑。有一次,周幽王點燃烽火,諸侯都率兵趕來。諸侯到後卻發現沒有敵人,褒姒看到諸侯驚慌失措的樣子,果然哈哈大笑。周幽王非常高興,因此多次點燃烽火。後來諸侯們不再信用,漸漸不肯應召而來。後來申國聯合繒國、西夷犬戎攻打周幽王,周幽王點燃烽火召集諸侯援救,諸侯卻沒有前來援救。犬戎最終殺死周幽王,俘虜褒姒,西周滅亡。

荊軻想了想道,確實。

然後荊軻道,你們想過沒有,淡泊至此的後趙姬,居然會主動邀請我去午餐嗎?

眾人都詫異,然後細細思索。

過了一會,王一心不滿道,這些天我們夜夜同床共枕,你從來不和我說這些悄悄話,非要等人全了才說嗎?你這一碗水也端得太平了吧?

荊軻裝聾作啞,眾夫人都偷笑,都看出王一心真的生氣了。

魏皙道,行了,你現在天天正房安住,別再抱怨了。

王一心道。這些天他魂不守舍,心一直在後趙姬那裏呢。

魏皙不理她說話,隨後問荊軻道,那明天問問大夫人?(後趙姬隻讓人們稱她為大夫人,以區別妹妹司馬夫人)

荊軻道,我不好張口。

王一心道,你們密聊四、五天了,還不好說嗎?

荊軻對魏皙道,你說,我們都聊什麽?

魏皙道,開始還能聊些往常家事,後來沒得聊了就玩猜謎遊戲。由魏皙回憶燕國圖書館裏猜謎書出謎語,荊軻和後趙姬猜謎底,但有一個獨特玩法,就是兩人不說話,分別想答案,隻有兩人都猜到了謎底,用眼神確認了,才一起回答。

這期間,如果有一方先猜中了,就從眼神裏提示對方,可以用眼神看宮殿裏各個物品來提示,但不能張嘴,也不能動手,兩人從此後玩得樂此不疲。

魏敏道,皙姐,你這樣不是太受虐待了?天天看他們眉目傳情。

魏皙道,也不累,就好比看秘戲圖(春宮圖),看的非常舒服撩情,然後對王一心道,晚上咱們院裏也沒有外人,你那正房,能讓我住幾天嗎?

眾女聽得偷笑,有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姬青噘嘴道,這個皙子越來越放肆,忘了裏麵還有自己女兒嗎?

王一心道,當然可以,重新抽簽也行。

魏昕道,我這都記著呢。不要再抽了,我們也快走了。

是的,原說就是盤桓十幾天,現在已經七八天了。

隨後,話說回來,後趙姬是否邀請荊軻單獨午餐的事,魏皙道,你不好張口,我明天問問後趙姬的侍從吧。我會注意方式方法的。

荊軻道,好吧,你做事我放心。

晚上,果然王一心和魏皙換了房間,荊軻與魏皙親熱,撫摸魏皙道,白天說的是真的嗎?

魏皙道,怎麽不是真的,你們白天盡管調情好了,晚上我來受用。

荊軻道,是啊,我們兩人有了去處,你說她一個寡婦,怎麽安撫情緒呢?

魏皙道,果然是魂不守舍,一直心裏想著這個褒姒。

荊軻道,你怎麽不知道她是逢場作戲,心中不知如何討厭我們呢。

魏皙道,那她何必勉強,委屈自己?

荊軻道,有人天性就是如此的。

次日,荊軻依舊和後趙姬中午飲酒聊天,魏皙找機會問了後趙姬身邊幾位宦官中,比較直爽愛說的楊宦官,楊聽後,詫異的道,不可能,怎麽能是大夫人主動邀請的,我天天守在身邊,從來沒有聽說,隻是那天聽聞室老說,是你們荊上卿請求一起午餐的。

魏皙就讓他核實清楚,確定,這當然要說清楚,不然成了荊軻主動要求和寡居的後趙姬一起午餐了,這當然是失禮了,民間不是有一句話,“無事莫登寡婦門”嗎?當然寡婦先邀請,就是有事了,那就可以例外了。

