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荊刺秦061：月氏行（五）

第十二天，中午，荊軻最後依舊叫到張華，因為那次張華才來了一天，就跑了，現在張華沒有躲，中午還是出現在荊軻的附近，荊軻感覺張華挺能上台麵的，挺大氣。

張華緩慢地走到荊軻身前，荊軻讓張華跨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用鬥篷罩住張華。

荊軻對張華道，那天忘記先問你了，你如果不願意和我接吻，那我們就不接吻了。

話說完了，荊軻看見張華眼裏出現了委屈，難過，窘迫，甚至畏懼，還有了淚光，馬上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自己一個作為一個家主，強勢的上卿，說小妾你不願意和我接吻， 這不就是強勢威脅嗎？

荊軻忙說，剛才說錯了，你很聰明，知道我的本意。

張華眼裏這才出現了放鬆，安定，平和，然後張華道，我知道上卿的本意，一切從我這考慮的。

荊軻道，你前天說你的本分，不對，你的小妾，無非就是側室，要知道正室隻有一個，其餘的側室都是平等的，我的一碗水端平，難道不應該包括鞠可、程彤、高穗嗎？

張華想說，自己怎麽和鞠可比，人家是相國的孫女，怎麽和程彤，高穗比，人家的主子是姬青、姬玥，但轉念一想，自己的主子，魏皙也不弱啊，暗中的大姐大，平常與世無爭，食草動物兔子般，但急了眼，兔子也能站起來咬人的，不是有一招兔子蹬鷹嗎？

想到這，張華道，我前天是說錯了，妄自菲薄了。

然後就主動附身，親吻荊軻，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願意和上卿親吻，不然她要兩次力爭這個小妾，一輩子不離開這個家的原因是什麽呢？

荊軻摟著張華的腰，和張華長長地濕吻，隨後兩人分開，都氣喘籲籲。

隨後依舊說了前麵那些話，解釋了姬麗不參加的原因，張華有點吃驚，看來別的夫人保密工作很好，隨後荊軻就說中午幽會的都知道了，是他讓保密的，希望張華也保密。

然後張華道，我猜到了大概，因為我看見魏皙，魏敏她們都很高興，其實我有一句諫言，想說給上卿的。

荊軻道，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張華道，上卿的一碗水端平，其實不是形式上的，可以是不同形式的。

荊軻有點不懂，眼神疑惑。

張華解釋道，你看我們魏國一般勳貴之家，正妻是要的尊貴，莊重和權力，她是要管家權力，那麽她就不能爭寵，否則就不在尊貴，莊重，正妻是可以邀請主君，回正室來住的， 一個月也就那麽幾天，自己算好日子，能懷孕就行，其餘日子，都是要讓給主君自己找寵妻的，否則正妻再兼寵妻，那麽就不在尊貴，莊重了，當然小戶人家除外。

荊軻有點明白了，道，就是因為正妻和主君，隻有很少的同床共寢的日子，主君才會珍惜和尊重正妻，正妻才會固寵。

張華笑道，對，人之常情，物以稀為貴麽。

荊軻再次吻張華道，你也是內秀啊，寶藏女孩啊。

張華羞怯地沒有說話。

此時吹起了出發的牛角號。

荊軻和張華要同騎一匹馬，張華道，我們一起騎駱駝吧？

荊軻一愣，因為他異常愛馬，還沒有騎過駱駝，隨口道，好。

於是荊軻攬著張華，一起騎上駱駝，為張華還是披上鬥篷，兩人邊走接著邊聊，氣氛溫馨，果然駱駝速度也不慢，而且非常平穩，比騎馬舒服。

荊軻就問張華的家庭、出身，最後隨口道，三年後，你和魏皙一起回娘家，在家不滿意再出來跟我，多一個選擇沒有壞處。

張華語氣突然冷冷地說道，我隻知道，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娘家還能有我們這些大齡人的位置嗎？就算田琪，魏敏這些小姑娘，一旦嫁出去，娘家也是沒有位置的，我還知道，女人最大的心願，哪個不是抱著自己孩子回娘家探親呢？

這話說得荊軻一愣，但也合情合理，而且張華已經二十一、二歲了，這種表態也完全合乎身份，自己剛才隨口常說的，又有點趕張華回家的意思了，這是她的抗議啊。

荊軻沒有躲避，嘴唇挨著張華的耳朵，說道，我剛才隨口了，沒過腦子，按你的最大心願，還有兩年多。應該能辦到，至於能不能生子，就靠你的造化了。

聽到這話，張華特意扭頭使勁開了荊軻幾眼，來看荊軻是否隻是玩笑，此時張華已經滿臉紅暈，是興奮和幸福，再看見荊軻一本正經的臉，真是喜不自勝，荊軻打趣道，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但同時張華也在張嘴說話，荊軻就讓張華先說，張華道，我可以和魏皙公主說嗎?

荊軻道，可以，其實前些天我已經讓魏敏公主轉告這話的，但魏敏說不如到時直接做，還能有個驚喜。

張華道，這些話，我都會帶給魏皙公主。

荊軻之所以非要加上魏敏說的，就是為了讓魏皙知道，她是在前的，並不是因為答應給張華生子，順帶答應給她生子的，現在荊軻有點想法，魏敏不帶話，應該是嫉妒多點，而不是什麽驚喜。

隨後張華問道，上卿剛才你要說什麽？

荊軻想了下，才想起來道，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張華道，當然男孩啊，女孩太命苦。

