茳蕪的後花園
我隨便寫，你隨便看，大家隨便聊~
一直住在灣區的牧青是沒怎麽體驗過美式危險的。自從有了孩子以後，特別是一個人帶著孩子在異國他鄉生活，她年輕時候的冒險精神蕩然無存，一下子超級保守起來，永遠秉承著安全第一的準則。牧青對同事朋友間的各種安全警示都從善如流，比如錢包裏準備零錢了，天黑以後不出門了，比如遇到搶劫不要反抗了，雖然她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於Oakland這樣的城市堅決地避免了。
所以當George Floyd事件發生的時候，牧青是無感的，和東東聊天的時候也就是覺得警察有點執法過當，應該追究一下。但同時牧青隱隱覺得那種情況下，牧青覺得自己總是下意識地從警察方麵著想，畢竟在這個合法持槍的國家，警察是時刻冒著生命危險的職業。她依然清楚記得自己第一次被警察攔下，準備去副駕下麵的儲物箱拿保險憑證時候，警察一臉緊張，舉著槍對著自己時候高喊“Don’t Move”時候的恐怖和緊張。
想不到這件事情變成了一個導火索，在全美各地迅速發酵，蔓延至美國多地。據統計，全美已有20多個州、共計30多座城市暴發了抗議示威活動。引發的抗議活動持續升級，遊行和衝突也是愈演愈烈，這讓牧青真是有點目瞪口呆。其實真要是遊行倒也算了，牧青想著一方麵疫情對經濟的打擊，尤其對中低收入人群的影響會更嚴重，這點火星引發遊行也是合情合理，更何況大家都被關在家裏這麽久，實在是閑著也是閑著吧。隻是每次遊行最後發展為衝突，和警察衝突對峙似乎也還在理解範圍之內，但那動不動就來的放火和搶劫一下子就掃光了牧青所有的同情。這哪裏是抗議什麽不平等，無非是找個由頭發泄不滿而已，真要想解決問題，不是更應該有理有據嗎？
隨著事情的升溫，東東也把自己的關注點從前兩天舉世矚目的SpaceX和NASA準備發射重返月球的飛船上轉移過來。這一邊Space X讓人看到美國夢，那一邊各種遊行讓人看到美國自由民主。兩個人爭論著到底是因為某個族裔犯罪率高導致警察的特別 “關照”，還是從基礎警察訓練就帶有歧視的眼光，導致他們被關注度高，繼而誘發了一些人們的成見。這簡直就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爭論，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麽結論。
這幾天牧青很是煩躁，各地的遊行如火如荼，她和東東的爭論也伴隨著日日不休。
牧青給東東講真實生活中哪些朋友碰到過的被黑兄弟打劫的經曆，東東就給牧青看各種視頻，講解警察基礎訓練裏麵各種不正常含有歧視的條規；牧青痛斥遊行中各種的放火搶劫，東東卻宣稱哪有什麽和平的演變，要看清楚出發點和影響力；就是到了解決方法上，牧青覺得還是應該大力發展教育，讓更多的中下收入有機會通過學習改變命運，而東東覺得警察就是萬惡之源，至少也是之一吧。
有時候牧青覺得美國的教育裏麵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反政府反警察反國家機器的設定，凡事都被打上懷疑的眼光，這固然能培養獨立的思想，但是對於很多普羅大眾來說也是各種謠言傳播的溫床。這麽長時間，她突然覺得這件事情幸虧是發生在疫情期間，老師們都處於半歇工狀態，忙著搞定各種網絡教學的老師們，還沒什麽機會來給這幫孩子洗腦，否則的話，真不知道這些孩子要被忽悠成什麽樣子。
各地遊行的主題漸漸從Black Life Matters轉變成Defund Police，這就讓牧青更加不認同了。雖然說隻要是政府就有官僚，就有害群之馬，但因為這樣就要一股腦兒地全盤否定卻未必是符合最多數人的利益。她有時候覺得美國人還是太過安逸和安全慣了，他們完全沒有體會過政權失效之下的混亂無助和淒慘。又或者是那種深入骨髓的自由和個人意誌，讓大家覺得反正誰也不能相信，那就隻有相信隻有自己才能保護自己。
牧青看見有個Teen把自家老爸和自己的一段關於BLM的爭論偷偷錄下來放在了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牧青對東東說：“是不是現在的家長都要感恩自己的娃沒有動不動就把自己的言論曬到網上等著網民們網暴？”東東對此倒是和牧青統一戰線，覺得這種有點過分。牧青說：“我再一次體會到人性都是相通的，當年文革的時候，也是有無數工農兵小將跳將出來批鬥自家爹媽，和自己爹媽斷絕關係，當作自己的政治資本。這和社會發達與否，教育程度根本沒有關係。看看美國，都不需要宣傳鼓動，就有人可以自發讓網民網暴自己老爸。人性如此啊。”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加州這麽一個深藍州，自然很快就卷入了各種遊行抗議的大潮裏麵。雖然是疫情期間，但是有些人的命卻讓廣大民眾不顧傳染地為他呼喊，哪怕他是一個前科累累的人。各種遊行抗議自然而然地走向騷亂。31號舊金山開始宣布宵禁，這時，全美16個州的至少25個城市都已經實行了宵禁令，國民警衛隊也在約12個州和哥倫比亞特區被啟動。昨天灣區的各個城市也全部都跟進開始宵禁。而今天在本市的市政府前也有抗議遊行。