等楊宦官回來,道,大夫人說了,是她派聞室老邀請荊上卿的。

事後荊軻對魏皙道,善良的後趙姬替她妹妹遮掩了,而她妹妹的動機,最大可能是讓後趙姬移情別戀,好拆散後趙姬和司馬尚。

因此眾夫人背後雖然管後趙姬叫“褒姒”,但卻是都有好感的。

第九天,司馬尚就又開始家宴款待荊軻一家,三家再次中午聚會。司馬尚隻說前些天公務繁忙,照顧不周。要荊軻原諒,隨後賓主盡歡,景晴還和司馬玉葉一起表演了歌舞。

司馬尚抻拽了荊軻幾天,也是考驗荊軻的性情,以前都是被魯勾踐說,荊軻隻因為下圍棋爭執一個棋子,才大怒離開趙國的。這樣看了幾天,荊軻對司馬尚的慢待毫不在意,天天在後趙姬那好不開心。

司馬尚對司馬夫人搞的撮合後趙姬和荊軻的小動作,看的明白也沒有阻止,第一,懼內,司馬夫人每次都敢真玩命的,第二,荊軻和後趙姬中午的聚餐,都是眾目睽睽之下的,司馬尚當然在後趙姬那也有眼線,第三,景晴和他們夫妻說,荊軻是天生的楊偉,司馬尚也是將信將疑,第四,即使後趙姬和荊軻有了私情,司馬尚反而是喜聞樂見的,因為後趙姬實在是淡薄寡情,或者說,沒有這方麵的興趣,已經有快一年了,沒有讓司馬尚近身,如果荊軻能讓後趙姬高興火熱起來,那麽荊軻一行走後,享福的不是他司馬尚嗎?

這次午餐聚會後,次日,司馬尚單獨邀請荊軻午宴,兩人把酒聊天,司馬尚道,上卿,國家大事也要和女人一起商量嗎?

荊軻知道司馬尚這話必然事出有因,就道,怎麽不可以?女人有些方麵是比男人更強的,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並沒有說女人除外啊。

司馬尚就問了荊軻和夫人們說的,放棄九原郡,雲中郡這兩個河套地區,換取匈奴攻擊秦國,荊軻笑道,這不是什麽機密,將軍身居高位,並不知道民間也是有智慧的,昔日呂不韋三千門客,其中高人不少,試想《呂氏春秋》不就是出自他們之手嗎?後來,呂不韋出事,三千人流散六國,其中不少在邯鄲,我曾經和他們接觸過,並成為朋友,這是我們討論的結果,我不敢一人居功。

司馬尚道,他們縱橫策士,昔日為秦國出力,現在又為六國謀劃,毫無道德操守,現在的局勢肯定是他們喜聞樂見的,畢竟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亂,這樣為他們提供了用武之地,但對於我們,卻是身家性命所寄,我們家族幾代鎮守河套地區,豈能他們策士一句話就能放棄。

荊軻道,雖然如此,但國家大事,不能感情用事,現在趙國對秦國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如果不主動求變,事情早晚會有大危機,就和小斧子伐大樹一樣,早晚倒下的必是大樹,隻有改變,不因循守舊,才能有轉機。

司馬尚道,上卿可知道,今年趙國本土旱災,全靠河套地區有黃河灌溉,可以部分填補饑荒,現在看來明年還是大旱,如果失去了河套地區,趙國民眾連飯都吃不上了。

荊軻道,按道理,我是應該先做了再說,但事已至此,我也就先說吧,我不會讓趙國白白讓出九原,雲中二郡的,我會建議燕太子丹,在遼東給趙國補償兩郡的土地,或者更多,要知道遼東地區,往北無邊無垠,隻要你能移民,開發,別說兩個郡,十個郡都有。

司馬尚道,那邊不是有東胡嗎?

荊軻道,所以我現在還沒有向燕太子建議,就是我還有遊說東胡的計劃,我會和平說服東胡,這事明年月氏回來後去辦,這就是我的一攬子計劃。

司馬尚道,燕太子會聽嗎?

荊軻道,肯定沒問題,迄今為止一直言聽計從。

司馬尚道,能不能可以先去遼東建立兩個新郡,再放棄雲中,九原郡呢?

荊軻道,當然可以啊,我就是這樣計劃的,現在燕相國鞠武不是已經發布了願意接待安排趙國,齊國的災民到遼東度過饑荒,並借給種子,農具和耕牛,並免賦稅的通告嗎?

