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荊刺秦029：秦舞陽

這頓飯大家吃的不愉快，因為韓玉又換了吃飯的行頭，還是明顯比大家富貴一頭。荊軻有點無奈，想對韓玉說，讓她別這樣突出自己，這話又張不了口，人家再回一句為了讓大家勿忘韓國，這話不就聊死了。

還好韓玉是控場控，飯後飲酒中，韓玉又講故事，總之韓玉的故事好聽，還都有教育意義，和昨天一樣，也是抗秦的故事。

荊軻心想，肯定這些都是韓玉在臨淄出局的時候，和齊國貴族大戶講的，也難為她了。

飯後，魏敏，贏肆，韓玉，魏皙拿著淳於越各場合說辭去隔壁對詞去了。

就在正室左麵進門可以叫密室或者叫書房那裏。

荊軻就在正室右麵臥室由鞠可洗頭、擦幹、篦頭、盤頭、按摩等療程，一邊和姬青，程彤說話。

沒過多久，姬麗來了，沒理荊軻，直接拉上姬青兩人出去說話。

上午荊軻所有的說辭，什麽男裝，什麽刺殺，姬麗一句話都沒有聽到耳裏，她就一直在看韓玉以及韓玉周圍的人，氣韓玉，撒謊騙人，說什麽都是借的，可你那些姊妹走了，你怎麽丫鬟婢女身上穿的戴著使著一樣沒少啊。

姬麗就又想動用秦王送給太子的那一千車裏的珠寶首飾服裝和奢侈品，但上次曾經提出，被荊軻給否決了，自己不好再提，就想換個人來提，挨到午飯後，姬麗立即先找了姬玥，姬玥不出頭，她是黃金苑的事我都不參與，所以也不會有感情羈絆。

姬麗再盤算，田綾平常就是女兵裝，吃午飯時才換回來，她肯定不出頭，田琪肯定也不出頭，她不是出頭那個性格。魏皙，魏敏，贏肆在和韓玉對詞。就算能把她們叫出來，魏皙這種事也不會出頭，她隻會玩命的時候出頭，贏肆也不會，醜丫頭能和挑大糞的聊半晌天，後已是跟姬玥一起的，就魏敏難說，不太了解，但韓魏在阿鄄之地是一家的，算來算去，隻能低聲下氣的求王一心，上次因為去燕下都的事，王一心，劉芳，孫彩一直和她關係不好，還是仰仗魏皙老好人，還算沒有完全鬧僵。結果到了王一心房院和她一說，王一心就直接奸笑道，我雖然丟人，但我又不是王室公主，幹嘛我要出頭。

姬麗好說歹說，甚至求她，隻是幫她去說服姬青，因為她上次提過這事，當時姬青並沒有幫她，這會換成大家一起求姬青，姬青可能就會幫忙了。

王一心本來就是玩笑，因為誰不想出類拔萃啊，有現成免費的秦王珠寶奢侈品在這，幹嘛不試試？現在王一心，姬麗終於把大家全都串聯起來，最終成了集體活動，姬玥單獨抗拒就沒意思了，因此姬玥、田琪、後已、劉芳、孫彩，魏昕都跟上了，一夥人來到正室，現在姬青知道大家都聚在正室來，就走出臥室，由姬麗和王一心言辭懇切，求她跟荊軻說，暫借秦王的珠寶首飾服裝和奢侈品，不能我們燕國以及齊魏總被滅了國的韓國壓一頭吧。

