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荊刺秦049：擒秦劍

這樣過了些日，宋意派人飛馬來報，前麵的婚禮程序已經走完，後天就是婚禮洞房的大喜正日。請荊軻明天一行來東垣城準備。

很快客棧的自己人都知道了這個喜訊。大家就恭喜薑女，薑女這次意識到自己是後天就要大婚，才開始臉漲得通紅，才不敢看荊軻了，急忙跑到了自己的房間，飯也要在屋裏吃，人再也不出來了。眾人都笑，說你早幹嘛去了。剛才特使來之前。還和家老荊軻在那手把手的練飛刀呢。

荊軻看眾人都在大廳，就說這次去東垣城要帶上秦舞陽，以後客棧的安全工作就由姬英負責了。姬青道，既然東垣城婚禮這麽熱鬧，我們也沒有見過民間豪富的全套婚禮，想一起去看看。一起玩玩。眾人都點頭，看來她們已經商量好了。

荊軻想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就道，你們去，可以，但要自己找驛站住，要變裝。尤其公主不要讓徐夫人發現。不然人家以什麽禮節接待你們呢？會掃人家興的。

姬英說，全交給我吧，我來辦，這不叫事。

荊軻道，好吧，我是不管了。但你們和宋意要一直通著氣，彼此有個聯係照應。

眾人點頭應允。

隨後荊軻在薑女的房間外麵，喊了薑女，並敲敲了門，薑女屋裏答應了一聲，荊軻並不進去。隻是隔門問薑女，你明天跟鐵匠的篷車一路還是和我與舞陽的快馬一路？

那邊薑女沒有猶豫，回道，快馬一路。

第二天，荊軻和秦舞陽以及薑女帶著兩個隨從，一行人天蒙蒙亮，每人配著雙馬就出發了，一路換著馬，馬不停蹄，快馬疾馳，一個半時辰就到了東垣城。

這才稍作休息，因此信馬由韁慢行。其間秦舞陽和兩個隨從，一直在荊軻和薑女的一前一後，既能夠互相望見，又保持距離，使荊軻和薑女說話前後無人聽見。

現在薑女又是一副英姿勃發的女英豪的麵貌，不再是昨天扭扭捏捏的小女子形象，好像明天結婚的是別人，荊軻一看，有機會說點關鍵話了，荊軻就說道，明天洞房如果你不願意，可以是假洞房。

薑女沒聽懂，說道，什麽意思？

荊軻道，你才十五歲，可能以後還想找到如意郎君，因此我們明天依舊假結婚，你以後再嫁別人，到時天亮了，我們就說洞房過了，誰人知道？

薑女冷冷道，你是說我是通房丫鬟，沒有資格洞房嗎？

荊軻道，你是我丫鬟不假，但丫鬟必須嫁給男主子嗎？

薑女納悶道，那你覺得我醜，不想要我？

荊軻道，你比贏肆怎樣？（當然是假名，在齊國，在趙國，荊軻眾人他們分別起了很多假名字，這裏用的都是原名，免得混亂和不必要）

薑女道，那你什麽意思？

荊軻道，你才十五歲，萬一隻是你媽命令，你才嫁給我，其實你並不喜歡我，那可以假結婚啊。我不想勉強。

薑女道，別整這些沒用的，你不同意早和我媽說啊，我不同意也會和我媽說，現在六禮走了五禮，到了最後一禮，你卻要玩虛的？

荊軻還想辯解，薑女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東垣城的風俗，如果敢走這婚姻六禮，就表示女方是清白無瑕的，到時洞房後，要把洞房的床單給內外宅來賓傳看過目的（內宅都是女賓），上麵要有見紅，你怎麽作假？劃破手指頭？當媽的還要和幾個來賓驗明正身呢？我三姐的婚禮就是大婚禮，前年我才見過，洞房前來賓代表要檢查是不是處女，洞房後來賓代表要檢查是不是見紅。當然不是直接檢查，新娘前後每天都要沐浴更衣的，人家借給你洗澡的機會就查完了。

荊軻道。幹嘛要洞房前後查，洞房前麵一次不就行了。

薑女道。萬一是石女，怪胎怎麽辦？

荊軻無語了，這民俗好生猛啊。原來東垣城是各種匠人的大本營，這裏距離井陘關也就是一個時辰的車程，如果秦軍攻破井陘關，緊跟著目標就是東垣城。因此不僅是匠人城，還是軍事後方糧草器械補給大本營，所以這裏男人眾多，因此東垣城的女人多少年了，不用像別的地方女人為了找男人不擇手段，而根本不管禮節貞潔羞恥，所以東垣城為了顯示自己的獨特價值，婚禮就要突出新娘子是潔白無瑕的處女，洞房當晚就要向內外宅來賓展示床單見紅地，來賓見了，會像打了勝仗一樣歡呼。否則大家隻能沉默離開，如此就是全家族抬不起頭的大醜聞，會被人議論很多年的。現在徐夫人這麽大婚禮，她能不關注這最後功虧一簣的一關嗎？自從徐夫人把薑女送到邯鄲訓練，就開始不斷叮嚀薑女要保持處女之身，要不十五歲舉行完及笄禮。就不讓薑女出門了，而這次讓荊軻帶小男孩和薑女到邯鄲，臨行前徐夫人再次叮囑薑女。

