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雅濤

小說原創,專注都市青春,愛情家庭婚戀小說
正文

願意為你放棄一切(17,街頭示威遊行(下),他們的第一次吻。)---這部小說獻給青春與愛情

(2022-08-23 10:54:18) 下一個

之後的幾天,美國局勢越來越混亂。示威遊行甚至蔓延到了歐洲。美國總統府白宮被憤怒的抗議者包圍。特朗普總統兩次躲入有著世界上最嚴密保安設備的密室中。這在美國曆史上,絕無僅有。

姨媽打了幾次電話叮囑曉薇不要出門,要注意安全。

西雅圖市中心成立了轟動全美的CHOP國會山自治區。抗議者用一些撿來的橘色塑料路障把西雅圖警察局辦公樓附近的三四條街之間的一小塊地圍了起來,宣布成立一個自治區。他們要在這裏長期堅持抗議美國的種族歧視,對黑人的暴力執法和司法不公。

這天,何建告訴曉薇,盧卡跑去國會山自治區了,他要去找他,帶他回家。曉薇也想跟著去,何建堅決拒絕,他叫曉薇在家等著他。

何建一個人來到了國會山自治區。白天的國會山像一個大型派對。已經空了的西雅圖警察局前麵的馬路上用五顏六色的油漆寫著:“黑人的命也是命。”

馬路上有一些桌子上放著水。路邊的牆上寫著各種反對歧視的標語。一些小店的門窗訂上了木板。木板上用鮮紅的油漆胡亂寫著“riots 騷亂”之類的詞。

自治區裏還有一個公園。大片的草坪上支著五顏六色的各種帳篷,堅持在這裏的抗議者晚上就睡在這些又髒又舊的帳篷裏,有一點像無家可歸者營地。

何建找到盧卡的時候,盧卡正和幾個半大小子站在馬路邊。幾個孩子在抽煙,熱烈地討論著什麽。

有一個蒙著臉的高個男子,站在一張小凳子上,聲嘶力竭地宣講著什麽。他的衣服上貼著密密麻麻的骷髏頭,麵罩也是骷髏頭圖案。旁邊的人停下來聽聽他在講什麽,有人歡呼有人叫好。有一個頭發染成粉紅色的男人,衝上去給了他一個擁抱。

在一片亂哄哄中,何建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長長的順滑油亮的黑發飄散著,下身是寬鬆的米色跑步褲,上身是一件藍色的寬大的短款外套,身體一動,沒有一絲贅肉的腰部就或隱或現地露出來。很休閑的一套衣服,但是時髦性感。一見這個背影,何建的身體就有點火燒火燎。

他叫:“曉薇!”

曉薇回頭,看到何建,高舉著手朝他揮舞。她的手一舉起來,苗條的腰肢就整個露出來了,微風吹過,她的頭發飄起,圓圓的臉頰微紅,塗了淡淡粉色潤唇膏的嘴唇亮亮的。何建看看亂糟糟的周圍,心想:“這個家夥,穿成這樣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曉薇已經到了他麵前:“我可算找到你了。”

“你一個人來的?不是叫你在家等我嗎?“

曉薇委屈地撅著嘴:“我不放心你。”

何建著急地說:“我有什麽不放心的。這裏太亂了,我先把你送出去。你的車停在哪裏的?”何建一把抓過曉薇的胳膊,拽著她朝外麵走。他的手勁很大,曉薇的胳膊有點疼。

曉薇吱哇亂叫:“我不走。除非你和我一起走。”

“我要在這裏照顧盧卡啊。盧卡要肯走,我就帶他一起回家。你不要在這裏搗亂了。”

“我等你們。我和你們一起走。”

“盧卡現在在氣頭上,他不一定肯走。你在這裏,我多擔心你。”

曉薇滿臉的倔強:“我不走。你們不走,我也不走。”

何建急了,他提高聲音:“你怎麽這麽任性。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特別討厭!你要出事了怎麽辦。“

曉薇看著何建紅著臉,大聲對她說你討厭,眼中立刻湧出淚水,鼻頭也紅了。她顫聲說:

“你說我討厭?“

何建急得不行:“你趕緊走吧。我求求你了。“

曉薇撇了撇嘴,大滴的淚滾落下來。

何建最看不得她這副受委屈的樣子。他放緩語調,說:“好好,我說錯了。你來這裏幹嘛呀?這裏這麽亂,你一個女孩子,還穿成這樣子,你又不認路,一個人怎麽找到這裏的?”