姬青又起了好管不平之事的脾氣，就答應和荊軻說。

這邊荊軻已經由鞠可盤完頭，也按摩完了，果然小孩十二歲，手勁不行，但手法卻很專業，在鞠武那純屬孝心了。

姬青過來就說了暫借秦王珠寶的事，荊軻笑道，你又不在這方麵上心，是不是被人當槍使了。

姬青道，這是不關我事，但隻要是對的，求到我，我就管。

荊軻逗她，她們幹嘛求你？你是外人啊，她們不知道你終要移情別嫁的嗎？

姬青道，是啊，可現在總有孩子纏著老娘睡，害的老娘都沒法嫁人了。

荊軻瞠目結舌，第一次領略到姬青的豪放。

那個時候的燕國人，應該就是原始東北人，都是最北邊的，何況就是最早移民遼東，遼西的。

後來荊軻讓她們都進臥室說話，免得在正室打擾左麵的韓玉她們對詞。

眾人來到臥室其實依舊是幾百米的大廳，和正室差不多一樣，睡覺隻在小隔間裏。

荊軻拿出秦王禮品目錄，說好隻是暫借，一旦燕趙聯兵，開始打仗，就交回來。

眾人都說，打仗了，命都沒有了，還要這些做什麽，反而是累贅。

然後荊軻把目錄給姬青，讓她負責並說要找一模一樣多套的，分借出去，包括韓玉都要有一份，一定要大家一模一樣，最後特意加了一句，我們鞠可不要。

鞠可在旁邊說，我當然不要。

荊軻叫身邊的小班，小書一起去，小書負責在造個冊，我到時查看哪位夫人都具體拿了什麽。

然後姬青帶著程彤以及眾人呼隆隆走了。

隨後荊軻叫上鞠可，姬英，田綾一起在黃金苑騎馬，練劍，遊玩，田綾不參與分秦珠寶，但沒去分珠寶的也得都有一份。

直到黃昏，荊軻和鞠可兩人吃了晚飯，晚上，又給鞠可講故事，最後鞠可上床，荊軻在小隔間拉著鞠可的手，講故事哄睡後，又自己秉燭看了很長時間的簡書。

這樣直到半夜，荊軻在看書，宮女小木陪著，也就是快一、二點了，姬青，程彤，小班，小書她們才回來。

把新造的帛書放在荊軻書幾道，說隻要是能每人分一份的首飾，珠寶，衣料，奢侈品都分了，包括姬英，都給她留了一份，姬青代管。

荊軻道，大家都忙到這個點嗎？

姬青道，她們隻是選樣式，選好樣式，我們看有多份的才分，所以她們早走了。我們現在分好，造冊好，明天早晨就可以派人分別送給她們了。

荊軻道，魏敏、韓玉她們反應怎麽樣？

姬青道，當然高興啊，也告訴她們是暫借，到時憑這些造冊，和她們的簽條回收的。

荊軻道，有不夠分的吧。

姬青道，也有特別珍貴的，隻要有人放棄，而使大家夠分的也分了。

荊軻道，誰放棄了？

程彤看姬青一時沒有吭氣在琢磨詞，就幫腔道，我們公主全放棄了，就算多的領了一份，她也說到時給姬英。

姬青這時道。我當然放棄了，我是要走的，來回借也是麻煩。

荊軻道，明天大家都花團錦繡的你不怕？

姬青道，我不怕，放棄的還有贏肆，田綾，後已。

程彤道，遇到少幾個就夠分的，公主，贏肆，田綾，後已就都放棄了。

荊軻道，那些衣料要她們自己做吧。

姬青道，這不用管，她們丫鬟中都有繡工的。

荊軻道，眾人帶著丫鬟，婢女等人數水平參次不齊的，你要負責管到底。你既然牽頭搞這個事就要善始善終，要把大家都服務滿意了才行，對吧。

這邊程彤臉氣紅了，道，我們忙到這個時辰，飯……

