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荊刺秦025：田綾

女兵營隻是早晨，上午訓練，下午是個人自由玩耍時間，荊軻，姬青，鞠可，程彤她們來女兵營玩，聞到風聲，很多夫人都換了軍服一起來遊玩。
 
姬英帶領不在執勤的女兵也來湊趣，每個人都表演了所擅長項目，姬英率領女兵表演了駕駛戰車衝鋒，駟馬戰車在姬英駕馭之下，極速衝鋒，快速轉彎，或左或右盤旋，嫻熟自如。並且車上女兵還表演了射箭，箭無虛發。隨後姬英以及女兵們還表演了負重，摔跤，以及各種兵器比武，攀登雲車表演中，田綾也參與了表演，攀著木梯，嘴裏叼著利刃，很快爬到十幾米高的雲車頂端上。眾人看的大氣不敢出，就連荊軻也擔心田綾萬一一步踏空，會出現危險。直到大家安全著地，大家才鼓掌歡呼。
 
隨後姬麗穿著軍服威風凜凜的的表演了立鼓舞，場地豎起三個立鼓，姬麗在中間邊跳舞邊擊鼓，伴隨著鼓聲，舞姿英姿颯爽，田琪也技癢難耐，讓人搬來古琴，和姬麗鼓琴合奏，又表演了一首舞曲，後已首先下場和著音樂跳舞，會跳舞的一心，魏皙拉著徒弟贏肆也下場跳舞。荊軻本來也是心癢，但鞠可不知什麽時候，因為緊張小手緊緊拉住了荊軻的大手，荊軻才終於沒有下場。
 
荊軻看姬玥坐在胡床上，胡床也夠大，就拉著鞠可，走到姬玥旁，製止了姬玥要離身施禮，和姬玥擠了擠一起坐在胡床上，鞠可一直拉著荊軻大手，自然的坐在荊軻大腿上。一起看大家的表演。
 
姬青也不由自主的跟了過來，荊軻扭頭問她怎麽不下場一起舞蹈。
姬青不看荊軻，隻注視場內道，我不通音律。
荊軻開玩笑道，不通音律，又不愛讀書，那你擅長什麽呢？
姬青依舊隻注視場內微笑道，我沒有擅長的。
旁邊程彤打抱不平道，在家時，我家的十二章紋都是我們公主繡的，
荊軻道，哇，祭服上的可真不容易啊。
 
姬玥，姬青聞到，都不禁扭頭看向荊軻，荊軻知道自己這句話露了馬腳，十二章紋是周朝禮製，根據官爵大小，在衣服上繡幾個章紋，天子十二個全要繡上，而大臣根據職位遞減，少繡幾個，但也隻限於上九卿。而祭服上的最重要標致的這12個章紋，是要求進到祭廟的人刺繡的。不能假手他人，就是女兒，或兒媳婦縫製，而不能讓繡工代替，但因為技術很難，又很累，很多家族其實還是繡工縫製的。而能知道這些規矩，荊軻應該是上九卿的出身。所以姬玥，姬青都扭頭看他。
 
雖然最後衛國隻有一個縣的疆域，但關起門來，衛侯卻是按天子級別祭祖的，所以荊軻的父母，雖然隻是家老級別，但參與衛王祭祖那就是上九卿的穿著，荊軻在稷下讀書，但每年過年的時候大多也是回家參與國祭，家祭的，所以知道這些。
 
荊軻心想，幸好我的衛王之劍被蓋聶給扣了，不然那把鑲金嵌玉傳承了幾百年的能與勾踐劍相媲美的衛王劍，也一樣會露馬腳，現在真不比自己在民間可以隨便說話了。
 
荊軻心中這樣想，嘴裏卻說，我就不問姬玥公主了，姬玥是上馬管軍，下馬管民的，是沒有時間玩這些雕蟲小技的。

姬玥好像沒有聽見，沒吭氣，一會在荊軻耳邊，姬玥輕聲輕語道，為什麽你隻讓姬青去正室，不讓我去。

荊軻扭臉低聲回道，因為她會縫啊。
姬玥幽怨的目光盯著荊軻，荊軻轉過頭來看著場地，和鞠可說話。

注，周朝禮服中最尊貴和具有特色的是冕服。冕服均在祭典中穿著，是主要的祭服。其服飾主要由冠、衣、裳、蔽膝等部件組成。周朝弁服有爵弁、皮弁和韋弁之分。爵弁是臣、士助君祭祀時所穿，是士的最高禮服。如帝王的冕服，上為玄衣，下為纁裳，衣裳上繪繡十二章紋，冕旒為十二旒。帝王在最隆重的場合穿繪繡十二章紋的冕服，其他場合遞減章紋、冕旒的數目。公卿、侯伯隨帝王參加祭祀，冕服上的章紋和冕旒隨帝王所用章紋和冕旒多少而遞減，如帝王用十二章紋，公卿用九章、九旒，侯伯用七章、七旒。

