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軻聞報很是吃驚,但還是帶上救災條陳以及鞠可,來到前苑正室,到了正室,鞠武和鞠義根本就沒有心情和鞠可擁抱,隻是簡單抱了一下,然後鞠武讓荊軻找個密室,鞠武要和荊軻密談,鞠義直接把門,荊軻讓四大宮女之一小木送回鞠可。其餘三個宮女,荊軻也讓她們看住密室的門,不讓任何人靠近。
鞠武和荊軻分賓主就坐。
鞠武也沒有功夫聽荊軻的抗災條陳,隻是放在書案上,說道,燕國發生了一件大事,現在就連我都沒有了主意。
荊軻平靜的等待鞠武下文。
鞠武摘下帽子,頭頂開始冒汗,現在雖然已經是夏季五月上旬,但晚上還是很清涼的,但鞠武一直汗流不止。
鞠武尋找了措辭半天,終於說出,太子長子姬航,找人商量暗殺太子,現在計謀敗露,太子要我公布案情,要將長子明正典刑,直接賜死。我一直壓著保密,不讓公布案情,按我的意見就是始終保密,終身軟禁姬航,但太子堅決不允,我已經抵抗不住了,明天就要公布案情了。
然後鞠武說了詳細案情,原來於妃管教獨生子姬航,第一就是讓其為所欲為,滿足他的所有要求,一旦有一點沒有答應姬航,其對母親就是又打又咬,第二就是,凡是讓他做事就是又哄又騙對孩子從來不正經商量,因此姬航被騙到燕下都,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到聽到太子立了贏白為正妻,贏白的兒子有可能正式立為正式接班的世子,長子姬航能不對太子憤怒?而他對寵愛自己母親於妃都能又打又咬,這樣想暗殺太子也就順理成章的事了,姬航身邊有幾個伴讀死黨,也就比他大超不過三歲,也跟他一起到了下都,現在姬航就和他們商量,他們父兄有在太子身邊做宿衛的,有朝中大臣,上朝可以見太子的,他們就想讓其父兄去執行這個任務,這些孩子還煞有介事的計劃了政變,誰去執行暗殺,誰去組織軍隊,其中還要派人暗殺鞠武、鞠勇的,總之一切都在空想計劃中。
這四個死黨中有一個是於妃的臥底,以前姬航等人在黃金園囿搶劫了遊玩的客人,都是他報告給於妃,然後於妃就對被搶的旅客進行賠償,現在這個臥底,回家和父母一商量,父母覺得事大,怕於妃還是隻壓下來,不會從根本上解決,不管是為了以後不要事態擴大,還是為了賣好,總之沒有報告於妃,而是直接報告了太子,因此東窗事發,太子派鞠義將他們全部捉拿。
荊軻聽了大驚,頓時坐立不安,現在插話道,幾天了,怎麽不早我和說?
鞠武說,大概有五、六天了,是我不讓說的,我本來想隱瞞下去的,鞠勇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現在一直陪著樊於期各處秘密考察。現在太子堅決不允許,要明正典刑,明天就瞞不住了。
荊軻道,姬航是我的義子和徒弟,雖然隻見了一麵,但這種事,責任在我,如果我早點去燕下都,姬航絕對不會出這種事情,我現在就去見太子。
鞠武道,那你有什麽良策。
荊軻道,案情可以隱瞞也可以公開,這點我沒有看法,但不能軟禁也不能殺頭,因為責任都在我,姬航才十四歲,他還是一個孩子,隻是一念之差。
鞠武道,一念之差,就能殺父嗎?你這樣的辯護,和於妃一樣啊。難道他頭腦記憶中一點沒有父親太子對他慈愛的擁抱嗎?這人已經完了,無可救藥了。
荊軻道,對了,於妃怎麽樣了。
鞠武道,長子姬航、於妃相關等一切人,都是鞠義帶領禁衛軍去燕下都抓捕的,隨後我讓他把他們都送到我相府來,我派人分別監禁起來,這也是違背太子命令的,至今太子還沒有麵見於妃和長子,來回都是鞠義傳話,我就怕太子盛怒之下做下什麽終身後悔的事。
