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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鬥獄警刁烈,修理臥底趙君路

(2022-05-31 06:44:37) 下一個

Monday, May 30, 2022

 

智鬥獄警刁烈,修理臥底趙君路

 
 

1. 中國民主運動中的騙子募捐

 
愛憎分明@vxUK3Ylb8M6eY7f:
你說六四被通緝的21個學生領袖裏麵居然有人是特務,我隻是非常難以接受!
我憎恨騙子恨得不共戴天!我怎麽可能去幫騙子造神?
隻是認為王有才指名道姓反對做政庇生意的同黨,就不太願意相信他也在做政庇生意而已!這不算為誰歌功頌德!
 
我承認你勇於揭露騙子。可是,在揭露騙子的同時也是樂善好施,支助很多人。我想要提醒你的是但凡是討捐騙捐的人,大多都是共匪特務。但凡在短期內靠口跑或上街遊行而成為英雄的人,也大多是中共特務。
 
你一生揭露5個騙子,可你在同時會為十個騙子捐款!
 
在中國人中,但凡是真正追求民主自由的人,都是心甘情願地做出犧牲,包括坐牢。不會因為自己被共匪判刑就認為全世界人都欠了他,更不會去討捐騙捐。
 
你為上百人捐款,你發現了其中的一個是騙子。你如何知道其他人就不是騙子?
 
這些人收了你的捐款,為何要讓人給他們捐款?上街遊行就應該得到捐款嗎?
 
1989年,學生在天安門廣場絕食期間,我親眼所見廣場上有眾多的人募捐,大多就是幾個勞改釋放犯或盜竊團夥,在地上擺放一個旅行袋,或是幾個紙盒箱子,手舉一個寫有“打倒官倒”“支持絕食”一類的標語,就會有很多過往人員給他們扔錢捐款。
 
我親眼見到於浩成給這些人扔去幾十元。
 
但凡有點經驗的人,都會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人就是騙子。
 
你居然能給上百人捐款,居然看不出這些討捐騙捐的人大多就是騙子,是最最低級的騙子。
 

2. 中共監獄裏犯人配合警察演雙簧上演殺雞儆猴

 
我不妨給你講一下中國監獄的故事。
 
在中國監獄裏,每天早晨出工或收工的時候,都會將幾個犯人帶到監獄門口進行電療,讓過往的犯人觀看,是為殺雞儆猴。
 
那些被電療的犯人是滿地打滾,狼哭鬼嚎,令人同情。
 
你一定會認為這些犯人是受中共迫害最厲害的人,應該是最反共的,你可能會為這些犯人捐款。
 
可事實是,那些滿地打滾、鬼哭狼嚎的犯人,大多就是中共警察培養的托,這些人是在同警察配合表演,以便製造監獄裏的恐怖氣氛。
 
這些托每次表演完這種殺雞儆猴中的雞蛋的角色後,都會得到午餐肉等食品作為賞錢。
 
對那些真正的不怕共匪電療的人,中共警察絕對不會進行公開的電療,而是偷偷地私下裏電療
 
愛憎分明@vxUK3Ylb8M6eY7f:私下用電棍電擊?太恐怖太黑暗了!
 
你對中共的殘暴是一無所知啊。
 
我在淩源第二監獄被關押的時候,監獄的警察無一人沒有打過犯人,監獄的犯人幾乎是無一人不曾被點擊過。
 
我上麵講的是全監獄的公開“亮相”,就是每天早晚在大門口找出幾個犯人被電療。各個大隊、各個中隊每天都要上演各自的“殺雞儆猴”把戲。
 
包括那些最有名、最有後台的大犯人,也大多都被這樣電療過。
 
我就知道好幾個犯人被電警棍點擊到當場死亡。監獄裏隨後將犯人屍體用鋼鋸鋸成碎末,從下水道裏衝下去。我是剛好在那裏洗淋浴,淋浴室的下水道被堵了好幾天,害得我幾天無法洗淋浴。
 
等家屬來看犯人,監獄通知家屬犯人觸電自殺身亡。
 
你認為王有才誠實,那你為何不能讓王有才誠實地講述一段他在監獄裏的故事?
 