荊軻知道十二章紋的事，很快傳遍黃金苑，後來太子都知道了，在那個看重家譜門第血統的年代，貴族這就是品質的保證，何況那時人們還普遍都相信地下還有一個世界，怎麽能不看重門第出身血統呢？不僅當時讓姬玥公主就刮目相看了，馬上問正室的事情，有意求好。就連齊國公主田琪，魏國公主魏敏，看荊軻的眼神就和以前不一樣了。就連齊國公主田琪，魏國公主魏敏  看荊軻的眼神就從此不一樣了。

現在大家看的盡興，玩的盡興，歡呼鼓掌的盡興。
 
荊軻知道軍中為了鍛煉體力和靈活力也有蹴鞠訓練，就要大家一起玩蹴鞠，這下熱鬧了，幾乎人人都會踢，荊軻眾人全部下場。分成兩隊比賽，大致就是踢毽子玩法。
 
這下出身稍微低點的劉芳，孫彩顯示出玩這個遊戲的優勢來，太窮的玩不起，王家公主接觸民間少，所以劉芳孫彩不僅玩的好，還花樣多，會各種姿勢接球傳球。
 
在玩耍中，黃昏了，姬英走到荊軻耳邊，低聲說，還有壓軸節目，不要讓大家散。
荊軻道，好，趕日不如撞日。
荊軻讓人點起篝火，火炬，讓女兵按野外就餐的方法為大家燒烤羊肉，然後宣布大家全體席地，今晚要按胡人的方式，直接下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大家紛紛洗手，淨手，等著女兵營做的燒烤，荊軻叫來姬英，低聲問什麽壓軸項目，姬英笑道保密。
 
荊軻道，現在隻是在甬道，不是在內宅，我想叫夏扶，宋意來，一起熱鬧，他們能烘托氣氛，你那邊男兵營也可以找些骨幹來，你看怎麽樣？
姬英道，夏扶，宋意來不了，我那邊男兵可以找幾個來，炒熱酒席的。
荊軻道，夏扶，宋意怎麽來不了？
 
姬英道，秦舞陽來了，他們在接風，按照他們的安排，過些天讓秦舞陽到荊府，這幾天上卿太忙，後天就要接魏國公主了。再過兩天還有韓國公主。
荊軻道，這樣不是慢待秦舞陽嗎？
姬英道，不會，夏扶和秦舞陽很熟，這樣才是對秦舞陽的尊敬。
荊軻還是不解。
姬英道，我就直說吧，秦舞陽是武癡，他肯定要和上卿比武的，他要等你心無旁騖了，好專心和你比武。
荊軻道，那不簡單，一會不就打完了，還等什麽？
姬英道，他會和你比弓箭，比近戰、比技擊、比馬戰、比負重、比跑步、比疾走、比賽馬、比遊泳、比水戰，可能還有別的。
荊軻道，我和他比背書可以嗎？
姬英笑道，是武的方麵，你不如幹脆和他比怎樣柳下惠吧。
荊軻道，我給他背孫武兵法，孫臏兵法。
姬英急忙點頭道，可以 ，可以，這個可以。上卿有一項能在武的方麵打敗她，他就服氣。
 
這時鞠可，姬青，姬麗，等已經圍了過來。
鞠可小孩子顯露出天性，也看出理解力的不足，不知聽成啥了，真的嚇哭了，哭道，上卿，咱一項也不和秦舞陽打，咱們現在去找我爺爺去。
荊軻，姬青，姬麗，等急忙勸鞠可。
隨後就連姬青，姬麗都埋怨姬英，幹嘛和秦舞陽那個瘋子打，我們都認輸不就完了。
 