荊軻道，男孩是威風，一夫多妻，男孩如同狼，女孩如同羊，你說狼幸福啊，還是羊幸福？

張華道，狼吃羊，當然狼幸福啊。

荊軻道，不對，是羊幸福。

張華納悶道，為什麽？

荊軻道，狼要經常餓肚子，因為羊不是每天都能抓到的，羊都有放牧人，保護著。但羊天天吃飽，滿地都是青草，從來不會有饑餓感。

張華道，那男女一樣嗎？

荊軻道，一樣的道理，男的是威風，但大多不會善終，如果一個部落戰爭失敗，男的都會被殺光，女的會成為俘虜，雖然俘虜名字不好聽，但實際上是和以前是一樣的，無非換了男人。女的還會生兒育女，還會善終，看見的是那個戰爭的部落贏了，俘虜了無數女子，但實際上，自己的以後子女，卻都是原來那個部落的種，都成了原來那個部落被殺光男人的外孫，你說女人有什麽不好？

張華笑了，道，你這是歪理，被人俘虜，為奴為虜，還好嗎？那你還為什麽誓死抗秦？

荊軻道，我是男人啊，所以就要誓死抗秦？你們女人活下來才是報仇，延續自己父親的血脈才是報仇。

張華終於明白荊軻的深意了，如果秦國滅亡六國，荊軻希望六國女子頑強地活下去，忍辱負重地延續他們父親的血脈。

張華有點感動，道，我第一次聽上卿這樣說，以前你說過嗎？

荊軻道，沒有，我也是第一次有感而發，說明你是也有見識的，和你交談能啟發我的思想，你看咱們的目的地月氏，她們尊貴貴族都是紅發碧眼，但下麵國人紅發碧眼的越來越少，大多都是黑發黑眼了，為什麽呢？

張華想了會道，都是那些頑強的異族女子，傳承了自己父親的血脈。

荊軻道，對。

張華道，我要回去說給魏皙聽，讓她記下來。

荊軻道，記下來做什麽？

張華道，魏皙把上卿所有的言論，都記了下來，這以前是於妃的交代，是太子要看的。

荊軻哦了一聲，以前似乎聽太子說過。

隨後抱歉道，一直說這些枯燥的，咱倆應該說些卿卿我我啊。

張華道，我喜歡這樣的話當情話，隨後兩人就開始耳鬢廝磨，荊軻從後麵隔著厚厚外衣撫摸張華的前胸 當然前麵有大鬥篷遮蓋的，張華不禁呻吟，畢竟是第一次被男人觸摸。

過程中，張華突然笑道，上卿說是一個猴一個拴法，我的拴法是什麽？是不是也是獨一無二的？

荊軻大笑，知道是魏敏說給了她特別親近的親姐魏皙，當然張華也聽進去了。然後說道，當然一人一個性子，肯定都是獨一無二，我這話糙點，理是不糙的，你和魏皙，王一心，本身是一樣的，從小也是大小丫鬟圍著伺候的，是和程彤，高穗丫鬟出身不一樣的，現在為了我，都甘願做丫鬟的活，去下廚房了，我何嚐不知，我當然要分別對待啊。至於你的具體拴法是什麽，要我們慢慢相處，才知道，以前我倆幾乎沒有說過話，我還一時說不好，隻是我這是不是有點不務正業，聲色犬馬的意思？這和燕國抗秦大環境不協調啊。

張華非常高興道，我們這番苦心，上卿能領情是我們不敢奢望的，這樣不是挺好啊，在女人上用心，憐香惜玉，哪個女人不喜歡？而且上卿也沒有荒廢正事啊，這次去月氏，不是別有深意嗎？

荊軻道，你這聽誰說的？

張華道，我自己想的，我從來沒跟別人說過。

荊軻道，果然你們魏國女子文化底蘊都很厲害，不愧繼承了晉國的衣缽，保密吧，不過魏皙肯定猜不到。

張華道，她是沒有往那方麵用心，現在每天晚上吃什麽，都是她和王一心安排，我隻是打打下手。

荊軻知道，王一心，魏皙，張華負責做飯的，劉芳，孫彩，有時幫忙。其餘女兵自己開飯 ，運送貨物的家人自己再起火開飯，那邊包括劉芳、孫彩的未婚夫。而現在張華替自己主子辯護，是在護主啊，很本分的一個女孩，荊軻這樣想。

張華又道，上卿肯定知道子路結纓而死的故事？

孔悝作亂,孔子的愛徒子路不從,因而受到石乞、盂黶兩力士的戈擊,帽帶子被碰斷,，子路已經看出自己不是兩人的對手，因此子路說:“君子死,冠不免。”結纓戴正帽子，接著去戰鬥，最終戰死。結纓,係好帽帶，後用以表示從容赴死。

荊軻道，是的，從容就死。

張華道，假如明天上卿要去死戰，今天晚上會和妻妾做什麽呢？

荊軻大笑，該做什麽，就還做什麽啊，今晚抽簽到誰，就是誰啊。

荊軻現在明白張華的意思了，這是給自己酒肉聲色找個合理的高尚的理由啊，還真找到了，這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肚子餓了有人送饅頭。當然大喜，對張華耳語道，現在二十個夫人，是要一一告別嗎？

張華道，當然啊，不然我們這些排在後麵的，不是連最後的親昵都見不到了？

荊軻的玩笑話，想不到張華當正經話回答了，微微一怔道，那這樣，我第二天怎麽死戰，床簀都下不去了？還是半真半假的玩笑。

張華道，上卿聽說過素女經這部書嗎？

荊軻道，有耳聞，但沒有細看。

張華道，太子不在的那幾年，我仔細看過，反而魏皙公主說是壞書，她沒看，但也沒有限製我看，上麵說，男子固原守精可以禦九女，隻是我沒有試過，不知道真假，按書中所說，一晚上二十女，不會傷身的。