曉薇帶著哭腔說:“我一路問,才找到的。”

何建歎口氣:“你真是。你找來幹嘛?”

曉薇垂下眼,嘟囔著說:“我來帶你回家。“

何建無奈地說:“你真能幹。還跑來帶我回家。“

曉薇抿抿嘴,沒有說話。

這時候周圍的人開始騷動。遠處傳來幾聲尖銳的聲音,像是槍響。濃煙滾滾,人們捂著鼻子嘴巴一邊咳嗽一邊跑。人群更亂了。這種時候,一個人開始跑,所有人就會跟著跑,這樣一來,很容易發生踩踏。所以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找個安全的角落站住不動。

何建衝到曉薇身邊,把她摟在懷裏,急步走到了牆邊。何建把曉薇拉到了一個拐角處,曉薇背靠牆,何建護在她前麵。周圍都是急跑的人,他們聽到有人在叫:“開槍啦。”有人撞到了何建,何建的身體稍微晃了一下。何建把曉薇摟得很緊,曉薇感覺到何建緊繃的胸肌,聞著他身上散發的氣味,她的心咚咚地跳得很快。

在這一片亂哄哄中,曉薇突然大聲說:“何建。我愛你。”

曉薇也不知道這句話從哪裏冒出來的。她說出來把自己也嚇了一跳。她感覺到樓著她的何建身體動了一下。何建沒有說話。

何建很高,嬌小的曉薇的臉剛到何建的脖子。曉薇橫下心,抬頭看著何建。她的臉離何建的臉很近。她直直地毫不退縮地看著何建的眼睛,說:“我愛上你了。”

何建的身體還是硬繃繃的。他看一眼曉薇,說:“現在是什麽時候。你腦袋壞了?我們沒準兒要死了。“

曉薇的眼裏像燃燒著火,她說:“是。我們有可能今天就死在這裏了。“

她的嘴唇突然貼上了何建的嘴唇。何建一愣,微微顫栗。曉薇幹脆伸出雙手摟住何建的脖子,用舌頭頂開何建的雙唇,深深地吻他。何建猶豫了一下,也低下頭,開始回應曉薇的吻。

這時候大家都在跑,周圍是汽笛聲,喊叫聲,怒罵聲,伴隨著飛揚的灰塵,刺鼻的化學氣味,有人撞到前麵的人身上,有人摔在地上,有人在哭,有人在叫,有人在推前麵的人。這一篇狂亂中,何建和曉薇躲在這個拐角處,緊靠著牆在接吻。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吻。

自從那次何建給曉薇做飯以後,何建就沒有再撩過曉薇了。他心裏有猶豫掙紮,他想不清楚未來,他不想傷害這個傻姑娘。

過了一會兒,人群移動得慢了,停了下了。何建和曉薇分開,都有點尷尬。何建說:“跟你在一起,真是要發瘋了。”

曉薇低頭笑了一下,說:“你剛才有沒有看到電閃雷鳴。”

“什麽電閃雷鳴?哪有電閃雷鳴。又沒有下雨“

曉薇說:“我看到了。我還聽到了音樂。很動人的交響樂。“

她抬頭坦誠真切地看著何建,說:“我來找你是怕萬一你死了,我會後悔沒有對你說這句話。

何建低頭看著曉薇。她那張青春的臉龐那麽熱切地看著何建,散發著幸福的光彩。她好像有火焰在燃燒的目光幾乎要融化他。

他歎一口氣,把曉薇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曉薇閉上眼。

何建的腦子裏亂哄哄的。“你愛我嗎?我愛你嗎?什麽是愛?如果你像你說的那樣愛我,為什麽我會這麽痛苦?“何建緊緊地抱著曉薇。這個他日夜想念的姑娘在這個陽光刺眼的下午,不顧一切地跑到這個混亂渾濁危險的地方,來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沒有一絲一毫掩飾地告訴他她愛他,他不應該覺得幸福,覺得驕傲嗎?