他講不出來。
 
就這樣的騙子,在21名被通緝的學生領袖中至少占一半,你卻一口咬定是最多不會超過一、兩個。
 
你哪裏來的自信,相信共產黨會如此善良,相信中國人會有90%的人都是講真話的老實人啊?
 

3. 監獄臥底趙君路

 
我曾經講過淩源第二勞改隊的政治犯趙君路的故事。
 
在1991年4月,我同12名來自吉林省的六四政治犯被轉到淩源第二勞改隊,我們一下車,監獄長刁小天就給我們訓話:
 
“孩子們,你們到我的監獄裏來,這是你們的福氣,我們的監獄是全國的模仿監獄,警察文明執法,犯人天天有肉吃,保證你們不會受到打罵。”
 
可就在刁小天給我進行這種訓話的時候,刁小天的幾個手下,包括獄政科副科長李揚,幹事陳琳等十多個警察用電警棍電擊同我們一起到達的李傑、李維、司偉、李靜鵝等人。
 
隨後,就有犯人帶我們去監舍。
 
有一個犯人幫我抱行李。等我們走到監舍樓的樓梯上時,他見四處無人,就小聲地問我:
 
你是劉剛吧?
 
我問他:你怎麽會認識我?
 
他笑著說:誰不認識你大名鼎鼎的劉剛啊。
 
他說他在北大的時候就見過我。
 
我問:你也是北大的學生?
 
他說他叫趙君路,是北方交大高自聯的。
 
為了讓我相信,他接著告訴我,他經常去王丹的宿舍。
 
我就問他王丹的宿舍樓是在哪裏。
 
趙君路不僅說出了王丹的宿舍樓,還準確地說出了王丹的宿舍門牌號。
 
趙君路見到我依舊不太相信,就接著說:“你認識季成吧?”
 
季成曾經是王丹在國政係的同班同學,還是王丹的同宿舍室友,外界很少有人知道季成,更很少有人知道我認識季成。
 
聽趙君路說出季成的名字,我就相信趙君路必定是北京學生了。
 
我問趙君路:你在哪裏見到過季成?
 
趙君路十分得意地說:我常去王丹的宿舍,在王丹宿舍裏見過季成。
 
我說:既然我們都是北京高自聯成員,往後就請小老弟多多關照了。
 
趙君路笑嘻嘻地說:哪裏哪裏,你是老大哥,我保證聽你召喚。
 
我隨口又問趙君路:“你還記得季成有多高嗎?”
 
趙君路抬頭看著我,依舊是滿臉堆笑。
 
趙君路一邊笑一邊說:“季成嘛,大高個?”
 
他看著我,我就笑著對他點頭。
 
趙君路接著就說:“季成是大高個,還是學校籃球隊的哪。我跟季成那麽熟悉,怎麽會連這點都不知道呢?”
 
我當時在心裏說:這個小兔崽子,狐狸尾巴一下子就露出來了,居然想給我當臥底,
 
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他。
 
我笑著對他說:你回答正確,加十分。
 
趙君路十分得意,就抱著我的行李領著我走進了教導大隊的監舍。
 
但趙君路不知道的是,季成身高不到1米60,是個半侏儒。趙君路卻是瞎懵季成是大高個。
 
趙君路一直都說他是北方交大的學生。
 
此後,趙君路一直半公開地給警察當臥底,用各種方式給我們製造恐怖氣氛。
 
比如,監獄裏規定我們不準夥吃夥喝。我每次有好吃的,都是同李傑、冷萬寶、梁立維、李維、孔險峰、張銘等政治犯一道分享,我們吃飯時就是坐在一起一邊吃一邊聊天。
 
每逢這個時候,趙君路就背著手在地上轉圈,象是管教幹部一樣地大聲嗬斥:有人違反監規監紀,大搞夥吃夥喝,還散布反黨言論,看看管教怎麽電療他們。
 
我就大聲吆喝說:大家盡管一起吃吃喝喝,我們長了嘴,不僅要用來吃飯,而且要用來大聲說話聊天。聽他喇喇咕叫,我們還不種莊稼啦?
 