荊軻道,相國這些做的非常好,我現在就去見太子。
鞠武道,你去之前,你一定要想想自己說的話,我知道上卿還沒有孩子,你還不理解父親的感情,根據鞠義說,太子當鞠義的麵,就痛哭了好幾次,你再說出剛才和於妃一樣的話,估計燕國就沒有你容身之處了。我們現在告辭,你一定想好了再去。
隨後鞠武,鞠義一行告辭。
荊軻也沒有送,讓小班等代送,他就一直坐在密室尋思。
鞠武的話提醒了他,他在想估計這是我最後改變命運的機會了,自從田光以死把他架上劫持趙政一事,荊軻就沒有拒絕的機會,現在他向太子直諫的風險是可能被驅逐出燕國,而這正好可以擺脫未來像豬一樣,被人活剝虐殺的命運。
現在燕下都抗秦等等,自己一直計劃的謀略都已經實現,他完全可以借此機會離開燕國,回齊國去找他的青梅竹馬樂正雪去。
但燕國這半年來,結交的公主呢,荊軻想那就看命運了,萬一太子驅逐自己的時候,允許自己帶家眷呢,這隻能賭了。而且自己即使被驅逐了,憑著自己和高漸離,狗屠,宋意的友誼,相信小邦國還能建立起來,她們依舊有逃生之路,而且自己還要履行誓死抗秦的誓言,隻是不再是生劫秦王而被千刀萬剮了。反複怎麽想,這都是一個好機會。
打定主意,荊軻就想既能激怒太子,把自己驅逐出燕國,還要救出長子姬航和於妃的說辭。反複想了半天,甚至拿出帛布,在上麵反複塗寫了,終於想出了一套說辭,荊軻還細心的燒了帛布。
荊軻出來,突然驚訝的發現,昏暗中密室外夫人們,黑壓壓的坐了一地。在陰暗的火燭下,除了魏昕陪著鞠可早睡了,其餘夫人們都沉默的坐著。可能荊軻心裏有愧,著實嚇了一跳,看此王一心,劉芳,孫彩都低笑起來。
原來姬青知道鞠武和荊軻密談,鞠義把門,就知道事情不同尋常,但下人傳話,鞠武,鞠義走了,而荊軻一直沒有出密室。
姬青就和程彤來到外苑正室等著,左等右等荊軻不出來,想去詢問,但四大宮女把門不讓任何人打擾,姬青越等心裏越沒底,她知道最終能管住荊軻的隻有魏皙,因此也顧不了許多,憑直覺想也沒想,就讓程彤也去找魏皙來。
魏皙一來,頓時梁宗女也知道了,隨即大家都知曉了,夫人們所以紛紛趕來,就算睡下的也起來了。大家越等,就越覺得事情重大,因為荊軻一直沒有出來,期間小淺送了蜜水,還送了帛書。
荊軻詫異下,麵對所有夫人問詢的眼光下,荊軻沉思了一下說道,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選擇,大家願意回到各自娘家呢,以後再嫁人,有個幸福的起碼一畝地二頭牛孩子熱炕頭的生活,起碼我能保證你們擁有,還是陪著我一個天閹之人浪跡天涯呢。大家好好想一想,我可能今晚就不再回黃金苑了,願意跟我走的,在黃金台等我吧。
眾女嚇得都愣在原地了。
注:在《淩霄一士隨筆》中記載,與翁同龢同齡的刑部尚書潘祖蔭,他的一個學生初次拜見他問:“老師,您膝下幾位公子啊?”潘祖蔭平靜地答道:“你不知道我是天閹嗎?”。
荊軻知道太子現在肯定夜不成寐,於妃也是,也不想在耽誤,畢竟多一天,就多很多人痛苦,所以直接回內苑,就從偏門去太子宮,這時一直跟在荊軻後麵的四大宮女悄悄說,魏皙她們都在後麵跟著呢。
荊軻大驚,因為一直在想心事,這才發現,所有的夫人都跟在魏皙後麵,一直在後麵遠遠的跟隨著,再不說句話,她們會跟到太子宮側門前麵的。
荊軻回轉身來,對夫人們走在前麵的魏皙,姬玥,姬青,姬麗等道,你們為什麽一直跟著,魏皙我理解,姬麗我也理解,如果你倆還願意跟著我,那在黃金台等我,我帶你們走,你們其餘這些從沒有嫁過人的跟著是怎麽回事?