司馬尚道,這個我知道,隻是沒有和我們官方進行聯係,我們又怎麽能放個人出去呢,本來趙國就缺男丁。

荊軻道,之所以沒有和趙國官方聯係,就是我們燕國還沒有準備好禮物,等我們拿到足夠誠意的禮物,會和趙國朝廷聯係的,這也就半年的事,也就是看明年還是否是大旱,不耽誤事的。

司馬尚這才疑慮盡解,向荊軻舉杯道,謝謝上卿,為了趙國做了這麽多事,趙國無以回報。

荊軻道,滅秦就是回報。

司馬尚拿起酒樽和荊軻碰杯道,趙國文有郭開,武有李牧,這種國家大事,讓他們定奪吧,我們喝酒。

荊軻知道,讓司馬尚說出同意放棄九原,雲中郡,是強人所難的。

隨後幾天,又出去打獵了一次,但沒有上一次那樣大規模,隻是司馬尚,荊軻,司馬夫人,後趙姬,司馬金枝,司馬玉葉及親兵,女侍,宦官,田綾,徐薑女,魏昕以及司馬尚親兵和姬英女兵。

雖然沒有士兵轟趕獵物,但依舊戰果頗豐,尤其中午吃飯的時候,司馬金枝表演了用腳射出弓箭的新技能,技驚四座。

司馬金枝倒立著,穿著姬青加工過的緊身褲,脫了鞋襪,用腳趾彎弓搭箭,弓箭上綁著火苗,身體彎弓起來,從頭頂上方射出弓箭,準確命中靶子目標,隨後燃燒起來。

大家先是看得大氣都不敢出,就是這倒立,脊柱彎弓起來,臀部幾乎挨著後腦,就是一般人做不到的,然後用腳趾接過著火的弓箭,一個不慎,弓箭的火苗就能把自己燒傷。但大個子司馬金枝都做到了,最後還準確命中目標,大家不僅鼓掌,還不由自主地歡呼起來。

這次大家不是以前那樣虛情假意的畏以權勢的鼓掌,而是真心佩服和認投,這從每個親兵,丫鬟,侍女,以及姬英女兵眼中都可以看出。司馬夫妻是真的引以為傲,自豪了,自己的閨女真是萬裏挑一啊。

荊軻也不禁感慨,小個子的徐薑女做這個不難,難得接近一米七的司馬金枝能完美完成,隨後就在人群中,先是看到田綾,在田綾的目光引導下,找到了躲在人叢的徐薑女,徐薑女一臉幸福和自豪,果然是徐薑女的調教,荊軻點頭表示欽佩和感謝。

隨即荊軻就和後趙姬,司馬玉葉的眼光相觸了,從她們的目光中,都能看出和荊軻對徐薑女報以目光的同樣眼神。

之後,三家幾乎天天中午聚餐,和諧得如同一家人。

這樣到了第十二天頭上,郭開的使者到了,傳來旨意,趙王封荊軻為趙國兩千石的上卿,並且還封為萬戶侯,隻是封地在山西的趙國淪陷地,封號慰陽君,並賞賜黃金一千金,就是價值一千斤銅幣的黃金,昔日荊軻去徐鐵匠那,打造匕首,用了百金,說白了價值今天五百多萬元,而這次就是賞賜五千多萬元,趙王,郭開這是大手筆啊。

黃金,司馬尚的郡守府裏先墊支,護衛依仗也由司馬尚先撥出,司馬尚一家是一等公,而荊軻是二等侯,“公侯伯子男”嘛。

至於侯爵的印信,則到河套城(巴彥淖爾)領取,就是說,荊軻一行按一般速度,去往前麵五百裏外的目標河套城,而郭開將派人快馬加鞭,從邯鄲送來新鑄造的侯爵印信,一路驛站軍事屯點換馬,急行軍先到前方河套城等荊軻一行,之所以這樣安排,就是鑄印耽誤的那幾天,並不耽誤封賞荊軻的行程,可見郭開的精心安排,以及這些事必須辦成的決心。

最後就是,趙王賜婚荊軻,趙國王家公主,外命婦(誥命夫人),這個等到荊軻一行月氏回來的時候,依舊在九原城,由司馬尚主持完婚。至於是那個公主,郭開沒說,估計是現在用半年時間尋找安排。

司馬尚直接把郭開的文書拿給荊軻看,荊軻看得目瞪口呆,這郭開的回手太強硬了。

司馬尚也還沒有從剛才第一次打開文書的驚詫中平複過來,道,前麵多有失禮之處,請海涵莫怪啊。

荊軻苦笑道,我這已經有二十個夫人了,還來?能幫我拒絕嗎?

司馬尚笑道,你說呢?

荊軻苦笑,這是拒絕不了的,因為這是誥命夫人,是正妻,如果拒絕,就是拒絕爵位。

荊軻道,我能不能拿著這帛書給我夫人們看看?