我經常同冷萬寶等人大聲討論時政,就是讓大家不要害怕趙君路等人的恐嚇。
 
唐元雋是使用各種方式配合趙君路來給我們製造恐怖氣氛。我經常同冷萬寶、孔險峰、李傑、肖斌等人聚在一起玩牌,嘻嘻哈哈地討論時政,挖苦諷刺共產黨。這個時候,唐元雋就會悄悄地蹭到我身邊,在我的襪子裏偷偷地塞一個紙條,
 
唐元雋還讓我到廁所去看紙條,搞得跟地下黨似的。
 
我到廁所去打開了紙條。唐元雋的紙條上寫著:趙君路將我們每天的言行都一一地記錄下來,希望我們不要再大聲講話,不要再夥吃夥喝。
 
我就知道唐元雋在配合趙君路來給我們製造恐怖氣氛。
 
我回到監舍,就發現唐元雋正躺在床上,用手指指他的上鋪趙君路的床鋪,那上麵攤開一個筆記本,還有幾張紙,都是寫著很多內容,有意讓我去看。
 
我根本就不看,我大聲地對大家說:居然有人將我的講話都給記錄下來,這孫子居然偷偷地給我當免費秘書,將來準備給我出版文集來賺錢。
 
還真有人怕這套把戲,我就不怕。有誰想要記錄我的言論,你放心大膽地記錄,如果記錄不下來,我反複給你講三遍。
 
你們今後少拿這套來嚇唬我,有什麽想向警察報告的,馬上去報告,不報告,你就是孫子。
 
這幫家夥,就是用這套把戲來恐嚇我們,千方百計地讓我們自己噤聲、失語。
 
住在我下鋪的叫劉允申,是遼陽師範的英語講師,那時是將近70了,警察安排他翻譯資料。這老東西每天見到警察是哆哆嗦嗦地,跟警察講話還要象漢奸對太君那樣地踮上踮下後腳跟。警察每天就是以教訓劉允申,讓劉允申哆哆嗦嗦地表演
 
從而讓我們人人都感受到恐懼。
 
劉允申有一段時間是住在我下鋪,那時,他最有趣的節目是說夢話。他的夢話都是這種類型:“劉剛今天說了共產黨壞話。”
 
等等等等。每次聽到劉允申說這種夢話,我都要下去踢他幾腳,讓他停止說夢話。劉允申就會假裝地揉眼睛,說他又說夢話了。我就跟他說:你就演戲吧。
 
後來將我調到了“積委會”(犯人改造積極分子委員會,就是共匪的維持會)主任白恩才的上鋪,那個劉允申就再也不說夢話了。
 
 

4. 修理臥底趙君路

 
先說我是如何修理趙君路的。
 
一次,我們正在一個教室裏糊火柴盒。我閑著沒事,就開始審問趙君路。
 
劉:趙君路,你說你是北方交大的,你是學的什麽專業啊?
 
趙:我是黨史專業
劉:你都上過哪些課程?
趙;我當然都是學的黨史課啦
劉:你上的黨史課,教材是誰編寫的?
趙君路吭吭哧哧,就是答不出來。
 
趙君路接著就解釋說,他剛剛上學沒多久,就生病休學了,所以,就根本記不得用過哪些教材。
 
劉:就不難為你說出哪些教材了。你就說說你是如何從北京火車站去你們北方交大的。
 
趙:我是坐地鐵去北方交大。
 
劉:哪條地鐵能直達北方交大?
 
趙:我是坐地鐵到動物園。
 
劉:北方交大在動物園裏?
 
劉:又有哪路地鐵能直達動物園?
 
趙君路實在是回答不上來了,立即說:我是坐出租車去北方交大。
 
劉:那你說說出租車到北方交大要收你多少錢?
 
趙:那我就不記得了。
 
劉:你就幹脆說說吧,你們北方交大的大門是朝哪個方向開的?
 
