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三號。
二號淩晨一點,同屬北京軍區的27軍、65軍接到命令,化裝進城。軍人換便裝、不帶武器,分散混入人流,沿不同的大街小巷,向人民大會堂邁進。沿途有人用暗號引路。幹部開地方牌照的車子沿途穿梭,盡量讓迷失的戰士歸隊。到三號淩晨三點,兩軍到達人民大會堂的人數接近兩萬。另有數千官兵沒能到達,許多沿途被群眾識破、無法脫身。有一輛部隊吉普車在木樨地翻車,撞到四名群眾,三死一傷。
戒嚴部隊化裝進城的消息迅速傳開。淩晨,大街上湧動著憤怒的人潮。群眾成功攔截兩輛裝滿槍彈的軍用轎車,一輛在西單路口附近,一輛在六部口十字路口。
下午四點,人民日報開編委會。錢李仁社長提出病休一個月,而此前譚文瑞總編輯住院,報社由陸超祺副總編輯主持工作。都是副部級以上的共產黨高幹,大家竟然一起哭了。錢以前是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部長,消息靈通。
下午五點部隊接到命令,晚上九點左右開始強行挺進,目標天安門廣場。
五點半,新華社播發《中國人民解放軍戒嚴部隊指揮部緊急通告》;中央人民廣播電台、中央電視台隨後播出。
晚上七點半,高自聯宣布,晚上九點全市大遊行,抗議政府暴行;天安門廣場民主大學明天開學。
八點,新華社接到上麵傳來的新聞稿,將六部口的上萬群眾,稱作“少數暴徒”。這是在有關新聞中,首次出現“暴徒”字樣。
八點半,部隊開始向天安門廣場強行挺進。在公主墳,38軍車隊遭到群眾人山人海的阻擋,人們用石塊磚頭做武器。多年來每天新聞聯播巴以衝突的熟悉畫麵,在中國首都北京重現。
晚上十點,部隊接到命令:鳴槍示警,鎮壓暴徒。在軍事博物館路口,防暴隊大放催淚彈,火光衝天;部隊乘機向木樨地推進。北京市人民政府、解放軍戒嚴部隊指揮部再次發布緊急通告,將攔截戒嚴部隊的群眾,稱作“暴徒、流氓、地痞、打砸搶分子”。
十點半,38軍到達木樨地。軍人端著衝鋒槍,向群眾掃射。傷亡慘重,僅新華社職工家屬就有9人受傷。劈裏啪啦的槍聲傳到新華社,穆青社長說,“今夜,是中國曆史上最黑暗的一夜!”
從軍事博物館到木樨地,僅一公裏路程。三十八軍,前有防暴隊施放催淚彈,兩翼有排障隊移除路障,士兵一邊高呼“鎮壓暴徒,堅決還擊!”一邊端槍橫掃。民眾手無寸鐵,隻有滿腔怒火,人流像大海的波浪,前浪退去,又來新浪,沒有怯懦,坦然麵對瘋狂的子彈。隻一公裏路程,38軍先頭部隊卻走了兩個多鍾頭。他們的每一個腳步,都踏著人民的鮮血。
十一點半,軍隊進到宣武門西大街。新華社關掉辦公大樓南側的燈光,以免遭到槍擊。都到這個時候了,群眾還圍著戒嚴部隊說理。
人民日報接最高人民檢察院副檢察長關山複家人電話,告知關家女婿尹敬在位於複興門外大街22號樓(一般稱作部長樓)8層的家中,進廚房喝水時被戒嚴部隊子彈擊中頭部死亡。
六月四號。
群眾將若幹輛公共汽車拚接,橫放在複興門立交橋上點燃,試圖阻擋戒嚴部隊。淩晨零時五分,38軍動用18輛裝甲車,衝上立交橋,清除火障。
零時三十分,38軍到達西單路口,先施放催淚彈驅散人群,然後用兩輛裝甲車並排,撞開群眾用公共汽車和電車做成的火障。成千上萬的軍人,跟在裝甲車和坦克後麵,一路呼嘯向天安門挺進。
零時四十分,編號337和339的兩輛裝甲車,從西麵衝過密集的人群,來到天安門,圍繞城樓來回疾馳,橫衝直撞、不顧一切。
淩晨一點,人民日報記者陸續從現場返回報社。有記者鞋上沾滿鮮血,有記者橫遭軍警毆打、回來痛哭不止。