司馬尚笑道,你要還我啊,我可要憑這個給你支領黃金啊。

荊軻離開司馬尚,回到所住院落,召集眾夫人,拿郭開文書給她們看。其中有趙王的封侯諭旨,以及郭開具體安排的文書。

這時上午,離午餐聚會還有一個半時辰,眾夫人看了都炸鍋了,王一心直接叫道,上卿,你就拒絕,你是燕國的官,幹嗎接趙國的官?

荊軻不吭氣,夫人們自己就吵起來了。

一心道,上卿說的不“婚喪祭冠”的的誓言呢?

魏敏道,這都是什麽時候了,上卿的誓言是“不破暴秦,誓不為人”,破秦就是要連趙,現在就是連趙的最好契機,怎麽能拒絕啊?

看樣子魏敏是堅決支持派。

景晴道,什麽不“婚喪祭冠”?在趙國不是結婚還娶了兩個嗎?

荊軻道,我可沒有參加婚禮啊,我有替身的。

景晴道。就這?你應該讓替身也替你洞房了,才是真正的不“婚喪祭冠”啊。

姬青也裝不了默不作聲了,也叫道,什麽啊,來了就做正夫人,我們隻要趙國的官,不要趙夫人行嗎?

魏敏道,這是外命婦,是和爵位配套的,除非沒有娶妻,我們這有二十個,又怎能不封,不新來一個,就要從我們之間封一個。

姬青道,那就報姬玥好了。

魏敏道,人家是趙國,會封你一個燕國人做誥命夫人嗎?

姬青道,那就報徐薑女吧,薑女是趙人。

徐薑女那邊唯恐天下不亂的道,好啊,我就做正妻。

田綾笑道,我首先不服,這還不如外派呢。

正亂呢。

田琪道,你們都沒有發現這是郭開的陰謀嗎?

眾人開始還亂,聽到風聲,趕來的姬英喊道,都別說了,慢慢沒人吭氣了。

姬英對田琪道,你繼續。

田琪接著道,好狠毒的計策,這是綁架,陷害,離間之計啊。

有聽懂的,不僅花容失色,姬青、魏敏,魏皙,魏昕等。

有聽不懂的田綾、徐薑女、景晴、後己、劉芳、孫彩都不耐煩道,說清楚點啊。

田琪道,郭開這種搞法,好像上卿是趙國派到燕國的,現在完成了趙國的任務,所以才重獎,這不是把上卿陷害成間諜了。昔日,蘇秦也是燕、趙、魏、齊的上卿,但最後被當成燕國間諜,被齊國處死了。

田琪說完,所有夫人嚇得大氣不敢出,王一心道,郭開是想上卿留在趙固,不回燕國嗎?

姬青道,郭開是不想聯燕嗎?做這種缺德事。

姬英對荊軻道,你到底是不是趙國奸細?

姬青不等別人回答,回頭就啐了姬英一口。

她倆是並排挨著坐的,姬英無辜辯解道,我到黃金苑來得晚啊,前麵的事我可不知道。

姬青道,你來得晚就能胡說?出去。

姬英不吭氣了,但也沒有出去,姬青是真的生氣了,姬英也怕。

這時大家都望著荊軻,惶恐不安,焦急形於色。

荊軻笑道,郭開是狠招,但惡毒算不上,隻能算正常應對,前麵田琪公主說的綁架,陷害,離間之計都對,但隻要了解事情真相,就像姬青公主那樣,那麽郭開這些計策就不會得逞,我想燕太子的智慧應該不低於姬青公主的,至於郭開為什麽這樣做,還是為了趙國的利益,以後燕國想對趙國不利,就要先把我除掉,當然關起來也算,隻要燕國不做對不起趙國的事,堅持聯趙,我就安全啊,當然我們都知道燕太子會堅決抵抗秦國,聯合趙國的,所以你們就不用擔心,而郭開之所以,他也是為了趙國,這無可非議啊。你看他急忙鑄造印信,隨之又前麵派人急地在河套城送印信,也是為了加重我的身份,以利在月氏說話更有分量,這就是好意,你們仔細看,他不吩咐我去做什麽,隻是不斷給我加重權力,加重金錢,加重砝碼,這樣的英明領導難得啊。

眾人情緒都有所緩解。

過了會,王一心道,上卿,都知道你聰明,算無遺策,你這次去月氏,是不是都算好了,就是要到趙國填補夫人的。

眾人有得笑出聲來。

荊軻道,我又不是神仙,我隻是算準了司馬尚會優待咱們,那能算出郭開這些狠招啊。但即使算出來,也依舊要進圈套,去月氏,隻能經過趙國,又不能飛過去。

王一心道,別蒙我,你不會隱姓埋名啊。

荊軻道,隱瞞了一時,瞞不住長久,我這樣燕國上卿,來回過門不拜,這可是大失禮啊。

姬青既然已經禁不住下了廚房,也不能在不沾油煙了,不在維持和荊軻的冷戰,道,別廢話,你說,來個誥命夫人,正夫人,家裏怎麽辦?