姬青製止道，你不用激我，既然這事我開始管了，肯定要管到底。

第二天，大家聽說秦舞陽要來，人的名，樹的影，夫人們都早早到正室找荊軻要求見秦舞陽。就連宗女們，管家，傭人，廚師，總之內宅的都要去外宅看。

荊軻早飯後，正在正室和梁宗女，姬青商量怎麽個儀式，這些都要聽梁宗女的，結果夫人們正室聚了一堆，外麵傭人聚滿了正室的外麵院落。

荊軻道，既然這樣，內宅下人們都在外宅大門開始排隊，一直到外宅正室。夾道歡迎秦舞陽，如果還有看不見的，就在外宅甬道，女兵營那等，夫人們和我在外宅正室見秦舞陽。

然後接著和梁宗女商量儀式。

秦舞陽這次到荊府來，被太子認命為荊府家將兼內城禁軍副總管，就是禮遇和鞠義一個級別的，但荊府家將就是歸荊軻管，以後生殺予奪，全由荊軻，就成了荊軻的私人部曲，和現在的夏扶，宋意，姬英是一樣的，以後太子沒有權力給他們下命令，有命令必須經過荊軻認可才行。

最終他們來到正室外宅，荊軻主位坐了，眾夫人都站在荊軻身後。這回終於從首飾裝扮上，韓玉不在出類拔萃了。

旁邊夫人位，空著不吉，應該由代理正室夫人坐，荊軻，梁宗女都讓姬玥坐，姬玥拒絕了，她推姬青坐，可能昨天姬青帶頭分秦國珠寶的緣故，她覺得應該姬青坐。

姬青堅決死活拒絕，荊軻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早晚要走的，在外宅這外人眾多的場合，居於正位是不合適的，梁宗女就想再推姬麗。

但荊軻下命令讓姬玥坐在自己旁邊，因為荊軻覺得姬玥太高了，在人堆裏麵實在紮眼，還是坐下的好，姬玥從來不是孤傲執拗的性格，因此聽令最終她坐了下來。另外找了個坐席，讓鞠可依偎著荊軻坐了，就是荊軻，鞠可兩人麵前共用一個桌幾，隻是荊軻那邊麵積大點。姬玥自己前麵一個座幾。荊軻時時要顯出鞠可的與眾不同和得寵，大家都認為是荊軻喜愛鞠可。

但從位侍立的宋意不這樣認為，就算荊軻再喜愛鞠可，也沒必要在大庭廣眾麵前表現出來，鞠可心是鞠武打出的牌，顯示他和太子一心一意，那麽荊軻隻有善用這張牌，才沒有辜負鞠武的苦心。

也就是現在十點，外麵有了種種騷動，有小廝報，秦舞陽快到正室了。

按照梁宗女的安排，夏扶，宋意在正室外麵降階迎接秦舞陽。

荊軻以及眾夫人主位沒有動。

一會秦舞陽到了，身穿和荊軻一樣的劍衣，身高有1.75，比荊軻高，也比荊軻英俊多了，而且還皮膚白皙，荊軻是粗糙的黃黑皮膚如馬夫一樣。

秦舞陽一見荊軻在主位坐著，就來施大禮。

按臣子見主公的禮節大禮參見，但走過來的過程中，荊軻發現秦舞陽居然有點慌張，舉止僵硬，身手不協調。心中有點不滿，雖然自己旁邊的姬玥，鞠可，以及身後夫人們都很漂亮，但剛才夏扶，宋意相見的時候也沒有這樣表現失常啊。

秦舞陽見完禮，荊軻讓他從位坐了，一邊是秦舞陽，夏扶，一邊宋意，劉滿豐，劉是從秦舞陽住的招賢館，一起陪同來的。

這時荊軻已經對秦舞陽釋懷了，心想可能小夥子（實際上秦舞陽現在四十多了，但英俊威武，顯的和顯老的荊軻歲數差不多）成年草原孤身作戰，樸實，見女人少些，自己常年在邯鄲美人窟裏待著，自然比他見世麵多。