我前麵給趙君路提出的那些問題,那些監視我們的十幾個刑事犯都以為我是同趙君路正常地討論北京的學生生活,也都沒有進行幹涉。但是,當我讓趙君路說出北方交大的大門朝哪兒開的時候,那些刑事犯一窩蜂地上了將我團團圍住,不讓我繼續審問趙君路了。
 
那些刑事犯們也都不知道趙君路的底細,但那些刑事犯們都知道應該站在哪一方,都知道哪一方是共產黨,哪一方又是敵對勢力。
 
從此,趙君路就再也沒法冒充北方交大的學生了。
 
大概是在1992年,新華社、人民日報記者都去監獄采訪過我了,監獄的警察再也沒人敢於靠近我了。
 
獄政科副科長王銀山曾經被我在廁所裏爆煸,王銀山因此被他的警校學生辱罵,他老婆要跟他離婚,他從此都沒臉進監獄。
 
監獄長張愛篤從此跟我保持至少20米距離,監獄的犯人都說張愛篤就怕被我給堵在廁所裏爆煸一頓,那他的監獄長也當不成了。
 
我提出不得讓刑事犯來監視我們政治犯。監獄就派趙君路和鄭權利兩人來跟我一個牢房。
 
鄭權利是山東濰坊人,原本是一個賣假藥的,另有一位焦致金,是算命先生。兩人在六四期間,成立了一個“公民黨”,自封皇帝和軍師,其實就是封建會道門,如果不是趕上學生運動,按照中國的習慣這兩人都要被槍斃的。
 
趙君路和鄭權利都是監獄給我派來的臥底。趙軍路是每天幫我洗衣服。那時監獄裏每天給我送至少5斤大米,各種蔬菜和肉可以隨便去夥房拿。
 
趙君路和鄭權利都沒這待遇,天天吃窩頭。我也就讓他們同我一道吃大米白麵。
 
可是,有一天鄭權利卻是突然對我大罵,說他就是一頭驢,可以隨時整死我。
 
說監獄憑什麽就給我好吃好喝的,還不勞動,而讓他們都要勞動,還要吃窩頭?
 
鄭權利說漏了嘴,暴露了他是被警察派來當臥底的,隨後就被警察給扔進嚴管室裏進行嚴管了。
 
剩下趙君路同我一個監號了。
 
趙君路以前是經常地昏厥在地,然後被緊急地送醫院。
 
熟悉的人都知道,趙君路每次昏倒在地,那是在求見監獄長張愛篤,向監獄長回報重大反革命案情。
 
趙君路同我一個監號後,他幾次要求見嚴管隊的管教,管教都不見他。那個新來的管教司隊長偶爾讓他去辦公室談話,隨後,司隊長就告訴我,趙君路打我的小報告,被司隊長臭罵一頓。
 
趙君路想向監獄長打我的小報告,但卻沒人理他,把他憋得難受。趙君路就故伎重演,在監舍內突然昏倒在地,還口吐白沫。我就在監舍內圍著趙君路的僵屍轉圈,問他是否需要叫醫生,是否給他灌涼水。
 
也有警察過來看幾眼趙君路,知道他是在裝死,沒人理會他。
 
趙君路發現在監舍裏詐屍沒人理會他,他就跑到廁所去詐屍,一頭紮進廁所的屎尿裏。這下不得了,嚴管隊的警察立即讓犯人將趙軍路抬到了醫院。趙君路被擦洗了滿頭滿臉的屎尿後,立即衝出醫院,見到監獄長張愛篤正在監獄辦公室下麵的長過道上乘涼,就衝到張愛篤麵前開始大罵監獄長。
 
趙君路罵張愛篤的話我們很多人都聽到了。趙君路罵道:
 
我向你報告劉剛的反革命言論,你為什麽不見我?我給你們立了多少功,你們怎麽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呀?你們包庇反黨分子, 我要見司法局長...
 
