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荊刺秦031：一擲千金

這天終於到了，太子來荊府探望遊玩的日子。

按太子定下的時間，早飯後，荊軻，秦舞陽，夏扶，宋意，梁室老等在大門外等候。

眾夫人在大門裏，外苑等候。

不多時，在太子宮，王宮方向，蜿蜒逶迤，來了一隊馬隊和車隊，沿著燕國薊都最主要大街，就是一邊是王宮，太子宮，黃金苑等建築，一邊是太廟，社祭廟，祭天地廟等各種禮儀建築中間的這條君王大街上，這支隊伍居然一眼看不到盡頭。

荊軻等站在門外的人全都大為驚訝，太子這是來多少人了啊。

等那支隊伍到了跟前，太子和贏白、李妃等十幾個太子所有妃子，當然於妃除外，在燕下都呢，以及鞠勇正妻，側妻十幾人，紛紛下車，聚了過來。

荊軻和太子在大門外行了賓主之禮。隻是今天荊軻眾人是主人，太子眾人是賓客。

太子道，今天雖然你是主人，但玩法卻要聽我這個客人的。

荊軻當然唯唯連聲。

然後太子揮手，鞠勇先指揮一車車車隊，上麵裝的都是箱子，直接進了黃金苑大門。荊軻不禁說道，太子上次已經給我兩千車秦王禮物了，你還給我？

太子笑道，想個美，這次隻是借給你的。

太子道，這次我們三家盡情狂歡，也不要拘了什麽禮節。所以無論男女，今天等會全部換裝，都換成胡服男裝，女的去你的內宅換，男的在你的外宅換，然後統一在你的甬道集合，我這還有好節目呢。

原來這些箱子裏麵裝的都是胡服春秋季裝，當然是燕國國庫存貨，都是“窄袖、短衣、長靴、彩飾腰帶，皮帽子”。

荊軻大喜，這太和荊軻脾氣了。

急忙讓梁室老去指揮女眷去內宅換裝，梁室老一臉不情願的，嘴裏咕噥著，帶著她的宗女隊伍，引導著太子和鞠勇的女眷，進大門了。估計很多女人，一輩子都沒有穿過男裝，何況這次還是胡服男裝。

後來，荊軻聽說，夫人們有些不情願，例如魏敏，韓玉，還有流著眼淚換上胡服男裝的，就是田琪。但太子的命令，她們也隻能照辦，所有女人都去了內宅，由太子宮的宮女看她們的身材，打開相應的箱籠給她們發胡服男裝，又有宮女打開屏風，圍了起來，給她們換衣服的隱私環境，還有人專門保管換下來的，她們非常熟練，看來不是第一次這樣玩了。有地位的丫鬟也換了胡服男裝。

在進入荊府大門隊伍中，還有十多匹駿馬，太子說知道你愛養馬，識馬，馴馬，這些才是送給你的，太子拉著荊軻手走過去看，說其中有兩匹千裏馬。荊軻一看果然是西方貿易來的千裏馬，連忙謙讓道，千裏馬放我這沒用啊。

太子說，你以後要出門了，正好騎行。

荊軻道，如果兩人出行，可以並騎千裏馬，如果多人出行，這兩匹千裏馬就沒用了。放我這就浪費了，還是送個八百裏加急的快報，管用。

太子點頭道，好，到時我走時帶走。

隨後太子、荊軻、鞠勇以及宋意管家他們都進了外宅，隨後大多都按身份換上了對應的胡服貴族裝或平民裝。

然後兩支隊伍直接在甬道兩邊分別站立，看著對麵都是大開眼界，太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在統一都是胡服男裝的情況下，人人戴著貉服帽子，所有以前的親人，熟人全部換了風味，成了另一種風景。

就說韓玉明顯個子矮了，和身邊田琪她們個子差不多了，原來以前她在布鞋裏麵加了木頭，這在邯鄲藝伎不是稀罕的，現在都換成了獸皮半腰高的胡靴，而且現在她們個個將頭發塞進貉服帽子，所有女人都變成英俊小生了，有的是英姿颯爽，有的是俊俏可人。

