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曆史玄幻《西遊為鯤》（3）

（原創：靈隱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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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曆史玄幻《西遊為鯤》（3） 

第一章：三夢之秋（3）

    往事曆曆在目。時常。

    王家本是國之股肱，王莽的人生本來一帆風順。五年之前，王莽剛滿38歲，就以其高尚的人格，謙恭的人品，優良的血統被人推薦，一腳邁進國家的最高權力機構，擔任大司馬（軍委主席）的要職，開始掌控大漢的國器權柄。他跟前任風格很不一樣，他也不像那些在宮廷裏紮堆的叔伯兄弟們，喜歡風風光光，錦衣美食。他保持著以前在鄉下時的生活習慣，日常起居依然簡單質樸，依然喜歡讀書，然後會沉思一下，平時跟人言語的交流謙遜好禮。

    同僚向他示好：“候爺如今位高權重，做大官要有官威，才能鎮得住別人。”他不以為然。

    ——自己需要改變些什麽嗎？不需要吧。如果說需要改變的話，那就盡力去克服自己的缺點，讓自己回歸到一個孔門儒士應有的禮儀風範就好。國之大器，唯有德者居之，有德之士，唯有克己複禮。

    那時候一切順利。人在順境之中開心快樂，不願思考，不會有疑惑。

    世事難料得緊。不過一年而已，皇帝駕崩了。皇帝是姑媽的兒子。這個表哥比他大六歲，不愛搭理國家大事，能躲就躲，跟他很不一樣。表哥的心思在別的上麵，喜歡享樂人生，簡單地講，就是喜歡享受，愛花錢，喜歡美女相伴，甜甜蜜蜜，醉臥人生。為了飛燕與合德這兩位，他打心眼裏願意花錢，不在乎花多少，反正自己又不用數。從這方麵講他的死，其實對整個國家不是什麽壞事，自己也省得操心去給他東挪西擠。他一死，自己的手腳反而活了，可以騰出來，上下左右施展一下，幹點正事。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大漢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是一條四處漏水的船，在風雨中起伏飄搖了。自漢武帝劉徹決意兵出匈奴，一百年來的窮兵黷武，不僅燒掉金子和糧食，而且影響了整個國人崇尚力量。力氣大的人強搶，頭腦聰明的人暗奪，最後豪強與地主強強整合，形成了大地主，充分利用自己的力量增強實力拓展空間，去占有弱者的地盤，兼並窮人的土地。

    所以這些年頭有人越來越窮，窮人越來越多。窮人急了就開始造反，已經有過好幾波了。他小時候爸爸死得早，也算是窮困人家長大的孩子，所以能夠理解窮人的邏輯。在他的心裏一直有這個隱憂，這事兒，時間拖得太久肯定會出亂子。是時候了，需要有個人站出來，想一套辦法整治一下。

    會是誰呢？

    孔子川上曰：“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屈子江邊曰“我將上下而求索。”

    他環顧四周，再看看自己。

    ——我不去做，誰會去做？

    ——我不去得罪人，指望誰願意得罪人？

   王莽心裏一動：“吾往矣！”

    雞湯？還是雞湯有毒？誰會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