荊軻大奇，以前見了開篇，就置之腦後，現在覺得有用處了。

原來魏皙這本書看了頭，《素女經》第一段就是：黃帝問素女曰：‘吾氣衰而不和，心內不樂，身常恐危，將如之何？’素女曰：‘凡人之所以衰微者，皆傷於陰陽交接之道爾。夫女之勝於男，猶水之勝火，知行之如破釜鼎能和五味，以成羹臛，能知陰陽之道，悉成五樂。不知之者，身命將夭，何得歡樂，可不慎哉！”，魏皙就不接著讀了，說是壞書，小棗，小栗就分別傳看，小栗看了一半，就道，有沒有男人，看這個做什麽，但小棗知道自己是補充魏皙不足的，魏皙不看，那自己就要格外的認真看，這就是張華的心機。所以太子被扣在鹹陽的六年，張華就看素女經以及相類似的書，因為魏皙不看，以至於可以倒背如流了，反正閑的也是閑的，不能一天總是逗貓遛狗，玩六博遊戲吧，因此上麵還有什麽時間房事適於懷孕，各種房事姿勢，方法等等，以前小棗隻是自己悶在心裏，無人交流，現在和荊軻已經心無芥蒂，就一下午都在討論這部書，可以算荊軻受教了，主要是張華說，其中有很多方法，是荊軻天生就讚同的，如“男欲求女，女欲求男，情意合同，俱有悅心。”這就是講求心靈的契合，要“情意合同，俱有愛心”，這不是房事也要憐香惜玉嗎？又如，提出了“七損八益”、“五征”、“五欲”、“十動”等，還詳細闡述了關於房事具體姿勢的“九法”。當然荊軻聽的很受用，以前也是看了頭就扔了，總覺得用不到，現在正是恰逢其時，而這也是張華認為荊軻需要補課的地方，可見張華的內秀。

荊軻心說，我說一個猴子一個拴法，張華這是分明告訴我，你有那本事嗎？我來教教你有多少種結繩方法吧，這不就是女人的以靜製動，以柔克剛，以被動駕馭主動嗎？這也是頭腦風暴啊，現在荊軻不禁盼著和張華同床共枕，好好驗證“素女經”一番，是否那樣神奇。

最後荊軻道，找時間我們先試試，如果真的這樣靈驗，當和諸夫人那推廣，對身心有益，何樂不為呢。當然張華也達到了目的，起碼在荊軻心中獨樹一幟了，這不是就是固寵嗎？

晚飯時，荊軻家宴的形式邀請款待了一直給宗雷營當向導和領路者的幾位匈奴使者，禮節過後，匈奴使者告退，因為幾個匈奴官員品級太低，對於燕國上九卿執禮甚恭，飯也吃不好，酒也喝不好，荊軻隻能任由他們早退，但送了他們很多中原的禮物布匹之類的，這比讓他們吃頓飯，更能贏得感激了。

荊軻與妻妾接著喝酒聊天，愛讀書，並喜愛追究其中道理的魏敏，就問荊軻，匈奴是怎麽回事？以前書中並沒有寫過。

荊軻道。北方大草原上有很多氏族部落，其領域還幾倍大於周家的中原，以前你在書中看見的，土方、鬼方，羌方、龍方、戎狄、熏育、白狄、赤狄、義渠，樓煩、林胡等等。說的就是他們，這些隻是他們中間的少數氏族，其中有的已經和中原民族同文同種。例如晉文公重耳逃難十九年，其中白狄收留了十二年，晉文公還娶了他們的兩位公主，現在匈奴就是他們其中幾十年來新進冒出來的一支，現在很多氏族都已經歸順匈奴，所以這些北胡部落都稱為匈奴了，以前那些氏族部落，反而看不見了，匈奴新進崛起勢力雖然很大，但西邊被月氏擊敗，因此臣服於月氏，匈奴單於的兒子還要在月氏當質子，南邊被李牧擊敗，所以匈奴就在東邊和燕國友好，這也是他們對中原華夏采取各個擊破的策略，況且他們需要糧食，布匹，鹽等的貿易，也算有求於燕國，所以和燕國友好幾十年了。

魏敏道，被李牧擊敗，就是在河套地區了吧。

荊軻笑道，你還知道河套地區？孺子可教也。

此時別的夫人都已經在私下議論開小會了，姬玥和後已聊天，徐薑女現在纏著田琪獻殷勤，魏皙與王一心聊天，劉芳、孫彩有說有笑，韓玉在和自己的貼身丫鬟說事，張華被提為小妾，韓玉也曾想提自己的貼身丫鬟，直接被田琪給否了，張華已經二十一歲了，在燕國跟著魏皙已經七年了，你那個貼身丫鬟才來了幾天？裁減人你那邊特殊上卿不要動，也沒有說不裁反而提升小妾的。

也就姬青、田琪、魏昕、姬英、田綾、景晴幾個在專心致誌地聽荊軻和魏敏的討論。

荊軻道，趙國的河套地區，是我們這次旅行前方就要經過的。

荊軻就用當時語言解釋了河套地區，換成今天的說法就是黃河在東流入海的過程中，拐了一個“幾”大彎，這“幾”字，在鄂爾多斯高原邊緣形成一個馬蹄形大轉彎，故稱河套，而這個“幾”字大彎中，造出了幾個富裕的氣候如江南的河套平原，其中“幾”字左彎就是黃河受到賀蘭山和鄂爾多斯高原阻擋，因此隻能從南向北流淌，造就了銀川平原，以前是“義渠國”，現在是秦的“北地郡”，又叫西套地區，上麵那一橫，就是黃河受到陰山和蒙古高原阻擋，所以就是沿著一條直線，從西向東。造就了後套和前套平原，我們以後的行程將是沿著那一條“橫”走，而這一“橫”，就是趙王幾代開辟的，擊敗了“林胡”、“樓煩”，主要是在趙武靈王手中完成的九原郡，雲中郡，匈奴想要爭奪的就是這個後套和前套平原，但被李牧擊敗了匈奴十幾萬人的這次進攻。