荊軻沉默了。

薑女想了想道，你是不是不行啊？

荊軻眉毛一挑，心想有門，道，何以見得？

薑女道，你有權有勢，公主對你有情有義。放著公主不要，卻去找那麽難看的老婆？

唉，荊軻心想。隻要時間稍微一長。沒人看不出姬青對自己的不一般。可是姬青就認為自己有病，一旦自己沒病。能把她嚇死，這叫什麽事啊！就好像你配偶癱瘓了，你死了心把這位照顧了大半年，突然發現這位是裝病，你會是什麽心態？以前隻想著裝幾年，馬上就到了生劫趙政，到時裝病癱瘓的配偶突然意外死了，這不就是結了，但現在卻是時間越久欠賬越積越多積怨越積越大啊，前麵一個贏肆，說白了是迫不得已，現在又兩個仲女薑女，還是被迫？我這邊都三個發生關係了，那邊還要在姬青公主那裝，這個冤孽可怎麽解啊？

荊軻這一意識流遐想，居然忘了回答薑女，薑女那邊不屑哼道，哼，果然有病，原來她們這些天待我這麽好，是想給你作弊啊。

哈，這位也不傻，誤打誤撞，現在才明白。荊軻腆著臉皮道，能作弊嗎？必有重謝，可以解除通房丫鬟的誓言。

明明是明媒正娶，荊軻好像是找小三，道德有虧，良心不安，這就是那天被程彤嚇得，這就是精神摧殘啊，整的自己做對的東西，也自我懷疑做錯了。

薑女板著臉道，你就這麽看不上我嗎？

荊軻道，不是，真有難言之隱啊。

薑女道，你自己和我媽說去，我媽治我，我算是心服了，我現在身上每一根骨頭縫，我媽都摸得門清了，我可不敢撒謊。

經過真假子一役 ，薑女真的被徐夫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現在連一根毛也不敢刺棱了，以前仗的得寵 ，徐夫人前腳說話，她後腳轉身就齜牙，做鬼臉，當然做鬼臉，也是她的職業病，從小六歲演藝的時候就做，徐夫人一收她，就要替她扳過來，徐夫人對她真是比親媽親，比對她親兒子還好，在徐夫人懷抱裏她就是這樣感覺 ，可是離開徐夫人的懷抱，任何人的正常理智都會想，可能嗎？可能嗎？

荊軻沉思一陣，終於也要雄起了，拔出身上寶劍，對天低聲道，是不是真男人，明天洞房見。

薑女開始看荊軻拔劍，又對蒼天，激情澎湃，以為要喊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結果喊出這句猥瑣話 。不禁被逗笑了，道，好大出息。

荊軻也是無奈地一笑，雖然是耍寶，逗逗薑女，但拔劍的決然，也是內心思想激烈鬥爭的反映，荊軻想明白了，管他呢，別人丈夫怎麽做，我就怎麽做吧，享受洞房人生一大喜吧，今朝有酒今朝醉，現在能草先盡草，不就是贏肆說的嗎，多大的事，不就是跑趟茅子嗎？去你媽什麽公主，去你娘的什麽程彤，管你們怎麽想的，我問心無愧就行。

先送薑女回家 然後荊軻眾人到了驛站 ，宋意迎上來道，徐鐵匠已經完工幾天了，我想趁著洞房的時候，一起通知 ，一塊跑來就好，荊軻道，甚好。

隨後宋意領著繞道去徐鐵匠的作坊，因為正路經過徐夫人家的那條路 。那邊已經一路淨水潑街，兩邊搭彩棚，沿路都是免費水和幹糧，直到徐家晝夜不停地流水席，從巫師算準了夫婦命理相合，天造地設（想讓他和，沒有不合的）之後，第四步“納征”，荊軻那邊送彩禮，就開始搭彩棚了，隨即就開始請百戲團在路兩邊開始雜技表演了，第五步“請期”，巫師算日子，（當然這是程序，日子其實早已經訂好）到明天的第六步親迎，已經擺了六七天了，明天洞房以後再擺五天才結束，總計十二天。

宋意介紹完情況，荊軻道，是我這邊洞房，那邊一群人連著流水席祝賀五天嗎？宋意道，是最後五天，現在已經五六天了。

荊軻道，徐夫人這是搞慈善啊 ，今年又是大旱。

宋意道，可不是啊，前幾天官府也來祝賀，說白了，這也是官府願意看到的啊，明天郭開都會派人送賀禮的。

荊軻道，我草，徐夫人能算趙國首富了嗎？

宋意道，十二天全趙國人，想去吃的盡管去吃，我看也像。

荊軻道，怪不得徐夫人非要大婚禮，也是回報社會啊，報答郭開啊。

說著幾人來到徐鐵匠的作坊區，荊軻單獨去見徐鐵匠，因為荊軻知道，徐鐵匠的作坊核心區，是不讓外人進入的，就算徒弟也是沒有命令不得進入的，現在荊軻是得寵女婿，可以不請自入，也無人敢阻擋。