王一心道,幹嘛不帶我,我也是嫁過人的。
荊軻道,搗亂,你願意去,就在黃金台等我。
然後荊軻再問其他人,我走了,你們都可以清清白白的嫁人了,你們跟著我幹嘛?
目光先盯住姬青。
姬青道,我是看熱鬧的。
姬玥道,我也是。
姬英道,你不抗秦了嗎?
荊軻道,可能不在燕國了,但我會誓言不變的。
姬英道,你去哪,我就去哪,隻要你抗秦,矢誌不渝,我就跟隨你。
田綾道,我跟隨姬英。
韓玉這時也道,我也這樣,隨後笑道,因為上卿抗秦的方法最多。
魏敏道,我和韓玉一樣。
贏肆道,隻有上卿把我當人,我跟隨上卿。
荊軻不由自主就看田琪,後已,王一心這些沒有表態的,田琪等道,我們也是看熱鬧的。
荊軻道,好吧,你們回去吧。我現在有急事見太子,可能要忤逆太子,到時被趕出燕國也說不定,你們始終還有自己重新選擇的機會。但現在要回去睡覺了。
魏皙道,上卿你去吧,我就在這等你,如果需要,我們一起去黃金台。隨即命人拿上坐席,就在黃金苑的東側門坐了下來,其餘眾女紛紛坐下來,包括真正看熱鬧的梁宗女等人。
有丫鬟在這打起燈燭,燃起驅蚊草。
荊軻看也沒有辦法一時說服這些人,那邊大事還著急辦。就不再管了,和姬英,四大宮女一起出了黃金苑,到了太子宮,讓人稟報太子,有急事要見太子。
過了很久,太子那邊傳話,天晚了,有事明天說吧。
荊軻就跪坐在太子宮側門,說道,那我就在這坐到天亮吧。你們回去,姬英和四大宮女隻得聽令回來。
那時人們日出而出,日落而息,晚上睡覺的早,按現在這時也就11點多左右。
那邊荊軻在等太子改主意,召見。
這邊夫人們坐在側門,一邊說著閑話,魏皙直接讓小棗、小栗回屋收拾遠行的必要東西,姬麗看如此,也讓自己的貼身丫鬟去收拾。
在亂哄哄嘈雜中,韓玉問剛回來的姬英道,將軍和秦國有什麽仇怨嗎?怎麽也那樣和上卿說。
姬英冷冷道,我和秦國半個銅子的關係都沒有,隻是上卿如果違背,放棄了自己的誓言,那不就成了招搖撞騙的偽君子,與其任他這樣人格破產,白白騙了我們這麽多感情,還不如我一劍殺了他呢。
所有聽見這話的夫人們都打個寒戰,荊軻一旦說不抗秦了,姬英就會殺了荊軻嗎?
別人怕姬英,姬麗不怕,因為她們是知根知底的親姐妹,姬麗道,你們這都是在利用上卿,隻有我才是真愛上卿,即使上卿投降了秦國,我也會矢誌不渝的跟隨著,魏皙姐姐是不是?
魏皙道,投降秦國我不會跟,其餘我都跟,如果能放棄誓言做個平凡人,就此隱居,這就更合我心意了。
姬英不屑得道,成為背信棄義的小人,你們也會跟著?你們真是有眼無珠的嫁雞隨雞啊。
姬麗看見四大宮女就在旁邊,就有意賣好四大宮女,她們都知道小淺是荊軻的心腹,小淺聽到的話都能傳到荊軻耳朵裏,因此姬麗扭頭問田琪,上卿離開燕國,你就回齊國嗎?
田琪囁喏道,我就有點不明白,萬一上卿是龍陽君(同性戀),你們還要跟著嗎?說完看了後已一眼,明顯這是她倆私下的議論。
姬麗道,上卿如果不是呢,也不是天閹,是正常人,但不抗秦了,你們會跟著他離開燕國嗎?