而這個“幾”字形的右側，遇呂梁山阻擋後黃河又沿山脈走向南下，自北至南在黃土高原流過，分出了兩個省份，西為陝西省，東為山西省，兩省恰好以黃河為界。

而“幾”字中間套住的就是鄂爾多斯草原，也是趙武靈王，想通過這裏，攻擊秦國的必經之路，現在歸匈奴掌握，上次太子從秦國逃出來，就是走這條路回到的燕國。

這次我們要走過這個“幾”字，主要沿著是上麵那一“橫”，到時因為沿著黃河走，周圍都是森林湖泊，將是非常愜意的一段旅行，走過那一“橫”也就到了月氏國疆域了。

魏敏道，上卿，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

荊軻道，前幾年，我就建議田光收集月氏的以及沿路的情報，這些都是這幾年收集的。

姬英道，那趙國的河套地區的九原，雲中郡，不是夾在匈奴之間嗎？

荊軻道，是的，這就是匈奴的心腹大患，匈奴非要除之而後快的，但匈奴現在實力不強，做不到而已。你能注意到這個問題很好，還有進一步想法嗎？

姬英搖頭。

荊軻道，趙武靈王曾經想把趙國一分為二，給自己的兩個兒子，一個是邯鄲本土，一個就是代地，後來趙武靈王身死，這件蠢事才作罷，代地就是原來的代郡（張家口），雁門郡（大同），再加上河套地區的九原郡，雲中郡，趙武靈王並建了九原城（包頭）、雲中城（呼和浩特），趙武靈王還東起於代，中間連接九原城、雲中城，西邊到河套城（巴彥淖爾市），修建了趙國的北部長城。雲中城，九原城，河套城，都將是我們這一路將經過的，現在他們四郡已經成為一體，這就是趙國的代地。

匈奴現在和燕國友好，還提出要出兵十萬幫助燕國抗秦，當然燕國還要有重謝，但燕國和趙國聯合，攻擊秦國的時候，卻要時刻關注趙國的後背，一旦代地的守兵調動，匈奴就會趁機去攻擊他們一直垂涎三尺的河套地區，這時，匈奴實際上就在幫助秦國，這對於匈奴是最大利益，遠高於和燕國友好，所以郭開一直沒有調動代地的兵力，而秦國也沒有攻擊代地，因此路程艱險還高於井陘關，並且是趙國的屯兵和養馬處，軍力實厚，但趙國邯鄲一旦崩潰，河套地區必會被匈奴攻擊，那時匈奴出兵十萬幫助燕國就是空話和屁話，所以聯趙，必須在趙國邯鄲崩潰以前，不然代地和匈奴都會失去。

荊軻接著道，所以我隻是說，我隻佩服郭開半個，就是他理財為國家賺錢的能力很強，但卻缺少遠見卓識，現在趙國的河套地區，就是雞肋，雖然能給趙國軍墾和養馬帶來經濟利益，但戰略利益已經失去，如果和匈奴交好，把這前套和後套兩塊還給匈奴，那麽匈奴就可以連成一片，幾乎擁有整個河套地區，這樣他們南下，就可以攻擊秦國的上郡，西向可以再奪取西套平原，就是攻擊秦國的北地郡，東向，可以攻擊秦國的山西太原郡，當然不能說，今天還給了匈奴河套地區，明年他們就能攻擊秦國，這也需要匈奴慢慢消化和積攢國力，但總的來說，對秦國就是芒刺在背，如鯁在喉。現在反而趙國替秦國守了國門，而且為了怕此地有失，隻敢據守，絲毫不敢效仿趙武靈王的故計，南下攻擊秦國的上郡。

魏敏道，讓趙國不戰就放棄前套和後套這兩塊土地，也太難了吧？

荊軻就叫魏皙道，那個周國開國老祖怎麽說的？

魏皙正和王一心開小會，聽見荊軻叫她就發愣，荊軻又說了一遍，魏皙道，古公亶父複修後稷公劉之業，積德行義，國人皆戴之。薰育戎狄攻之，欲得財物，予之。已，複攻，欲得地與民。民皆怒，欲戰。古公曰： “有民立君，將以利之。今戎狄所為攻戰，以吾地與民，民之在我，與其在彼何異? 民欲以我故戰，殺人父子而君之，予不忍為。” 乃與私屬遂去豳。渡漆沮、梁山、止於岐下。豳人舉國扶老攜弱，盡複歸古公於岐下。及他旁國，聞古公仁，亦多歸之。於是，古公乃貶戎狄之俗，而營築城郭室屋，而邑別居之。作五官、有司。民皆歌樂之，頌其德。

【譯文】 古公亶父恢複和繼承後稷、公劉的事業，廣積德，多行義，全國的百姓都感戴他。這時，戎狄薰育來攻伐，想奪取財物。古公知其意，便把財物給他。不久，又來攻伐，想奪取土地和百姓。百姓個個怒氣衝衝，要與他們開戰。古公對百姓說： “有了百姓，才有君主，君主是替百姓謀利益的。現在，戎狄來攻伐是為了我的土地和百姓，百姓歸我和歸他，有什麽分別呢? 你們為我而和他們開戰，便要殺死許多人的父子，以此來讓我做一國之君，這是我不忍心去做的事。” 於是，他帶著自己的家人和親隨離開豳這個地方。渡過漆沮二水，走過梁山，一直到了岐山之下才住下來。豳地的百姓感激古公的仁德，全都扶老攜幼又跟隨歸附他於岐山之下。其他國的人，聽說古公有仁義，也多來歸附。於是，古公果斷改革戎狄的風俗，修築起城郭房屋，讓他們一村一村分別居住，又設置各有其責的五個官職來進行管理，百姓都生活得很快樂，載歌載舞來頌揚他的功德。