東東說他好幾個同學都會去參加，他也想去，可是前兩天舊金山的遊行最後還是發展成了暴亂，這讓牧青在這件事情上堅決地表態希望東東不要去。牧青看東東神色，覺得他也不是有多強烈地訴求，也許就是年輕人純粹覺得要表達一下看法，於是和東東商量：“你看，我並不反對你表達你的意見，而且如果這是一個和平的遊行，我絕對不攔你去，但是你看看到現在這麽多場遊行，有多少是和平結束的，有多少是動亂結束的。我就是害怕如果當時候有點什麽騷亂，會遇到危險，所以我建議你這件事情上保守一點。好不好？更何況，你們想達到什麽目的，其實我覺得現在已經達到效果了，接下來不是應該靠立法，長久地解決嗎？退一步說，現在還是疫情期間，大家減少集會其實也是對別人和社區負責啊。”
牧青也不知道是東東長大了，真的可以聽人勸了，還是自己想通了，最後的結果是今天早上起來說今天不去了。這讓牧青好歹大大的長出了一口氣，很是寬慰。
下午的時候聽說幾個高中的孩子們和一些其他的示威者堵到市長家門口，又是抗議，又是各種塗鴉，阻擋整個小區的交通，牧青對於東東沒有去參和簡直就差感激涕零了，也不去計較他堅稱要defund Police了，嘴巴上喊就喊吧。她其實不太明白這些，難道他們覺得自己站在正義的一邊，就可以肆意阻擋交通，擾民，這就不算妨礙他人？
牧青這邊和東東爭論不休，美國的民主自由讓她各種看不懂。同時還要在微信裏和老爸老媽每天的十萬個為什麽做鬥爭？牧青既然告知了父母自己離婚的消息，最困難的部分已經過去，接下來就是接受父母的各種盤問。父母先是手腳麻利地住回了自己家，畢竟就在同一個小區裏，然後就開始掘地三尺地深挖牧青離婚的前前後後，各種問題車軲轆，翻來覆去，花樣翻新地問個沒完沒了。
牧青知道媽媽是不能接受一個人生活的選項的，盡管牧青已經帶著東東這麽過了六年多，她仍然認為這隻是一個過渡階段，或是臨時階段，人總是要結婚的，這在她媽看來就是普世真理。在這個真理之下，那接下來她就是要牧青如何早日解決這個問題。同時媽媽的話裏話外讓牧青感覺到媽媽把自己的離婚當作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和人生的巨大失敗。牧青對此完全不能認同，雖然離婚不是什麽好事情，但是它隻是對過去錯誤的糾正而已。她並不排斥婚姻，但是卻不認為非婚姻不可，如果碰不到合適的人，她寧願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
按說這些都是自己的私事，牧青自不必和任何人交代或者解釋，可是現實就是她既不能對父母置之不理，又總覺得和父母不在一個頻道，完全說不通。真的是有點苦不堪言。她也隻好抱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政策，拖拖拉拉地回答父母的盤問。幸好還可以打個時間差，她一般把這類問題都留到晚飯以後。畢竟還有名正言順的工作要好好對待。
而美國這一亂起來，新聞聯播立刻成了父母的恐懼來源，天天追著牧青問，反正都在家上班上學，要不要先回國啊。
且不說已經習慣自由自在的牧青很害怕父母現在的升級版嘮叨，就是主觀想回，現實就是即使想也未必就能回得去。自從五個一的航空政策實施以來（所謂“五個一”政策，是指民航局所要求的2020年3月29日開始實施的“一家航空公司一個國家一條航線一周一班”的砍國際航班政策。），天價的機票也是要搶的。同事Ted上周接到老父親病危的通知，就開始狂刷機票，打了一堆中介電話，終於才在前天買到一張後天的臨時退票，然後到處打聽哪裏可以做中國大使館可以承認的核酸檢測。一次核酸檢測400美元的價格讓牧青咂舌，Ted撇撇嘴說“永遠都有發災難財的，不過這個和機票一比也就九牛一毛了。”牧青這才知道Ted說的幸運買到的“便宜”機票也是小兩萬美元的價格。而且據說現在這個五個一的政策要執行到十月份，牧青告訴爹娘雖然也想回去，但隻要一想一趟兩個人就得四五萬的路費也是很勸退的。