徐鐵匠拿出“擒秦劍”雙劍，兩把小劍一模一樣，發著詭異藍光，如同兩把吐著信子的毒蛇，劍柄猶如毒蛇頭，劍身是信子。荊軻愛不釋手，分別試刺犀牛皮，一劍輕輕一捅 ，可以刺穿一個半犀牛皮。

徐鐵匠道，這兩把分雌雄。然後徐鐵匠演示，一把劍身上凸出一個棱，自然是雄劍，一把劍凹進一塊，自然是雌劍，兩把劍並在一起，正好凸凹扣起，嚴絲合縫，就成了一把小劍，用手甩都甩不開，但用力稍微一掰，就開了。

荊軻一直讚不絕口，手不釋卷。

徐鐵匠道，我每次突破發明，都要祭拜劍神，這也是我的重大突破，以後再不能做第二次了，因為最好的原礦，打造了這把招親兵刃。

隨後就領到劍室旁邊的一室，裏麵有貢品祭壇。

徐鐵匠道，我每次都要寫禱文，禱告劍神，我又完成了什麽絕學，以及祝願做出什麽業績，例如斬將奪旗，隻是這次禱詞怎麽寫？

荊軻明白了，以前譬如銷銅斷鐵劍，可以禱告戰場得勝，殺敗暴敵。

這次這把新娘訂婚劍，如何祭告呢？

荊軻望著劍神祭台，不想欺騙劍神，因此血脈僨張 ，眼睛血紅，一字一句地對徐夫說道，父啊，這是你有史以來，打造的你最偉大的劍，它將除掉有史以來最大的暴君。

徐夫一看荊軻的表情，就感覺殺氣盈滿整個劍室，隨後在聽見荊軻鏗鏘有力的話語，頓時激靈靈，打個冷戰，倒吸一口涼氣，頓時全明白了。

不禁熱淚盈眶道，我的兒，我一直感覺你不是平常人，你這句話讓我現在死了，也含笑九泉了。

荊軻道，這把就是“擒秦劍”。嶽父等會兒再給我一把銷鐵斷銅的劍，那把才是“親親劍”，“擒秦劍”這名字是隱秘的，咱媽也不能知道，免得她害怕擔心。

既然“親親劍”是假的，那麽女婿身份也是假的，幼子托付的人，是不是楚人也難說了，但徐鐵匠對這些一句話也沒有問，與其將女兒，幼子終身托付給一個有權有勢的陌生人，不如托付給一個有權有勢的誌同道合的仁人誌士，徐夫這點帳，還是拎得清的，荊軻通過這些天與鐵匠交往，也知道他肯定拎得清。

徐夫莊重點頭，其實荊軻露底，也是計劃中的，徐夫打造的就是刺殺兵刃，隻要他回轉腦路一想就明白，與其事後，讓徐夫兩口子頓悟，疑惑，而使匕首可能泄露，不如現在透底給這對和秦國有血海深仇的夫婦，反正現在已經兵刃在手。當初求他們打造兵刃時 ，是一點不敢露底的，那時的計劃，上策，現在的方法，楚國小封國，中策，對付秦國，寄希望他們的血海深仇，下策，綁架徐夫人，所以帶了姬英，田綾，這些女兵，或者美人計，對付徐夫，總之必須打造出這把利刃。

荊軻以前和徐夫交談就知道 徐夫打造兵刃，從來沒有兵刃記錄和收入記錄、雖然那時沒有所得稅，隻是自己憑良心捐獻，徐夫人也是讓丈夫自己用腦子記，所以沒有物證，現在隻要口頭在瞞住徐夫人就行。

此後，父子二人，共同擬好了禱詞，分別拿了陶碗，盛滿美酒，兩人共同祭禱：

偉大的劍神啊 ，保佑“擒秦劍”，能夠斬殺世上一切暴虐百姓的獨夫民賊，斬殺世上一切強迫世人觀聽他們汙言穢語，醜惡滑稽表演的欺騙精，撒謊精，大話精 。

隨後父子兩個摔碗大笑。

最後，徐夫拿出手頭上最好的銷銅斷鐵的利劍“親親劍”，荊軻拿在手裏，而把“擒秦劍”合並成一把，藏於腰間，用布捆了好幾層。

荊軻多拿一把價值連城的一把寶劍，父子二人，根本就沒有在提錢。

然後荊軻會合宋意，回到驛站，叫上舞陽，關門拿出“擒秦劍”，三人欣賞，演示一陣，舞陽這才第一次知道此行的真實目的，最後荊軻道，這事絕密，此“擒秦劍”以後交給舞陽保管，你人死了，也要把劍給我留下。舞陽莊重點頭，隨後荊軻讓舞陽拔出斷劍，正好把這把“擒秦劍”放入劍鞘，上麵再合上斷劍，