荊軻聽完魏皙的背書，感慨道，這就是岐山周朝的起源啊，看看古代聖人，根本不認為中原君主和胡人君主有什麽區別，“百姓歸我和歸他，有什麽分別呢? 你們為我而和他們開戰，便要殺死許多人的父子，以此來讓我做一國之君，這是我不忍心去做的事。”

然後對魏敏道，這是不是可以當放棄河套這兩塊地區的法理根據呢？

魏敏道，此一時彼一時，上卿太迂腐和書呆子氣了。

荊軻道，仁德這種德行，怎麽是迂腐？而且任何時候都不過時，可見孔孟的儒家仁義，並不是孔孟創造的，而是他們傳承和總結的。

魏敏道，這不是就相當於讓燕國放棄遼東，把他們還給東胡嗎？燕國肯嗎？

荊軻道，我準備明年給太子上書，就是說遼東的，就算是太子收回禁奢令之後的新國策，我會建議太子，讓天下人共享遼東的，現在一路上一直打腹稿呢。

魏敏使勁看荊軻，目光又是疑惑又是敬佩，一路上隻看見荊軻編情詩泡妞，原來還有大戰略思考啊，荊軻關於國策的建議，至今在太子那還沒有不能通過的。

姬英道，趙國本來已經危如累卵，還要防備匈奴，我同意上卿放棄前後套平原的大戰略，專心守邯鄲，如此秦國反而要直接麵對匈奴的壓力了。

田綾道，上卿在趙國，給郭開建議過嗎？

荊軻道，我曾經記得給你們說過，趙國風氣不好，太極端，沒有說話的自由，我如果提出這個建議，不等郭開說話，就會有一幫小人，蠢人，跟屁蟲，把我說成是匈奴的間諜，也根本不給你反駁的自由，可能直接就處死了。

幾位聽得夫人都很感慨，如果天下都是周國老祖那樣的君王，世間怎麽還會有戰爭呢？有這麽多妻離子散，寡婦和孤兒，那邊一直關注這邊的姬玥，看荊軻停了議論。就道，明天送行的事？

這時所有夫人都關注姬玥說的，一般姬玥不好議論，但一說，必是正經的大事，當然是對於家裏是大事，很多夫人反而認為荊軻說的話都是飯後磨牙的吃飽了的廢話，可聽可不聽，因為已經是第十二天了，按照提前的計劃，姬玥和韓玉返回，荊軻要送行，大家剛說起這個，姬玥道，明天我們自己回去，上卿別送了，送完還要再趕十二天回來，幹嗎窮折騰，怪累的。

姬玥的地位一言九鼎，別人沒話講，荊軻道，我還是送送吧。

姬玥道，就按原計劃女兵送就行，我和韓玉，也有丫鬟和家丁。

韓玉氣得翻白眼，但她不能當眾忤逆姬玥。

姬玥對韓玉道，返程的十二天沒有了，這樣就是總的欠著韓玉妹妹十天，欠我兩天，我這兩天抵消前麵商隊出發前等待的兩天，我這清零，以後也要抽簽了。

兩人在黃金苑一人六天，月氏行姬玥前後十二天用完了，今晚韓玉將是兩天中的第二天，也是最後一天，以後的十天要半年後了，韓玉的小算盤，因為姬玥心疼荊軻而泡湯了。

姬玥不是在商量，是直接安排，這就是女大公的霸氣，荊軻也不能強送，姬玥不是說了讓他當眾冷淡她，再說他非要強送，也不好看啊，他這邊還有這麽多夫人呢。

荊軻隻能答應，然後就安排，田綾，徐薑女依舊送行，這本來計劃荊軻帶著她們送行的，現在荊軻和魏昕不去了。

當時黃金苑商量送完姬玥、韓玉返回的時候，還有十二天，王一心還要安排夫人同行，真是要把荊軻利用盡，榨盡的節奏啊。

荊軻道，返回我們要用快馬，騎術差的就算了，我們追過來，用不了十二天的。

最後說的就是姬青、田綾、徐薑女、魏昕一起送行，姬青的騎術不錯，程彤就差點，這也需要天分，姬青以前已經展示過，魏昕是差點，但荊軻可以還背著她，魏昕一直不參加抽簽，沒人計較魏昕跟隨。所以當時計劃是她們跟著返回，至於他們這麽安排陪宿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有幾天陪宿，魏昕就記錄，以後抵幾天。

現在荊軻不送了，姬青已經翻臉了，根本不理荊軻，魏昕也就沒必要送行了，就還是田綾和薑女，帶著些個男女兵，同時外圍宗雷軍，依舊分出一支部隊，遠處護衛。

這是最後一天晚上，明天韓玉就要返回了，荊軻有感於韓玉的一直聽令自己，雖然荊軻對韓玉有防備，那也是有備無患，韓玉不見得是那樣的人，因此魏昕睡著了，荊軻就側身親吻了韓玉，這次不覺著帶點感情，韓玉表現的很是平靜，隻是側身雙手摟住了荊軻的頭，熱情回吻，最後韓玉整個身子都貼了過來，翻身到了荊軻身上，緊緊纏住荊軻。

兩人濕吻了很久，最後氣喘籲籲的分開，因為荊軻有意的沒有上手撫摸，就是擁抱接吻，所以韓玉意猶未盡，道，下次我們同房，你就徐薑女模式吧，我不在乎你太監，你就用手和嘴吧，我不在乎，我願意那樣把身體奉獻給你。