田琪道,如果上卿要我,我就跟隨著,隻要他是正常人。不管是不是去抗秦。
劉芳孫彩也道,我們也是。
這可把姬英氣的夠嗆,但這個實在人不知道小淺的事。隻氣的哼哼,自言自語低聲道,這些鼠目寸光的婦人,絲毫不懂承諾守信,我現在怎麽就和她們為伍了呢?
田綾旁邊低聲道,姬英,我支持你。
王一心那邊笑道,傻妹妹們,你們真傻,上卿沒有毛病,也不是龍陽和天閹,否則他怎麽不敢找我和魏皙,姬麗陪她睡,隻找你們這些雛兒。
說罷使勁明顯的看了姬青和劉芳,孫彩一眼。
然後又看著姬麗和田琪道,你們要考慮的是,上卿身邊老婆也太多了吧,你們還要跟著去嗎?你們看看他身邊的姬麗公主和田琪公主這倆絕色,再想想上卿還會挨你們邊嗎?反正我不去,我要當正妻的,或者不能超過兩個老婆的,三個必定要勾心鬥角打架的,兩個就構不成角了。
說的時候又看了劉芳,孫彩一眼。
眾人都笑了。但王一心無意中冒犯了一人。
贏肆道,上卿不是以貌取人的那種人,我敢說,如果上卿正常,我能獨寵,你們敢打賭嗎?
眾人都不吭氣了。一來贏肆真的神神秘秘的給上卿辦了許多事,現在最為倚重,另一方麵大家想,如果不抗秦了,你不也是沒用了嗎,還獨寵嗎?隻是沒人和她拌嘴,反正人家當前最受器重。
後已突然道,你們都被人玩了,被人操控了卻不自知。你想好像上卿給你們了選擇權,讓你們自由選擇走或者留,其實一來你們都拜了家廟,收了金印,這還能算是沒有出嫁過嗎?二來和上卿一個桌上吃飯,一個湖裏衣衫不整的遊泳,這不就是夫妻之間才能發生的事嗎?如此有了夫妻感情。還能完璧如初的再嫁人嗎?我以前認識一個巫術老流氓,他收了很多女徒弟,因為他要煉丹,不近女色,所以他玩女人就是玩曖昧,除了沒有床事,什麽情人之間的招都有,全裸嬉戲、洗澡,多人同床大被,弄的女徒弟為他爭風吃醋,互相打架,甚至自殺的都有。所以這種人看似正人君子,卻是耍著各種手段的老色棍。
眾夫人聽了無不大驚失色,很多了嚇得“啊”了出來,一來這話說的實在有見地,不愧後已是走南闖北跑江湖的,二來這就是指名罵荊軻了,全裸嬉戲,這不就是現在的遊泳嗎?多人同床大被,荊軻也有過啊。如此大膽公開罵荊軻,想想梁宗女的下場,所以兩個驚嚇疊加起來,就很多人啊了出來。
眾人都扭頭先看姬玥,因為後已和姬玥總在一起,一看姬玥的表情,這種說法姬玥肯定早就聽說了,然後在看姬青。
後已畢竟還是十六十七歲的小孩,現在大家都看姬青,後已才想起來梁宗女孫子的事,然後冷冷的對姬青道,代理正室夫人是不是要追究我對上卿不敬之罪,其實上卿聽見了也不會怪我,我隻是幫著上卿甩人而已,上卿不是一直想讓人主動離開他嗎?
眾人聽了不禁又都失笑了,這真是用嘴硬的語氣,說出最軟的話來。
姬青毫無悅色,嚴肅道,當然沒有關係,夫妻之間的辱罵不算,我還罵上卿是我兒子呢,隻是我一直在想你說的話,按你這個說法,上卿也太冤枉了吧,他都柳下惠了,你還罵他老色棍,那你想讓上卿怎麽做呢,要做出麵目可憎,待人刻薄,人見人厭,才不算老流氓嗎?可是上卿天性就是關心人,愛護人的啊,不管她是公主,下人,甚至醜人他都是一視同仁,難道這就是操控嗎?
