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夜話

當遇到困惑時,上帝離我們太遠 , 而近在咫尺的同類又在認知上眾說紛紜。請允許我借此寶地,排遣、自說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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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盲賞樂

(2023-03-18 12:23:08) 下一個

        在人學音樂的最好年華時,我卻手捧紅寶書。記得第一次知道貝多芬的名字還是從大字報批判文裏得來。那個年代投井、懸梁的音樂人、音樂教師屢有耳聞。以後加上接受了漢人不善音樂、舞蹈的說法,於是對自己五音不全,有目不識簡譜和五線譜,就心安理得了。

 

        後來在一次大學班級晚會上,聽到上海音樂學院附小畢業的同宿舍上鋪學兄悅耳的小提琴聲和鄰宿舍學兄優美的歌喉聲,油然起敬,自愧今世無緣音樂。 

 

        幾十年後在一次朋友生日聚會時,主婦學友一展華麗歌喉的震撼以及周邊朋友參加合唱團後的返老還童的精神狀態,使我覺得今生與音樂無緣的遺憾。

    

       然而,一次偶遇路邊甩賣,其中一箱黑膠唱片,裏麵海頓、莫紮特、貝多芬、巴赫,肖邦、舒伯特和柴可夫斯基等西方古典音樂大師的作品,幾乎是應有盡有。於是信手以廿美元代價將其帶回家中,但後來卻意識到有鞍無馬,於是不得不又花近百美元添置一台留聲機。

 

         現在,當我獨自一人在家時,就喜歡躺在沙發上,閉目聆聽那發自老舊留聲機的沁人肺腑、涓涓流淌的旋律…  

       我不懂音樂,不識音高、節奏、和音和旋律,但並沒有妨礙我從中得到的感悟和釋放。我在想,假如我懂那些東西,聽音樂時,會不會試圖去從中尋找其技術細節,而忽略了從中的感受及樂趣 — 這一給人們帶來感染力的音樂真諦呢?

         誠然,我喜歡貝多芬宏大而壯闊的第三交響曲,也喜歡他悲愴而深沉的第五交響曲,更喜歡其歡快而熱烈的第九交響曲。

 

       七聲音階的西方古典音樂,音域廣泛豐富,表達力強。但這也不表明我不愛聽隻有五聲音階(宮、商、角、徴、羽)的中國民樂。當我聆聽二胡獨奏《二泉映月》和《戰馬奔騰》時,心裏卻是另一種磁性感受。

 

         古典交響樂隻能使我渾身上下在律動,但它尙不能使我心動。當我聽二胡《二泉映月》時,它給我帶來的是內心深處的湧動和心靈交流的欲望…  

      據說,指揮家小澤征爾在聽到《二泉映月》後的反應是將其奉為跪著聽的音樂。他是被西方古典音樂浸淫太久而逆反呢?還是發自內心呢?我想不必要搞清這些了。

 

        我常常感到盲賞的快樂, 隨著悠揚的大提琴弦聲的入耳,心猶如小舟一葉在平緩幽靜的旋律之中蕩漾。曲調如泣如訴,釋放著人生的憂思和重負。旋律如低吟輕唱,撫慰著心扉,猶如滋潤著絲絲春風雨露…

 

        當您以自己的生活閱曆、情懷思想從音樂中感受悲傷、歡快、慷慨、振奮,去享受音樂給人類帶來的愉悅流露和情感釋懷時,還顧忌“懂”與“不懂”音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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