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墟
廣漠寒山碧海蒼天，三墳五典八索九丘
人生的宿命，有時不由得人不信。人心智的城堡，有的地方強勢、卓爾不群，有的地方薄弱、留有漏洞，似乎先天命定。城門的鑰匙放在哪裏，當事人不一定知道。但當有人揣著鑰匙出現在跟前，城門立時大開，當事人完全無法抵擋、無法反抗。
楊振寧就是一個例子。他跟翁帆的結合因為年齡差距遭到非議。翁帆的長相，跟他的原配杜致禮相像。杜致禮的長相，就是他城門的鑰匙。這是他的命，他反抗不了的。所以可能無可厚非。
高行健也是個例子。高的原配王學昀是他中學同學，低四級。他們1967年結婚，1984年離婚；結婚和離婚，都是高主動。他中間還有一段婚姻，持續時間不長。後來的伴侶叫楊西零。嚴家其夫婦本跟王學昀和高行健相熟，後來在巴黎見過楊西零，發覺楊跟王類似、屬於同一類型。所以文學家高行健幾十年東尋西找，到頭來還是最初的類型。他城門的鑰匙，就抓在這類女人的手裏，他自己未必覺察。
另外一件事，涉及到高行健城堡的優勢。1979年巴金率中國作家代表團出國訪問，高是隨團法語翻譯。回家後他開始對王學昀口出狂言，堅稱自己將成為中國獲諾貝爾文學獎的第一人。那個時候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作品，但他有那份自信。有人說他的諾貝爾獎是蒙來的，恐怕沒那麽簡單。
喜劇家傑伊·雷諾（Jay Leno）有著幸福而持久的婚姻，他的妻子瑪薇絲是原配。當年他跟瑪薇絲約會的時候問她，“你生日是哪一天？”“九月五號，”傑伊笑起來了。“怎麽了？”“沒什麽。”
傑伊此前四五位女友的生日，無一例外都是九月五號。他並沒有刻意去追求生日在那一天的姑娘，但吸引他的姑娘生日“碰巧”都在同一天。
我問她，“你當時相中了我什麽？”她的回答都是我意料中的。
我接著問，“你知道我為什麽追你？”她直接把我說成了動物。實際上，肉欲的成分不能說沒有，心靈相通才是正確答案。
這些是全部嗎？不是。她跟前女友是同一年生人，家庭構成類似。
這些是全部嗎？也不是。其它的連意會都難，更別說用語言表達出來了。
我六年多以前寫過一篇文章，其中的細節當然是記不得了。前幾天我翻出來，當我掃到最後一段，我的眼睛濕潤了。那一句話是我在上海最後一次修改時加進去的，原來沒有。我長歎一聲：人生，隻不過是一場命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