為什麽他的心卻這麽痛?這麽痛?

曉薇感覺到何建把她抱得好緊,緊到他的身體好像要嵌進她的身體中去。

她覺得她在天堂。美好,快樂,甜蜜。

等到人群散去,何建帶著曉薇來到盧卡的麵前。何建對盧卡說:“我們回家吧。”

盧卡的眼睛陰鬱,布滿紅紅的血絲。他正在變聲的少年的嗓子沙啞陰沉。他說:“我不走。我要在這裏堅持下去。”

“你不上學了?你不練球了?”

盧卡搖搖頭:“黑人沒有未來,沒有希望。”

曉薇看著眼前這個身高馬大,卻一臉孩子氣的男孩,說:“盧卡,不要這樣說。會越來越好的。”

何建接著說:“你回去好好上學好好練球,你不要毀掉你的前途。”

盧卡被憤怒和絕望扭曲了的臉有些猙獰。他大聲說:“前途?你記得費爾曼嗎?他比我高兩級,他是橄欖球隊的隊長。他是我見過的最好的防守隊員。你知道他在哪裏嗎?他在哪裏嗎?”

何建和曉薇都搖搖頭。

盧卡的眼睛紅得像要流血,他高聲道:“他死了!他去年死了。他去了一個酒吧,有人開槍,他被打死了。”盧卡的聲音低了下來。他顫抖的聲音像在流血。

他哭著說:“我們黑人的命運就是這樣的。他也想上大學,想打球,但是結果呢?”

何建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時他身邊傳來可一個嚴肅淳厚的聲音,這聲音充滿力量。

“盧卡,我們不認命。他們覺得我們黑人窮,懶,笨,都是罪犯,沒有希望,沒有前途。但是我們不是這樣的。我們不是這樣的。“

盧卡抬頭看著眼前這個說話的中年黑人男子,喃喃道:“約翰遜教練。”

約翰遜教練一步跨前,雙手抱著比他還高的盧卡,說:“盧卡!你要聽我的。你不要讓他們定義你是誰。他們說你是個笨蛋,是個一事無成的失敗者。你不要管他們。你隻有一條出路,唯一的出路,就是你要拚命學習,拚命訓練!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四分衛。你將來會有NFL超級碗冠軍的那個戒指。你會給你的母親,你的妻子,你的孩子很好的生活。你要住到最好的社區,有一個漂亮的大房子,你會帶著你的兒子練球。盧卡!”

盧卡光滑的孩子氣的臉上涕淚交加,約翰遜教練的布滿皺紋的老臉上也是涕淚交加,他說不下去了。

何建牽起盧卡的手,說:“我帶你回家。”

盧卡用手背擦擦他的臉,說:“我答應我的朋友們了。今晚我待在這裏,明天我跟你回家。”

何建看看盧卡,轉頭對曉薇說:“你現在先回家。我今晚在這裏陪盧卡一晚。明早我帶他回去後,就去找你。”

曉薇沒有說話。她有點委屈地看著何建。

何建嚴肅地對她說:“你必須走。你不走,我真的要生氣了。”

曉薇嘟了一下嘴,囁嚅著說:“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何建說:“盧卡是個孩子,留他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我陪他一晚,明早我們就回去。一回去我就去找你。”

曉薇低下頭,還是沒有說話。

何建歎一口氣,把曉薇拉入懷裏,輕輕地在她耳邊說:“你不要擔心。就一晚,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你。”

曉薇乖乖地說:“好。“

約翰遜教練帶著一步三回頭的曉薇走了。

何建一直看著他倆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才回頭對盧卡說:“你的帳篷在哪裏?”

何建先給露西發了一個短信說他找到盧卡了,盧卡想待一晚支持一下朋友,何建會陪著他,明天一大早他倆就會一起回家。

露西立刻回了短信:“感謝上帝!”