我們從窗戶裏看到張愛篤氣得蹦起來,一腳將趙君路踹倒,踹得趙軍路口吐白沫,昏厥在地,這次不是裝的。
 
隨後,趙君路被送到嚴管隊被嚴管,關了他很長時間,應該有三個月。我見他小臉煞白,急劇消瘦,瘦得沒人形了。
 
我跟嚴管隊的幾個隊長說,差不多就把他給放了吧。
 
嚴管隊的隊長才去請示張愛篤,張愛篤說,如果不是劉剛給他求情,他要讓趙君路在嚴管隊關一輩子。
 
2007年,我同我的共軍未婚妻郭盈華去加州等地旅遊,見到了周封鎖。周封鎖同郭盈華是芝加哥大學商學院的校友。周封鎖告訴我們張前進正在他那裏。周封鎖並不知道我同張前進早在1988年就認識。周封鎖領張前進同我在次相見。
 
張前進那時正在準備當牧師。張前進就勸我給國內的人捐款。
 
我就讓張前進告訴我究竟誰最需要捐款。
 
張前進就說最需要捐款的趙君路,他目前在北京到處流浪,沒有工作,最需要海外的支持,最好是能幫他出國。
 
我早就知道張前進是總參特務。見我的文章:
 
牧師臥底張前進
 
張前進居然讓我幫助趙君路。這群特務,這不是在相互認證是特務嗎?我同時也開始認定周封鎖就是他們的同夥特務。
 
這個趙君路,至今都沒人知道他究竟是何方人士,究竟是哪路神仙,但肯定不是北方交大的學生。
 
我對趙君路的審問,同我近日對王有才的審問,幾乎就是異曲同工。
 
對趙君路的審問,一錘定音地確定趙君路不是北方交大的學生,肯定是共匪臥底。
 
對王有才的審問也一錘定音地確定王有才在秦城監獄被關押的時間不超過兩周,其它的19個月時間一定是被送到共軍的秘密訓練營地進行培訓。
 
見到我審問趙君路,監獄裏的刑事犯們都能自動地跳出來保護趙君路,不準我繼續揭露趙君路。
 
而今,我對王有才進行審問,《獨立評論》中成百上千的讀者和觀眾都會自動地選擇他們的立場,那就是為王有才站台,對王有才的明顯的謊言和特務身份都視而不見,甚至千方百計地證明王有才就是“老實、坦誠”的人。
 

5. 治理中隊長刁烈

 
我們的中隊長叫刁烈,就是監獄長刁小天的兒子。刁烈最拿手的好戲就是在每天列隊或開會的時候,公開訓斥劉允申或是趙君路。
 
訓劉允申的時候,劉允申就是哆哆嗦嗦地揭露某某某又幹了什麽壞事。刁烈是同劉允申一道演雙簧,是讓劉允申當眾將其他政治犯都揭露一遍。
 
刁烈也警察對我進行威脅恐嚇。刁烈找我談話的時候,總是讓趙君路當麵揭發我每天都講過什麽話。
 
然後刁烈就總結說: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那是我到淩源第二勞改對的第一個月時,刁烈使用了一半多的政治犯作為他的臥底,對我們進行維修恐嚇。
 
四月底,我就開始反擊了。
 
1991年4月30日,我首先是組織了11名六四政治犯進行集體罷考,這將近占了該監獄的六四政治犯的一半人馬。當然,我們這11人都被電療、關小號長達一個月。
 
我們被解除小號和嚴管後,監獄安排我們六四政治犯糊火柴盒。
 
刁烈安排我當管事犯人,就是說讓我給他當線人。讓我不用糊火柴盒,每天給各個政治犯統計生產數量,同時還幹點輕鬆的活,諸如用剪刀剪紙條一類。
 
共產黨給我統計報表的權力,我是一朝權在手,不用白不用啊。
 
冷萬寶、李傑、李維等人糊400火柴盒,我就給報上600。趙軍路、李樹森等等刁烈的臥底,明明糊了600火柴盒,我就給他們報上400。
 
他們不服,每天都要向刁烈匯報,說我官報私仇,打擊他們的改造積極性。刁烈實際上就是要用這種方式來整治我,讓那些犯人每天都有理由去告我刁狀,然後他可以讓我向他求饒。
 
刁烈整我的方式多了去了。
 
他給我一把剪刀,作為我的勞動工具。可是,我一上廁所,他馬上就會將我叫到辦公室,說我將剪刀留在了勞動現場,一旦有哪個犯人用我的剪刀殺人,那我就是殺人犯的幫凶。
 
我問刁烈:如果我上廁所,我應該將剪刀放在哪裏?
 