荊軻則帶上“親親劍”。

三人簡單午飯後，荊軻是閑不住的人，自己帶著兩隨從，快馬去迎姬英諸人，這不也是鍛煉啊。

半路迎上姬英，諸人接著前行，荊軻，姬英，田綾就直接下馬，荊軻給她們展示“親親劍”，果然，姬英的兵刃碰上就斷。姬英還要拿田綾的試試，田綾騎馬跑了。

姬英道，兵刃在手，我們跑吧，幹嗎還結婚？

荊軻道，為人不能這樣吧，這不是要逼死徐夫人啊，小心薑女飛刀找你索命。

姬英道，不要拿徐夫人當借口，是你舍不得仲女和薑女吧？

荊軻看姬英一臉認真，並不是戲謔和玩笑，對這樣毫不講理和失信的話，荊軻無法接腔，隻是說，這把“親親劍”你先拿著，算賠你的斷劍。

姬英默然無語地接過“親親劍”，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太不講理了，

荊軻道，走吧。姬英有點生氣道，你先走吧。我歇歇。

荊軻意味深長地使勁看了看姬英，然後騎馬走了。

姬英怏怏不快，明明自己說的不對，但為什麽現在自己卻很生氣，而且是生荊軻的氣，就算他討好自己給了銷銅斷鐵寶劍，自己也毫不高興，這是怎麽了？

荊軻意味深長地使勁看自己，什麽意思？難道他喜歡自己？想到這點，姬英突然完全明白了，是自己露了相了，自己這樣想，是現在的自己正喜歡荊軻。自己的嫉妒，暴露了自己的內心，上次見魚女，自己突然出現可以說是情愫冒頭，但自己這次是完完全全展示了，這些天，包括今天拿上平常最喜愛的寶劍，自己也毫無興致。越臨近荊軻的洞房，自己越煩躁，姬青，程彤能夠高興地接受荊軻再娶二女，因為她們認為荊軻不行，而自己知道荊軻沒有毛病，所以才會耿耿於懷，我露相了，我要怎麽辦呢？

自從姬麗揭示太子的禦賜金牌貼身車駕是婚約時，荊軻就已經在姬英心目中，不再是很有本領的妹夫，而是結婚生子的對象。自己父親姬烈就自己一個獨女，要使自己父親有後傳承是自己的責任，何況父親還多次念叨呢，再回憶以往，父親分明是知道禦賜金牌的含義的，但荊軻給自己使命就是不和任何女的親近，有了自己可以上去掀翻，使自己壓抑住了這個結婚生子的想法，還想一年後離開荊軻，去想法懷孕啊，反正自己手下優秀的男兵不少，現在荊軻屢次自己打破誓言，第一姬英很生氣，是嫉妒的生氣，自己連嬴肆都不如嗎？第二現在才意識到，是以前埋藏的芳心，又悸動起來。

姬英覺得自己臉紅發燙，呆了一會。姬英就使勁地搖頭，用拳頭擂擂自己的頭。再拔出“親親劍”，狠狠地砍了一下身旁的大樹，找機會和荊軻做一次，做過了不就不想了，這些煩惱青絲不就全沒有了，現在隻有自己知道荊軻沒病，他能和贏肆做，當然就能和自己做，自己總比贏肆強吧，隻是瞞著姬青她們就好了，女將軍快刀斬亂麻，想出了對自己最適合的根本解決辦法。

贏肆在想炫的階段，當然也沒有放過姬英和田綾，姬英是直接拉黑走掉，是臉拉黑，她準確猜中了原因，那隻是荊軻為了讓贏肆服眾，和自己初嚐男女滋味是同樣原因。但很生氣。

田綾是和姬青一樣的想法，根本就不信，就是醜女人在想男人、在幻想，田綾嗤之以鼻，田綾有種樸素的感情，對醜的髒的臭的傻的殘疾的，本能的反感和躲得老遠，她覺得贏肆這些全占了，荊軻不可能私下和她偷情，但她對嬴肆還保持女德上的禮貌。

荊軻在匯合諸人，荊軻騎馬，隔著小窗戶。和在篷車上姬青，程彤，鞠可以及小男孩說話，和她們聊熱鬧的流水席，以及路兩邊的百戲雜技表演，徐夫人把邯鄲最好的雜耍藝人都請了過來。

姬青她們非常高興，她們已經有人去預訂另外一個客棧，說稍事休息就便衣去看，姬青，程彤還嚷著自己從沒有吃過流水席呢。鞠可則嚷著說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流水席呢，小男孩就鄙夷地說，土包子在比誰更土。