然後有下人擺上多支胡床，這和以前姬玥坐的又不一樣了，是四個人一起坐的，就是可以垂腳的胡床，史載:劉邦“方踞床,使兩女子洗足”。就是這種胡床。太子和荊軻並肩坐在一起，旁邊分別坐的是贏白和贏肆。其餘人都在兩邊分別都坐定了，都是胡床緊挨著胡床，節目就是看百藝表演。

原來太子禁了鍾樂歌舞。但百藝雜技不需要音樂伴奏，因此還可以表演，

這次總主持人是鞠勇，看來所有活動安排，包括換成男裝胡服，都是鞠勇的主意。

有百戲藝人用柵欄圍了長方形的場子，上麵打上木台子，很快就一切搞定了。

鞠勇宣布百戲表演開始，首先是力技項目，又分為角力和扛鼎兩類，舉鼎扛鼎，類似現在舉重之類。角力近似武術或摔跤的一種對抗性技能。

荊軻看的興起，就站起來，走到場邊，這時在胡床邊的鞠可一把拉住荊軻胳膊，又是高喊，不要，不要。

荊軻沒辦法，就讓秦舞陽，夏扶，宋意，劉滿豐下場和那些藝人比試一下。

果然注重表演的這些頂尖藝人，紛紛敗給這些軍中實戰的翹楚。

秦舞陽又表演天生神力，把他們表演用的大鼎套小鼎摞在一起，荊軻還對秦舞陽說，小心，別閃了腰力。

秦舞陽笑道，我有分寸，隨後使出力拔山兮氣蓋世的神力，將它們一起舉了起來。

迎來掌聲，歡呼聲一片，就連太子，鞠勇都是第一次看秦舞陽的天生神力。

荊軻實在技癢，在場邊和雙手抱著他一隻胳膊的鞠可商量，我自己表演一趟舞劍，給太子助助興，不是比武。鞠可不聽別的，隻是聽到什麽武器項目，就回以一連串的，不要，不要。

最後荊軻對太子隻能無奈的搖頭，表示雖然有誠心，但實在沒法表現誠意了，太子也隻能回以表示可惜的聳肩。贏白就叫鞠可到她懷裏來，鞠可充而不聞，荊軻隻能皺眉厭惡的看一眼低頭死死抱著他胳膊的鞠可，又對旁邊的主持人鞠勇投以憤怒仇恨的眼光，意思看你家的熊孩子，你也不說說管管。鞠勇主持人大聲回擊道，你怕小妾，居然怪我？

眾人都大笑，有不明所以的，就有好事人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結果在大家笑聲一波停了，又來了一波笑聲，這次是那些候場的藝人。尤其他們之中的滑稽藝人笑得最大聲，還最古怪。這樣又帶了全場第三波笑聲，反正鞠可低著頭死抱著荊軻一隻胳膊，大家看不見她的表情，荊軻隻能替她臉紅了。

荊軻回到胡床上，贏肆知趣的給他們讓出位置，這樣荊軻，鞠可，贏肆三人擠在這一邊和太子看戲。

隨後表演的形體技巧即“燕戲”即表演身輕如燕的穿越動作。一個矯健的男藝人，能夠在一連串跟頭下，準確的鑽入兩三米高樹立的一個火圈，頓時周圍喝彩聲如雷。

荊軻大開了眼界，自從那次以田綾威脅暗殺淳於越，荊軻已經開始在這方麵動腦筋了，到了關鍵時刻，暗殺姚賈，說不定就是讓齊國加入燕趙聯盟的關鍵必要舉措。而讓太子做，太子上次其實已經暗示了，燕國人絕不會去齊國搞暗殺，那麽就由他荊軻動手好了，他可以打著韓國的旗號，因為身邊有韓玉這個異己，當然不是故意陷害韓玉，而是讓韓玉出頭做這些事，韓玉既是韓國人又是齊國人，跟燕國不沾邊，而對於這些抗秦舉動她又是心甘情願的去做，組織暗殺小組，自己掌握，但掛以韓玉的頭銜，而這種燕戲藝人，翻個高牆，鑽個窗戶，不就是輕而易舉嗎？所以還要網羅形體技巧之藝人，荊軻打定主意。