刁烈說:你要帶著剪刀,人在哪裏,武器就應該在哪裏
 
此後,我就手拿剪刀上廁所。刁烈又立即追上我,指控我手持凶器,圖謀謀殺人民政府(在監獄裏,每個警察就是一個人民政府),氣得我真想一剪刀捅死刁烈。
 
刁烈有笑著對我說:你要捅死我吧?那你就真正中招了,你捅死我,我肯定死不了,我就能成為英雄,連升幾級,可你肯定要被加刑。
 
刁烈還很坦誠地告訴我:我們在警校裏學的就是如何整你們這些犯人,我有無窮多種辦法將你整得服服帖帖,讓你跪地求饒。
 
不過,沒過多久,刁烈是被我整得服服帖帖,就差跪地求饒了。
 
在這講幾段我是如何修理刁烈的。
 
刁烈將我任命為管事犯人,說是同“積委會”主任評級的犯人頭。意思說政治犯全歸我管。
 
刁烈還向政治犯全體犯人宣布,將我提拔為管事犯人。
 
此後,刁烈就經常找我去辦公室密談。每次叫我出去談話,那些刑事犯就對大家說我去向警察告密去了。
 
政治犯們也都是將信將疑。
 
刁烈將我叫到他辦公室的時候,都是設法教我如何在能在監獄裏吃得開,少挨打。
 
他說我就是書呆子,認死理,不會察言觀色,這就很難在監獄中當老大。
 
我就虛心向他請教,讓他叫我幾招如何才能成為監獄裏的老大。
 
刁烈反複看了我幾次,見我真是虛心向他請教。他就開始對我傳幫帶了。
 
刁烈:這第一招,就是察言觀色,如果不會察言觀色,那就會人見人煩,天天挨打受氣。
劉剛:如何察言觀色?
刁烈:這就要跟那些老犯人學習,你先觀察他們是如何察言觀色的。
劉剛:我沒發現他們有什麽不同啊
刁烈:你這就是書呆子了。為什麽有些犯人就是天天挨打挨罵?而另有一些犯人卻可以打罵其他人?
 
劉剛:為啥?
刁烈:那就是察言觀色的本事了。
劉剛:還挺高深。你就直接交給我該怎麽做吧。
刁烈:真想學?
劉剛:想學
刁烈:那就隻說了。你看看我每次走進你們監舍,我都不用講話,就有人立即能看出我是想喝茶,還是想按摩,還是想抽煙。而且保證能給我送上我最想要的。
 
劉剛:就這事啊,不就是端茶倒水嘛,也太容易啦。不信的話,一會兒我們就可以演練一下,你看看我侍候人的功夫。
 
刁烈:你真會?
劉剛:當然啦,那還用說?我給美國大使、澳洲參讚、日本鬼子都端過茶,我還在天安門廣場給人大代表擦過皮鞋呢,侍候你們這些小警察,肯定不在話下。
 
刁烈知道我跟他吹牛,就說:
你先別吹,一會兒就考考你察言觀色的功夫,你先回監舍,我隨後就到。
 
我轉身就回到了監舍。
 
幾分鍾後,刁烈就開門來到了們的監舍。全體犯人立即起立。有幾個會來事的管事犯人立即走到刁烈麵前,給刁烈遞上了過濾嘴高級香煙。刁烈瞪著那個犯人。那犯人看刁烈的眼神不對,
 