還有一個頭疼的問題是美國的海關現在還是隻接受美國人入境，到時候牧青雖然有綠卡，回不了美國都有可能。牧青問馬上就要啟程的Ted，回美國怎麽辦？隻不過Ted現在一心隻記掛老父親，其他的事情都一概往後放，好在現在還是在家上班，至於什麽時候回辦公室的日期，也一推再推。Ted煩躁地說現在那顧得了那麽多，我隻能先就確定的事情，不確定的事情等以後再說吧。而牧青一想到有可能滯留在國內，她隱隱就覺得頭皮發麻，雖然她也很想念父母，但是父母的嘮叨和過分關心卻不是她能長期承受的，尤其是已經習慣兩個人清淨生活的現在，探個親，呆幾周還可以忍受，但是萬一回不了美國絕對是牧青現在完全不想麵對的事情。
美國的動蕩不止讓父母擔心，再次讓牧青成為朋友們集中關懷的對象。同學朋友們不約而同地提醒她注意安全。
今天王磊估計是看見牧青發的本地消息，晚上打來了視頻電話，他和東東聊完以後，破天荒地對牧青說：“你有沒有時間，我們聊一聊？”牧青略略意外，以往和王磊視頻都有父母或者有東東在。平時有什麽事情需要商量，兩個人基本就是微信消息或者語音，她印象裏幾乎沒有和王磊裏單獨視頻過。一瞬間，牧青甚至在想是自己有意避免，還是王磊有意在避免，或者兩個人都有點刻意避免？
牧青插上耳機說：“你等我一會兒。”說著走進臥室，關上門。
王磊說：“我知道你和你父母說了我們離婚的事情，他們回301去住了，還和我道歉說因為不知道，所以麻煩了我這麽久。”
牧青說：“是我厚臉皮，讓他們一直麻煩你。這幾年真是謝謝你們幫我照顧他們，尤其是今年前些時候。”
王磊說：“你不用這麽說。怎麽說他們也是東東的外公外婆，哪怕我們離婚了，他們也是啊，幫他們跑腿是理所當然的。更何況，你也知道我父母走得早，我早就把他們當作我的父母，我喜歡給他們跑腿。”
牧青默然，隻能心存感激地低聲說了聲謝謝！
王磊說：“最近美國也太亂了，我聽媽說你覺得機票太貴了也不好買，所以並不打算回國？”
牧青說：“嗯，其實我還沒打算回國。一來是大城市亂，但我們住的這裏都還好，別的地方遊行就變成騷亂了，我看我們市今天也有一場遊行，不過還好沒有騷亂，隻是後來有一部分人去堵市長家了。我昨天好歹是勸了東東沒去，所以我們這兒其實還好的。機票貴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是怎麽也想等東東畢業典禮以後再說。主要還是簽證的問題，我不確定現在綠卡可以順利地回來。”
王磊問：“不是現在都在家上學了嗎？還有畢業典禮？”
牧青說：“前幾天收到的郵件，說會有。不過不是往年那種的典禮，但是會在停車場上，大家裝飾車子，開著車子遊行一圈。畢竟高中畢業也是挺大的一件事，都已經到這會兒了，再堅持兩天再說。然後再看吧。”
王磊說：“你們要是想回來，不用擔心價錢，機票錢我出。”
牧青笑笑，雖然心裏說：你頂多也就是出東東那一份，哪還有幫我買機票的道理，不過嘴巴上隻是客氣地說“好的，謝謝你！”
王磊接著問：“你不想回來是不是還是不想見我？”
牧青趕緊說：“沒有沒有，真的隻是有點擔心簽證的問題。”
王磊又接著問：“那你不會是擔心要回你父母家住嗎？十樓的這個房子，我們當時說分給我，我去辦過戶的時候沒寫我的名字，寫的是東東的名字，所以你回來盡管住，我後來又買了一套房子，我有地方住的。”
牧青一怔，當時離婚的時候，他們名下有兩套房子都在同一個小區，一套301是給她父母住的兩居室，一套1001是她和王磊住的大三居。因為最開始首付大部分是王磊的錢，所以兩個人說好，301那套歸牧青，1001歸王磊和東東。但是她沒想到王磊直接過戶給了東東。雖然這也隻是回國的一個小問題，但畢竟實在不行住父母家或者住旅館都是可以的。現在聽了，她不由得地對王磊說：“其實不是啦，我主要是受不了我媽的嘮叨。尤其是現在她知道我離婚了，我隔著這麽遠，都快被她煩死了。。。”
王磊了然地點了點頭，停頓了一下，問：“牧青，你是真的鐵了心要和我分了？”
牧青聽了，很是奇怪的“啊？”了一聲，心想我們離都離了五年多了，雖然一直瞞著，我可從來沒有後悔過啊，我也好像從來沒有露過要複合的口風啊，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還是不甘心嗎？
王磊苦笑著說：“我聽東東的意思，其實你也一直沒有新的男朋友啊，我就想。。。”
牧青沒等他說完，趕緊澄清：“以前東東威脅你的話，是他不了解情況瞎說的，我之前一點都不知道，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哈。。。我之前也是一直忙，確實沒有交男朋友，不過這不代表我想複婚啊。。。我知道你對我們一家都很好，可是我現在自己在這裏很好，我，我不愛你了，，我是說愛人之間的那種愛，我現在更多的隻是把你當作東東的爸爸而已。。。”