一點半,38軍主力到達天安門,並立即封鎖東西長安街。與此同時,另一支部隊從前門方向到達廣場南側,並封鎖東西兩側大道。至此,天安門廣場被全麵包圍。數萬軍人從人民大會堂、中山公園、勞動人民文化宮冒出,湧入廣場。學生用喊聲表決是撤是留,結果決定撤。洪濤出麵跟部隊談判,要求給學生留一條撤退的通道。四點半,學生撤退,有學生被戰士用帳篷撐杆、被警察用警棍打傷。廣場沒有發生大規模流血。
五點半,東路部隊路過人民日報社時,瘋狂打槍,甚至平射。報社大院內,男女老少痛罵共產黨,痛罵鄧、李、楊。
清早六點半,太陽照常升起。長安街上坦克轟隆,複興門、新華門一帶濃煙滾滾。四處一片狼藉,空中電線垂落、搖晃,汽車電車被燒毀、轟擊。西單路口,成片自行車被碾軋成麻花,地麵有一汪汪血、一灘灘腦漿。
攝影記者給陸超祺送來一張剛洗印出的照片。在六部口西長安街,坦克從人身上軋過去,許多群眾倒在血泊中,他們大多是剛從廣場撤出的學生。
蒼天啊,誰——是暴徒?
人民日報刊登《北京這一夜》,陳述了基本事實:
【本報6月4日淩晨5時訊】《解放軍報》6月4日社論說:“自6月3日淩晨開始,首都發生了嚴重的反革命暴亂。”3日22時左右,軍事博物館一帶響起了槍聲,戒嚴部隊進城。從午夜到淩晨,友誼醫院、阜外醫院、北京市急救中心、鐵路醫院、複興醫院、協和醫院、和廣安門醫院等不斷給本報來電話告知收治人員的傷亡情況。到截稿時止,戒嚴部隊已突進天安門廣場。
一夜槍聲,驚心動魄。但是當局強令各報刊登的解放軍報社論第一句話,還是讓眾多編輯記者大吃一驚。既然一天前就發生了“嚴重的反革命暴亂”,政府為什麽不通過電台、電視台,及時告誡人們不要上街,而要等到四號淩晨、血肉橫飛之後才由解放軍報來宣布、評論?
報告傷亡的醫療機構大多位於西城區和海澱區、少數在宣武區和市中心,大體可以判斷西路和南路最慘烈。
上午八點半,新華社國內部召開編前會議。中年女記者詹湘突然嚎啕大哭,馬上全場哭聲一片。
上麵強令人民日報在頭版刊登責罵人民日報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孫巨同誌的一封信》,原文甚至包含“滾蛋”的字樣。王維澄不允許全文照登,且一再囑咐不能泄露作者地址電話。孫巨其人,是已故政治局委員李井泉的兒子、康華國際谘詢公司總經理。
今天,全國、世界各地,都爆發了強烈的抗議浪潮。長沙千餘學生臥軌,京廣鐵路交通中斷。成都數千學生市民跟警察互毆。杭州七千學生到省府請願。沈陽數千學生舉花圈、放哀樂,到市府抗議。太原數千學生高喊“血債血還”。呼和浩特四千學生舉著十多個花圈,呼喊“為今天在北京死了的學生、市民報仇!”武漢萬名學生上街,要求血債血還。蘭州數千學生、數萬群眾上街,堵塞鐵路公路交通。上海學生上街遊行、堵塞交通,抗議北京鎮壓。南京數千學生冒雨遊行,抬花圈、放哀樂,要求血債血還。濟南四千學生上街,高喊“打倒獨裁政府”、“推翻法西斯統治”、“李鵬放下屠刀”、“還我同胞”等口號。哈爾濱七千學生上街,要求血債血還。廣州數千學生、工人頭纏白布、臂帶黑紗,上街遊行、演講、靜坐。香港,近200萬市民身著黑色或白色服裝,20萬人參加“黑色大靜坐”。美國三千中國留學生、學者和華僑在首都華盛頓遊行示威,抗議大屠殺。
他回政大,匆匆忙忙就睡了,因為三號的班,是從淩晨五點到下午一點。他睡得迷迷糊糊,感覺下半夜周邊有動靜。不到四點起床,老秦說王建他們去攔截軍車去了,他自己今天有事兒、晚些時候再去看看。他去盥洗間刷牙的時候,看到人不斷往外湧。他搖搖頭,狼來了,狼來了,狼今天真的會來嗎?