隨後又是耍弄技巧，就是一個藝人，手裏轉著八個陶罐，頭上還頂著一個，輪流轉動，陶罐而不落地，眾人又是彩聲一片。

在後是高空技巧，就是那晚田綾表演過的，果然田綾看的技癢加入兩人表演，那邊姬英幹脆命令士兵。把軍營轅門移動到這邊場地上，反正轅門就是活動的，這邊田綾還在和百戲藝人比賽高空技巧的時候，那邊就搭起了秋千，等到高空技巧一表演完，田綾就開始表演秋千，上次荊軻他們是晚上看的，突出了一個美，一會翻上月亮，一會比月亮還高，今天白天看，就突出了一個險，因為清楚的看見了秋千的吊繩，看田綾向上翻起，秋千繩子成為一條直線樹立在轅門上方時，荊軻突然有了鞠可旁邊“啊，啊”大叫的恐懼，因為總覺得那個吊繩太細，太容易折斷。

那邊太子，鞠勇以及他們的夫人們，甚至還有表演過的，等待表演的百戲藝人也是各個麵色發白，渾身發抖，一同發出“啊啊”聲，他們知道這個項目的危險性，一個手沒有抓牢，腳沒有踏實，或者兩邊繩子有一個斷了，田綾必死無疑啊。

終於田綾連續三次轉圈翻越了轅門，又發出了銀鈴聲般的一串串笑容在天空中回蕩。

周圍掌聲一片，歡呼聲一片。

荊軻和抱著他一隻胳膊的鞠可走到場地中央，對呼呼在喘微笑的田綾，嚴肅的說;“俗話說，善泳者死於溺。今天你的絕技太子，太子妃，鞠上卿以及場上幾百人都看見了，你現在發個誓言，此後再也不碰秋千了。”

田綾聞聽，開始震驚，隨即憤怒，就連旁邊的姬英都說，亂命，不用理他，膽小鬼。

但場上諸人聽了荊軻話，竟然同時幾百人異口同聲的說，發吧，發吧。

這時田綾才冷靜下來，看見鞠可，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而荊軻竟然眼含淚珠，終於明白大家都是真心的關心她，愛她，就連現在姬英都說，發吧，你歲數大了，早晚會有一天告別秋千的，今天是最完美的一天了。

那年田綾17歲，田綾終於不情願的發了此生不在碰秋千的誓言，隨即淚如雨下，跑離場地。

全場居然沒人同情田綾的痛哭立場，而是大家鬆了一口氣。唉，這個小姑娘終於落地安全了。荊軻和很多人這樣想。

姬英這邊命人移走轅門秋千，一邊百戲藝人又表演了幻術，也就是魔術，眾人看的如醉如癡。

隨後是馬戲，有猴子，狗熊，老虎，獅子，大象表演。

這真是反應燕國國力的一場百戲表演。最後結尾的俳優侏儒的滑稽表演，這些表演看來太子準備多日了，和趙國邯鄲最頂尖的的表演都不遑多讓。

原來這是鞠勇幾個月精心準備的，是即將在燕國春分祭祀節日給各國黃金辯論使節和參與大眾表演的，今天算是首秀。

隨後在鞠武的安排下，每張胡床前，擺上大條案子的書幾。

端上就地午餐，也是胡食羊肉，但不是荊軻他們以前的烤羊肉，而是涮羊肉，太子帶的廚師們。已經在前苑正室的廚房和後苑正室的廚房，操作半天了，一個個巨鼎已經準備好，料也備好，水也燒開，鞠勇一聲傳令，涮好的羊肉分裝在陶罐裏，有小廝們跑步送到場邊眾人處，又有下人分成小碗，包括所有表演藝人都是每人一碗，大家開始大塊朵頤。

這次是羊肉，而不是小孩不好嚼的羊腿，因此荊軻和贏肆分別自己吃一口，喂鞠可一口，反正鞠可坐在他們中間，還是雙手抱著荊軻的胳膊，兩邊都可以扭頭去吃。

羊肉半飽後，大家就開始喝酒，就著烤羊腿慢慢的喝，荊軻也喝的高了，不知道說到哪了，荊軻說，大家都知道馬肝有毒，是不能吃的，但又有人說千裏馬的馬肝就無毒，還是神仙級的美味，我就納悶千裏馬也是馬啊，怎麽馬肝就沒毒呢？