有人來發免費漢堡。何建和盧卡一人吃了一個。

天色暗了下來。入夜的“自治區”與白天很不一樣。四周都是穿著奇奇怪怪的人在晃來晃去。

暮色給一切罩上了一種緊張恐怖的氣氛。這裏是沒有警察的叢林世界。

何建與盧卡都打了個寒噤。

他們去了公園草地上的一個小帳篷。盧卡的朋友坐在旁邊的帳篷前,生起了篝火。何建聞到一股大麻味。

他們坐著聊天。都是年輕人,有白人有黑人。有幾個本來就是無家可歸者。他們都坦誠熱情,開心地笑著。他們要改變世界,他們在鬧革命。

這些熱血青年不明白,鬧革命不是開派對,而是要流血,甚至付出生命的代價的。

何建與盧卡進了帳篷,合衣躺下。

墨黑的夜,市中心的帳篷,星星點點的篝火,帶有一種鬼魅的氣氛。

何建聽到盧卡說:“謝謝你,建。“

何建說:“盧卡,你媽一個人養你不容易。你要爭氣,不要惹麻煩。明天回去好好學習,好好練球。你媽將來就靠你了。你不要讓她擔心。“

盧卡悶聲說:“我知道。我以後會好好練球。暑假有一個橄欖球夏令營。我想參加。“

”那太好了。“

”我今年的成績都是B和A。我希望我能拿到大學獎學金。“

何建轉頭對著盧卡說:“你一定會拿到獎學金。你會上大學,你會成為一個真正的橄欖球球星。“

盧卡的雙眼在黑夜中閃閃發光,像黑夜裏的星星,充滿希望,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兩個男孩微笑著對視了一下。

他們合衣躺下。何建的頭腦既混亂又清醒。他想到了露西,想到了自己的爸爸,想到了自己住的街區上那些晃晃悠悠衣衫襤褸的人。想到了爸爸的小餐廳。想到了王子強那像天堂一樣美的大平層。

他想到了曉薇,她眼裏熊熊燃燒的火,臨走時那戀戀不舍的神情,還有那個吻。

他突然好想念曉薇。他好想把她抱在懷裏,緊緊地抱在懷裏。

他寧願,他們就這一夜能緊緊相擁,然後永不相見。

何建的眼眶濕潤了。

黑夜中,他聽到了盧卡均勻的呼吸。他·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小聲說:”盧卡很有天賦。他會很成功。他會擁有自己心愛的姑娘。他不會受我這樣的苦。“

何建擦擦自己的眼睛,睡去了。他累了。

不知過了多久,何建被幾聲槍聲驚醒。何建坐起來四處看看。外麵幾束明晃晃的燈光閃過,他看到盧卡的空睡袋。盧卡不在帳篷裏。遠處傳來人們在呼叫奔跑的嘈雜的聲音。

何建掀開帳篷簾子。幾個人影在他眼前跑過去。遠處傳來的警車汽笛,黑夜中尖銳刺耳,像一把刀刺破了這黑夜的心髒。


何建也隨著人群跑過去。他一邊跑一邊叫:“盧卡!盧卡!”他想,盧卡應該是去上廁所了。

前麵有一群人圍在那裏。一個留著小寸頭的又瘦又高的白人女孩從何建身邊跑過。何建拉住她。她鼻子上有兩個銀色鼻環。

何建問她:“發生了什麽事?”

“有人開槍。打中了兩個人。“

何建四下看看,沒有盧卡的身影。他奮力撥開圍觀的人群,衝了進去。

何建像是火山噴發時被熾熱的岩灰瞬間覆蓋的村民一樣,也石化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的麵前躺著兩個人,兩個黑人男孩。都隻有十幾歲的樣子,其中一個是盧卡。他們的胸口有兩三個槍口,汩汩的冒著血。有幾個中年男子用毛巾衣服和不知道什麽東西,在奮力的按著那幾個槍洞。他們的頭上都綁著白帶子,上麵寫著:“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fe Matters”。