小男孩受鐵匠世家傳授，以及薑女熏陶，會點周語，程彤這次好心當翻譯。練手帶比畫的比畫地給他翻譯鞠可得燕話。

荊軻就逗小男孩，你媳婦呢？

小男孩一翻白眼，不是被你搶跑了嗎？

哇，車裏車外的人都震驚，小男孩居然懂這個。

荊軻駭得不敢說話了，心想，小屁孩這要向我記仇啊。這可是奪妻之恨啊。

姬青看出荊軻的心事，說，自討沒趣，然後就問小男孩，被人搶走了怎麽辦啊？

小男孩就抓著鞠可的胳膊，把這個姐姐賠給我，

眾人就看鞠可，鞠可平靜地看著窗外，對小男孩的話以及拉胳膊都安之若素，不用程彤翻譯就說，隻要你乖，沒有什麽不是不可能的。看來是經常說這句話了，小男孩也聽懂了這個燕語，他們已經玩了十幾天了。

哇，車裏車外人又震驚了，大家感歎，程彤說，鞠可會釣魚了哦。

小男孩不懂，問什麽叫釣魚，眾人沒理他，鞠可沒有吭氣，看來鞠可真懂得釣魚這詞。

突然姬青看見荊軻眼中有淚花，也隻有她能看見。就說，你怎麽了？

荊軻道，我突然想魏昕了。

荊軻和程彤同時呸地一聲，又同時說道，好大的出息，這才幾天沒見啊。

荊軻道，這就是俗話說的，一人向隅，滿座不樂。

姬青，程彤都不懂，荊軻譯了這句話，今有滿堂飲酒者，有一人躲在牆角哭泣，則一堂之人都不快樂。

這話說的，鞠可以為魏昕在別的地方哭泣，也眼紅了，道。我想我昕姐姐了。

姬青程彤急忙道，上卿瞎說呢，昕姐現在別的地方唱歌跳舞可高興呢。

他們也不顧及小男孩，原來的稱呼都急出來了。

荊軻也安慰鞠可道，過幾天我會接她回來。

說話間，姬英趕到了，示意和荊軻有話說，荊軻就和姬英騎馬並肩前行。

姬英平靜道，我承認，我喜歡上你了。

荊軻道，不是討厭男人嗎？

姬英道，那隻是沒有合適的。

姬英又道，這把“親親劍”我就當你的定情之物了，也是你的聘禮，你再找鐵匠另打一把。

荊軻無奈道，好吧。

姬英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做一下，我可是知道你沒有病的。

荊軻心想，得了，一個羊也是放，兩個羊也是趕，我這不荒淫過度的防線徹底崩潰，該怎麽就怎麽吧，來者不拒了。

荊軻道，等這次洞房完了，我找時間地點安排。

最後，不忘撫慰姬英一下，這不能單向，精神戀愛不能沒有，這是荊軻本性，隨後荊軻道，其實我也一直喜歡你，是你說討厭男人的。

姬英道，我們都錯了，我錯在不該讓你守誓言，既然你已經破誓，我也要正視自己的感情。

荊軻道，好，我歡喜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的。不過我要說明，我哪有破了誓言，是你理解錯了，我說不婚喪祭冠。這並不是說和高漸離一樣，不近女人啊，隻是想少點、慢點。矜持點而已，我當時說了一個女人不碰，隻是我的願望，我沒有發誓說要一個女人不碰吧？

姬英想了想道，就算你沒有破誓，你也失信了，是你給我的授權命令就是當你和女人做壞事的時候，我可以把你掀翻，你既然做不到不做壞事，那幹嘛給我發這個命令，如果沒有這個命令，你和姬麗已經生兒育女了。現在你要幹壞事，也要緊著姬麗啊，不能嬴肆，徐仲女，徐薑女都跑到姬麗前麵啊，哪能後來者居上啊。

荊軻想起沙灘那一幕，現在有點明白姬英在為姬麗打抱不平。就故意逗姬英，是的，我錯了，那咱兩什麽時候幹壞事？

姬英道，我也不會搶在姬麗前麵，我要罰我自己，等你和姬麗做了，四個月後，我們再做。

荊軻仔細看著姬英，女將軍平靜，臉隻是微紅，但在她黑紅臉膛上幾乎看不出來，這功力厲害啊。

荊軻道，好，我聽你安排，但我說授權讓你把我從女的身上掀下來，那也是我荒淫無度的時候，你說，我和嬴肆是不是正經的夫妻情愛？我和徐仲女，徐薑女也是明媒正娶啊，現在齊趙行辦事，就需要和她們結婚啊。不能拿了親親劍，就耍賴失信不和她們結婚吧？

姬英道，你的小嘴能說，你就巴巴吧。

荊軻道，你說我和嬴肆為什麽那樣做？

姬英道，我知道你和嬴肆那樣做的原因，嬴肆是從事危險的行動，那我和田綾不危險嗎？你能和贏肆主動做，為什麽不能和我們主動做？

荊軻道，不是你說討厭男人的？我主動說要和你做，是不是耍流氓？

姬英道，那你為什麽不和田綾做?