太子說，殺一匹千裏馬試試不就知道了。

荊軻道，誰舍得啊，隻能等千裏馬老死了，千裏馬的馬骨都能賣大價錢。

然後又說別的，過了一陣，有下人端上一個大銅盤，上麵放著熱氣騰騰的馬肝。大聲說，千裏馬馬肝到。

所有聽見喊聲的人都大驚失色，包括荊軻和鞠勇。太子笑道，剛宰的一匹千裏馬，這馬肝我們先找條狗來，讓它先吃，等它沒事了，我們在嚐嚐是美味嗎？

荊軻憤而站起來，連帶著鞠可也被拉起來。

荊軻瞪著太子真是無話可說，扭頭就走，連帶著鞠可跟著小跑。

太子也喝高了，哈哈大笑道，上卿，難道為了一個畜牲和我置氣嗎？

隨後站起來走步跟了過來。

荊軻無奈，隻能停下腳步，對太子道，酒足飯飽了，我們去後苑黃金苑湖邊散散步吧。太子說好啊。

他倆一走，自然所有人都跟著。

這時原來坐在旁邊胡床的姬玥，姬青，姬麗，田琪，魏敏，韓玉，魏皙她們就偷偷的問贏肆，怎麽好好的吃千裏馬的馬肝，贏肆就說了荊軻嘴欠的事，大家望著走在前麵的太子，都舌頭吐出來，半天收不回去。魏皙低聲道，造孽啊，暴珍天物啊。

這百多人的隊伍，漓漓拉拉走到黃金苑內宅後麵的湖邊。這時已經接近3月下旬，有些春花已經開了，荊軻和太子以及鞠可走到黃金苑後湖的湖邊，在岸邊一排排柳樹下漫步聊天。

聊天過程中，荊軻就走到湖邊撿起鵝卵石子教鞠可打水漂，這回鞠可放手了，和荊軻一起玩起來，太子旁邊笑吟吟的看的。

後麵走在一起，也在岸邊的夫人們，也開始撿起石子有模有樣的學著打水漂，她們可能其中有的還是有生第一次玩這種遊戲，因為今天穿的胡服，短上衣，腰帶，褲子，馬靴，適於站在岸邊打水漂。

大家比賽著，數著，看誰打的多，一會荊軻左找右找，找鵝卵石就有點費勁了，鞠可要跑到很遠才能找到一顆拿回來。

這不，又找不到了。鞠可又跑到很遠去找，因為附近三家夫人們也在打水漂，附近的她們也在找。

就在這是，按太子的吩咐，已經跑走的小廝們，跑了回來，每人都抱著一個漂亮珍貴的銅匣，太子讓小廝把其中一個銅匣放到荊軻腳邊，打開，裏麵全都是雞蛋大小的金彈子，有幾十顆之多，個個黃橙橙的晶亮。

周圍夫人們全都停下手中石子看向這邊，鞠可和魏昕也跑了回來，這兩又玩在一起，手裏捧著好幾顆鵝卵石。

太子道，上卿試試，它們那個打的水花更多。

荊軻大笑道，好，就打一個金蛋子，再打一顆鞠可她們撿來的鵝卵石，最後說道，金蛋子太沉，水花不及鵝卵石，但鵝卵石又沒有了，還是打金蛋子吧

然後自己又打，讓夫人們也過來拿走去打，沒人敢過來，都被這種豪奢震驚了。

荊軻就塞到鞠可，魏昕手裏一人一顆，她們打出去，沒多遠就沉了。還是金蛋子太沉，她們手勁太小。

終於韓玉走了過來，說我來試試，打了幾顆，也是沒有打出水花，然後王一心也試試，還是沒有水花，再後來姬英過來，終於把金蛋子側的打出去，有了幾個水花，打完一銅匣。太子一揮手，又有小廝抱過另一銅匣，打開，荊軻撿起來一顆，還要去打。

魏皙最終忍不住的爆發了，對荊軻，主要是太子，一直裝豪奢暴珍天物的就是他，因此這番話八分看太子，兩分看荊軻道，最後怒懟太子道，昔日商紂王酒池肉林，你們今天金蛋子打水漂，可以史書上比試一下高低吧？