由宋意站起來給舞陽介紹荊軻身邊的夫人們，介紹到誰，夫人點頭，宋意最後介紹到鞠可時，居然是鞠武的孫女，果然舞陽表情的震驚超過前麵見過的所有人。

隨後荊軻上來聊天，就問秦舞陽那些事跡。尤其不解他怎麽能殺的趙國人掛起免戰牌，因為這是二十年前的舊事，在趙國從來沒人提起的，到了燕國逢人喝酒，就有人會說起，荊軻隻當是燕人吹牛，這回終於要打破這幾年的疑問了。

秦舞陽還沒有緩過神來，有點不知所措，夏扶在旁邊說，這些我都知道，我來演給你們看。

荊軻就讓夏扶來演，首先夏扶就演秦舞陽十三歲殺人那次，他先演出那個惡霸，模仿那個惡霸走路姿勢，並同時介紹這個惡霸的來曆。

那個惡霸當時可是威名遠揚啊，曾經自稱為燕國第一勇士，名叫刁旋。刁旋的父親刁澤，在燕趙六十萬大軍大戰中，犧牲自己的性命救了燕王喜，後來回到了燕國終於因為箭傷而去世，而刁澤的獨子刁旋就世襲了刁澤的官爵，為燕王車右。在燕軍的軍車布陣中，中間是禦手，車左旁邊的就叫車左，車右旁邊就叫車右，如果有將帥搭乘。就在車左。車右為力士勇士的專位。一般是中間的駕車，左麵的的射箭。右麵拿長戈廝殺

當了燕王車右的刁旋，地位顯赫，但又沒有什麽事幹，就開始為府中招募勇士，他招募勇士的辦法很另類，拿出重賞。聲稱凡是能挨40板子而不叫疼的，就為府中勇士。

一是有重賞，二是又有勇士名，所以應者趨之若鶩。但實際一試，卻是哭聲震天，原來那40板子，有的是能把大腿打斷的。有人挨了半天打，終於忍不住喊疼，被刷下而憤憤不平的，就對旁邊看的津津有味的刁旋道：你也能這樣一聲不吭嗎？刁旋也不含糊，上來就趴在長幾上，讓等著報名的過來當打手，使勁打，看自己能挨過這一關嗎？結果眾目睽睽下，刁旋如實挨過那些板子數，而且還真是一聲不吭。

從那以後，刁旋在薊都威名顯赫，此後他成天帶著他招募的勇士，走街串巷，耀武揚威，找人比武，甚至欺行霸市，逞威風，耍流氓。

一是他是燕王的寵臣，二是他身邊有不少勇士，找他比武還要先過他身邊勇士這一關，三是他武藝真不含糊，因此一時無人能挑戰得勝。所以他就自稱是燕國第一勇士。

那個時候，秦舞陽才13歲多，就想建立自己的威名，如要一戰而勝，那就是挑戰刁旋。秦舞陽經過精心策劃。

那天，刁旋又帶著手下在市場大街上晃悠。秦舞陽就跳出來，攔住去路，說要和刁旋比武，刁旋那夥人一看是個半大的瘦弱的孩子，個個大笑。不以為意。有人就搖頭晃腦的過來，想一腳把秦舞陽踢走。