姬英一臉無辜和不屑，對荊軻雙手一攤，好像是說，和這些女人講不清道理。
 
這邊動靜大了，魏皙，姬玥她們都過來了，後已也湊過來了，隻是田琪站在外圍沒有好意思過來，荊軻現在有點了解她有時的特別靦腆，就招手讓她進到小圈子裏。田琪一加入，人全了，現在夫人們都圍了起來，看魏皙這個黑社會大姐大（沒有任何職位，排名還很靠後，隻是大家服氣認投） 正在訓斥有職有權的女兵大姐大姬英。 “誰叫秦舞陽那個瘋子來的，你沒叫，那你為什麽不攔著，比什麽武，你怎麽當著衛隊長，太子肯定不知道吧，我猜就是你們瞎搞的，太子對上卿好比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你卻攛掇上卿比武，用我去找太子嗎。”
 
開始姬英還是含笑聽著，也不辯解，這事就沒法辯解，慢慢臉色不好看了，臉上青筋跳動，就要翻臉了。
 
荊軻旁邊一直解勸。說這事不怨姬英。鞠可一直抱著荊軻的胳膊哭，小班她們一直給鞠可擦眼淚。魏皙不理荊軻，就是怒斥姬英，現在荊軻看姬英要急眼了，自己也急了，大聲道，我宣布，我絕不會和秦舞陽比武 ，如果有違誓言，讓我亂刃分身，死無葬身之地。
 
眾人聽罷。都這才舒了一口氣。
大姐大魏皙道 ，好吧，散了，散了，本來要玩的盡興的，沒事了 ，別讓這事打攪大家的興頭。
比武事是完了，但鞠可這邊熱鬧還沒有完
現在大家都在看鞠可，鞠可還眼淚劈裏啪啦的掉著，抽泣著， 雙手拉著荊軻一隻胳膊，小班那四個一直幫她不時擦眼淚。
荊軻轉過頭來一直安慰說，你剛才聽見了，不比武了，不比了。
鞠可就把頭埋在荊軻胸口，一直一抽一搭的，荊軻撫摸她的頭安慰她。
現在終於有人聽見後已一直在問的，誰是秦舞陽啊？
 
田琪對她低聲道，那些年，你是一直在做巫女，我們女師教我們了，秦舞陽是六國最猛的，就是可惜還沒有和秦國試一試  ，13歲他殺了一城之霸，16歲，單挑殺了趙國幾十人，最後趙國一直不敢出戰 ，然後他又去遼東，在東胡那邊，殺的東胡一提到他的名字，小孩能止哭。
 
這邊田琪給後已解說 ，另一邊眾人都在看鞠可和荊軻。荊軻一隻手撫摸著鞠可埋在胸前的頭，一隻手還被鞠可抱著，一邊笑著無奈著對大家做鬼臉，大家全都奇了，這才認識一天啊，鞠可怎麽這樣迷戀荊軻。
 
這不王一心伸出兩根指頭 在鞠可頭上比劃兩天 ，對 ，鄉酒禮那天鞠可也去了，算上那天也就兩天。
魏皙道，散了，散了，準備吃燒烤，來姬英，我們商量一下怎麽坐。
姬英也服氣了，誰叫魏皙大幾個月了。
眾人都散了，王一心邊走在正在分開的人堆裏，邊感慨道，這叫什麽？一見如故，一見傾心，一見鍾情 。
 
走在前麵的姬玥，這時也非常感歎道，有種小狗 ，見麵第一次，就和你親密的不得了，我們管這個叫一見認主，當時比喻狗不是罵人，而是褒獎，認為狗的忠誠，人都是比不過的，當時劉邦誇人，就說誰是功狗。
 