這時孫彩小聲說,別就是司馬金枝,司馬玉葉這對姐妹吧?

眾人聽了都覺得有理,同時都憂心起來,司馬金枝那個刁蠻狠毒樣,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劉芳填補道,如果真的是司馬金枝,我們估計就回不了燕國了。

荊軻道,郭開算準了,這些都是我不能拒絕的,否則怎麽聯趙,至於不讓回燕國,這絕不會的。不然這些黃金,美女,爵位不就沒有意義了,我留在趙國,就是廢人啊。

姬青道,還廢話,你說,那個正夫人,誥命夫人怎麽辦?

荊軻躲不過,道,你們虛與委蛇,給她行個禮,不就完了。

姬青又啐了一口。呸,就要發脾氣。

荊軻看姬青真的生氣了,好不容易姬青搭理自己了,可別再得罪了,一著急,靈機一動急忙道,你先別急,誥命夫人,正夫人,那是趙國的,在趙國,她就是正夫人,但我們要回到燕國的,那麽這些侯爺官爵和誥命夫人就當然不算數啊。

姬青才高興了。

王一心不滿道,好個司馬尚,真是又孝順又懼內啊。

眾夫人都笑,很多人聽出王一心是在嘲諷荊軻對姬青的討好和順從,荊軻和姬青都裝沒有聽出玄機。

而王一心等有些人,對誰是正夫人並不太在意,反正她們沒有這個企圖心,地位也沒有尊貴到,對趙國人施禮好像就無法忍受。

隨後幾家接著團聚午宴。午宴時,郭開的來信,就是議論的焦點了,後趙姬都恭喜荊軻,成為趙國的侯爵,荊軻低聲道,是要我正式參拜王太後嗎?

後趙姬道,等沒人的時候吧。

荊軻當然不以為意,不會當真。這些天,他們的關係,早已經近到偷偷打情罵俏,眉目傳情,曖昧的關係了,但荊軻知道,這隻是後趙姬的老本行,雖然藝伎是賣藝不賣身,但打打嘴炮,說點情話,玩點曖昧,那是本行正業的本能,因為後趙姬依舊沒有從心裏笑過,還是“褒姒”一枚。隻要後趙姬還是“褒姒”,沒有打開心結,那麽就不會接納新的戀情,高大威猛的司馬尚走不進他的內心,比他醜陋的荊軻,又何德何能就可以奪得美人芳心呢,這點荊軻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荊軻被後趙姬幾句話,就以為後趙姬為荊軻敞開了床扉,那隻能被後趙姬看輕和鄙視,荊軻是這麽認為的。

雖然荊軻認定後趙姬不是真心,要麽是戲弄自己,拿下自己,等著自己出醜,但這種概率很小,就是一兩成的可能,因為後趙姬的為人似乎沒有這麽惡,更大可能就是她有打嘴炮的勇氣,卻沒有往下走一步的膽氣,所以隻是過過嘴癮而已,或者就是藝伎的職業病,有口無心的曖昧,還有一種微乎其微的可能就是誰又能肯定“褒姒”,不開懷大笑之前,就不能情愫暗生嗎?在不知不覺中走出心結呢,人總是有點幻想和心存僥幸的希冀,這是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事,而又能活下來的全部動力。之所以荊軻覺得後趙姬動真心這事微乎其微,還是荊軻基於上麵自知之明的判斷。

後趙姬的低調和與人為善,一直為妹妹真心遮掩,給荊軻留下了好感,既然後趙姬一直曖昧的對待自己,好像對自己有意,但還不會影響她寡婦的清譽,荊軻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當然回報以曖昧,或者這種曖昧就是荊軻首先發起的,你說你關心寡婦的靈魂,是不是首先曖昧的?總之這種曖昧就是一切都是朦朧中的,是雙方有點異樣,但卻不能把握的,彼此之間都不知道走向何方的。