荊軻道，我和田綾已經過了洞房那個時期，而且洞房那天田綾還把你找去了，她表現的就是不願意，而嬴肆多少次說要與我生死相依了。

姬英沉默一會道，你真能巴巴，好，按你說的，沒有破誓，沒有發過不碰女人的誓，我理解錯了，你也應該先和嬴肆，仲女，薑女做壞事，那你說以後怎麽辦？我聽聽。

荊軻道，正經的男歡女愛你別管，就和這次一樣。不久就要和徐仲女，徐薑女洞房，以及回燕國和姬麗，以及四個月後與你。其餘荒淫無度的事，你還管。

姬英道，你的事以後我才懶得管呢。

荊軻道，你不是一直在管嗎？現在不就是在管嗎？你不管以後姬麗的事了？

姬英意識到自己說矛盾話了。臉開始更紅了，爽朗道，好，我聽你的，本來太子就是要我聽你的。

荊軻道，我命令你繼續管下去，要不正妻給你吧？

姬英更不好意思，臉紅道，我不要，太子答應我，一年後不滿意隨時可以走人的。

荊軻心裏一笑，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你一年後要走人，剛才卻說要和我做？

荊軻看破不說破，道，一年後你隨便。你現在還是保鏢，外來危險你要管，我荒淫無恥，一天和許多女人做，像信陵君一樣戕害自己，你能不管？這本來就是你的職責，太子給你的金牌就是幹這個的。

荊軻道，好，我說了我管，那你要我怎麽個管法？

荊軻想了想道，你可以隨時給我提意見 像現在一樣，另外我拿你當擋箭牌，我就說你不同意，你是我的貼身通房保鏢，我床上的事你也要管，我讓她們提前請示你，你到時不同意，就說上卿要休息，好不好？

貼身通房，姬英當然懂，如果換成平常她會大怒覺得是侮辱，現在首先已經知道太子做媒把自己許配給荊軻，今天又自己表白喜歡荊軻，又言明四個月後做，既然已經進了廚房，就別再說討厭油煙，就爽快道，好，你提前給我打招呼，我就說不同意，反正我還是聽令。

荊軻道，我還要希望你保密，以後也不要說我和姬麗以及和你的事，我們私下安排。

姬英道，你還是和姬青她們裝？

荊軻道，你多大了，二十一，還是二十二歲？姬青她們才十六歲，不能等等嗎？

姬英道，好，我本來就不喜歡嚼舌頭。你和姬青怎麽做，我不管，但我們明媒正娶的事，你卻要我們好像偷人？你知道太子給我貼身車駕金牌，也是把我明媒正娶給你的嗎？我爹都知道。

荊軻騙她說，前段時間我才知道，我在齊國路上，偶爾翻了一本書看見了，但你想，她們知道我和姬麗的事了，我就不能隻和姬麗做，不和她們做吧，不然不就內訌了，自己就散了。

姬英道，散了好啊，你不是一直嫌夫人多嗎？

荊軻道，裏麵有很多得罪不起的，我還想三年後，回她們娘家，聯絡抗秦呢。

姬英終於明白荊軻一起都為了抗秦的初衷，道，姬麗的事，我會幫你瞞，也會幫你擋，我可以不說話，但你要和她們裝有病，騙她們，我可不配合，總之我不吭氣，你自己當騙子是你自己的事。

荊軻道，怎麽是騙子，現在黃金苑多少夫人，你讓我一夜睡一個嗎？這是不是荒淫無度？

姬英道，那你說睡幾個？不算荒淫無度。

荊軻道，現在你也知道情勢所逼，徐仲女，徐薑女，都是我必須洞房的女人啊。恐怕以後回到黃金苑就不能再裝有病，隻能再想辦法，把仲女，薑女藏到到遙遠的別處住，這樣再裝有病，我還是一個不碰，並還要你監督，但這不是誓言啊，隻是我的願望，是初衷，盡力實現吧。

姬英有點不相信道，回到燕國，對留守夫人一個也不碰，仲女、薑女你也不碰了，讓我來監督？

荊軻道，啊，怎麽了？

姬英道，我可告訴你，男人一旦開了這個頭，是刹不住車的，這會上癮的，你別再吹牛了，像這次的又失信。

荊軻道，你忘了我以前我就有魚女，起碼這半年多，一個都沒有碰，何況不是還有你和姬麗私下過癮嗎？

姬英終於有點不好意思道，你真無恥，那邊裝君子，到我們這幹壞事。

荊軻道，不是君子，就是裝有病，這不是沒辦法的嗎。總比荒淫無度的好啊，我不能學信陵君自戕而死了，你忘了你保鏢的職責了？

姬英道，我這保鏢還要幫你瀉火？

荊軻這時看出姬英的可愛，詼諧，甚至誘惑的一麵，道，你看這事就要你先提出來，我要先說出來，就是以勢壓人了。我們下馬親熱一下，我等不及想抱抱你，親親你了，這段時間辛苦你寸步不離伺候我了。

姬英大大咧咧道，不是說了四個月之後，說情話在我這沒用，到時我說脫褲子，你就脫，隻是我有件事要事先和你說好，以後我們有了兒子，要姓姬，給我爸當孫子，我爸總給我念叨這個。