太子笑道，我又沒打，都是你老公打的。

荊軻手裏拿著一顆金蛋子正要打，聽到魏皙發飆，太子甩鍋，愣在哪裏，半天沒詞。

周圍眾人首先太子妃那些，然後鞠勇夫人那些都大笑。

魏皙沒想到發飆最後發到荊軻頭上，站在那一時也沒詞了，有點著急想哭。那幾個嘴快的，贏肆，魏敏都走過來，可是誰都沒有找到啥好詞，隻能和魏皙並肩站在發呆。

終於荊軻道，太子，你這些金蛋子一箱有多少，然後讓鞠可數數那一箱剛打開的，加上手上的總共有多少顆，可惜鞠可數數不能超過十個手指頭，最多加上腳趾頭二十就是她智力極限。還是魏昕在那一五一十的在數。

太子笑道，怎麽你要還我嗎？

荊軻道，等天氣暖和了，我下湖都給你摸回來。

太子正色道，金蛋子到了湖底，就會陷在湖泥裏你怎麽摸？

荊軻徹底傻眼了，這時姬青問魏昕道，數清了嗎？

魏昕道，打了30顆。姬青道，我來還。這時姬玥也道，我也還一半。

太子那用她們還啊。根本不在乎這些，最初隻是怪魏皙的掃興。現在當然要救荊軻啊，就說好，還清了，裝滿這一個空箱，到時我派人來取。

控場韓玉道，多麽美好的一天，春日湖水，柳樹岸邊，我們三家鬥歌吧。

哇，全場脫離了剛才的尷尬，都說好好。

因此按家庭分成三隊，大家又都坐在胡床，擺上大條桌幾，上了蜜水，梨水。

韓玉當主持人，說了規則，一家一個人出場的打擂台，唱過的歌不許在唱。三家最終選擇出兩個冠軍，一個是哪家會的歌多。二是哪家歌唱的好，都是清唱，沒有伴奏，因為太子禁了音樂。

荊軻終於高興了，以為到了自己的長項了，自己會的楚歌太多了，首先出場，也是喝多了。一比之下，才知道鞠勇家的是多名專業歌伎。

幾下荊軻沒詞了，敗了下來，鞠勇家的又和太子家的比，連莊。

回頭荊軻有點焦急，上次和女兵那次拉歌，他就覺得自己是家裏唱的最好的，自己這麽快敗退下來，肯定這次荊府要完了。

在韓玉指揮下，報名，唱的不好的先上，荊府上了幾個墊背的，贏肆。劉芳，孫彩，王一心，很快下來，但這樣目的是讓太子和鞠勇家消耗。

太子別看幾年沒有新的妃子，以前的妃子中就有擅於歌唱的，就和鞠勇家的鬥了起來，荊府又上了後已，跳大神歌也算，他們兩家哄她，韓玉道，誰能說，跳大神歌不能算歌？

後已啟發了姬英，姬英也上了，唱的軍歌，胡歌，另外兩家起哄，說隻能家屬夫人唱，姬英不算。

旁邊看的哈哈大笑的太子說，姬英也算。太子說的當然一言九鼎。

但人家專業的歌伎，那怎麽比啊，荊府就沒有專業的，姬英很快敗陣，這時田綾都跑來了，參戰救火，田綾銀鈴般的聲音音質是沒法說了，但還要比賽會的歌多，也敗下陣來，就算韓玉，也隻是半路出家冒充歌伎，她主要的功能是宣講抗秦詞，所以韓玉都敗了下來，隨後姬麗，田琪，魏皙也敗下來，太子宮的已經打完了，荊府隻剩實在不會唱的了，姬玥，姬青這些實在不會唱的，都上了，也就能找幾個家鄉小調兒歌，很快敗了下來，就連程彤，高穗都上了，鞠勇家她們抗議，怎麽丫鬟也上了，看服裝不是貴族胡服，這邊說小妾也算夫人啊，結果壞了，惹出規則危機，鞠勇夫人快二十個了，人家小妾還有二十多個，這鞠勇平常真沒有閑著。最終程彤，高穗沒唱兩首，人家多出二十多個來，真是得不償失。垂死掙紮下，鞠可唱了一首不知道哪聽來怪歌，魏昕幾首小孩的歌謠，也敗下來，最後就剩一個魏敏，人家鞠勇府裏還剩有三十多人呢。