王磊麵露尷尬神色說：“牧青，你是不是還不能原諒我？”
牧青心下詫異，心想：我出國不想回國了，我對原來的婚姻厭倦了，這怎麽和原諒不原諒還掛上鉤了？
還沒有等牧青說話，王磊急急地解釋道：“你帶東東出國以後，我那段時間特別無聊，但那次絕對不是我故意的，就是喝多了，然後麗麗勾我的，我當時真是喝多了。。。但是我對你保證我真的和她隻有兩次，後來我就清醒了，然後我就把她開了。我後來再也沒和其他人亂來過。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我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值得同情，所以你當時說要離婚，我也知道都是我的錯，所以我隻好答應了。我想著慢慢來，也許你還會原諒我。。。”
牧青聽到這裏，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她並不知道這些，她自己覺得索然無味的婚姻對王磊來說也許並沒有什麽，依然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啊，她自己覺得壓抑無比的生活王磊估計也毫無察覺，她因為出國得以掙脫原來的環境，所以堅決地離婚，卻陰差陽錯原來還有這麽她不知道的一出。
麗麗是王磊的秘書，跟著王磊好幾年了，那次回國的時候牧青看王磊換了秘書，隻是隨口問了一句，壓根都沒有細想。她早就忘記了王磊當時說了個什麽理由。其實她一直都有點奇怪王磊當時為什麽會那麽痛快地同意離婚，而不是她以為的堅決反對。她原以為是自己的堅決促成了離婚，卻原來如此。。。現如今知道真相，真是諷刺啊。
王磊見牧青一直沒有說話，又試探說：“我後來真的沒有亂來。我聽東東說，你也沒有男朋友，而且你看東東馬上就上大學了，你要不要考慮回國工作，我還想和你在一起。”
牧青後知後覺，虧得自己之前還一直對王磊心懷愧疚，甚至一度感覺良好地覺得王磊還是慣著自己的，連這種事情隻要自己堅決他都會同意。現在看來自己真是可笑至極。不過她現在倒也沒有多出離憤怒。不管怎樣，憤怒肯定有，不過隻是那麽一點點。憤怒的同時反而覺得有一種解脫。至於原諒倒也談不上，於是隻是平靜地說：“王磊，我真的不愛你了，我不想回到原來的婚姻裏了。你依然是東東的爸爸去，如果你想來看外公外婆，隨時歡迎你，大概我們也就隻能這樣了。”
王磊大失所望，依然不死心地問：“為什麽啊？去年過年，我們不也可以嗎？”
牧青想起去年過年的時候，王磊過來陪她和東東過年。每次王磊來的時候都和她住主臥。隻不過每次都是牧青鋪了墊子和睡袋給他，早晨再收進櫃子裏，以在東東麵前蒙混過去。去年過年，牧青睡前靠在床上看電影，不經意地扭扭酸酸的脖子，然後王磊很殷勤地給她按摩，大約是晚飯喝了不少酒的緣故，兩個人一來二去就發生了關係。這之後幾天王磊就故技重施，牧青覺得自己也有點順水推舟，沒有拒絕。
等王磊走了，牧青才檢討自己難道是因為欲求不滿，才會搞出這麽一出，但想著反正都是成年人，又是單身，完全沒有任何道德負擔，就瀟灑地把這件事甩到了腦後，沒做理會。現在聽見王磊這麽說，真是覺得現世報啊，既然你敢說，我也沒什麽不好承認的。牧青故意說：“哎呀，那時候大概是因為我太空虛了吧。成年人了，又都是單身，沒什麽問題吧。我還不至於為了這個就和你複婚吧。”
王磊果然一聽就上火了說：“你怎麽可以這麽說？！”
牧青卻淡定地反問：“我為什麽不可以這麽說？或者我和你道個歉？”
王磊聞言，緩緩地泄了氣，靠到椅子上。兩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沉默良久，兩個人相對無言，到最後，還是王磊開口說：“牧青，不管怎麽樣，如果你覺得美國不安全，隨時都可以回國，我幫你們搞定機票，其他事情我們回來再說，好不好。如果你不想回來，那你們千萬注意安全，也不要讓東東去參加什麽遊行什麽的。”
牧青簡單地點點頭答應著。
王磊又說：“我今天就想告訴你，不要讓其他任何事情讓你為難覺得不能回國。畢竟這種時候還是安全第一，你明白我意思吧？”
牧青依然是點頭表示明白。
王磊最後問：那你還有什麽事嗎？
牧青幹脆地說：沒有了，你多保重！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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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時間線