旁邊就有路人說，這是秦開的孫子，不可無禮。秦開在燕家喻戶曉。他開創的遼東功業一直造福著燕人。

這時舞陽就又說了，必須要和刁旋本人比。刁旋就大大咧咧的過來。道，那就比吧。

現在秦舞陽已經正常了，走進場地，半跪下身子，道，你附耳過來，我有話對你說。夏扶接著演刁旋，就彎下腰，半低下頭，把耳朵向比自己矮一個頭的秦舞陽湊過去。

秦舞陽就一手半握起手掌，翹起腳來，手伸向夏扶的耳邊 。另一手抱住夏扶的後脖。這時大家就聽見秦舞陽在夏扶耳邊，大喊一聲說：我要殺了你。

話音未落，夏扶就跳起來，捂著自己的脖子。

秦舞陽現在比劃著，當時伸向刁旋耳朵的那個手，手指縫裏綁著一把刀片，伸出手時。殘刃就放在刁旋的脖子處一劃，刁旋一疼，再聽秦舞陽這一喊，就跳起來了。他要是不動，就沒有什麽大的傷害。 畢竟小孩力氣有限 ，但他一驚之下，必然一跳，這時後脖還被秦舞陽使勁摟著呢，一時又往外跳不開，這樣的往上一掙，這殘刃就整個把脖子一側全都劃開了。刁旋捂著血流如注的脖子還是很鎮定，揮手製止手下人的慌亂和試圖對秦舞陽的傷害。對依舊昂頭挺胸，雙手放在背後的秦舞陽挑了下大拇指，隨後一頭栽倒而亡。

秦舞陽一舉成名，燕王喜大怒，要殺秦舞陽，被太子和國相勸阻了，一是公開比武，二是秦開的孫子。最後折中，就讓秦舞陽從軍，燕王喜想秦舞陽在軍中戰死了，也算是給刁旋報仇了。

秦舞陽從軍，正是舞陽求之不得的事。以前家裏總說年紀還太小，不讓他參軍。舞陽從軍後，在軍中苦學各種技藝，慢慢漸漸的就又展露了頭角。

這樣很快秦舞陽就迎來了，震驚燕趙齊北方之地的成名一戰。那時秦舞陽才十六歲。

當年，燕國60萬大軍偷襲趙國，大敗，巫強率領敗軍逃回燕下都。

燕下都守將和副將出城迎接，巫強看燕下都正職將軍已經緊張的麵無人色，而副將厲翼卻神色平常。巫強就直接問厲翼，你有信心以現有兵力守住燕下都嗎？

厲翼說，願意以全家性命擔保，守住燕下都。

巫強就命令正職守將和自己的敗軍一起繞過燕下都回薊都。而讓厲翼回燕下都以正將軍身份死守下都。

這樣第一年，厲翼如期守住燕下都，廉頗也隻能在城外破壞一陣，連水井都堵住了。

第二年，趙軍又來，厲翼依舊守著燕下都，固若金湯。最後趙軍隻能繞過燕下都，攻占了燕下都旁邊的兩座城池，武遂和方城。但因為咽喉之地燕下都被燕國死守，最後趙軍也隻能退兵，放棄了武遂和方城.。

第三年，趙軍依舊來犯，這個時候，按秦舞陽自己的意願從遼東調到了燕下都，當時舞陽也就十五、六歲。厲翼還是老辦法，隻是堅守，不出城約戰。

秦舞陽就找到主帥厲翼，要第二天，開城門，自己單挑趙軍。

那時秦舞陽已經在燕軍中屢立戰功，在加上十三歲的一舉成名，這時在軍中已然是成名人物，所以厲翼知道了秦舞陽有把握，就答應了秦舞陽的單挑出戰，自己親自率親兵衛隊城門口壓陣。