整個城市沸騰了,四處是憤怒的人群。不時看到,三三兩兩身著便裝的軍人,被群眾揪住。他一隻腳踏著自行車,一隻腳踮在地上,“他們又沒帶武器,你們怎麽就知道他們是戒嚴部隊的呢?”錯不了,看這發型兒、額頭的這軍帽印子!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難怪戒嚴部隊十多天都無法進城。
他每天去北京飯店找節目組,今天卻碰巧在西單口碰到他們。一輛轎車,窗戶已經砸破,輪胎已經放氣,車頂上架著一支衝鋒槍、掛著鋼盔和軍服,車後貼著標語,“這就是李鵬鎮壓人民的新式武器”。外媒聚集在這裏拍照、攝像,他一眼就看到其中兩部攝像機上自己熟悉的前三個字母。今天,看來會是繁忙的一天。
他走近,跟京華王兄打招呼。原來車上還有人,前麵坐著幾名學生,後麵坐著七八名軍人、一色兒的白襯衣。不同的記者拿著話筒,輪番上陣向軍人提問,他們咬緊牙關、一言不發。王兄逗留了好一會兒,告訴他這樣運槍彈的軍車,前麵六部口還停著一輛。臨走時王兄拍拍他肩,保重哥們兒!
天安門廣場,無疑是政府和民眾爭奪的焦點。節目組決定回到廣場。經過六部口的時候,他果然看到那輛車。廣場上民主女神周圍,滿是嶄新的綠色帳篷。記者專門問,這些帳篷哪兒來的?全是香港各界捐贈的。人民大會堂外麵政府的高音喇叭,和紀念碑下學生廣播站的喇叭,針鋒相對,各唱各的調。
廣場上、各個街口人來人往,給人一個亂世的印象。經過這麽一段時間的相處,他感到明顯的差異。中國的新聞機構一定要強調安定團結,而外媒喜歡衝突,社會上出亂子,他們倒像過節。他們就指著社會衝突、各種災難提高收視率,萬惡的資本主義!突發新聞對應的英語短語breaking news,那是多半有東西在破裂的。
跟王兄一樣,他到點一個多鍾頭都還沒離開。兩點十分,他剛要離開,六部口一帶突然狼煙滾滾。他們以最快速度,朝那裏狂奔。上千軍警已將十字路口封鎖,空氣中彌漫著催淚瓦斯的氣味,被驅散的群眾大罵“李鵬,法西斯!”兩輛警車載著群眾截停軍車上的槍彈,呼嘯而去。在北京市二醫院,急診醫師向記者介紹群眾遭受的各種傷害。一名女生右腿被炸傷。一名機關幹部膝蓋傷口有五厘米深,看,這是射釘槍的釘子。一名建築工人被橡皮子彈打暈。同樣是遭到警棍打擊,幾名傷者被打到顱骨破裂,一名女性被打到下身出血。急診醫師對警棍傷很了解,“忒狠了!平時不會打這種部位。”
他就此跟同事告別,明天見。他看到西單口的那輛軍車還在那兒,槍彈並沒被搶運出去。有群眾議論,政府不過製造借口,真正運槍彈怎麽會走長安街這樣的幹道?製造借口——也許,車上的槍彈卻是真的。六部口旁邊就是新華門,所以那輛車上的槍彈,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搶運出去。如果這是軍事鎮壓計劃的一部分,讓供給車裝滿槍彈,從六部口走,是一個重大失誤。萬一群眾端著槍往中南海裏衝呢?另外,化裝進城的軍人並沒有攜帶武器。軍人跟武器分離,更讓這場行動看來,是兩個星期以來笑話的延續。大街上人群構成一望無際的大海,他不認為這場軍事行動有任何成功的機會和可能。民主運動至此,已成為公民運動,而不僅是學生運動。
