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電影《雪山社會》(Society of the Snow)講述了安第斯雪山飛機失事幸存者曆經千辛萬苦,靠吃人肉存活,最終獲救的悲劇和壯舉。
電影一開始,1972年,南美小國烏拉圭首都蒙得維的亞的一支橄欖球隊乘包機飛往智利首都聖地亞哥。除了橄欖球隊的一群英俊小夥子,同機的還有去給他們加油的家人。加上機組人員,一共有45人。
在飛越安第斯山途中,飛機高度不夠,撞上了山脊。飛機分成四大塊,兩個機翼,機尾,機身。機身高速在冰川上滑行了好幾百米,最後終於停在雪地裏。離智利、阿根廷邊界不遠,在阿根廷一側。由於機體斷裂和高速衝撞,不少人當場遇難。那些負了重傷的,過了幾天也全部死亡,無一幸免。
失事地點在海拔三千米的安第斯山,夜裏極度寒冷。他們全都擠在機身殘骸裏過夜。一天,高山雪崩,雪流衝進機身,把他們全埋在雪裏,呼吸不到空氣。埋的比較淺的拚命從雪裏鑽出來,又趕緊挖他們的同伴。有些挖出來的,張大嘴喘氣。有些挖出來的,已經因為缺氧而停止呼吸。往往,死、活,隻差幾秒鍾時間。
他們希望政府會派飛機來搜索他們。他們用幾十個行李箱在雪地裏擺成一個十字,希望搜索飛機能看到。有一天,他們真聽到飛機引擎聲響,一架飛機從他們上空飛過。他們使勁揮手高喊,還拿鏡子向飛機反光。但這一切都沒起到作用,飛機還是飛走了。後來他們發現,走到高處,他們自己也看不見機身,漆成白色的機身在白雪裏難以分辨,消失在視野裏。
他們從飛機殘骸裏找到了所有的食品,像餅幹、巧克力什麽的,集中到一個箱子裏,然後每天按定量分給每個人一小份。過了幾天,所有殘留的食物全部吃光以後,他們開始吃皮鞋、皮帶、香煙裏的煙草。把這些東西全部吃完以後,他們就開始餓肚子。過了幾天,他們的尿變成黑色,人也一天一天弱下去。
無疑,這樣下去,再過幾天,所有的人都會死掉。他們開始討論。有些人指出,一個明顯的選擇,就是機身附近被冰凍的同伴的遺體。一些讚同的人舉出了世俗社會的一些慣例,很多人簽了遺囑,同意自己死後把器官捐獻給他人。但一些反對的人說,那些失事遇難者並沒有簽類似的遺囑呀,那我們用他們的身體是不是犯罪呢?說不定救援飛機過兩天就來了!
這時他們從收音機聽到了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官方經過了幾天的救援行動以後,已經決定停止救援,等到明年春天冰化以後再開始搜尋遺骸的行動。離餓死的前景越來越近,終於,有些人說:我現在就給你們準許,如果我死了,你們可以用我的身體來維持你們的生命。這麽一來,大家從道德上似乎得到了平衡,於是開始了食用遇難同伴的程序。 為了不在精神上給大多數人造成不必要的刺激,專門有一兩個誌願者擔任切割的工作,然後傳遞給其他人。
他們的體力有了恢複,開始製訂外出求援的計劃。離開機身,就意味著必須在露天過夜。他們找到了一大塊防水布,用電線縫了一個睡袋。幸存者當中,精神最堅強的要數 Nando Parrado。他是最主張派人外出求援的。 但其餘的人裏沒有一個自願參加。最後,他說服了橄欖球隊體力最強的 Roberto Canessa 和他一起外出。他們決定從失事地點往西,往智利方向走。
左邊是 Nando。右邊是 Roberto。
不可遏製的求生欲望,給了他們超人的能力。他們在10天的時間,走了 61 公裏。他們沒有任何登山的經驗,沒有任何專業登山者的工具(釘鞋,鋼鎬,梯子,專業睡袋),沒有地圖,沒有指南針,沒有足夠的食物,已經被困兩個多月,饑寒交迫,身體虛弱,卻完成了人類登山曆史上最偉大的壯舉之一。他們先向西,爬上60度的陡坡,攀登上擋住他們視線的山脊。當他們達到頂峰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一望無際的白雪覆蓋的山巒一直延伸到地平線。它是那樣的壯觀,卻又像宣布了這兩個小夥子的死刑。
Nando 說:“真美!”
Roberto 說:“可惜,我們死定了。”
Nando 說:“反正我絕不會往回走。安第斯山總有盡頭。山後邊就是大海。”
Roberto 問:“你讓我跟你一塊兒死?”
Nando 說:“我寧願走到死,也不願意坐著等死神走來找我。”
在一望無際的白雪覆蓋的山巒中,樂觀積極的 Nando 看見有兩座山峰之間沒有雪,斷定那就是智利。Roberto 被堅定的 Nando 所感染,點了點頭。他們兩人向那個方向走去。他們又走了7天,海拔逐漸降低,開始有生命的跡象,植物,雪水化成的小河,河裏石頭上站著的一隻蜥蜴。他們盡情地用水洗臉。猛一抬頭,隻見河對岸一個騎在馬上的牛仔。他們揮手呼叫,說他們是烏拉圭人,飛機在安第斯山失事,還有許多同伴困在雪地裏。智利牛仔把他們帶回家,給他們吃的喝的,並通知政府。
仍然困在雪地裏從收音機裏聽到了兩位外出尋找幫助的同伴成功的好消息,欣喜若狂。畢竟是年輕人啊,一知道要回到文明社會,又開始關心起自己的容貌,找到梳子使勁梳頭。
沒過幾天,Nando 帶領兩架直升飛機到達失事地點。經過72天的噩夢,16名幸存者終於獲救。
後記
Roberto Canessa 完成了他的學業,成了一名兒童心髒病醫生。若幹年後,曾經幫助過他們的智利牛仔生病,Roberto 和其他幸存者發起捐款活動,幫助那位智利牛仔治好了病。
電影還是比較尊重觀眾的敏感程度,隻顯示了一架完整的肋骨。相信這樣的鏡頭在西方法醫電視劇裏觀眾已經見得很多了。
西班牙推舉這部電影參加角逐本年度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國際影片獎。我認為它水平絕對夠,祝它成功!
【謝謝介紹這部電影,有機會去看一下。周末快樂!】
金球獎和奧斯卡獎都有多項提名。
我個人覺得不用對吃同伴遺體的鏡頭太擔心,切割時都是非常局部的鏡頭,其令人不適程度還不及美國的法醫類電視劇。
【看了一半,還沒有搞懂他們怎麽會獲救。】
Nando Parrado 和 Roberto Canessa 離開出事地點和團體,從失事地點往西,往智利方向走。
他們在10天的時間,走了 61 公裏,到達有人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