*2020.5.25: Minneapolis police officer is filmed while pressing his knee on the neck of George Floyd for about eight minutes, killing him, as three other officers stand by. Video of Floyd’s death goes viral; the four officers are fired the next day.
*2020.5.26：美國明尼蘇達州暴發抗議示威活動，數百名抗議者聚集在明尼阿波利斯市遊行示威
*2020.5.27：美國多地出現抗議活動，包括孟菲斯和洛杉磯在內的多個城市都爆發抗議活動
*2020.5.28 明尼阿波利斯，抗議喬治 • 弗洛伊德被殺事件的第三天晚。被害的事件導致F.B.I民權調查和四名官員被解雇。
喬治 • 弗洛伊德被害四天後，示威者在燃燒的快餐店外聚集。全國各地企業因持續不斷的搶劫和縱火，而遭遇前所未有的破壞和威脅。
Minneapolis, May 29 Demonstrators outside a burning fast food restaurant, four days after the killing of George Floyd. Businesses around the country sustained damage from widespread looting and arson. John Minchillo/Associated Press
5月28日：明尼蘇達州的抗議遊行持續升級，憤怒的抗議者圍住明尼阿波利斯市一警察局，衝進警局並縱火焚燒。
*2020.5.29 SIP76天，黒命貴 宵禁
*2020.5.29：美國總統特朗普29日就抗議活動發聲，威脅稱將向搶劫者開槍。
San Jose, Calif., May 29 A protester took a knee in front of a line of police officers during demonstrations over the death of George Floyd. Dai Sugano/MediaNews Group/The Mercury News, via Getty Images
*2020.5.30：美國各大城市繼續舉行抗議活動，呼籲種族平等、公平正義。
*2020.5.30: A crowd gathers in Titusville, Florida, to watch SpaceX's historic launch. The SpaceX Falcon 9 rocket launched two NASA astronauts toward the International Space Station. It was the first time in history that a commercial aerospace company had carried humans into Earth's orbit. Scott Audette/Reuters
*2020.5.30: The SpaceX Falcon 9 rocket, carrying two astronauts to the International Space Station, takes off from the Kennedy Space Center in Cape Canaveral, Florida. The launch was originally scheduled for May 27, but it was postponed because of bad weather. SpaceX/Getty Images
*2020.5.31: Protesters block a highway in St. Paul, Minnesota, while rallying over the death of George Floyd. Lucas Jackson/Reuters
*2020.5.31 三藩因為George Floyd抗議，轉為暴力，三藩開始宣布宵禁
*2020.6.1 San Jose, Santa都開始宵禁
*2020.6.1：美國總統特朗普在白宮玫瑰園就黑人喬治•弗洛伊德遭白人警察暴力執法致死引發的抗議示威發表全國電視講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