這種一直沿著情色肉欲邊界遊走的感情遊戲給雙方所帶來的興奮和不可言喻的內心愉悅和刺激,就是這場遊戲的衍生物。荊軻想的是“褒姒”生活無趣,那我就配合她的曖昧找點有趣和刺激吧,就“千金買笑”,其實還是對後趙姬一種愛,一種仁,而後趙姬可能想的是,既然荊軻真的關注我的靈魂,那我當然就要給予回報,“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正因為後趙姬加倍的回報,以及藝伎本身本能的藏於靈魂深處的勾情嘴炮,使雙方迅速進入到曖昧階段。真是不知道誰先開始,誰先越界的靈魂曖昧。或者說,是雙方已經真情相邀,真誠相待,充滿暗示,而隻是等待對方挑明,但因為各自都有懼怕這段感情有著不可克服的理由,而無法最先主動提出挑明的,但這以上依舊都是荊軻猜的。

荊軻自卑有充分的理由,已經有了二十多位絕色姬妾,如果還對一個徐娘半老的後趙姬動情,首先挑明而被後趙姬蔑視和嘲笑,是毫無分辯餘地的,甚至後趙姬一個驚訝,都能讓荊軻無地自容,可謂誅心之戰,而後趙姬,一個淡泊寡情的寡婦,為一個已經有了二十多個姬妾的浪子在動情,也實屬自己沒臉見人了,這還不如和隻有一個妻子的自己妹夫司馬尚苟且的好呢。兩人都有不能先開口挑明的緣由,甚至自己先提出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但如果後趙姬先挑明,荊軻就完全沒有了調戲寡婦的心理負擔,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堂而皇之地說,同情後趙姬寡婦生活。至於後趙姬等待荊軻的先挑明,荊軻也設想了,寡婦改嫁找到了真愛,但後趙姬實在沒有給出找到真愛的一點證據,所以荊軻更怕的是自己的先挑明,隻能激怒後趙姬,我隻是真心關心你,你卻不安好心。但這以上後趙姬的種種落花有意的心境,還都是荊軻猜的,更大可能是流水無情。

現在荊軻有時在魏皙的監督下,能和後趙姬從上午一直聊到晚上要回去吃飯的時候,也就是從9點聊到17點,四個時辰,八個小時的聊天說話或者就是單純地隻是注視對方猜謎語。甚至荊軻都自問,後趙姬真的對自己有意嗎?不然怎麽能一待八個小時呢?還隻是單純和你消磨時光,時間越長越好,荊軻雖然心中充滿疑問,但不能開口問,問了就是挑明了,問了就是因為你先有非分之想了,是失禮行為。如果隻是後趙姬的無心遊戲,那麽更是輸了,徒然讓後趙姬瞧不起自己,甚至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事實是雙方現在都陷於這種曖昧,而不能自拔,荊軻真的不知道後趙姬到底是咋想的,現在還回到荊軻預設的各自立場,總之這場曖昧,荊軻是拿不準後趙姬是真情還是遊戲,但無論真情還是遊戲,荊軻都有玩到底的理由,真情當然要持續到底,反正閑的也是閑的,而且還很有趣刺激欣慰,遊戲那就是荊軻自認為自己不會輸,不能輸,因為根本自己就沒法先張口,這就是他們一直曖昧遊戲的動力,既然不可能輸,那麽當然就不會怕這種遊戲,甚至誰先退出,或者不敢玩這種遊戲,就是心虛,那才是輸了啊,至於後趙姬,有人說,女人心,海底針,如果荊軻有一點把握,還會曖昧?總之雙方都知道明年四、五月份荊軻要回到燕國,這場真情或者遊戲必然就會結束,那麽倆人沉溺其中也就是半年而已,或者就是兩人不約而同,甚至都不知道誰先挑戰,誰後迎戰,什麽時候開始的曖昧遊戲,開始了的深層原因,甚至荊軻以上都隻是個人錯覺,後趙姬也可能是真情而不是遊戲呢。或者就是從來沒有動心,也沒有曖昧的,隻是純粹友誼的職業微笑呢?

而這就是魏皙所看見的秘戲圖--活春宮,是多天都拿來當晚上夫妻生活養料的東西。

現在荊軻就在假想萬一後趙姬是真心,不是遊戲,當然不會怪罪自己的失禮,反而高興自己先挑明,而沒有白白等待,但自己如果先挑明,那如何收場?後趙姬絕對是自己不能娶回家的,以前是燕國人不能,現在是趙國侯爵更不能,哪有去娶王太後的道理,而且魏皙已經說了,必須先娶,不能先嫖,當然偷人也算,那如何給魏皙交代呢?但如果後趙姬主動挑明,那就最好了,荊軻就可以回說,你先和你兒子說好改嫁的事,這古來也是有例子可循的。秦宣太後就有情人,這是挑明的登載史書的,暗地裏守寡太後情人不知又有多少呢,既然民間守寡的夫人大多都能改嫁,年輕的太後也當然可以啊,你就和你兒子去商量暗度好了。我這邊先稟明魏皙諸人,再偷偷娶你過來,無非你還是隱姓埋名好了,所以如果是玩遊戲,等著你先挑明,你就輸了,如果是真情,也要你先挑明,才能最終成為眷屬,這就是荊軻浮想聯翩的,甜蜜地想著和後趙姬的曖昧,當然這些隻是遐想和空想,隻是一種活躍腦筋,所以現在荊軻隻是做做白日夢而已。

