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琪琪的第六感覺神準,此時的度假別墅裏,石意涵正幫表妹隋新藍搭配衣服,以迎接很快就到的鄭奎山。
鄭奎山停好車,牽著一對兒女剛一進別墅的正廳,就看見石意涵領著花枝招展的隋新藍款款地下樓。鄭奎山立刻覺得像吞了蒼蠅一樣反胃,這還不完全是對隋新藍的排斥,更多的是對自己被人算計的不爽。
“大哥。”隋新藍隨著表姐和姐夫,也稱呼鄭奎山為大哥。
鄭奎山點點頭,就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瞪了已經坐在那裏的鄭奎海一眼。鄭奎海心虛地陪著笑,問:“哥,路上不順?怎麽現在才到?”
鄭奎山沒有理睬堂弟的搭訕,他用餘光看著隋新藍殷勤地帶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和鄭巧兒,與石意涵一起出了門,往度假村的公共區走去。
“你們兩口子搞什麽鬼?”女人和孩子們一離開,鄭奎山就氣憤大聲質問堂弟鄭奎海。
鄭奎海無力地解釋道:“她非要跟著來,我也沒有辦法。”
鄭奎山氣咻咻地說:“那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
“哥,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麽讓個女人嚇成這樣子。你看不上就別理她就是了。”
鄭奎山之所以如此忌憚隋新藍,是他發現這個女人有些偏執,認準的事會不擇手段。無論男人女人,一旦擁有這種性格,對周圍人來說都將是一顆隱形炸彈。而鄭奎山自己,就曾在她身上差點吃了大虧。好在他沉得住氣,才不至於將事情弄到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地步。
那是五六年前的一個周末,鄭奎海邀鄭奎山和別的幾個朋友去郊區露營,其中就有隋新藍。晚上大家圍坐在篝火邊談天說地的時候,一整天都如影隨形的隋新藍竟趁著昏暗的光線對鄭奎山動手動腳。鄭奎山看在石意涵的麵子上不想弄得大家都很難看,於是表麵上若無其事,但心裏卻已是非常厭惡。
當鄭奎山帶著醉意在帳篷裏將要進入夢鄉的時候,一個黑影在點點星光下悄然鑽進了他的帳篷。不用睜開眼睛,鼻子裏鑽進來的香水味就讓鄭奎山已然知道那是誰。他不露聲色地繼續裝睡,直至斷定身邊的女人已經睡熟,才狸貓一樣鑽出帳篷,並趁著晨曦開車離去。
兩個小時以後,當有人開始鑽出帳篷迎接清晨時,他們尷尬地發現隋新藍竟然從鄭奎山的帳篷裏鑽了出來。正當人們目瞪口呆並等待著桃色故事上演的時候,鄭奎海的手機上接到一條來自鄭奎山的短信:公司有事,隻得半夜離開。
這件事一度讓鄭奎海陷入極其狼狽的境地,仿佛自薦枕席的不是隋新藍而是他鄭奎海,反而是真正的當事人卻一臉的雲淡風輕,鎮定自若。
如今,曆史似乎又有要重演的跡象,自然讓鄭奎山杯弓蛇影起來。
鄭奎山上樓把東西放進臥室,鄭奎海倚住門框,笑著說:“房間夠了,不用跟兩個孩子擠在一個房間。”
鄭奎山一邊收拾,一邊說:“我閨女兒子年齡太小,這荒郊野嶺的,我可不放心讓他們單獨住。”
鄭奎海抖著肩膀笑得刹不住,說:“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說我這個小姨子也不差啊,長相、身材,雖然比不上我嫂子,但怎麽說人家也是未婚,而且工作還好,在稅務局。你說你怎麽就一點兒意思也沒有?”
鄭奎山恨恨地將一把雨傘扔到桌上,說道:“我可告訴你鄭奎海,你少犯賤給我惹事!”
晚飯是在公共區的自助餐廳。隋新藍對鄭奎山的一雙兒女細致入微的照顧,哄得兩個缺愛的孩子很是開心,尤其是鄭楓茂,竟對隋新藍產生了一種依戀,跟在她身旁阿姨阿姨地叫。
這讓鄭奎山心裏更是惱火,覺得隋新藍心機深沉,竟然敢利用自己的孩子。但當著石意涵的麵,他隻得隱忍。
飯後,眾人在度假村裏散步。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走著走著,鄭奎海石意涵兩口子竟然帶著三個孩子撇下鄭奎山,一轉彎就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而剛才去拿飲料的隋新藍不知從哪裏躥了出來,把手中的兩杯飲料遞給鄭奎山一杯,“大哥,芒果冰,很好喝的。”
鄭奎山不好推辭,隻得接過來嘬了一口,“謝謝。”
“不客氣。大哥你真有福氣,這一兒一女,既聰明又懂事,好讓人羨慕。”隋新藍側過頭,笑吟吟地看著鄭奎山,眼中滿是仰慕。
鄭奎山加快腳步,邊走邊敷衍道:“謝謝。”
就在鄭奎山幾乎要說再見的時候,他的衣襟被身後的隋新藍抓住,“哥,可以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嗎?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終於來了,這種事情最讓男人受不了,尤其是這種沾親帶故的。答應吧,違心。不答應吧,駁了人情得罪人。搞不好還給人家落下個什麽心理陰影,反正左右不是人。但鄭奎山不會委屈了自己,他直接說開了:“我不會再結婚。如果是這事,就不必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對於鄭奎山可能的反應,隋新藍在心裏也備了幾套草稿,但唯獨沒有準備這個版本的。隋新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鄭奎山如此直來直去不留情麵,讓她如處在一望無垠的沙漠,沒有一個角落可以躲避炎炎烈日。因此她一時怔住,不知道如何應對。
鄭奎山沒有耐心與她糾纏,便準備離去。就在這時,隋新藍又說話了,她幽幽地說道:“那個叫藤惠賢的又是怎麽回事?”
這回輪到鄭奎山怔住。她是怎麽知道藤惠賢的?從鄭奎海那裏嗎?連隋新藍都知道了藤惠賢,那麽很快父母就會知道,父母知道了孩子們可能就會知道,然後是嶽母。鄭奎山的聯想讓他不由得慌亂起來,他不想麵對那樣的局麵,於是他竟然低聲對隋新藍解釋起來:“她隻是我們公司新來的出納。”說完,便匆匆往前走去。
鄭奎山的解釋留給了隋新藍滿心的歡喜。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解釋另一女人存在的正當性,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了他們之間有關係,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種關係。
咦,搞不好會有“隋新藍 vs 藤惠賢” 的大戰,可以如果老鄭突然資金受阻,沒錢了,這倆還會為他而戰嗎?哈哈
呱呱加油!
先發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