後已很幹脆道,姐姐我錯了,我就是嘴快。其實姬青比她歲數還小,後已真的後悔了。
不知她是真的覺得錯了,還是怕姬青的大板子家法,或者小淺的小報告。
姬青依舊不依不饒,正顏厲色,這當然觸動了她以後要再嫁未婚夫的奶酪,還是質問道,你們齊國當然和我們燕國風俗不同,我們這男女遊泳,當然不隻是夫妻才有的事,就算通鋪睡覺,姬英他們男女兵難道在戰場上還要分床鋪嗎?不都是大家席地而睡嗎?
後已不滿的道,我不是說我錯了,姐姐還嘮叨。
姬青道,你嘴快過癮完了,就不能讓我過過嘴癮嗎?你們後來的可能不知道,其實上卿上次就要自己去燕下都,撇下大家,隻是魏皙姐姐阻止,才沒有成真,這也算操控的一個招數嗎?魏皙姐姐你也說說吧。
魏皙擺手,她當然不好說。
王一心道,我來說吧,那時外國公主都還沒有來呢,隨後說了那天的經過。
這次後已再說,我錯了,真心的錯了,真不該罵上卿。
半晌,姬玥道,王一心就說的好,沒有那家女子真的想嫁給君王。君王追求的就是開枝散葉,廣播子嗣,那家平常女子能受得了?我們雖然出身王家,看似風光,卻也是身不由己。大家還是注意這點最好,我有個親戚,夫君就是龍陽君,她一直讓夫君休了她,但夫君不幹,這樣她就一直不能擺脫感情羈絆,最終被折磨的自殺了。這就是所謂的眼不見心就不煩,所以大家要慎重,感情投入得不到回報,就要及時脫身,否則深陷在感情裏,也不是誰操控誰,而是晚了就不能不想逃離命運的漩渦了。上卿其實一直想刪減身邊人的,因為他實際上也顧不過來,再說也不符合現在太子禁止納妾的大環境,但他自己又不能做出取舍,隻能讓大家最好自己自動退出,所以大家珍惜這次機會的好。
王一心道,唉,也就是我敢說退出,其餘有想的也不敢說出來。
後已道,我退出。
再無人說話,有人就看劉芳孫彩。
孫彩說道,雖然我兩出身低微,但上卿絲毫不以為意,陪侍正室,也有多次,就算上次分秦國禮物,也和公主們的一樣,因此隻要上卿不趕我們,我們絕不會拋棄上卿。
劉芳也隨聲附和,說道,上卿因為我們在這出身最低,格外高看我們,沒有一天不和我們單獨聊天的,如果這算是操控,我們就認了,還萬分感激上卿。
看來她倆早就商量好了,而且一直掛隊尾的這兩位,現在敢在公主們麵前高談闊論,這在以前是沒有的,這也是半年來,荊軻對她兩始終沒有忽視的結果。
韓玉冷冷道,好吧,沒人再要走了吧,說了半天無非是想把別人趕走,自己多分一些恩寵而已。
魏敏笑道,誰會承認比別人差呢?大家都是一樣的金印,沒高低親疏之分。勸退這事估計不好辦,除非自己帶頭試試。
姬玥聞此歎了口氣。如果讓她說出要離開上卿,這是燕國利益不允許的,一直身懷責任的姬玥,是萬萬說不出口的。她隻能冷淡疏遠荊軻,而寄希望讓荊軻休掉她,而不能自己主動休掉荊軻。否則她又怎麽能走到今天,為了遵守父親的遺命,為照顧幼小的弟弟妹妹,至今二十多歲一直未嫁,如果不是太子強令,她又怎麽會嫁給荊軻。所以她才有感而發,出身王家不自由。
現在大家都有點怏怏不快的,真的如同王一心所說,三人就會勾心鬥角,現在十多個夫人,像荊軻說設想的沒有爭風吃醋,勾心鬥角,那隻能說是一種奢望。
姬青站起來道,既然上卿不能取舍帶誰走,這是上卿寬厚的本性,現在這個惡人就我承擔吧,一旦上卿被趕出燕國,跟隨的家屬由我指派。你們服嗎?