這邊司馬夫人突然大聲道,怎麽可能,我們司馬金枝不僅要做正夫人,而且還不能允許納妾的。

這話驚醒了荊軻,眾人開始聽到突兀,旋即明白肯定是她對麵的景晴莽撞的低聲問她,半年後的誥命夫人會不會是司馬金枝,被司馬夫人抓住機會才這樣大聲回答,連姬妾之一的景晴都沒有了麵子。大家隨後隻是裝聽不見,對於司馬夫人的失禮已經習以為常了,隻是有人不禁去看司馬金枝,發現她不知什麽時候早就退席了,再看司馬玉葉,司馬玉葉雖然感覺枯燥,聽不懂大家說什麽,但依舊在席上。

後趙姬低聲對荊軻道,抱歉,荊軻無言地笑了一下。

那邊劉芳對孫彩道,如果是司馬玉葉就好了,當然荊軻身後眾人中,不僅這一對這樣議論,那個夫人也這樣說,這邊有夫人回說,她才十二歲啊,這邊說,明年就十三歲了,在趙國,十三歲成婚,多了去了,還有生孩子的呢,這都不新鮮。

現在孫彩回說,怎麽可能,她媽才舍不得她去燕國呢。

劉芳道,他媽跟著一起去啊,和上卿聊的這樣親密愜意。

孫彩道,趙王不可能允許啊。

劉芳道,這倒也對。

那邊隨後荊軻和司馬尚議定了告別的日子,就是三日後起行,追趕商隊,奔往河套城。

這天晚上,和田綾,徐薑女,魏昕,司馬玉葉玩了一下午的司馬金枝,又趴在她媽膝蓋上,纏著要跟著荊軻一行去月氏玩去。

司馬夫人苦口婆心地勸阻,道,你想玩,咱們以後自己去,現在不久以後你爸就要去黃河前線,等明年上半年,你爸空閑了,讓你爸帶著咱們去。

司馬金枝撒嬌道,不嘛,我就和荊軻她們去,她們好玩。

司馬夫人道,你想玩,咱們這邊不是也有丫鬟女侍衛嗎?讓你爸給她們衣服武器,咱們也是女兵。

司馬金枝生氣抬臉道,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那些丫鬟能和荊軻那些夫人比嗎?她們都是全天下最優秀的人,我也要參與其中,我非去不可,而且就要和她們一起去。

司馬夫人看勸阻不了,隻能道,好吧,你要去,那我也要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司馬金枝高興得蹦起來,剛要歡呼雀躍,司馬夫人道,還有,我話還沒有說完,你還必須要說動你妹妹司馬玉葉也去。

司馬金枝想了想道,好,成交。

隨即連夜就去找司馬玉葉,司馬玉葉正和田綾,徐薑女,魏昕在玩耍,這些天她們五個都吃住睡在一起。

司馬金枝找來司馬玉葉一說,大家無不高興,眾人都陪著司馬玉葉來找後趙姬,司馬金枝和司馬玉葉進到後趙姬寢殿,和後趙姬說了這事。

後趙姬沉吟一會,對司馬金枝道,非要帶上司馬玉葉,不然司馬玉葉去不了,你也不能去,是你媽說的吧?

司馬金枝點頭。

後趙姬道,不用和你爸說嗎?

司馬金枝大大咧咧道,我爸說了不算。

後趙姬道,你跟著荊上卿一行,不用跟荊上卿商量嗎?