荊軻心裏感歎，果然是藝伎，說的話，這麽讓人起性。但荊軻不知這是韓玉的真心話，還是故意施用的誘惑之術。

因此依舊克製自己，然後道，好，我們很快會相逢的。

韓玉道，那為什麽不是現在？

荊軻道，你看帳篷上的剪影，韓玉這才看見帳篷上映出了一個人趴在另一個人身上的情形。

韓玉道，滅了篝火，點上銅燈呢？

荊軻道，依舊有剪影。

韓玉道，那就這樣，我一個女的都不怕，你有什麽可怕的？

荊軻道，旁邊還躺著一個呢，終歸說出去不好聽吧？

韓玉笑了，道，明天早上，我早點起來，叫你，咱們明天就相逢，那時滅了篝火，打開門簾，天也能都看見了。

荊軻道，開了門簾，不怕有人看見？

韓玉道，咱們這沒人從門前經過的。

荊軻道，甚好，那就明天早晨。

魏昕已經和他們睡過一段時間了，魏昕的貪睡和能睡是有名的。

但韓玉沒有想到，荊軻想著這事，自然明天，天還沒有亮，就醒了，然後掐醒魏昕，魏昕迷迷糊糊的，被荊軻掐胳膊，掐疼給叫醒了，還被捂著嘴，迷迷糊糊中，聽見荊軻低語，你先出去，去接小手，醒過盹來，十萬火急，這是命令。

畢竟魏昕現在是大人了，荊軻說得十萬火急，又是命令。因此強打著精神起來，出去帳篷解小手，小手就在帳篷附近，背人處就行，冷風一吹，果然醒了，知道荊軻有要緊事，就不在進來，怕回來又貪睡，就在帳篷外麵開始蹦蹦跳跳的練武，這方麵極端聰明的魏昕，已經猜到了早晨韓玉要幹壞事，上卿在阻止。

過來一會，荊軻假裝驚醒，就叫醒還在起鼾的韓玉，說了魏昕不知道這麽醒早了，在練武呢，自己也不睡了，也去練武了。

韓玉迷迷糊糊的聽了會魏昕的聲音，說了句倒黴。然後道，你去練武吧，那我再睡會。

完全不疑其中有詐。

天蒙蒙亮，荊軻帶眾夫人送行，姬玥、韓玉和她們的丫鬟，男女仆人，家兵家將和姬英分出部分女兵男兵與田綾、徐薑女一起返程。

荊軻還不放心，讓遠處放哨宗雷大軍，按計劃分出一部分，在地平線保衛姬玥，韓玉安全回黃金苑。

眾夫人都在一一和姬玥、韓玉話別，

荊軻在沒人處，對田綾特別叮囑，荊軻道，你不僅要警惕外人，還要警惕韓玉加害姬玥。

田綾聞此言大驚。

荊軻道，本來韓玉算好我回程跟著她們的，她已經預約了十天和我同睡，現在姬玥給攪了 我怕她報複，因此要提防她，尤其注意姬玥的飲食，當然這些話別告訴姬玥。

田綾道，不至於為這點小事吧？田綾看荊軻眼光都有點異常，以為荊軻瘋了。

荊軻道，你了解韓玉嗎？

田綾搖頭，有點重視起來了。

荊軻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要和姬玥同吃同住同睡，姬玥的飲食你都要看著點，你保護好姬玥，就是維護了兩個人。

田綾非常詫異，兩個人？

荊軻道，你讓韓玉不能得手，或者幹脆打消下手的念頭，不也是維護了韓玉嗎？真笨。

荊軻總覺得田綾不夠聰明，有點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就是性格可愛，直爽，樂天派。

而田綾呢，有人說她不聰明，她也認，並不辯駁，現在就吐著舌頭，做著鬼臉，好像犯了大錯，其實田綾剛才那麽詫異，田綾竟然以為姬玥懷孕了，所以荊軻這樣在乎，這不是兩人嗎？但後來發現是自己想錯了，對自己這樣想姬玥，有點不好意思，所以特別認投荊軻說自己笨。

而荊軻呢，並不是真的認為韓玉能為這點小事，謀害姬玥，他隻是太在乎喜歡姬玥了，荊軻喜歡鞠可是責任和情義，喜歡姬玥就是信仰和情欲了，田琪，姬麗這樣的漂亮絕色，男人無不喜歡，而姬玥這樣絕色又高個的，卻是自己獨有的菜，關鍵是姬玥還真的是愛自己，從生理上愛自己，哪怕自己是宦官，這點和魏昕相似，不像魏皙，田琪等有點“嫁乞隨乞,嫁叟隨叟”意思，而姬玥的中庸性情，又是非常符合荊軻心意，姬玥有主見，又能隨大流，能決斷，又能聽進不同意見，性格雖然是粗線條，但同時又很皮實，沒有小女子患得患失，多愁善感、嬌嫩易碎的心態，沒有姬青的高傲和一意孤行，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沒有魏皙那樣的老好人，姬玥就很有決斷力，說把韓玉給否了，就馬上否了，管你高興不高興，沒有田琪的敏感和精細甚至嬌氣，沒有魏敏的小心眼和算計，沒有王一心的爭強好勝，姬玥從來是不爭前排的，甚至她自己真心覺得自己是個醜女人，甚而有點自怨自艾，還有點灰心喪氣，而前麵說的那些女人，都是自恃長相不俗的，所以姬玥是真的謙卑，還有責任感，父親遺命，就堅決遵守，哪怕自己一輩子不嫁人，沒有幸福。總之姬玥性情對荊軻就是這樣的合適，身高長相又對荊軻胃口的，姬玥，不就是上天無意做成，再也不能複製的特意賜給荊軻的天生尤物嗎？ 這不就是自己祈禱都不敢祈求的奢望嗎？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這種奢望，這不就是神的眷顧嗎？這不就是神的奇跡嗎？這不就是信仰嗎？對這個大個真是怕含在嘴裏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所以荊軻如此叮囑田綾，荊軻是把什麽壞情況都設想到了，並要預防。