過了幾秒,何建衝上去,扶起盧卡。盧卡的雙眼微睜,他的嘴唇動了一下,但是他沒有說出話來。他的頭歪在了一邊。他滿頭卷發耷拉下來,原來硬硬的頭發現在軟軟的。

何建渾身顫抖。他抱著盧卡,半蹲在那裏。

幾個警察跑了過來。他們從何建懷裏扶過盧卡,把盧卡放到了擔架上,抬進了救護車。

何建迷迷糊糊地也跟著上了救護車。

沒過多久,他們就到了港景醫院。他看到盧卡被抬進了醫院。有一群醫生護士圍在盧卡身邊。幾個警察過來,問何建一些問題。何建把露西的電話號碼給了警察。

一想到露西,何建簡直就不能呼吸了。他蹲在醫院大堂,按著自己的胃。他有一種想吐又吐不出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何建看到露西和幾個他不認識的黑人跑了進來。露西一跑一趔狙,幾乎是被旁邊的人架進來的。他們跑進了盧卡躺著的房間。然後何建聽到了一聲絕望到讓人恐懼的撕心裂肺的哭喊。那是露西的聲音。

這時候,何建的電話響了。他木然地接起電話。傳來曉薇急促的聲音。

“何建!何建!我看到新聞。CHOP(國會山自治區)發生槍擊。你和盧卡還好吧?“

何建沒有辦法發聲。

”何建!你怎麽了?你為什麽不回答我?你們在哪裏?“

何建拚命擠出幾個詞:“我在港景醫院。”

電話斷了。過了沒多久,他看到曉薇從醫院大門朝他跑了過來。

曉薇把蹲著的他扶到旁邊的凳子上坐下,柔聲問道:“盧卡呢?發生了什麽事。”

醫院大堂牆上的電視機一遍又一遍的在播報新聞:“CHOP國會山自治區發生槍擊。兩個黑人孩子中槍。一個15歲,一個18歲。槍擊原因還不明了,據說與黑幫糾紛有關係。“

何建喃喃地說:“盧卡不是黑幫成員。他不是。他隻想打橄欖球。他是被誤傷了。“

曉薇的雙手握著何建的手,點點頭。

不知過了多久,醫院急症室的大門打開了。一個蒙著白床單的小床推了出來。曉薇看到露西涕淚交加,處於一種半瘋癲的狀態,被兩個人架著跟著那個小床。

曉薇與何建衝到小床邊上。曉薇顫抖地拉開白床單的一角。她看到盧卡那張蒼白灰暗的臉,還有那一頭的卷發。

曉薇的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流著淚回頭看何建。她看見何建高大的身軀好像一下子矮了半個頭。他踉蹌著退到牆根,順著牆根滑到地上。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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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現代社會愛情都發展得很快。但是他們過了好久才有了第一次接吻。心靈的吸引常常是更動人更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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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伍雅濤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ightCovid19' 的評論 : 謝謝!
FightCovid19 回複 悄悄話 嗯。他可能就是活在當下,沒有對未來做長遠的規劃。人有時候就是後知後覺。我自己也會這樣:)更何況何建還這麽年輕。期待下篇。
伍雅濤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ightCovid19' 的評論 : 是 ”頭腦也不一定清醒“。 :)
伍雅濤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ightCovid19' 的評論 : 重複的我刪了。沒事啊。謝謝關注。何建爸爸的情況很快就有寫了。很虐,非常孽。不劇透了。你指的路是何建的唯一出路,但是人在那個情況下,隨波逐流,頭腦也不一定清新,所謂當事者迷啊。這是一個自我發現和成長的過程。曉薇也是一樣的。謝謝你的評論和關注。後來我寫的時候自己很感動,不劇透 :).希望也能感動像你一樣的讀者。
FightCovid19 回複 悄悄話 對不起,網絡有問題。不小心貼了三遍。博主刪了多餘的吧。謝謝!
FightCovid19 回複 悄悄話 這個盧卡太可惜了。何建的爸爸以前是打黑工吧?肯定被老板剝削了,所以才攢了不太多的錢。何建是不是學習不好?他應該可以通過讀書拉近和曉薇的距離。但他都23歲了,還在社區大學讀書。他要學業優秀的話,他們家其實不一定要開餐館,他可以集中精力上學,找一份好工作。都可以養活他爸了。也可以有資格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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