司馬金枝道,田綾,徐薑女,魏昕同意了,她們說了,這事她們能做主,荊軻說的不算。

後趙姬道,你們真厲害。隨後又道,看來我不去,全家都不會安生啊。

司馬金枝道,四姨可以不去啊。

行了,你回複她們,我們母女都去。

司馬金枝有點不懂,但依舊高興的蹦蹦跳跳的和司馬玉葉會和殿外等候的田綾,徐薑女,魏昕,高興的向司馬夫人複明去了。

當天晚上,司馬尚也知道了此事,雖然不讚成,但真的沒有話語權,雖然拿趙王後外出,要請示趙王來搪塞,司馬夫人道,誰說趙王後在這啊。不是一直用的司馬大夫人啊。我們依舊隱姓埋名好了。

司馬尚很鬱悶,倒不是司馬夫人和司馬金枝的遠行,而是後趙姬也要跟著去,如果司馬母女姪兒三人同去,後趙姬能留下,那就是司馬尚燒高香了,司馬尚明白,司馬金枝和荊軻接觸多了,隻能有好處,所以不排斥司馬金枝母女和荊軻一起去月氏,尤其她們走了,可以方便他私會後趙姬,但顯然司馬夫人也知道其中的訣竅,因此抓住了他的命門,用司馬玉葉來釣後趙姬,如果後趙姬不去,那麽司馬夫人也不會去的,這種情況下,真是全家都不會安生,因為現在司馬家,老大就是司馬金枝,對她,司馬尚絲毫沒有辦法,隻會聽之任之,現在司馬尚隻能在去黃河前線三個月,剩下的三個月去會會自己的外室小妾和她們所生的子女了,司馬夫人不讓他們進門,但不代表司馬尚沒有,但這些不能進門的,不能入家廟的小妾,她們的子女也是毫無繼承權的,隻是不能繼承父姓姓氏的私生子而已。

於是荊軻姬妾加上姬英女兵,再加上司馬姊妹以及她們的女兒,以及司馬家的親兵,還有加給荊軻這個侯爵的親兵,幾百人告別親自送行的司馬尚上路,而司馬尚也要馬上奔赴黃河前線了。

而洛老四等男仆以及向導,在荊軻初進司馬尚府邸,得知要盤桓多日,並由趙軍護送後,就被荊軻派遣先行一步,追趕商隊以及秦舞陽諸人,並通知他們荊軻一行要在九原城司馬尚處盤桓十幾日,並且指示洛老四幾人在河套城等待荊軻。

眾人沒有商隊貨物同行,因此速度提高到每天一百裏,但其餘依舊還按照老習慣,中午隻是暫時稍息,不動火,也不支起帳篷,隻是吃點幹糧幹肉,所以荊軻又恢複了老樣子,中午還是用大披風罩住魏敏,荊軻和魏敏說悄悄話,晚上接著延續徐薑女沒有過完的那幾天。

隻是晚飯的時候,眾人大帳中,圍著篝火吃飯,荊軻女眷中,就夾雜兩撥客人,司馬夫人姊妹和她們的女兒,司馬金枝非要和田綾,徐薑女,魏昕一起同吃同住,沒辦法,司馬夫人姊妹也隻能和她們一起夾雜到荊軻女眷中了,這樣倒也熱鬧和安全。

荊軻道,等到了月氏,司馬金枝和司馬玉葉,如同劉芳、孫彩那樣,都是我幹女兒,而你們姊妹是我幹女兒的親媽,這樣我們就都是親戚了。

王一心道,是不是到了月氏,也會和到了九原城一樣,會有人迎接上卿。

荊軻道,很大可能有,還是那句話,會有應招的,但至於是那步應對,這就不知道了。

荊軻女眷和幾個好女兒,這是內圈帳篷,司馬夫人姊妹晚上住在一起,司馬金枝,司馬玉葉、田綾她們五個住在一起,外圍帳篷是姬英女兵以及司馬家的丫鬟,女侍衛和宦官,再外圈帳篷是司馬家親兵,以及荊侯府的新親兵。

司馬金枝,司馬玉葉,田綾,徐薑女,魏昕她們五個,司馬金枝是頭領,荊軻暗暗囑托田綾,和徐薑女,你們就讓司馬金枝當頭領,你們隻給她提建議當參謀,你們讓她的行動,都在你們提的建議和方案中,你們故意多提幾個方案,讓她來選擇,好像她是老大,大主意都是她決定的,但方案,路徑其實都是你們規劃的,田綾,徐薑女兩人心領神會,關鍵是這兩位誰都沒有當老大的野心,她倆是安於當小兵的,當個參謀拿出方案,都是難為她們了。

飯後是大號時間,司馬金枝姊妹也加入到荊軻帶隊的那些女眷大隊伍中,而司馬夫人姊妹則加入了王一心,劉芳,孫彩的隊伍。

到了睡覺時分,而魏昕則是高高興興的,又和徐薑女一起晚上和荊軻擠進小帳篷了,荊軻本來有心換掉這個裏麵有火燭就透光影的小帳篷,但最後還是延續現狀吧,這樣最少爭議,免得有人說,當了侯爺,就抖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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