田綾道，這事和薑女說嗎？

荊軻道，你考慮吧，如果你覺著你們關係近，你就說，你們特別要小心，大舅哥韓方還跟隨著，所以你們隻是防守，哪怕韓玉下毒，你們也隻是不要飲食。而不要揭露翻臉。

田綾道，上卿和韓方這些天，幾乎天天在一起，你覺著韓方會嗎？

荊軻道，韓方不會，但韓玉我不能保證，剛才姬玥說不讓我隨行，我明明看見韓玉大怒了， 但卻轉瞬即逝，可能隻是一時氣憤，最大可能還會一如既往的尊敬姬玥，你們隻是以防萬一。

這時田綾不禁心生妒意，她看出荊軻竟然真的動情醜大個姬玥，那說不定還真喜歡虎女呢？田綾本能討厭醜的、不幹淨的、病的、殘疾的等等東西，所以她本能討厭嬴肆，也不喜歡姬玥，她和徐薑女、田琪、姬麗、魏皙、魏敏、魏昕、後已、韓玉、劉芳、孫彩、程彤、張華多數人都是小巧玲瓏，身高都是1.6米左右 ，彼此都差不出一寸半去，是最符合當時審美觀的，而姬玥1米八太高了，太醜了，現在荊軻竟然喜歡醜女，所以田綾不禁嫉妒。還覺著荊軻真變態有病，因此就臉上顯了出來，荊軻看出來了，察覺自己有點忘形了，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

荊軻道，姬玥是封君，她在遼東有大片封地，比姬青家都富有，萬一她有個意外，別說我們遼東行要餓死、凍死了，首先就沒有住的地方。

田綾馬上臉色陰轉晴，高興道，上卿放心，我保姬玥公主安全。

田綾高興地跑了。

荊軻不禁笑道，田綾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現在眾夫人和大部隊隨商隊同行，荊軻和田琪、姬英、田綾，徐薑女、魏昕，後已再送一下姬玥和韓玉，隨後再快馬去追大部隊。田琪雖然不善於馳騁，但她是代理正房夫人，非要再送最後一程，荊軻心想那等我抱著她追大部隊吧，後已江湖女子，騎術原本就可以，魏昕現在騎術訓練的和後已差不多了，追日行六十裏的貨車隊伍是沒問題的，再快就駕馭不了。

在馬上等待韓方那股來匯合的時候。荊軻提醒自己，剛才對姬玥露了行跡，以後一定要小心，一碗水端平，態度上，喜好上也要一碗水端平，不能讓人覺得喜歡誰，更喜歡誰，尤其不能暴露自己的缺點也就是嗜好，自己喜歡大高個，大長腿，就算不能隱藏，但也不要太明目張膽，或者說隻是讓人以為可能而不能讓人以為肯定。再說人家姬玥公主早有先見之明，不是讓自己當眾對她冷淡點嗎？

隨後荊軻聯想，如果當初第一天太子給的是姬玥和姬青，那麽荊軻即使當時因為刺秦，而心情特別糟糕的時候，就是對女人最沒有欲望的時候，估計十有八九也是不會學柳下惠，就會和姬玥圓房的，但荊軻再回想也未必，那時如果並不能證明姬玥真的喜歡自己，而隻是受太子之命，就和魏皙、王一心、劉芳、孫彩那樣，荊軻估計還會學柳下惠。現在荊軻突然對姬玥這樣感情升溫，甚至差點失控，不就是因為和姬玥有了真的感情互動，發現姬玥真的既使自己是宦官，依舊還會接受自己，這點超過了徐薑女，超過了嬴肆，隻有魏昕能和她媲美了，要不自己還特別喜歡魏昕呢？這不僅是魏昕學了房中術，而是更重要的理由，自己即使殘疾，魏昕、姬玥依舊一往情深，生理上喜歡自己，這才是荊軻喜愛她們的關鍵，這就是心裏的愉悅，而不是肉體上的，心裏的愉悅才是雪中送炭，肉體的愉悅隻是錦上添花。

過了一會，韓方帶領自己的隊伍百多人過來了。韓方知道了荊軻不再送行。就堅決不讓田綾、薑女再帶著女兵送，甚至連遠處的宗雷軍都不用，韓方道，我保證把姬玥公主和韓玉公主安全送回，上卿你要非派人，也太看不起我們韓國了吧？

荊軻知道，韓方還安排了接應隊伍，他們最終能有近千人，以前他們聊天說過。

最後荊軻隻能妥協，田綾和徐薑女不參加了，但遠處的部分宗雷軍必須跟隨，然後又讓魏昕把聯絡的旗語、帛書、附帶篝火聯係辦法，給韓方一份。

最後荊軻正色道，我不僅要你保證姬玥公主，韓玉公主安全，還要保證她們健康，路上如果她們生了病，有個什麽頭疼腦熱，我也要和你算賬。

韓方痛快地一口應承，姬玥和韓玉，站在一邊，看見荊軻這樣在乎自己，甚至到了和大舅哥疾言厲色的時候，兩人臉上都顯出了幸福和驕傲。

荊軻細見韓玉的表情，一點沒有因為提到疾病，頭疼腦熱而緊張，隻有幸福驕傲，心中徹底放了心，

最後荊軻分別和姬玥，韓玉告別

荊軻先和姬玥告別，對姬玥先說了姬麗的事。出發前隱藏姬麗，是當時還在裝楊偉，現在已經都坦白了，那麽姬玥就可以通過於妃和徐仲女找到姬麗，以及照顧好鞠可心還有尊敬於妃和梁宗女，總之就是讓姬玥當好留守黃金苑的大家長，姬玥當然一一點頭。

最後荊軻道，你一定注意自己的飲食，不吃外人食物，就怕韓方隊伍裏有秦國間諜，他們沒有除盡。這事還不能和韓方言明，這隻是咱們自己的猜想，荊軻以前和姬玥房事的時候，就說過韓方那個小妾的八卦。因此姬玥鄭重點頭，知道一路上內部還是有危險的，然後荊軻把姬玥身邊的丫鬟婢女一起叫過來，荊軻，姬玥共同告訴她們一定注意飲食，做飯的燒水時候，不能離人。然後荊軻和姬玥告別，現在兩人感情熾烈地吻別，因為姬玥已經感受到，這個男人太愛她了，同時姬玥也暗中下定決心，無論多危險，前途多坎坷，要為這個男人生兒育女。