荊軻道，可以，你生的都歸你安排，何必非等四個月，我們現在就造小人吧，你不自己吃獨食帶上姬麗，她就已經很感激了。荊軻開始逗姬英。

姬英怒道，做人不能那樣，我既然以後管你一切，也要管你不能對不起人。

荊軻道，那咱們事先說明，怎麽算我對不起人，我騙她們有病，算不算對不起人，別我半夜被人殺了，我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荊軻還在逗她。

姬英正色道，我就管姬麗和田綾，一個我妹妹，一個我的兵，其餘雞婆事我不管。

隨後姬英拔出“親親劍”道，你剛才好像說我半夜殺你？我現在起誓，如果荊軻死了，我絕不獨活，此劍為證。

等姬英拔劍發誓的時候，荊軻才意識到剛才的玩笑開大了，忙要再解釋。

姬英拿著“親親劍”指著荊軻道，你別以為你都混過去了，這個“親親劍”絕不是你齊趙行的目的。

荊軻心中說不好，隻是裝得驚訝道，此話從何說起？

姬英道，別裝了，這麽費勁打的寶劍，你就這樣輕易給我嗎？那麽此行肯定不是為這把寶劍啊。

荊軻覺得這次失算了，被姬英打敗了，姬麗的事被她抓住失信的痛腳，現在發現又在騙她。

荊軻道，太子吩咐的，這要保密。荊軻開始以勢壓人。

姬英冷笑道，太子說了，宋意比我還可靠嗎？

荊軻徹底認輸了，自己實在無話可說了。就說，回到燕國，我給你和盤招供。

姬英道，好，如果再是假話，我就閹了你，讓你真正有病，不用裝有病了，你可看見了，我剛才發誓隻說咱們共生死的，沒說我不能閹你，閹了你，我也會養著你。

荊軻徹底有點怕姬英了，這和韓玉一樣，不可控啊，不知道她身上真的有瘋病，還是開玩笑，這還沒有同床共枕造小人呢，就已經看不懂了。

姬英不理荊軻，也不安慰他，乘勝追擊，趁你病要你命，姬英深諳實際作戰原理的，姬英道，剛才說喜歡我，我怎麽一直沒有看出來，平時一直把我當工具人，證明給我看。

荊軻想了下道，我就是喜歡你這款，你忘了我喜歡虎女的事了？你比虎女小兩號，更漂亮，更英俊。

姬英道，別蒙我了，我問過高漸離，前後原因我都知道了。

既然知道虎女不是荊軻的菜，因此這次燕趙行姬英是帶著虎女的，虎女的武藝和脾氣是深受姬英喜愛的，隻是虎女一直夾雜在那七八個精銳男女親兵隊伍中，一直在外圍服務著，荊軻是遠遠看見的了，當然也沒有去打招呼。對於夫人們的貼身丫鬟，除非是她主動，荊軻是從來不去主動招惹的。

荊軻道，我能有這個主意，對虎女的好印象就是基礎啊，不然你軍營這多女兵，我幹嘛單挑虎女，咱們都是練武之人，我知道戰場上背後站個你這樣的人可愛，還是背後站一個姬麗那樣的可愛。

姬英稍微放心了，道，我也是你常說的那句話，不要勉強，你要不是真心就算了。

荊軻道，不是勉強，說了這半天，你也知道我的心了，不是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何況你的氣質是獨一份的，我曾經總結過是英俊偉岸，這種哥們氣概誰能比，你知道先讓給姬麗，不愧是大姐大，這次沒帶上姬麗，我也很感遺憾的，你也知道，本來也沒想帶姬青，程彤，魏昕，鞠可的。你看吧，這次回去，姬麗怎麽和我玩命吧。

姬英笑了，道，姬麗不在乎正妻，但卻在乎寵妻，別的能讓，男人以及爭風吃醋絕不讓，這次兩個多月的大遊玩，沒帶她，不知嘴上氣出多少泡了。

荊軻道，其實不用你今天提醒，我就準備回黃金苑把姬麗接出來，我們圓房，還有魏皙，她們一直說跟我生死相依的，始終跟隨我的。

姬英道，我記得死跟派還有姬青，田琪。

荊軻道，她們都才十六歲，人還沒有定性，我給她們重新選擇的機會。

姬英仔細看著荊軻道，真是看不懂你，兩個二婚頭你要，兩個絕色你要給別人，我要是不知道底細，真的以為你有病。

荊軻道，我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也算飽經滄桑，對於老婆，我寧肯要年紀大點，閱曆豐富點，也比年輕的好，年輕的不懂事，光打架鬥嘴就夠你心煩了。

這當然是假話，以前荊軻隻是在乎了黃金苑眾夫人，有點忽略總是站在自己身後這個隱身人了。

但對於那個時代已經大齡女青年的姬英，聽了就很高興，說道，你是和我們行伍的不一樣，嘴真能巴巴說啊。

荊軻道，那你為什麽喜歡我，你不是討厭男人嗎？

姬英道，每次回家，我爸就碎碎念他要抱孫子，他就是一脈單傳，看不見有後，無臉見先人啊，他就我這麽一個女兒，我怎麽辦？我曾經參加鄉酒禮，和別的男的做過，但都沒有懷孕，看來要固定找一個長時間搞才行，後來知道太子是給我做了媒，我看你樣子還湊合，身體素質也挺好，我就想和你生一個孩子，這時就喜歡你了。