太子看的哈哈狂笑說，鞠勇，你在我這給我裝君子，說什麽鞠家八虎，你是最賢，你家都可以開妓院了。

鞠勇也喝多了，老臉不紅的說，你問問鞠可，她可以作證，我秦國待了這麽多年，那來的這麽多歌伎，這都是老爹這幾個月賞我一個個的，誰讓我要繼承族長呢。

這就是全家族看他最能幹，最賢，希望他能多開枝散葉，生出的孫子輩裏，再來個鞠家八虎，這種幾家幾虎的，不是自己封的，這口碑需要外人叫出來。

最終狐媚妖嬈的魏敏不慌不忙，自從韓玉敗下陣來，魏敏就拿回全家指揮權，在把鞠可，魏昕都打出後，魏敏笑道，我來清場吧。

隨後和魏皙低語了幾句，就站起來，開始挑戰，一唱全場皆驚。這聲音是空穀之音和天籟之音，想當初魏敏可是憑聲音被魏王選中，並賜名敏的。魏敏既有田綾的天生清脆，還有對麵鞠勇府歌伎的長時間訓練技巧，尤其唱的都是別人聽不懂的雅言，說白了就是詩經，這種幾百年的歌早就不流行了，或者換成一種說法就是把詩經唱出來，至於唱的對不對，沒人知道，反正誰也聽不懂，就是好聽。

一首接一首，魏敏慢慢呷著梨水。不慌不忙，戰勝了一個有一個，這時已經黃昏了，太子看的興起。命人在湖邊燃起篝火，火炬，大家還在看魏敏鬥歌，這時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

自從魏敏一開口，荊軻就知道穩贏了，因為他看出來了，魏皙在魏敏身後趴在桌上背誦著詩經，魏敏把聽到的詩經，全部現場變成歌詞唱了出來，就魏敏聽詞編歌的技能，等會魏皙在背春秋左傳，尚書，論語，孟子以及燕國國史，隻要魏皙能背出來，魏敏就能唱出來，他鞠勇家還怎麽贏？

這魏敏背後可有整個燕國國家藏書館等著她唱呢。

這魏皙不僅能趴著背詞，還能發現誰把別人唱過的歌又翻出重複唱出來。馬上站起來指出來。誰曾經唱過，在她第幾首歌唱過的，就這樣淘汰了鞠勇府中好幾位夫人小妾。

最後大家都看出了究竟，就是看魏皙的表演了，一邊在給魏敏背書提詞，一邊再抓鞠勇府中出現重複的歌。

最終鞠勇府中雖然還有十多個歌伎沒有出場，但實在是沒有新歌了，而魏敏300百多首詩經還沒有唱完呢。

太子心裏恨啊，今天才發現於妃居然把魏皙給送出去，純屬嫉賢妒能，還有送出王一心，也不是按著什麽好心，這也算於妃人一走茶就涼吧。

鞠勇那邊打了白棋，太子大喜，單獨叫過來魏敏，問了魏敏的來曆，知道了魏敏曾經被魏王屏風後選中，又被魏王賜名敏，又因為天生好嗓子，曾經受過魏國最好的歌唱女師傳授。雖然現在魏國破敗的隻剩下一個都城，但作為三晉之首的魏國，底蘊猶存，所以女師教給魏敏唱的就是詩經，她本身記了一些詩經，再加上魏皙的提示，無數詩經用一個調唱出來就是了，至於現場抓詞，這個也可以有的，因為她學的這個古調，就是什麽都能哼出來的。

太子宣布，今天魏敏既是唱的最好的，也是唱的歌最多的，因此把寄放在這裏的那一箱子黃金蛋子，就賞賜給魏敏。

魏敏道，其中有大一半是我親姐魏皙的功勞。

太子道，這我就不管了，你們分吧。

隨後大家盡興而散，太子這些男賓依舊到外宅換回衣服，女賓在內宅換回衣服，然後荊軻眾人也換回衣服，送太子鞠勇一行出了荊府大門，水過無痕而去，誰有知道太子他們曾經穿過胡裝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