他去漢語學院,進他的溫柔鄉。六點鍾,電視裏開始播送戒嚴部隊指揮部緊急通告。並沒有具體說明要采取什麽行動,隻是警告不得阻攔,似乎不合通告體例。吃飯的時候,叔叔說,今天晚上就不要出去了。阿姨說,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她一看架勢,不要出去了,好不好?他還是相信,昨天跟老先生在一起時的分析,和今天白天自己的觀察。緊急通告並沒有讓人不上街,更沒有說要開殺戒。外麵街上的人不計其數,沒有任何政府會選擇與如此廣泛的人民為敵。大家齊聲說,還是小心為好。
他反複承諾,他就站在廣場靠長安街那麵最主要旗幟的下麵,堅決不去別的地方,“眾目睽睽之下,那裏應該是現在北京最安全的地方。”
政府的高音喇叭沿街播放緊急通告,沒完沒了,“全體市民要提高警惕,從現在起,請你們不要到街上去,不要到天安門廣場去。廣大職工要堅守崗位,市民要留在家裏,以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戒嚴部隊、公安幹警和武警部隊有權采取一切手段強行處置”。這個時候倒是讓人不要上街,但街上的人還是很多。人多膽壯,群情激憤的同時,大家相對鎮靜。北京人什麽世麵沒見過?改朝換代,戰爭與和平。各式各樣的政府換了多少茬,北京人還是北京人。
還不到九點,廣場上呈現一種奇怪的寧靜。沒人確切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麽。但他確信,眾目睽睽之下,這裏是現在北京最安全的地方。他信守出門前對愛人的諾言。
據說,上帝對每個人都有一個計劃。
六月三號晚上,聶辛來到了天安門廣場,那根旗杆下。他沒有參加任何組織、不是學生領袖,也沒有參加絕食靜坐、甚至算不得一個積極分子,更沒有攔過軍車、公然違背禁令。他來,隻為對民主運動表示個人道義上的支持,同時見證曆史。今夜,北京城,這樣的人很多、不計其數,屬於“廣大學生、廣大群眾”,不屬於“極少數”、“一小撮”。他個人的判斷和選擇,符合他的個性情操和學識水平,是上帝的安排。
上帝是萬能的,對執政者也一定會有一番安排。慈悲的上帝,一定會做出仁善的布置。往遠了說,有李聃宣揚的無為而治,孔孟倡導的仁政,釋迦牟尼主張的不殺生。往近了說,執政者信奉馬克思主義,而民眾所做的跟當年馬克思並無不同,成立組織、發表言論而已。更相關的,是學生已經指出,毛澤東說過“鎮壓學生運動絕沒有好下場,”鄧小平本人說過“我們要創造民主的條件,要重申‘三不主義’,不抓辮子,不扣帽子,不打棍子。”宣布戒嚴之後,政府反複聲明,部隊戒嚴不是針對廣大學生、廣大群眾。
中國人民解放軍是威武之師、文明之師、和平之師。即使,政府在今夜要采取果斷措施,無非是像下午兩點在六部口一樣,用催淚彈、電警棍和橡皮子彈,才一千軍警,就能驅散數萬群眾、成功奪走一滿車槍彈,完全達到了目的,成效卓著。也許政府還會使用高壓水槍,甚至射釘槍,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大可能死人。
這是上帝的旨意,符合各門宗教、哲學邏輯、國際慣例、中國國情、曆史潮流、偉人思想和政府政策。
按照這種安排,戒嚴部隊今夜會占領天安門廣場,畢竟他們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廣場上的學生不過血肉之軀,並非特殊材料製成。或許有人受傷,但不會出現死人。
聶辛會當晚回政大宿舍,至遲第二天早上。