荊軻道，就是姬麗沙灘那個時候？

姬英道，是那天下午，姬麗和我說了太子金牌貼身車駕的真實含義，我以前還總納悶，我爹總讓我離開你，我就說和太子說好了，一年後才做抉擇，我爹就說他和太子說去，我說我要守諾言，一年後才做選擇，我爹才沒去，等到知曉太子金牌貼身車駕的含義時候，我才明白我爹那個時候，風聞你有病，才一個勁要我離開你，他還是為了要孫子，隨後找機會我和他說了你和姬麗的事，他笑的快死過去，然後讓我保密，說傳出去不好聽。以後我就想，你也不碰女人，還讓我監督你，這也是有病啊，那我隻能一年後離開你，不能讓我爹絕後啊，現在知道你破誓了，哦，不守願望了，那就試試一年內能不能懷孕，不然我還走。

荊軻道，那你發誓共生死呢？

姬英道，我生了孩子，給我爹，我再回來。

荊軻道，假如一年內你還不上孕，我允許你在我身邊找別的男人，我也不希望你走。這是荊軻真心話。

姬英道，呸，通奸啊，我丟不起這個人。

荊軻道，你鄉酒禮懷孕就不丟人了？

姬英道，那不一樣，到時找個男兵當爸爸，做上門女婿就行。

荊軻道，那萬一，姬麗懷孕了，你沒有懷上怎麽辦？

這話說得姬英不高興了，萬一你媽啊。

荊軻忙道，就算那樣，就讓姬麗替你生一個吧，反正是一個爺爺。

姬英高興了，知道荊軻還是舍不得她走，就說就怕姬麗不肯，荊軻說包我身上。

姬英這才興致好起來。

荊軻道，那你不是巴不得我改變初衷啊。

姬英道，那也不是讓你後來居上，便宜別人啊。

這時突然荊軻想起什麽道，你這樣喜歡我，就是因為太子金牌啊。

姬英道，怎麽了？黃金苑那個夫人不因為是太子？隻要不討厭你，能和你生兒育女就行了。哼，就算討厭你，但能和你生兒育女，這不就是喜歡吧，你能因為討厭某樣食物，就不吃它，而餓死嗎？吃久了你就喜歡了。

荊軻道，那魚女……

姬英道，別總說魚女，她吃過見過用過什麽？看見個男的，她就會喜歡。

荊軻道，你是高興了？

姬英逗道，你吃癟，我不知就為什麽高興？這些天你淨讓我不高興了。

荊軻道，你就說黃金苑就沒有人真喜歡我？

姬英怒道，什麽叫真，我都要給你生孩子，共生死了，你說不真？你真以為你是宋玉啊？

荊軻冷笑道，我看出來了，你就是貶低別人，讓人人都和你一樣，她們不喜歡我，還以為我有病呢，如果這樣隨時可以走啊。

姬英也冷笑道，你知道讓女人拿個休書回娘家多難嗎？所以我一直不結婚。太子給我這個貼身車駕挺好，隨時可以走，還不用休書。

兩人悶聲騎行良久，荊軻道，那次魚女你也是故意趕她走的？

姬英道，當時沒想明白，但肯定是故意的，後來想明白了，她一個垃圾女人，憑什麽和我們共享一夫？

隨後補充道，當時隻是為姬玥，姬青、姬麗等抱不平，還沒有我什麽事。

荊軻被氣笑了，道，姬英，你這圖什麽啊？今天算是咱倆訂情的日子，你非把我罵得狗血噴頭，你就高興了？

姬英笑道，對，你不聰明就忍受，你聰明就享受，我可是大男人，和她們那些討你好的小女人不一樣，我是管你的，不是你一再讓我這樣做的嗎？正妻？我是正主，你是妻妾。

荊軻驚呆了，對姬英刮目相看了，以前總是聽教訓的小學生，現在翻身當主人了？這是怎麽變的啊？

荊軻再也不說話了，就沉默思索著，姬英一直男裝，上身筆挺，在那洋洋得意，不管不顧。

荊軻慢慢地想明白了，以前他是姬英的上司，但沒有私情，姬英還曾經滿一年想走，從公的角度姬英聽他的話。但現在兩人定了終身，還說起養兒育女，那麽現在有了私情，荊軻就不再是上卿，成了鄉酒禮中，姬英胯下的求子男兵，可不姬英就換了角色。真是孔子說的“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荊軻道，姬英將軍我給你商量一個事？

姬英笑道，說吧，上卿。

荊軻道，以後大麵上，公事上，你給我麵子，私事上，床笫間我聽你的，怎麽樣？

姬英想了想，笑道，屁話，咱們現在不就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