別人都走了，姬青，姬麗沒走，一直在荊軻旁邊，幫著安慰鞠可，一會鞠可感情慣性駛完，也就平靜了。
 
荊軻為了讓她高興，道，剛才姬英和我說，飯後她們還有壓軸節目，比前麵所有節目加起來都好。

鞠可馬上抬頭含淚高興起來，興奮道，那我們趕快吃飯。
 
剛才雖然亂子不小，但費時很短。
 
這天已是3月中旬，天上一輪圓月。
 
月下眾人環繞篝火，十幾個人圍一圈，荊軻他們這一圈，姬英特意加上2個英俊能搞活氣氛的小夥子。

夾在魏皙，王一心，劉芳，孫彩這些參加過鄉酒禮人的之間，這樣坐都是魏皙安排的。

幾個男兵就講遼東，軍營趣聞，大家都一手羊肉，一手葫蘆酒，快樂說笑。

這時別的圈子的女兵唱起來悠揚的胡歌，隨後很多女兵合唱。

然後就是歌聲不斷，大家邊吃邊喝邊唱，荊軻也唱了好幾首楚歌。荊軻感覺這裏麵沒有人比自己唱的好的。

吃完喝完唱完，

姬英帶領大家來到女兵營門，女兵雖然在甬道才50人紮營，但卻紮了一個威風八麵的大轅門，高寬有5.6米，轅門下垂著繩子掛著木板，大家看已經做成了秋千。

在周圍火把，火炬下，大家席地而坐，幾個男兵支起一根立木，田綾出場了。

田綾這段時間一直參與女兵訓練，除了中午在正室午宴，其餘時間都在女營，所以她的出現大家並不奇怪。

田綾一身緊身衣，頭發紮成馬尾，利落幹淨身手矯捷的，在立木上爬上爬下，一會到頂，一會迅速飛下，做出各種動作，引起周圍人一聲聲驚呼。

荊軻沒有吭氣，因為這在百戲雜技中，田綾的動作也不算多驚奇，但田綾一個齊國公主怎麽會這些？

田綾表演完攀緣立木，又出人意料的走到秋千處。

眾人都有些驚訝的竊竊私語，沒想到蕩秋千表演的還是田綾。

姬英大聲道，剛才隻是田綾公主的熱身，現在才是壓軸節目。

由一個女兵使勁推動第一下，田綾雙手抓緊吊繩，開始蕩起秋千。

隨著秋千一次次的來回遊蕩，秋千一次一次創造出新高。

慢慢的來回飛蕩的秋千高度已經超過了轅門，大家驚呼聲越來越大。

最後田綾每一次都蕩起了新的高度，吊繩已經成為一條直線，樹立在轅門上麵，仿佛就要翻過轅門，從另一端落下。

觀看的人，隻會發出“啊”“啊”聲。

荊軻釋然了，田綾是公主無疑，因為那個時候玩起秋千的都是大富大貴之家，因為吊繩需要獸皮做才結實，而且還要經常換新，這是中產之家都玩不起。田綾因為擅於玩秋千而不懼高，那麽爬樹，爬杆子也就很容易了。

現在劉芳，孫彩，鞠可都已經不敢看了。

荊軻又開始安慰鞠可，沒事，沒事，你看田綾公主多好看啊，她好像已經飛到月亮上了。

鞠可聽罷，就扭頭看一眼，馬上又不敢看了，

這時又有很多人不敢看了，

姬英安慰大家，田綾公主自小在家就是這樣玩的。

荊軻道，是不是翻過去，轉一個圈，田綾才算完成表演。

姬英道，對。

魏皙，姬玥，姬青，姬麗，田琪，後已都七嘴八舌說，不用翻過去了，這樣就可以了。

姬英笑道，不翻過去，田綾公主會不盡興的。

這時在人們的驚呼聲中，田綾終於翻過轅門，從另一端落下。

隨後天空中發出田綾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

眾人齊聲鼓掌，都說行了，太好了，下來吧。

空中的田綾笑著說，我還沒有玩夠呢。

田綾兒時就喜歡上樹淘鳥，下河逮魚，她能用小彈弓準確打中落鳥的頭部，甚至到了後來田綾能夠把樹上的小鳥打下來，但並不傷害小鳥分毫，她能靠震風掠過，把小鳥打下來。但隨著及笄以後，家裏人就不讓她玩這些男孩子的遊戲，隻剩下秋千了，這些天穿男裝參加女兵，是實現她人生夢想的幾天，是她迄今為止人生最快樂的日子，現在都投射在現在的秋千上了。