眾人都詫異,但沒人吭氣。現在大家都知道,今晚不同尋常,事實擺在這,誰也不是小孩,不說鞠武,鞠義連夜拜訪,就說現在上九卿的荊軻求見太子,居然被拒之門外,這種前所未有的失禮行為,現在荊軻就可以馬上撂挑子走人,這可是為了一顆棋子就能翻臉的人啊。
王一心道,我和後已現在是外人,我們當裁判吧,你當主持,是不是你還要嫁給你那個未婚夫?
姬青道,當然,我也是外人,這樣我當惡人,你們服嗎?
大家看姬青一臉嚴肅,大家都緊張起來,姬青這個代理正室還真的有這個權力。
這時姬麗道,姬英你也是個外人,你說可以就可以吧,你說呢?
姬麗這句話,把姬英氣的半死,因為姬英的認知,隻有姬麗知道她貼身車駕的底細,
現在姬麗故意拿這個說事,其實就是剛才對姬英罵她們婦人的報複。姬英現在隻能裝聾作啞,不吭氣。因為她自從知道車駕的的事,再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終於大姐大魏皙說話了。姬青公主,你先說辦法,我們在看看可以不可以吧。
姬青道,按上次去燕下都的那次,應該跟上卿走的隻有姬麗,魏皙。
贏肆就要抗議,姬青製止道,我還沒有說完呢,當時沒有這些外國公主,現在誰要跟上卿走?
贏肆道,我。
姬英道,還抗秦,就有我。
姬青道,以我的看法,上卿肯定還會抗秦,隻是以後不在燕國抗了。你們誰跟著去。
韓玉說,抗秦,有我。
魏敏道,我也去。還有我妹妹魏昕。
姬青道,有了魏昕,那還有鞠可。鞠可要看鞠武相國的意思了。對了,大家這樣辛苦,都是鞠武害的,不能讓鞠可舒服的睡覺才是。
姬青隨即讓程彤親自去叫醒鞠可和魏昕,並且把鞠可送到荊軻身邊,讓鞠可陪著荊軻在太子宮門跪等去,這一切都是姬青憑感覺操作的,毫無任何想法。
最後姬青統計,姬麗,魏皙,贏肆,姬英,田綾,韓玉,魏敏,魏昕。
姬青道,但你們想過沒有,當初上卿在趙國也是趙王的座上賓,離開趙國的時候身無分文,到了燕國當馬夫為生,現在上卿離開燕國,當然不會帶走一枚錢,那麽你們還跟隨嗎?靠什麽為生呢?
魏皙道,男耕女織,一直是我的理想生活,這有什麽難的。
其餘諸女紛紛附和。
姬青道,你們也別唱高調,當初有人因為沒有好的首飾和衣服,還串聯鼓動夜不能眠呢。
眾人就笑,看姬麗。
姬麗道,我知道,說我呢,但走在那座山就唱那裏山歌,這有什麽難的。
姬青數數人頭道,那你們八個……
話音未落,王一心道,這是抗秦的,還有一條呢,上卿如果沒病呢?
姬青道,等我說完,然後接著說,你們八個是寧肯上卿天閹也跟著去,是嗎?
這些人點頭。
隨後姬青道,好,現在說假如上卿沒有毛病,又抗秦的誰去?
王一心道,你這順序搞得,好像我們就圖男人那個東西呢!
眾人都笑了。包括旁邊的梁宗女丫鬟諸人。
姬青一本正經,充耳不聞。就說,這樣你們誰去?
王一心道,聽我的,上卿沒有毛病,你們盡管跟著去。
有人再報名,又加上了王一心,劉芳,孫彩。
荊軻道,一心你不是要嫁給別人嗎?
王一心道,上卿沒病,意味著要在我這驗證過,那我幹嘛還要嫁出去?
眾人都笑,劉芳,孫彩還嫌一心說話髒。
現在眾夫人一個鍋裏吃飯,長的相處的快半年,短的也有三個來月了,所以都已經很熟了,而且也不是初為人婦,起碼都是幾個月新娘了,所以說話不客氣大家也不覺的是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