他跟施惠會如期畢業,按計劃結婚。然後一起去南方,孩子在溫暖的冬月出生。特區優裕的待遇不僅可以保證孩子不輸在起跑線上,他們還有足夠條件孝敬雙方長輩。他們成為先富起來的一部分人,過著夢想一樣的生活。倆人牽著孩子,走在金色海灘上,火紅的夕陽將他們歡快的身影投入蔚藍的大海。
他們加入特區較早的創業群體,在社會的階梯上穩步攀升,成為有頭有臉、大家羨慕的人。
不好意思,打擾了。
我順便科普一下軍用彈和開花彈的區別。
軍用彈是全包銅的子彈,開花彈是頂端不包銅,露出鉛的子彈。就這麽一點區別。
如果將軍用彈頂端用銼去掉一點,就成了開花彈了。
因為我們那幫玩槍的,子彈消耗量大,所以,我們後來都是自己裝子彈。槍店裏麵可以買到火藥、底火和彈頭,彈殼可以循環使用。
我們自己裝的子彈中,所有的步槍子彈都是開花彈。因為步槍是打獵用的,沒有軍用彈彈頭賣。
手槍子彈的彈頭,全包銅的和空尖彈都有賣的。
槍其實比刀安全。沒有子彈的話,槍是完全沒有危險的。所以,平時槍和子彈都是分開放的,打獵的時候才一起帶上。
我玩了那麽多年的槍,還真不知道什麽是薩姆彈。
美國警察使用的是空尖彈,空尖彈就是開花彈。
中國警察以前用五四手槍,用的是軍用彈。打穿人體後,還可以繼續傷人,是飽受詬病的。
警用彈強調停止作用,不能將人穿透了。所以美國警察用開花彈。
您誤會了。我怎麽會同李鵬一夥呢?
您的小說寫得很精彩。
對於槍,我是非常懂的。我槍最多的時候,手槍和各種步槍各有20多支。
我對子彈的疑問不影響您作品的精彩。
以前有過五四手槍,一槍幹掉3人的事件。最先中槍的沒死,被反彈回來的子彈擊中的被打死了。
中國的軍隊,應該也沒有裝備開花彈。中國的警察用的子彈,應該也是軍用彈。
美國的警察用的子彈應該是開花彈,因為擔心穿透後傷及無辜。
我聽過一種說法,但不一定準確。有人問李鵬,為什麽不用橡皮子彈,李鵬說沒有橡皮子彈。
我個人覺得李鵬的說法是可信的,因為橡皮子彈是警察用的,不是軍隊用的,軍隊應該沒有橡皮子彈。
警察用的子彈是開花彈,軍隊用的子彈是軍用彈。軍用彈不能是開花彈,這好像是屬於國際公約。
我在加拿大打獵用的都是開花彈。如果打獵用軍用彈,也屬於違法行為,因為軍用彈不開花,不容易打死獵物。獵物受傷後跑掉,最後還是會死,所以,打獵不許用軍用彈。
我用過射釘槍,沒有槍管,需要頂在物體表明才可以打。除非是改裝了的射釘槍。
我比較注重細節。如果當時中國真有能力生產橡皮子彈,可能會是不一樣的結果。
橡皮子彈的威力也是很大的。
我們玩左輪手槍的時候,有的新手用握帶套筒的手槍的握法,用左手的大拇指壓住槍身的左側,開槍的時候,左輪漏出的氣體就可以讓左手大拇指嚴重受傷。
所以,左輪手槍雙手持槍射擊的時候,左手是托在右手下麵的。
我看了那篇報道,裏麵提到有人被橡皮子彈打傷。但是不見得真的是被橡皮子彈打傷的,可能是被其他濺起的東西打傷的。
以上是人民日報的人寫的,供您參考。我可能可以查出作者真名,還是算了。
我文章提到被橡皮子彈打暈的建築工人,來自市二建。
我後來到加拿大後,喜歡玩槍。後來子彈都是自己裝的。所以對子彈比較了解。
橡皮子彈要做起來,也是需要生產線的。橡皮子彈的生產線與軍用子彈是不一樣的。中國當時不一定有。
最後一段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