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把刀
一犬吠形,百犬吠聲,大黃的叫聲引得四鄰五舍的狗全都此起彼伏地叫了起來。接著,有的人家亮起了燈,似乎還有人出來查看。
賈有德與裘三嚇得啥也不顧,隻是拚了命地沒頭蒼蠅一樣往遠處跑去,直到狗叫聲越來越弱,才腿一軟,紛紛癱在地上。急促的呼吸,幾乎讓兩人憋死過去。
過了好久,兩人才六神歸位,氣息漸漸均勻。
賈有德拄著膝蓋站了起來,哼哼著說道:“媽的,疼死我了。”
裘三餘悸未消,片刻後才反應過來賈有德的話,急忙問:“你被狗咬了?咬哪裏了?”
賈有德用手指虛籠在傷處,嘬著牙花子先哼唧了幾聲,才說:“咬我臉上了。媽的,不知道會不會破相?”
裘三跳了腳,罵道:“活該,還不都是你吹牛招的禍。”
賈有德說道:“不行!我得去趟醫院,至少得包紮一下,還得打一針狂犬疫苗。”
裘三立刻表示反對:“我們不能去醫院,否則他們報了案後一下子就把我們抓了。不行,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然後到了外地再去醫院。”
賈有德忍著疼痛琢磨了琢磨,覺得裘三說的有道理,就同意了。於是兩人朝客運中心走去。
賈有德邊走邊罵道:“媽的,這是什麽狗,咋也不先叫喚一聲?要知道有狗我都不接這活。”
裘三說道:“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咬人的狗不叫。這是那種專門訓練過的狗,輕易不叫喚。”
“他媽的,真坑人!哎喲喲,疼死我了。”賈有德叫道。
二人剛走到縣城客運中心,賈有德突然想起什麽,便問:“裘三,那把刀呢?”
裘三一下子懵了,想了半天才說:“好像掉在柴草屋門口了。”
賈有德立刻埋怨他:“你怎麽能把刀掉在那裏?哎呀,這可怎麽辦?那上麵可有你指紋。你說你膽兒咋就那麽小?咱一次都沒幹成大事,就是因為回回都是你先跑。”
裘三回嗆他:“還不是因為你天天到處吹牛吹的,現在殺人的活都找到咱們頭上來了。你說咱小偷小摸還行,怎麽殺人這活你也敢接?這可是死罪!”
賈有德捂著腮幫子說道:“算了,反正咱也沒幹什麽,身上也沒有大案,還是趕緊離開這地方,有這五千塊錢,又夠咱哥倆花一陣子了。”
於是,二人在客運站上了一輛出租車,連夜出了稻棋縣城。
程奶奶被慘叫聲驚醒,接著又聽到大黃狂叫不止。但她沒敢開燈,更沒敢起來查看,而是膽戰心驚地睜眼一直到天亮。
天亮後,程奶奶顫巍巍下來床,先隔著窗戶往院裏看,見沒什麽異常,才開了屋門走了出去。
太陽將露不露,映紅了半邊天。縣城沉浸在一片靜旎美好中,仿佛昨夜的人叫犬吠隻是一場虛幻的夢。
程奶奶耳背,但也聽見了李堅強高亢的鼾聲,一顆心便放了下來。她走到柴草屋門口,看見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躺在地上,這讓老太太知道,昨夜確實發生了什麽。
“大黃!”老太太高聲喊道。
話音剛落,門突然被撞開,大黃搖著尾巴躥了出來。程奶奶順著門往裏看去,見李堅強正躺在柴草剁上,鼾聲震天。
程奶奶把門關上,一邊踮著碎步往主房走,一邊說:“大黃,先在院子裏玩會兒,我進去給你做早飯。”
大黃聽了,繞著院牆來了圈兒加速跑。見程奶奶進了屋,就跑到雞窩那裏。怕程奶奶知道,大黃不敢叫出聲來,隻把個毛茸茸的腦袋剛好卡在雞窩門口,疵著牙,低聲嗚嗚地恐嚇裏麵的母雞們。立刻,就聽到雞群又是撲騰又是咯咯地大叫。
主房門再次打開,程奶奶厲聲嗬斥:“大黃!你又欺負人!”
大黃於是立刻跳開,繼續若無其事地繞著院子跑圈兒。
大黃吃過早飯後,想回自己房間休息。可能是程奶奶門關得太死,大黃自己打不開門,便站在柴草屋前大聲叫嚷。李堅強睡得正香,被大黃吵醒,便非常生氣地從被窩裏鑽出來,罵罵咧咧給它開了門。
“大黃,昨晚上你就叫個不停,今天一早就又起來折騰,真是不懂事。算了,我也不睡了。我要去酒館,你在家好好看著門,聽到沒?”
大黃嗚嚕了一聲表示答應。
李堅強一開門,就看到了門口地上的那把尖刀,被陽光照著,晃得人眼睛疼。李堅強彎腰撿起尖刀,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又用拇指摸了摸刀口,然後進屋把刀藏在被子底下,囑咐大黃:“大黃,這玩意危險,不準拿出來玩,聽到嗎?”
大黃又嗚嚕了一聲,不耐煩地應承了。
李堅強朝大寶酒館走去。到了半路,他突然停住腳,想了想,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江湖殺手賈有德和裘三,跟倪大寶的四人騙保小團隊在昨天約好,事成後來大寶酒館取五千塊錢餘款。所以倪大寶今天沒有去進貨,而是特意早早等在店裏。但是直到開店時間,賈有德和裘三也沒來。
倪大寶幾人現在已經被李堅強折騰地如驚弓之鳥,見兩個殺手沒有及時出現,便心裏開始七上八下,坐臥不安地胡思亂想。
先是趙仁義打來了電話問。
當得知獵人與獵物都沒出現,趙仁義立刻緊張地問:“會不會李堅強有什麽特異功能?他把那兩個殺手給幹掉了?”
“扯淡!上次說老家夥是鋼鐵俠,現在又說他有特異功能,你咋不說他是孫大聖呢?別著急,再等等。”話雖這樣說,但倪大寶內心卻是飄的像個疾風裏的紙片子。
裴燦也打來電話打探消息,得到了一樣的答案----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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讚這句比喻:倪大寶內心卻是飄的像個疾風裏的紙片子。。。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