立即躬著腰退下。
 
這時,我就拿出我們在當時最好的茶葉,猴王袋裝茶葉,走到刁烈麵前。
我說:刁參謀長,今天來是如來茶館喝茶呀。
刁烈立即撲哧地笑了出來。
 
隨後我又說:刁隊長,請上座。
刁烈坐到沙發上,有刑事犯給搬過來茶幾,還給送上滾開的熱水。我在茶壺裏給泡上猴王茶。
 
就在泡茶的功夫,我又拿出我最好的香煙,好像是紅雙喜,給刁烈點上。我給刁烈點煙的時候,刁烈還特意糾正一下說哦的點煙姿勢,以便能讓他不用躬身就能點著香煙。
 
又有其他刑事犯想上前來巴結刁烈,都被刁烈給喝退,並大聲宣布:往後這些事就不用他們去做了。意思是說都報給我了。
 
看到刁烈是如此出乎意外地重用我,那些管事的刑事犯這個氣喲,他們認為我搶了他們的美差,讓他們沒機會巴結長官了。
 
而那些政治犯們都用各種方式對我表示出不齒,以為餓哦怎麽會變得如此卑躬屈膝呢。
 
刁烈離開我們監舍,我就開始寫家信。在信中,我要求家人給我立即送10條萬寶路香煙,幾十包猴王茶葉。我心中特別說明,如果家中不能按時給我送到這些高檔煙和高檔茶葉,我在監獄中的中隊長刁烈將會對我打擊報複,甚至會再次用1萬2潛伏的電警棍電擊我。我還寫出了監獄中警察毆打、點擊犯人的一係列暴行,指出這些犯人之所以反複被警察嚴刑拷打,就是因為他們無法滿足警察的索賄籌碼,給少了,就要挨打挨罵。
 
我將這種家信抄寫幾份,先讓人交給支隊長、大隊長、獄政科。然後,又找機會投進了檢察院舉報信箱。
 
很快,全監獄的人都知道我舉報刁烈公開向我索賄的事。
 
從那以後,刁烈就再也不敢見我了。
 
刁烈的父親刁小天是監獄長,原本是要提拔刁烈當大隊長的。被我給舉報之後,從此刁烈就再也沒有被提拔。
 
自那以後,我們中隊來了一位劉林中隊長。劉林一直對我都很客氣。從4月到10月的半年裏,我有4個月是被嚴管或矯正隊被處罰,在刁烈的中隊也就是兩個月不到,我同刁烈接觸的次數不超過十次。
 
我後來就很少見到刁烈。但刁烈經常托人問候我,公開表示他對我的敬佩。
 
我寫的那些家信從來就不曾寄出過,但監獄的警察看到了我的這些家信,就立即在監獄裏傳播開了,刁烈就成了一個公開敲詐勒索的惡警,成了監獄裏的一個笑話。
 
在監獄裏,警察都是絞盡腦汁對犯人敲詐勒索,犯人也都是設法給警察送錢送禮。一般犯人也都不去揭露,沒人敢於揭露。我揭露刁烈敲詐勒索,監獄的其他警察也都恨刁烈仗著父親的權勢升官過快,我揭露刁烈正中他們下懷,就都幫助我傳播。
 
刁烈也就隻好收斂了。
 
此後他的工作就是一天十多個小時陪我打橋牌、打台球、健身。1994年被正式提拔為獄政科科長。1995年又被提拔為監獄長。
 
監獄的警察都說祁國興是我一手提拔的,一年升一級,這在遼寧各個監獄的曆史上絕無僅有。
 
有些警察還經常來找我,讓我也提鞋提攜他們,也就是讓我的橋牌搭檔祁國興能提拔他們。
 
我跟祁國興常說:你好好跟我練,將來我帶你去中南海同鄧小平對陣打橋牌,滅他們滿地找牙。
 
如果有誰不信,不妨給淩源第二監獄的警察打個電話,他們都會說祁國興是被我提拔的。如果沒有我,祁國興這輩子也就能頂天幹到獄政科副科長。根本不可能當上正處級的監獄長。
 
在淩源監獄裏,刁烈對我還算友好,基本上不跟我動粗,所以,我對刁烈也是手下留情,點到為止。
 
但是,對那些用電警棍電過我的警察,包括獄政科長楊寶璽,副科長王銀山、李揚,獄政科幹事朱曉琳、陳林、劉四兒等人,我是以牙還牙,堅決要拔掉他們的警服,至少是讓人人都知道他們是惡警,不得再受到提升重用。
 
 
劉剛
2022年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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