隨後，荊軻又和韓玉告別，兩人濕吻，用的時間特意和姬玥差不多，最後兩人依依不舍的告別，荊軻為了安韓玉的心道，下次與韓玉同房，她還有十天，將不會再讓別人夾在中間。韓玉驚訝一下，馬上喜形於色，荊軻是要充分履行諾言了，隻是這太監有什麽本身啊。不由自主地道，你那太軟能治嗎？

荊軻早有預判，黃金苑這麽多夫人知道自己沒病了，半年後，還不知有沒有懷孕的呢，再想瞞韓玉不現實，就道，月氏有溫泉，據說久泡可以治這個病，這次順便治病。韓玉真是大喜過望，撲上去就和荊軻重新濕吻，荊軻也被韓玉的大喜過望所感動，也是積極回吻，即使荊軻還隻是克製地擁抱，而沒有撫摸，韓玉都情不自禁呻吟酥軟起來，完全靠荊軻把韓玉抱著撐起來，不然嬌嫩欲滴的韓玉，就要化成一灘柔情似水了。吻別時間居然超過了和姬玥的告別。

你見過因為男人一句話女人就高潮的嗎？荊軻聞所未聞，今天韓玉就是這樣，最後竟然全靠荊軻抱著支撐，而沒有癱倒，有點醜態百出了，而韓玉的真情流露，這個穩重大方，溫柔典雅，從容不迫，演技高超，總是微笑示人的韓玉，今天竟然失控，窘態、醜態、失態一起來了，正因為這樣，荊軻單獨見韓玉一直謹慎、收緊、防備的心，第一次打開了，也第一次喜歡上了韓玉，第一次喜歡上了這個懷抱中的，輕盈體態，削肩細腰，領如蝤擠，國色天香的韓玉。這時魏昕上前，拿個鬥篷，遮蓋住韓玉。在鬥篷中，韓玉附在荊軻的肩頭，嬌喘良久，而荊軻摟著韓玉的嫋娜纖腰，竟然雙手幾乎能夠掐抱，第一次近距離細看韓玉，韓玉無時不在化妝，但沒有化妝的頎長脖頸，竟然肌膚白中透紅、晶瑩剔透、粉妝玉砌。

此時後已正在和姬玥告別，後已和姬玥，是黃金苑的閨蜜，因為姬玥最信後已五迷三道的，別人要麽不信，要麽敬而遠之，現在後已就在祝福姬玥一路順利，逢凶化吉、遇難呈祥，並且圍著姬玥載歌載舞跳了一圈女巫大神舞，著實費勁和費時間，也是誠信一片。所以後已沒工夫看荊軻和韓玉的告別。

田琪早就背轉身，不看荊軻和姬玥，韓玉的告別，隻是欣賞遠處的藍天白雲，她和姬玥、姬青、魏敏，魏皙等都是從小受女德教育的，貴族丈夫多妻和今天吃飯放鹽一樣普通和必須，必須開枝散葉，多少年都是貴族第一要務，這是從她太爺爺，爺爺，父親，哥哥弟弟那，從小就耳聞目染的，她們不僅要接受，不僅要做到行為上的不嫉妒，還要心理上的也不嫉妒，盡管後者比較難，而女德教育主要就是做這些心理輔導的。

而徐薑女看見這一切，轉身罵道，老流氓，在徐薑女的認知中，她們平民女子，如果剛和這個男子吻完，這個男子再去吻別的女人，那這兩女人肯定幹架，打的不亦樂乎，而姬玥居然看的麵露微笑，這貴族圈真亂，平民是沒有女德教育的，但她們也知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後已圍著姬玥跳舞，姬玥這時隻是敷衍後已，卻餘光專注著，荊軻和韓玉的告別，因此姬玥目睹這一切，女封君，一點也不傻，荊軻千叮嚀，萬囑咐，分明是對韓玉兄妹的不信任，怕他們加害自己，上卿愛自己，都愛的瘋狂了，姬玥也不相信韓玉會因為取消返程約會就害自己，既使她這樣，韓方也會製止的，她的身份地位爵位，見燕王喜都不用預約，燕王喜是她親伯父，是和自己父親同母兄弟。何況她多名山壯女仆也不是白給的，現在荊軻和韓玉告別，本是滿懷敵意，還能演的讓韓玉這個藝伎渾身癱倒，上卿這本領，這壞本事，這撒謊欺騙誘敵簡直到了化境，姬玥知道，荊軻越讓韓玉滿意，癡心，得寵超過自己，甚至給她做正夫人，自己越安全，姬玥心想，自己這男人也太強了吧，從來沒有見過，也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人，被一個男人這樣瘋狂深愛過，姬玥被幸福溢滿了。

田綾看得目瞪口呆，心中無限羨慕，我也想要這個吻啊，她隻是分不清想要哪個吻，荊軻給姬玥的，還是荊軻給韓玉的，雖然還是給韓玉的更強、反應更強烈，隻是韓玉都消受不起，自己能受得了嗎？

那邊觀看的韓方，欣慰地想，妹妹這藝伎誘惑本領，已經出神入化了，連這個風評手都看的那麽自然，那麽發自肺腑，那麽讓人，韓方不由自主扭過頭去，那麽讓人不忍卒視，因為韓玉竟然渾身癱軟，醜態百出了，荊軻這太監太強了，大舅子微笑罵道。

當然荊軻在田光時期，就建議田光在月氏埋了間諜，對月氏國可謂已經了如指掌，所以月氏那溫泉眾多，是一點也不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