次日一早，秦舞陽駕馭著一輛駟馬戰車，幾個步卒，多匹備用的馬，就來到趙軍軍營前。選的這幾個步卒，都是大嗓門的士兵。

大嗓子的士兵開始在趙軍營前挑戰，主要突出的是單挑決戰。

趙軍沒有想到燕軍敢來挑戰，來的隻是幾個人，毫不為意，就答應單挑。

等趙軍專門幹這活的勇士們迎了出來，擺開陣勢，具體打起來，趙軍就犯難了，因為秦舞陽是一個人駕駛著駟馬戰車。

要知道駟馬戰車打仗的時候，都是上麵三個人。有時單挑的時候，就去了弓箭手，改為兩個人，單挑是禁止弓弩偷射的，除非言明了，是比箭，雙方都是弓弩。

如今秦舞陽一個人駕駛著戰車，手中執著長戈。這個時候的秦舞陽已經比兩年多前，高出一個多頭的身長，成為身手矯捷的少年，而不是那個半大孩子。

趙軍就為難了，人家隻有一個少年，趙軍自然不能上兩個，否則還叫單挑嗎？但上一個人，禦手不能拿戈，拿戈的不能禦車。

趙軍自有不怕死的勇士，不要禦手，自己又是駕車，又是自己執戈的衝了出去。

這怎麽能是蓄意苦練一年多這種技術的舞陽對手呢？而且就連現在舞陽帶的這些戰馬都是特意調教的。隨時可以更換休息。

如今舞陽就表演自己如何一人駕馭駟馬戰車，夏扶則表演趙軍，如何手忙腳亂，手足無措，顧頭不顧腚，被秦舞陽一擊斃命。

惹得正室觀看的夫人管家丫鬟以及門外，窗戶外看的下人們大笑，鼓掌。歡呼。

死了幾乘，趙軍看不是辦法，就有勇士騎馬，單騎來迎戰秦舞陽。

夏扶又表演單騎。

可單騎怎麽能是四騎的對手啊？秦舞陽的駟馬戰車一衝，單騎不是衝跑，就是甩掉主人。那個時候，還沒有馬鐙，騎兵的主要作用就是放弓弩。什麽事也不幹還坐不穩呢，現在何況還要單挑打仗呢？結果是單騎，還遠不如戰車呢。

趙軍就又換戰車。夏扶又表演戰車上忽而執韁繩，忽而去拿戈的亂作一團，而被秦舞陽輕易殺掉，滑稽大喊一聲躺地，圍觀眾人又是大笑。

到最後明知是死，還要上。因為一停頓，秦舞陽帶著那幾個大嗓門的士兵就會喊：怎麽怕了嗎？都死絕了嗎？還有長膽的嗎？

聽了罵，趙人氣的頭昏腦漲，硬著頭皮還是上。反正趙軍有的是不怕死的，又上，還是死。又上，還是死。

就這樣一連被秦舞陽斬殺了三十多騎乘。

開始廉頗不以為意，死了二十多個的的時候，自己親自率衛隊出營來看，發現趙國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想把秦舞陽累趴下，這可是拿命來墊的，但人家秦舞陽是可以換戰馬，接著來衝殺的，廉頗心疼士兵啊，就鳴金收兵，再不許出戰了，任你怎麽罵吧。

一連三天，趙軍任憑秦舞陽怎麽罵，就是不開營門單挑了，而趙國勇士關在營裏，紛紛在練習一人禦車並揮戈拚殺的絕技，但三天豈能練出來。

消息穿到薊都太子那，太子不想和趙國結仇太深。急忙令厲翼見好就收，把舞陽派回遼東，讓趙國想報仇都找不到門去。

這一戰，舞陽揚名與燕趙齊魏韓楚六國。說起燕趙齊魏韓楚的勇士，舞陽排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因為舞陽打敗的是六國的老大趙國啊。

聽完這個故事，荊軻也看的秦舞陽，夏扶的表演興起，說我們後麵就有軍營啊，也有駟馬戰車，讓秦舞陽場景重現一下，秦舞陽謙虛道，快二十年了，隻是騎馬奔馳在草原，沒有在碰戰車了。

荊軻道，比劃比劃，意思意思就行，就當玩耍啊。

宋意，夏扶，劉滿豐都說好，於是一行人都往甬道的軍營走來，魏皙讓鞠可雙手緊緊抱住荊軻一隻手，不許荊軻去比武。荊軻無奈隻能看姬英一人駕車模仿剛才的舉動，舞陽也是一人駕車，用個去了頭的戈杆，果然姬英打不過舞陽，換成夏扶，劉滿豐，宋意依舊敗了，可見當年的苦練，舞陽依舊有肌肉記憶。

這時天已中午，荊軻就傳令，今天還是燒烤營飯，所有人，不分前後宅都是一樣的夥食，烤羊肉。眾人歡呼。那時羊肉妥妥的貴族食譜，現在下人也都享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