眾人又都說，小心，小心。

這時鞠可突然說，上卿，你怎麽哭了？

這聲音還挺大，眾人在月光和周圍火炬火把照耀下，都看荊軻，果然荊軻淚流滿麵。

姬英也感覺奇怪，趕快讓人鳴金，就是敲擊銅鑼，讓田綾下來。

這時眾人都在看荊軻，四大宮人，又拿鞠可用過的手巾給荊軻擦眼淚。

姬英黑的臉問道，上卿，你怎麽了？

荊軻接過手巾自己擦眼淚，不好意思道，剛才一時忘情，被感動到了。

這時田綾也跑了過來，王一心開玩笑的離著老遠就對田綾說，你這瘋妮子，玩的太危險了，都把上卿嚇哭了。

田綾跑了近來，看到荊軻正在擦眼淚，真的以為荊軻是這個原因，忙說，沒事，沒事，我在家裏從小這樣玩的。玩了多少年了。

荊軻勢必要說出剛才的心情，不然這次鞠可都沒哭，他這哭一鼻子算怎麽回事？

荊軻道，剛才田綾太美了，她的身影已經和月亮融為一體了。又發出那樣清脆悅耳的笑聲，我被感動到了，我就看我身邊的這些女子，想這些和我有緣的都是什麽樣的奇女子啊。劉芳孫彩是掐一下都能滴水的嫩蓮，王一心是花團錦簇的牡丹。魏皙是萬中無一的才女，贏肆能把號稱具有天命的秦王懟的啞口無言，姬麗，田琪是天下沉魚落雁的絕色，姬青是萬中無一的繡女，姬玥是君王後般的人才，姬英是女中大將軍，後已是開了天眼的神女，然後又撫摸鞠可的頭道，鞠可的可愛可心，又是一個萬中無一。所以想到這些我有點感動。

姬英嘿道，書讀多了，淨整這些沒用的。

但更多人被今晚這明月，這月中倩影，以及荊軻的感悟，感動到了，魏皙過來輕輕幫荊軻擦眼角，對荊軻說，上卿，大家能聚在一起的緣分都是因你，你一定要愛惜自己啊。

荊軻道，正是因為我感到彩雲易散，此情不再有，此情成追憶。才會一時流淚。

王一心道，上卿，我們以後每月月圓的時候，都這樣聚會好了，何況後麵還有三位公主要來了呢。

荊軻到，是，是 ，一時忘情，有點恍惚。我們好日子還在後頭。

現在大家都有點感傷，忘情，正是極樂盡頭是憂傷，首先魏皙忘情了，做出擁抱的姿勢，荊軻沒有拒絕，站起來，和魏皙擁抱了，魏皙把頭埋在荊軻胸前，久久，然後魏皙道了晚安，領著自己人走了。
 
他們第一次肢體親密接觸了。

魏皙開了頭，所有人都和荊軻擁抱告別，互道晚安，隻是到了姬玥那，姬玥要屈身，荊軻擺手說不必，因此是荊軻把頭埋在姬玥的胸前告別。

姬青最後也來擁抱告別，支著雙手走了過來。荊軻本來要擁抱的，仔細一看是姬青，退後一步道，你又不走，你搞這個幹什麽？

姬青笑道，哦，你的魂還在啊。

晚上回到正室臥房，姬青偷偷的和荊軻說，鞠可要和你睡，她自己沒有獨自睡過。那我就走了。

荊軻一臉驚訝，有點語無倫次的說，這麽晚，你去哪。

姬青道，我去她的房間啊。

荊軻有點抓瞎，眼珠亂轉，在琢磨找來姬英，然後怎麽睡。

姬青笑道，逗你呢，我和鞠可一起睡，她還是一個孩子，還沒有來哪個呢。

說這話時，姬青有點害羞，臉有點紅，聲音也特別低。

荊軻聽懂了，說，中間可以搭個簾子。

姬青道，我們又不是齊國人，沒這麽嬌氣，不怕看，再說大晚上能看見什麽。

隨後姬青拉著鞠可先去隔間睡去了，等到聽到她們的鼾聲，荊軻在輕手輕腳借著牆上的燈燭，進入到小隔間，憑呼吸聲，荊軻感覺中間是姬青，鞠可在那一邊。荊軻就在這一邊躺下。

半夜，荊軻卻被嘩啦嘩啦，流水進銅盆的聲音驚醒。

原來他們的隔間床榻的那一頭，放著銅盆，荊軻當然從來不用，有了，他直接為衛生間，姬青也是一直不好意思用，也難為她每天晚上控製飲水。

但今晚卻被鞠可的嘩啦嘩啦水聲搞出的動靜，把兩人都驚醒了，聽的鞠可的動靜還挺長，先是姬青在黑夜中無聲的在笑，因為被子在抖動，荊軻不禁也笑了起來，聲音有點大，被姬青黑夜朦朧中打了一拳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